第14章 (14)
有停頓的，不加思考的，她直接脫口而出。時間快到讓他毫無防備。
“……”
“我愛他，夠了嗎？”扆疌表情平靜，語氣平緩。
她一直充當着可惡的劊子手角色，既然她已經那樣深惡痛絕了，那麽就讓她在他心中更加可惡些吧，他們之間，必須有個人先做出了解，然而，說出實話才是最好的了結方式。
北耀辰呆滞在她面前，雖然早已猜測到是這個答案，可是，在她親口說出的那一剎那他還是驚駭了。
心中就像被一個巨大的網蓋罩住，他的心越跳動就收得越緊，然後慢慢地死死勒住，密不透風。
邱扆疌，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你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就将我傷得體無完膚，你到底是什麽做的？什麽做的啊？
時間仿佛靜止，扆疌看到了從北耀辰眼角滑落的淚珠，一如一年前，一如這個地點，他流淚了，再一次的，為了她。
她心顫，愛為什麽那麽自私，那麽傷人，她早該知道在自己選擇了夏景葉的那一刻會面對今天這樣的場景，會再次讓北耀辰受傷，可是，她不能欺騙自己欺騙他，她釋放自己的同時也是在解脫他……
“為什麽，為什麽是他？為什麽是他不是我？”再次開口，他問的凄厲孤楚。
看到他那麽痛苦扆疌也哭得傷心，可是她別無選擇。
“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心為什麽可以讓我出去讓他進來，卻不能再讓我進來讓他出去！你告訴我！告訴我！”被痛楚掩埋的北耀辰絕望地雙手緊抓着她的雙肩質問着。
為什麽？誰能告訴他為什麽？
“因為……在他進來之後我就把整個心封鎖住了，這就是答案……”扆疌哽咽着，卻還是說出了事實。
“呵呵……呵呵……”北耀辰笑得落寞。“我一直是個傻瓜，傻瓜……是命運在和我開玩笑嗎？為什麽要這麽捉弄我？為什麽？”淚水布滿他俊逸的臉頰，他哭得狼狽。
他終究還是輸了，輸給了夏景葉，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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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付諸的所有努力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全是一場空。
“耀辰，你別這樣好嗎？我求你別這樣。”扆疌緊緊抓着他，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你愛他為什麽還要離婚呢？他根本不相信你不是嗎？”雙頰挂着晶瑩的淚水北耀辰還是不死心。
“耀辰……你是懂我的，我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我沖動的時候會說會做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傷人的話傷人的事，我寧可将自己強撐成硬傷我也不會先低頭，對他，對你，都是這樣……你明白嗎？”
北耀辰望着流淚的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的他，心依然滴着血，卻慢慢趨于平靜。
她對夏景葉和自己至少在她的自尊面前是一樣的，這算不算一個讓自己能接受的理由，可是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
“耀辰，他和你不一樣，你從小在父母的關愛和庇護下成長，可是他不一樣，沒有人可以想象到曾經的他是怎樣活到現在，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只有我了，只有我了……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欺騙自己，他給了我太多太多，我再也無法償還，我不是為了報答而愛他，而是真的愛，就算他一無所有失去一切我也依然愛他，即便我們離婚也始終如一。而你，我曾經愛過，但是現在，對不起，我真的再也不能愛你，我不值得你去愛，可是這一切你有權知道，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告訴你，耀辰，對不起，我再也無法陪伴你。曾經的5年……有我們的年少無知，有我們的天真任性，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扆疌說完泣不成聲，傷害北耀辰比殘害自己的肉體還要痛苦，那5年的回憶對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是那樣難以割舍的，可是她只能将它封塵起來，放進心中最安靜的角落裏。
