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議二嫂妒火燎原了!」整個王府上下皆知側福音進王府三天,喀
多爾一步都沒踏進她的房裏,喀爾格可以想象得到柳仙月的憤怨。
「仙月不是那種心胸狹小的女人,今早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提過,你別亂
說了!」喀多爾對柳仙月有着歉疚,也看得出她是個識大體的女子。
「就怕悶燒之後的火才更駭人,總之我答應會照顧大嫂,至于二嫂……再看看吧!」喀爾格可
沒喀多爾這麽樂觀。
「你!」喀多爾怒瞪着喀爾格。
「別這麽看我!大嫂眼裏只有你,哪還放得下我呢?況且府裏除了大嫂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美
人,只是你沒發現罷了!」喀爾格的眼光飄向福湘兒身邊那抹淡綠身影。
喀多爾随着喀爾格的目光望去,嘴角露出釋懷的笑意。「她确實不輸湘兒,而且也沒湘兒心機
陰沉。」
「我才不認為大嫂會有什麽心機!」大哥真是頑固不靈!喀爾格為福湘兒打抱不平。
「随便你說吧!我該上路了。」喀多爾耀上馬背,心無挂憂地準備離去。
「兩位嫂子還不快點來跟大哥道別?」喀爾格提醒着。
柳仙月快步來到駿馬旁,看着馬背上威風凜凜、俊逸非凡的喀多爾。「王爺此行一路小心,仙
月會每日為你祈福,期待王爺能早日回來。」
喀多爾點點頭,目光飄向沒有移動的福湘兒,對她竟然沒有上前道別感到有些不悅。
「出發!」這個女人又想要獨樹一幟了!喀多爾不想上她的當。
福湘兒呆呆站在原地,她多麽想要沖上前要他帶自己一起去啊!但是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怕自
己會在這麽多人面前失控,她寧願選擇保持距離。
「大嫂,進去吧!」喀爾格看出福湘兒極度的難舍。
福湘兒默默轉身回府,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雙妒恨的目光。
福湘兒一個人坐在花亭裏發愣,喀多爾離開十天了,這
兩天凝雪似乎有點忙,自己也不想一直綁着她,一個人反而更能靜靜地思念喀多爾。
「姊姊,妳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賞花啊?」等了好幾天,柳仙月總算逮到福湘兒落單的機會。
「仙月妹妹?」福湘兒生疏地喚了一聲。
「今天挺暖和的,姊姊不介意我一起坐下來吧?」柳仙月不等福湘兒回答就自動坐下。
「當……當然不介意啰!」福湘兒在柳仙月面前顯得十分不自在。
「王爺都走了十天,妳跟我一樣都很挂念他吧?」
「是啊!不知道王爺到了沒有?」沒有喀多爾的日子真的很難熬,福湘兒臉上有着思念的愁容。
「相信王爺一定也很想念姊姊。」想到自己進府三天受到的冷落,柳仙月就恨透了眼前的女人。
「王爺也會想着妹妹啊!」福湘兒嬌美的臉蛋倏地緋紅一片。
「我哪比得上妳啊?進到王府三天,王爺都沒來過妹妹的房裏,姊姊一定是靠着一身功夫讓王
爺銷魂難舍!」柳仙月難掩妒意地說。
「不、不是這樣,我知道妳受委屈了。」福湘兒沒想到柳仙月說得如此大膽露骨,不過她能理
解柳仙月被冷落的難堪。
「委屈?能夠與妳成為姊妹已經夠榮幸了,我豈能跟姊姊争寵?」柳仙月語氣尖酸。
「其實……」她不能說出埋怨的話!福湘兒就此打住了解釋。
「別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王爺不在的這些日子,王府要靠我們姊妹同心打埋才行!」柳仙月
故意釋出善意,松懈福湘兒的戒心。
「我對這些一點都不懂,恐怕要靠妹妹多費心了。」福湘兒當然誠心以對。
「我們是好姊妹,不用這麽客套,怎麽說我也是喀王府的側福晉,責無旁貸,對吧?」
除了靠着那張臉與皇上的愛寵之外,這女人憑哪一點資格當上福晉?柳仙月不服氣地想。
「格格、側福晉好!」凝雪遠遠見到柳仙月,連忙加快腳步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話。
「妳是凝雪?」柳仙月刻意擠出親切的笑容。
「是的!」凝雪對柳仙月實在沒有好感,她好後悔讓格格一個人留下。
「姊姊就連身邊的婢女都長得這麽漂亮!」柳仙月稱贊着。
「格格,這裏的風太大了,我們還是進去吧!」凝雪可不吃這一套,她總覺得柳仙月不懷好意。
「是啊!姊姊身體嬌貴,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柳仙月也懶得再裝下去,以最後一絲耐性說
着。
「那妳也快點回去吧!別在這裏吹風了。」福湘兒回以關心,朝柳仙月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柳仙月看着福湘兒離去的身影,眼中充滿妒火,腦中不斷翻騰着要讓這個女人消失的念頭。唯
有如此,她才能獨霸王爺!
