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震耳欲聾的迪斯科聲音,伴随着目眩神迷的斑斓色調,間或夾雜着鬼哭狼嚎的咆哮歌聲,還有男女暧昧調笑的低吟。

這一切外在的嘈雜無不加劇了林籽筱腦袋的劇痛,就好像本來大腦皮層就被無數的又細又長的銀針一下又一下地無情地刺痛着,偏生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惡作劇一般地在傷口處撒上甜膩的蜂蜜,然後再招來成群結隊的蜂群在傷口處加油添醋地狠狠地戳了好幾下,每一下都勘勘将那本來就被銀針刺得腦仁嗡嗡作響,疼痛不堪的傷口弄得更加地腫脹疼痛,直恨不得幹脆将腦袋給剁了,再也不用承受這樣子惱人的痛苦。

好不容易融合了雜亂的記憶,憤力睜開雙眸的林籽筱只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斜對方,一對正值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竟在這雜亂的包廂中,衆目睽睽之下,行那茍且之事。只一眼,林籽筱就下意識地挪開了視線。

即使心底早就決定這交換來的一生要抛卻所有規則束縛,不再被世事束縛,可畢竟作為季悠然的一生中,刻在骨子裏的保守和銘刻在觀念裏的閨房之事不宜宣之于衆的想法,還是下意識地左右了她的神智。

腦海裏還是一片混沌伴随着酒精和藥物帶來的迷幻和刺痛,直到自己的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然後一道女聲在自己耳邊親昵地響起:“筱筱,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今兒個,你可是大壽星。”

身體下意識地顫了顫,緣于本能的憎惡更是讓林籽筱下意識地一伸手拍開了那女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一下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擺脫了此時被酒精控制酸軟無力的狀态,揮得又重又狠,只是這重重的一下,掩飾在嘈雜的聲音下,也不過是激起了一陣小小的浪花兒罷了。

林月茹猝不及防之下被這樣子狠狠地打了一下,眉宇間的不悅之色立馬顯現,只是,想到了接下來的安排,這份不耐又悄無聲息地被掩藏了下來,繼續細聲細氣地湊近林籽筱的耳畔說道:“筱筱,你不是早就打算今天要跟穆學長告白的嗎?你再不去,穆學長可就要莫雨那個小賤人給搶走了。”

林籽筱不耐地側了側身,只覺得讓旁邊那表面溫文的女人一靠近,身體就泛起一陣一陣的不适,而這個時候,遲鈍的大腦已經傳遞過來正确的信息,這個讓她本能覺得厭惡的女人,是她的同胞“妹妹”林月茹,之所以打上雙引號,是因為這個妹妹實際上應該稱之為姐姐才更加地合适。只是為了掩蓋他們共同的父親林默儒在同林籽筱的母親花若英成婚之前就已經同當時還是其秘書的許茹卉私相授受甚至育有一女的事實,在年齡上動了些手腳,才會讓本來應該長林籽筱将近半歲的林月茹成了其所謂的妹妹。

順着林月茹的視線往旁邊看去,林籽筱注意到一個白衣翩然的少年正被衆星捧月一般恭維着,這個少年正是林月茹口中的穆學長,全名戴穆,絕對是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的不二人選,少女情懷總是詩,這位穆學長正是前任“林籽筱”的初戀對象。既然是初戀,自然是淪為記憶中的一抹陽光,只因為曾經的“林籽筱”在今晚這個十六歲的生辰之夜後,淪為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一個自甘下賤和一幫子未成年少男颠鸾倒鳳還恬不知恥地将這些視頻放到網上以供大家觀覽的浪□人,不知廉恥已經不足以形容彼時的“林籽筱”,而這一切不過是所有悲劇的序幕罷了。

既然背上了這樣的名聲,那麽與白月光一般的白馬王子穆學長之間自然也就沒有了牽扯。至于那個什麽莫雨的,時間太短暫,腦袋太漿糊,信息量一時間太大,倒是想不大起來了。

已經隐隐察覺了身體不對勁的林籽筱,只覺得口幹舌燥,剛剛醒來時腦袋的刺痛已經被一陣陣湧來的情潮所淹沒,在昏暗的燈光下,林籽筱兩頰的潮紅被巧妙的掩蓋,便是有人看出了林籽筱的不對勁,也只當是喝多了太HIGH的緣故,哪裏會料到,她是被人下了藥。

當務之急是迅速離開這個包間,他們這群人便是出來唱個歌,慶個生,選擇的也不是普通的KTV,而是城內數一數二的娛樂會所,這樣的高檔會所,除了這一個樓層的包間是供人K歌的之外,也自然提供了其他一條龍式的服務。