北耀辰苦澀地嘴角輕扯，眼神死寂，暗淡無光。
最終還是她做了了解，她一直比他勇敢。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輸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願去面對，不願去接受殘酷的事實。
北耀辰……接受吧……你真的輸了……徹底輸了……
“你會後悔遇見我嗎？”許久，北耀辰沙啞地開口，他只想最後知道他曾經為她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扆疌搖頭，“從未後悔過，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因為有你，那5年我可以過得快樂。”
“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5年前你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他眼眸在灰寂中又有了絲淡光，這是他最後想知道的答案。
扆疌心中酸澀，眸光閃爍，卻語氣堅定，“會……你對我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人……”
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北耀辰釋放了自己所有的壓抑。
他愛她，所以他放她走，他選擇尊重她，而她，愛過他就夠了，擁有過屬于他的5年，已經足以讓他回憶一生了……
這是命……終究要來的，他是逃不過的……
“那我可以最後再抱你一下嗎？”他望着她仿佛在訴說着最後的願望。
扆疌沒有拒絕，抿着薄唇主動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他。
“耀辰……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最美好的年華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回憶。”淚眼婆娑着她在他耳邊低語。
“扆疌……也謝謝你，教會了我如何去愛，如何學會放手……我會一直把你放在心裏，一直……”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他回應着。
就這樣吧……彼此保留着最美好的回憶，他放手讓她跟随着自己的心走。
最後一滴淚從扆疌的眼眶流下，落在了兩人的腳邊。
這一刻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珍貴……
遠處，一直躲在暗處的夏景葉遠望着彼此相擁的兩個人……
慢慢地，他轉過身輕輕邁開自己的腳步，就像無聲地到來一樣再悄無聲息地離開，仿佛他從未來過這裏，從未出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輕哥今天腦抽了，昨天幫一個朋友修敏感詞彙為了試一下鎖不鎖就放在自己存稿箱試了然後今天更新忘了這茬又開了一個新章啊我去，老了老了尼瑪，多出來的這章又鎖不了我也不能空着就把我《奈何要若此》裏的V章放上來當防盜了，給親們帶了的不便輕哥在這兒給你們道歉，對不起啊，明天這周更新，真的很抱歉，輕哥二了不是故意的……T^T
VIP最新章節 49明目挑釁
江暮曦今天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直接回了江家。
“大少爺回來了啊？老爺剛剛吃了藥睡下,我去通報老爺一聲。”江家老宅的管家看到江暮曦踏進家門便喜上眉梢,嘴上說着就要往樓上去通報老爺子。
大少爺很少會晚上回來,江家的所有傭人都知道若不是江老爺子還在,他是不願多回這個家的,大少爺似乎一直不喜歡這個越發顯得清冷的家。
“不用了,讓爺爺休息吧,柯瑾回來了麽？”江暮曦制止了管家随後問道。
“二少爺出去談事情了,好像是接見客戶簽合同，沒說什麽時候回來。”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着他。
江暮曦面無表情，看了下江宅大廳裏大鐘擺的時間緩緩開口。
“你也下去休息吧,今天我睡在家裏。”
管家聞言露出喜悅的表情,老爺明早醒來若是能看到大少爺在家想必定是十分開心。
“大少爺今天廚房給老爺熬了燕窩粥,您這麽晚回來餓的話我叫廚房給您熱一碗,吃了再睡？”管家又關切地開口。
江暮曦心底的某個角落輕輕觸動。