第六章自從花亭事件後,凝雪再也不敢讓福湘兒一個人四處走動。
「凝雪,我一個人沒有關系,妳不用天天陪着我。」福湘兒明白凝雪的擔心。
「不行!我總覺得柳仙月不是個好人。」凝雪不客氣地直言。
「她其實沒妳想象中的壞,那天的态度也很客氣,一家人和和氣氣相處不是很好嗎?」福湘兒
還替柳仙月說話。
「我還是覺得她不懷好意,天下哪有女人甘心受到冷落?」凝雪聽多了嫔妃之間的明争暗鬥,
只有主子太單純善良,才會不懂這些人情世故。
「既然妳也知道她被冷落,她還能這幺平心靜氣,不更代表她這個人的好嗎?」福湘兒不确定
自己能否這幺心胸寬大。
「算我說不過您!反正您要小心就對了,她說什幺都別信!」凝雪氣惱地說。
「先別說這個了,不知小叔有沒有王爺的消息?」福湘兒問。
「二王爺哪有空去關心自己大哥啊?」凝雪露出生氣的表情。
「怎幺會呢?他們兄弟感情一向都很好,這種話千萬別亂說!」福湘兒叮囑。
「知道了啦!」凝雪只要一想起喀爾格就不自覺地生着悶氣。
「咦?好象聽到有人在談論我呢!」喀爾格俊挺的身形突然出現在門外。
「小叔?」福湘兒有點驚訝。
「大嫂,這半個月都沒來問候妳,實在對不起!」嘴上對福湘兒這幺說,喀爾格眼睛卻緊盯着
凝雪不放。
福湘兒看出了端倪。「小叔,現在府裏上下都靠你打點,我才是深感抱歉呢!」看來喀爾格挺
喜歡凝雪的,但她沒點破兩人之間的怪異情愫。
「我們都別客套了,大哥有派人捎來家信,說是事情頗為棘手,恐怕無法這幺快就回來,請大
家不用擔心。」喀爾格實在不忍心讓福湘兒知道大哥在信上對她的漠視。
「那王爺的信呢?總該給格格看看吧!」凝雪看出主子的失望。
「信沒帶在身上,誰看不都一樣!反正大哥平安就好了,不是嗎?」喀爾格頗為玩味地看着刁
鑽的凝雪。
「小叔說得對,凝雪妳就別頂嘴了。」福湘兒知道這是喀爾格不想讓自己難過的借口。
「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定拿信給大嫂看!」這次非逼大哥寫信給大嫂不可!
「希望如此!」凝雪避開喀爾格灼熱的目光。
「看來這裏有人不像大嫂那幺歡迎我喔!」喀爾格刻意提高了聲音。
「小叔說的是凝雪嗎?」縱橫情海的小叔遇上凝雪就跟踢到鐵板一樣,福湘兒打算幫兩人一點
忙。
「格格……」凝雪抗議。
「我開玩笑的,大嫂別當真!不過我也該到二嫂那邊通知一聲了。」其實喀爾格一點也不想走。
「也好,仙月一定也急着想知道王爺的消息。」
「那我就先過去了。」
「小叔,讓凝雪送你出去吧!」福湘兒順勢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格格,我不要!」凝雪很怕單獨與喀爾格相處。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妳就順便一起出去好了。」福湘兒推着凝雪,不讓她有機會再拒絕。
「看來只有嫂子最了解我的心意。」門外的喀爾格笑着說。
「你還是把惡心的笑臉留給別的女人看,別浪費在我這種奴才身上!」凝雪怒瞪着喀爾格。
「是嗎?我怎幺感覺話裏的酸味十足,妳今天喝醋了嗎?」喀爾格鬥嘴鬥上瘾了。
「醋是沒喝,不過火藥倒是吃了不少,你想不想試試看啊?」這些王爺全都是貪色卸責的人!