林籽筱裝作爛醉,其實也不用裝,本來就暈暈乎乎,踉踉跄跄的,若不是剛才思及了自己的危急處境,一時間又分不清出這包廂內,誰是敵,誰是友,用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刺破了掌心,突然的刺痛讓她的神智清醒了幾分,怕是她現在早已經如包廂內方才正兀自狂歡,而沒有顧忌他人視線的少男少女一樣縱情聲色。

其實濫交什麽的在這個圈子算不得重罪,可若是将這些暴露在臺面下,讓一個家族失了顏面,那便是大罪了。當初的林籽筱若只是私底下和交好的世家子弟歡好,沒有鬧到臺面上,又怎會如後來一般,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落得一個慘絕人寰的境地。

林月茹本是想撫着林籽筱的,只是,這個瘋女人不知道是吃了藥還是喝多了酒的緣故,竟然力氣很大地推開了她。轉念一想,那藥效也該發作了,這女人自己自找死路要出去,便是事後查起來,也到不了她頭上。反正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本來這女人若是在包廂內,待會兒等人散去之後,她和幾個權貴之家的少爺公子們玩得開心,她還不高興呢,雖然按照媽的意思,這事情鬧大了,那些和林籽筱歡好的少年的家族只會對林籽筱避如蛇蠍。可林月茹心底怎麽想還是有些不甘心,便私自安排了一手。

這一回,可是林籽筱自己要出去的。趁着這空擋,林月茹小心地不引人矚目地處理好了方才的酒杯,就等着明日的好戲。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林籽筱回來,自認為計劃已經得逞的林月茹總算是松了口氣,直到有人從興奮中回過神,問起了今日的壽星,林月茹才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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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似乎有些喝高了,先走了。我們繼續玩。”

那提問的人還要再問,卻被林月茹笑着岔開了話題,幾句話炒熱了現場氣氛,這本就是一群年少無所顧忌的少年,便也只當這壽星不厚道先行離場,加上林月茹在那邊充場面地說今晚所有開銷是林家負責後,一群人起哄的起哄,鬧騰的鬧騰,自然是将一切忘得幹淨。

而另一邊林籽筱晃晃蕩蕩地出了包廂,立馬找到了會所的值班經理,要求騰出一個房間給自己以作休息,緊繃的腦神經線,卻沒有絲毫的放松,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那值班經理眼神有所閃爍的時候,起了疑心。等電梯到了五樓,身邊護送自己上來的女服務員竟然有意無意地堵住了自己地把自己逼出電梯,幾個黑衣男子更是向自己這邊靠近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來的潛能,林籽筱迅速按下了關門鍵,又按了去往頂樓的號碼,與此同時,右腳如有神助一般狠狠踩了身後的女人一下,在對方呼痛的瞬間,一個肘拐,錘向對方的頸部。

電梯門開的瞬間,林籽筱才停止了瘋狂般揍向那昏迷服務員的動作,踉跄着出了電梯,幾乎是慌不擇路地奔向一間半開着門扉的房間,火速地關好門,渾身無力地虛脫在地上。

而這麽一無力,那因為高度的緊張和刺痛而壓制下來的藥性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這一刻的林籽筱腦袋裏早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雖然潛意識裏還是意識到了此時的危險處境,卻是再難有半點的力氣和理智去做任何的反抗。

便是曾經作為季悠然的時候,已經為人婦的季悠然對于男女之間的□自然也是不陌生的,所以,在渾身的麻癢和洶湧而來的欲潮将她淹沒的時候,此時的林籽筱下意識地聽從身體本能的反應,右手麻利地鑽進了衣衫,繞着紅梅之處,輾轉厮磨,另一只手也悄然滑向褲子的邊緣。

顧長霖在浴室沖完了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美人□圖。

顧長霖剛剛結束完一次秘密任務,不想回家,便來了好友開的這私人會所。因為他當初也有投資的緣故,這頂樓的三間豪華房間有一間便是特地為他所留的。而平時,通往頂樓的電梯如果沒有權限,也是沒有辦法上來的。

只是,在進去洗澡前,顧長霖接到了死黨也就是這家會所明面上的負責人商浩的電話,神秘兮兮地說有好東西送給他,他這才事先開放了頂樓的權限,将房門直接半開着。畢竟,凡是出入這家會所的人都知道,這家會所的頂樓是不對外開放的。

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這麽活色生香的畫面。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雖然情節貌似有點兒老套,可是,握拳,這是後續故事發展的需要啊!頂鍋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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