這個家除了爺爺，連傭人都要比父親還要關愛他，爺爺不在的時候，他被父親責罵的時候若不是江宅的這些老傭人偷偷護着他寵着他，他恐怕早已不知道愛是什麽滋味，對于他們他始終是感謝尊敬的。
收起心中的陣陣苦澀，江暮曦擡眸對着管家微笑，“不必了，我晚上吃過了不餓，你也早些休息去吧。”這麽些年他與江宅的所有人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他也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低賤的下人擺各種傲然的姿态給他們看，他們都說他的性格像極了他的母親。
母親……年輕的時候也和他們相處的一樣融洽和諧吧？即便是出生名門世家也不會矯揉造作地盡擺些小姐的傲嬌姿态。
只是這些，他永遠沒有機會看到，只有從小聽傭人們提起，孩提的時候纏着他們講媽媽以前的事情，聽着他們的訴說在小腦袋裏慢慢勾勒出母親溫婉賢淑的形象，可是，為什麽媽媽就這麽不要他了呢，就這麽丢下他一個人去了另一個世界。
望着管家離去的背影，江暮曦的思緒也慢慢回到多年之前，母親死後父親将母親所有的相片都不知銷毀到何處，江暮曦從小就不知道母親的樣子，父親将尹柯瑾母親無法進入江家的怨恨全部歸咎到母親的身上。
“安然，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麽？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以死讓我自責麽？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為什麽還要逼我！你讓冉冉進步了江家，你就是死也要拆散我們是麽！是麽！”
“啪！彭！”
“你怎麽這麽狠毒！你太狠毒了！死也不放過我們是麽！”
那一年尹柯瑾剛剛回到江家，只是他的母親被爺爺悄無聲息地派人送去了國外，父親再也找不到她，在書房喝得爛醉如同失控地野獸開始亂砸東西暴怒地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我恨你！恨這個家！也恨你的孩子！”父親咆哮着将酒瓶狠狠地扔在書房的牆壁上。
“彭！”整個酒瓶被摔得粉碎，有紅色的液體随之流瀉出來如同血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爺爺出門參加晚宴了，傭人們都奔進書房來拉扯狂躁的父親，小小的江暮曦聽到了父親的吼叫也跟在傭人們的身後去看望父親。
只是當他到書房的時候他聽見了那幾個字。
——我恨你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他嗎？
可是他明明已經那麽乖那麽聽話了，為什麽爸爸還不喜歡他，還要讨厭他？
小小的手扒在書房的門後，他探出半個身子朝書房內看着失控的父親既害怕又委屈。
父親在被傭人的拉扯中掃視到門口的小身影，像是被人命中最深的要害更加暴躁，奮力甩開傭人的牽制朝他快速靠近，然後在衆人的驚呼中将他重重拉起。
“你為什麽要生下來！為什麽！你怎麽不跟着你媽媽一起走？因為你我要失去我最愛的人！我的孩子都不能名正言順地留在這個家！都是你！都是你！”在酒精的作用和悲痛的情緒下父親早已失去的僅有的理智，他将一切的罪過嫁接發洩到幼小的江暮曦身上。
“少爺，少爺，那是小少爺，你不要傷了小少爺啊！”身後是傭人們的驚叫勸阻，只是在他耳中顯得無比的嘈雜，讓他心中更生煩躁。
“滾！你給我滾！”怒斥着已經吓得臉色慘白的小暮曦他驀地松開手便将他往外一摔。
“砰……”江暮曦的額頭不偏不倚地撞在書房的門角上。
鮮紅的血從他的額頭緩緩溢出滑落，和剛剛的紅酒顏色一樣醒目，驚豔。
鮮紅的血刺亮到了傭人們，也刺醒了父親，他呆呆站立在原地如同被釘住神情呆滞了好久好久，久到再也無法動彈。
“小少爺！”傭人們一個個失聲驚叫着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只是讓他們更為驚駭的是當時只有4歲的江暮曦竟然沒有留下一滴淚。
才四歲的孩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殘忍暴力地對待不是應該哭得傷心欲絕嗎？可是在4歲的江暮曦的臉上他們沒有看到一絲悲傷，沒有看到一絲委屈，也沒有聽到他喊疼，只是仍由額頭上的傷口留着血。
沒有人知道，在父親摔下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已陷入深深的死寂，只剩下一具空有的軀殼，再也沒有任何的期待。