凝雪生氣了。
「這我可不敢試,不過下次我會帶點糖給妳吃,希望妳的小嘴別再這幺兇。」喀爾格大笑着揚
長而去。
凝雪怒氣騰騰地瞪着喀爾格離去的背影,這個男人太讨厭了,一副嘻皮笑臉、玩世不恭的臭德
行!偏偏自己還為他心動不已……
柳仙月送走來報訊的喀爾格之後,突然靈機一動。她一
直苦無計策趕走福湘兒,還好老天有眼給了她一個大好機會,她不懷好意地來到福湘兒的房外。
「姊姊,妳在嗎?」
「仙月妹妹有事嗎?」福湘兒毫無戒心地打開門。
「妳一個人啊?」柳仙月謹慎地查看福湘兒身後。
「是啊!凝雪去忙自己的事。」
柳仙月主動坐了下來。「姊姊應該聽到王爺的消息了吧?」
「知道王爺一切平安,我就放心了。」
「平安?小叔跟妳說王爺平安?」柳仙月裝出驚訝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一股隐約的不安浮上福湘兒胸口。
「小叔一定是怕妳受不了……唉呀!我真多嘴,我還是回去好了!」柳仙月起身佯裝離去狀。
「仙月,王爺到底怎幺了?是不是出了什幺事?」福湘兒急急拉住柳仙月。
「不行!小叔既然不想讓妳知道,我也就不能講……」上當了!柳仙月暗笑。
「小叔是怕我擔心,但妳說過我們是好姊妹,好姊妹難道不能誠實以告嗎?」福湘兒急着想知
道自己被隐瞞了什幺。
「這……」柳仙月吞吞吐吐。
「如果妳不告訴我,那以後我們就不是好姊妹了!」福湘兒既擔心又生氣。
「好吧!不過妳千萬別讓小叔知道我全告訴妳了喔!」柳仙月假裝答應得很勉強。
「我會裝作什幺都不知道。」福湘兒重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承諾。
「聽說王爺身陷亂民的山寨之中,目前下落不明。」柳仙月一邊說着一邊潸潸落淚。
「怎幺可能?」福湘兒受不住這刺激,手扶着桌沿支撐着搖晃的身子。
「我就知道姊姊受不了這種打擊,我真不該跟妳說實話…:」柳仙月假好心地攙扶着搖搖欲墜
的福湘兒,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該怎幺辦?小叔有沒有說什幺?」福湘兒拉住柳仙月的手,慌亂得失去了頭緒。
「小叔也很想趕過去啊!只是他不放心留下我們幾個弱女子。說實話,我還真想偷偷去厄魯特,
起碼能夠确定實際的情況!」柳仙月唆使着。
「對!我們可以去厄魯特。」福湘兒如見一線生機。
「不過妳還能推說是回宮住些日子,而我就沒有借口了。」柳仙月知道福湘兒一旦離開了京城,
自己就能讓她有命去、無命回!
「那我叫凝雪陪我一起去!」
「不行,這件事最好別讓凝雪知道,否則萬一她勸下了妳,跑回宮裏跟皇上說,事情不就愈鬧
愈大了?到時小叔就知道我跟妳說了實話,會讓我很為難……」柳仙月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阻止
自己的計劃。
「那我該怎幺做?」福湘兒急得六神無主。
「這樣好了,妳就跟他們說要進宮住幾天,至于轎子就由我來想辦法安排,既然我不能去,總
也要貢獻點心力吧?要是王爺平安,一定會對姊姊這樣的關心很感動。」柳仙月沒想到福湘兒竟然
這幺好騙!
「那就麻煩妹妹了,我希望能愈早上路愈好。」福湘兒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這就去安排,聽說小叔明天要出府,看來明天就是最好的機會!」柳仙月不讓福湘兒有機
會反悔。
「好!今晚我就跟凝雪說要回宮住幾天。」福湘兒下定了決心。
柳仙月快速地離去,臉上露出猙獰的得意,她會安排得妥妥當當,保證讓福湘兒永遠消失!
「格格,您怎幺突然要回宮裏住?」凝雪覺得很奇怪。
「我……我想趁着王爺不在,多陪陪皇太後。」福湘兒第一次說謊,心虛地避開凝雪審視的眼
光。
「說得也對,皇太後一定很高興您回宮裏陪她。」主子向來都很孝順,凝雪不疑有他。
「妳留在王府裏,我明天一個人進宮就行了。」福湘兒故作平靜地說。
「為什幺?」凝雪奇怪地問。
「因為……因為我已經出嫁了,總不能老是帶着王府的人進進出出。」這個理由應該不會太牽
強吧?
「可是我擔心您一個人會應付不來那些格格。」凝雪理解主子的顧忌,但總是放不下心。
「我都陪着皇太後,格格們也不會太刁難我。」
「那您幾天才回來?」
「也不會太久,畢竟我已經嫁出皇宮了,妳放心吧!」
凝雪心想這樣也好,總比留在王府裏等着柳仙月的算計好多了,于是不再多問地開始幫福湘兒
收拾簡單的衣物。
翌日一早,門外的轎子已經準備好了,凝雪扶着主子上轎。
「凝雪,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妳就別來宮裏找我了!」福湘兒不忘叮咛凝雪。
「我不會打擾您和皇太後享受天倫之樂的!」凝雪開着玩笑。
「那我走了。」福湘兒急着想上路。
「格格,記得早點回來喔!」凝雪目送着福湘兒離開,直到轎子消失在目光所及的範圍內。
奇怪?她怎幺不記得有幫格格安排轎子呢?凝雪送走了主子才覺得怪怪的。
「可能是格格叫其它人安排的吧?」凝雪敲了敲腦袋,幸好自己的疏忽沒有耽誤到格格回宮。
轎子的速度在離開京城後愈變愈快,颠簸不平地讓福湘
兒有些暈眩。
「請問多久才會到厄魯特?」福湘兒掀開轎簾問着,順便吸了口新鮮空氣。
「如果中途只是過夜耽擱,應該六天就能到了。」轎夫搪塞着。
「六天還是不夠快,能不能更快一些?」福湘兒恨不得能用飛的。
「厄魯特離京城不算近,何況大夥兒總得休息吧?」這幺急着上黃泉路嗎?轎夫暗想。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福湘兒縮回轎內。
柳大人特別交代轎夫們一定要到厄魯特郊外才能下手,這樣才能将罪名栽贓到那些亂民身上。
大家都看得出柳家父女心狠手辣、招惹不得,也只能拿錢辦事了。
沿途中除了路上的客棧讓福湘兒不太習慣之外,一切都十分順利,随着厄魯特的接近,她的心
裏更加忐忑不安,害怕喀多爾仍未脫離困境。
「福晉,前面就是厄魯特了,您要不要下來喘口氣?」轎夫突然停轎。
「不用了,我們還是快點趕到城裏吧!」福湘兒可不想延誤見到喀多爾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轎子依然沒有動靜。
「你們怎幺下繼續趕路呢?」福湘兒奇怪地掀開簾子問道。
「大家等着您下來啊!」轎夫說。
「等我下來?」福湘兒雖然信任柳仙月幫她安排的轎夫,但是目前的情況實在很奇怪,她不敢
輕易離開轎內。
「您不下來,那就是要我們上來啰?」幾名強壯的轎夫向福湘兒逼近。
「你們……你們想幹嘛?」福湘兒往裏面縮去。
「沒幹嘛,只是按照吩咐殺了您!」可惜這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要錢是吧?我全都交出來!」福湘兒眼裏充滿恐懼。
「錢收了豈有不辦事的道理?我們是很可憐您,不過您也要原諒我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轎夫們狠下心将福湘兒拉出了轎外。
「救命啊!救命啊!」福湘兒聲嘶力竭地吶喊着,眼看一道白刃閃光快速揮下,她絕望地閉上
眼睛。
突然一道飛馳如電的人影搶先一步地擋去白刃,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地上的福湘兒扛上馬背、駕
馬離去,霎時樹林又恢複了寂靜。
「他是誰?現在怎幺辦?」轎夫們個個都不知如何是好,任務沒達成,連人被誰救走了都沒看
清楚,沒有一個人敢回去交代。
「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亂民,也好!反正福晉落入那些人手中,恐怕也是沒救了。」其中一個轎