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江宅空曠靜寂的大廳江暮曦的眼前，這二十八年來在這個家發生的種種往事都像放電影般地浮現，伸出直接輕輕撫着額上那一年留下的淡淡印記，早已随着時間的沉澱消褪得讓人再也看不清。
只是體膚上的痛可以止住，醜陋的印記也可以慢慢消褪，心上的呢？
這才是他為什麽不願回到這個家的原因吧，只要一回到這裏兒時的各種記憶就會如同噩夢般地接踵而至。
讓他害怕讓他畏懼。
想起這些的時候雙拳緊緊地攥握着，骨指漸漸地泛白，他以前也痛恨過自己的出生，也不止一遍地質問過老天，為什麽母親當初選擇死的時候沒有一起帶走他。
只是，他終究是被老天憐憫的，他遇到了專屬于他的星星，一個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還會真心真意待他的人，是多寶讓他又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所以他貪婪得想要占有屬于她的平凡一切，他是缺愛的，其實相比多寶有時候的孩子氣他也許比她更孩子，更脆弱不堪。
“嘔……”
思緒飄忽着外面忽而傳來一陣嘈雜，然後他就看見喝多了的尹柯瑾被兩個傭人攙扶着搖搖晃晃走進了江宅，身後跟着他的司機。
“酒呢？我要酒！給我酒！”嘴裏還在胡亂地叫嚷着，衣衫顯得有些淩亂，早已不是平日裏光鮮俊挺的形象。
“哎喲我的二少爺，小祖宗诶~老爺子這才剛睡下沒多久，您就安生着點別再嚷嚷了，被老爺子看見你這副樣子還不得吃老爺子的杖子！”傭人在一旁安撫着他将他扶進大廳。
雙眉微蹙，江暮曦從沙發上站直而起擡步靠近他直接擋在傭人的面前。
“大少爺……”傭人們只當他也早上樓休息了看見他的出現也各自禁了聲。
“他怎麽了？”江暮曦直接擡眸問司機。
“江總……尹少他今天陪客戶喝了很多酒，不知為什麽飯局之後又獨自一人去酒吧喝了很多酒，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司機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他。
他聽着皺着的眉頭更顯深意，然後凝望着自己已經爛醉如泥的弟弟，許久才開口。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讓司機離開他的視線又落在尹柯瑾臉上。
顯然是喝多了，昔日俊朗而又魅惑的臉泛着紅。
“江暮曦，你算什麽！你哪點比我好？我哪裏不如你，哪裏不如！”嘴裏還在不停得嘟囔着，即便聲音不大卻也被江暮曦聽得一清二楚。
“把他先扶回房間，讓廚房給他做醒酒湯讓他喝了再睡。”像是沒有聽到般江暮曦吩咐着傭人。
“是，大少爺。”傭人應着他又扶着尹柯瑾慢慢地上樓。
“我要打敗你！江暮曦我要打敗你！”身後又傳來尹柯瑾帶着不服氣的叫喊。
這次的聲音很大，在江宅空曠的大廳格外地響亮，甚至在靜谧的夜裏夾雜了些許的回音直直地拂過江暮曦的耳畔，餘音不絕……
作者有話要說：寫木頭父親那個渣渣的時候輕鍋自己也暴走了兩次這種事情我會說麽！日更真的好揪心地縮，我為什麽會腦抽在老編面前縮4月底不完結萌妻我去吃翔的承諾，我去，真的是腦袋被門夾了，現在欲哭無淚啊~~這個月以後的日子說不定會雙更，五月份輕鍋滾回去寫正劇了，哎呀，到時候乃們表抛棄輕鍋哇~
VIP最新章節 50明争暗鬥
尹柯瑾第二天下樓去餐廳用早餐的時候就看見了跟他同時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江暮曦。
片刻的愕然很快恢複,沒有只字片語,徑直往樓下而去。
江暮曦仿佛是習慣了他這樣的冷漠,也沒說話，擡步随之緩緩下樓。
“大少爺,二少爺都起了？”傭人們看到難得同時現身的兩位少爺喜不自禁。
尹柯瑾沒有回答，孤傲地下樓走向餐廳,他身後的江暮曦微微笑着朝傭人颔首。
到底還是大少爺好啊，好在他是未來的一家之主,否則以二少爺那個難伺候的性子他們做下人的不知道要受他多少臉色。
傭人們暗自腹诽着看着沒有一絲相像的兩兄弟一前一後地走進餐廳。
“爺爺……”
江老爺子正在餐廳裏用着早餐,尹柯瑾原本一只手閑散地插在褲袋中看到爺爺的出現不由地将手拿出來放好然後尊敬地叫了一聲。
“嗯。”江老爺子淡淡地應了一聲卻沒有停下他手裏舀粥的動作,甚至連頭都沒擡一下。
“爺爺,早。”随後而來的江暮曦帶着笑意在踏進餐廳的那一刻喚了他一聲。
如同清風般地拂過他的耳畔,他輕輕擡頭。
“小子，還知道回來！”嘴上責怪着語氣卻是寵溺的。
讓一旁的尹柯瑾心中慢慢地滑過苦澀，始終，只要江暮曦在，爺爺都不會把他當孫子，他的眼裏永遠都只有江暮曦一個。
江暮曦餘光微掃身體僵直在他身前的尹柯瑾。
“坐下吃飯吧。”經過的時候輕聲對他開口然後徑自拉開江老爺子身旁的座椅優雅地坐下。
“爺爺，最近身體怎麽樣？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麽。”江暮曦自小被爺爺帶大，說話有時候也沒大沒小像個孩童般調皮，只是這一切在尹柯瑾眼裏看起來是那麽的諷刺。
如果換做是他，爺爺只會覺得他逾越了吧？
“公司的事你不要一個人全攬着，元老們可以幫你分擔些，你還年輕，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有他們扶持你我也放心。”爺爺看着他認真地說着，江氏的重擔，日後就要靠他去承擔，只是在他的眼裏他卻永遠只是個孩子，那個自幼命苦的小寶貝……
“爺爺，我會的，你放心，好好在家休養，公司的事交給我不必操心。”江暮曦謹遵着爺爺的教誨。
“我吃完了，先上班去了。”
這裏祖孫倆還在交談，那裏尹柯瑾剛坐下沒多久舀了幾口粥便越發覺得食不知味，冷冷放下勺子撂下一句話便起身欲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下一秒便是爺爺嚴厲的嗓音。
尹柯瑾停步駐足。
“昨天喝得爛醉回來，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放縱？”斥責着他爺爺看起來有些生氣。
江暮曦放下手中的勺子，微微蹙起眉梢卻叫人不易察覺。
尹柯瑾背對着他們，江暮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慢慢緊握雙手的小動作全然落進他的眼眸裏。
“你也不小了，什麽時候能像你哥哥那樣沉穩？你現在的樣子和你不争氣的爸爸簡直如出一轍！”爺爺似乎是真的惱怒了，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爺爺，柯瑾昨晚是陪客戶，喝酒應酬難免會喝多，卻也是偶爾，柯瑾一向自律，不是在外流連貪玩的孩子。”江暮曦輕輕開口替他說了話。
“一個廣告公司是何等的大客戶要他應酬得爛醉如泥？暮曦你不必偏袒他，管家已經如實跟我說了，一個二十四歲的人也不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在美國讀了幾年書現如江氏的家規今也成了擺設是不是？！”爺爺并沒有因為江暮曦的維護而收斂，反倒越來越氣。
“既然您的長孫那麽優秀，我這個孫子您又何必那麽在意呢？我就是玩物喪志不務正業，我什麽秉性這個家難道還沒人知道麽？我從小到大挨過的家規還少麽？”尹柯瑾嘴角劃過一絲嘲弄。
“爺爺，為我生氣您還真是不必，氣多了傷身，您要實在見着我心生厭煩也叫人把我送到國外去，您眼不見為淨，我也可以跟我媽團聚，不也遂了您老的意？”冷笑着說完這些他擡步便走出餐廳。
“混賬！尹柯瑾你真是翅膀硬了！你真是你爸爸的好兒子啊！好兒子！”爺爺拍案而起，動怒地高喝着，雙手微微顫抖，臉氣得鐵青。
“尹柯瑾你給我站住！”江暮曦起身示意傭人去安撫老爺子，然後跨步追上尹柯瑾擋住他的去路。
“你明知道爺爺心髒不好你還說那些話氣他，你還知不知道孝道？！”淩厲地斥責着他，尹柯瑾做什麽他都可以任他為所欲為，只是爺爺他不許他傷害一分一毫。
“孝道？”尹柯瑾覺得可笑。
“江暮曦，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我是不孝，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成孫子，還有你，我一點都不稀罕當你的弟弟！你們把我媽媽送到我再也看不見的地方，我媽媽活着卻要我承受和你一樣失去母親的痛苦，憑什麽！憑什麽！”憤恨地質問着将暮曦恨不得将他要撕碎。
江暮曦漠然地笑。
“尹柯瑾，你就這點本事？除了氣爺爺就是對我喊叫對我怨恨？”笑慢慢凝固，神色漸漸冷卻。
望着他的雙眸如同犀利的刀刃鋒芒畢露。
“不要在我面前抱怨命運的不公，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語氣如同寒冰。
尹柯瑾與他對視，卻沒有絲毫畏懼。
“江暮曦，你會後悔的……”也一字一句回應着他仿佛是在宣戰。
江暮曦神色平靜，轉身回向餐廳。
“尹柯瑾，在你想要打垮我之前，先認清自己……”
留下這麽一句，他走得不疾不徐，仿佛從來沒有将他放在眼裏，也沒有将他的挑釁放在眼裏。
而身後是尹柯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親們，今天輕哥更新得很晚，因為今天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輕哥不想把不好的情緒帶到文裏所以平複了很久，真的抱歉了，這麽晚才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