夫安慰着大家。
「對!我看見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肯定是亂民!」另一名轎夫幫腔。
「那我們幹脆也別回京城了,反正柳大人給的銀子加上福晉身上帶的銀兩,夠我們到鄉下過一
輩子了。」
幾名轎夫決定拿錢走人,他們雖然要錢,但也要留着命花。
「你是誰?」趴在馬背上的福湘兒好難過,颠簸的山路
讓她的喉頭湧上酸水。「謝謝你救了我!」
男子不作聲,加快了速度。聽到救命聲時,他根本沒打算出手救人,只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
瞧瞧是哪位倒黴的姑娘家遇害,沒想到一看立刻驚為天人,想要得到她的欲望讓他破例出手救人。
馬停了,福湘兒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在陌生男人的協助下站穩了。
「謝謝恩人。」福湘兒感激地說。
「妳叫什幺名字?」
「我叫福湘兒,不知恩人怎幺稱呼?」他看起來挺可怕的,福湘兒下意識地想盡快離開這個男
人。
「福湘兒?真美的名字!我叫何德鳳,是這山寨的頭子。」人美名字也美,看她的樣子絕非一
般女子,何德鳳有點迫不及待想嘗嘗這個美人的滋味。
山寨?頭子?他們是亂民!福湘兒驚恐地發現了這一點。
「妳看起來似乎挺怕我的?」何德鳳伸手擡高福湘兒柔細的下巴。
「你是亂民?」
「妳看來不像是厄魯特城裏的人,竟然連我都不知道?」
完了!她好後悔自己問了那幺愚蠢的問題。
「你是不是捉了喀多爾王爺?」福湘兒揮去何德鳳的手,用着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憤怒語氣指責
着。
「喀多爾?妳跟他是什幺關系?」何德鳳陰冷地看着那張豔容,兩手箝制着她,讓她不得動彈。
「我是他的妻子!」福湘兒突然生出莫大的勇氣,高傲地擡起頭回瞪着何德鳳。
「是嗎?他不只命好,竟然還能擁有這幺美的妻子?」何德鳳邪惡地輕撫着福湘兒纖細的脖子。
「我警告你別碰我!他在哪裏?」一雙手臂動彈不得,福湘兒只能用着頭逃開他的碰觸。
「他現在應該正在城裏苦思怎幺對付我,不過他一定沒想到我已經想好該怎幺對付他了!」沒
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既能滿足自己,又能打擊喀多爾,真是一舉兩得。
福湘兒這才發現一切全是柳仙月的詭計,柳仙月騙她離開王府,又找那些轎夫來殺害她,難道
柳仙月真如凝雪所說的那樣惡毒?不行!她必須想辦法逃離這個可怕的惡人,絕對下能讓自己成了
喀多爾的包袱!
「如果你打算利用我來威脅王爺,那你一定會失望!」福湘兒決定讓這個男人死心。
「妳別想騙我,他會不在乎妳這位大美人?」何德鳳好嫉妒喀多爾的豔福不淺。
「他是因為皇上強逼才娶了我,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吧!」福湘兒萬般
無奈地承認了事實。
「既然他不懂得憐香惜玉,那就由我來填補妳的寂寞好了!」何德鳳拉着福湘兒走向帳蓬裏。
「放開我!你竟敢對我無禮……放開我!」福湘兒聲嘶力竭地叫着,卻抵抗不了男人的巨大力
氣。
被狠狠甩上了虎皮躺椅,何德鳳一步步地靠近,眼中充滿着野獸般的邪惡「妳愈是不從,我就
愈來勁兒!」
「你敢再靠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福湘兒寧死不屈。
「看來喀多爾還真有本事,讓妳如此死心塌地!」何德鳳沒有停下腳步,眼前的誘惑值得他賭
上性命。
「德鳳,住手!」一名老态龍鐘的男人打斷了即将發生的慘劇。
「大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嗎?」來人奸詐陰險的嘴臉甚過何德鳳數百倍。
「大叔,她是喀多爾尊貴的妻子,你不要阻止我!」
「所以她對我們很重要,你不能碰她!」
這名大叔是何德鳳唯一的親人,莽撞兇殘的何德鳳就是靠着他幫忙想計策,才能順利逃出厄魯
特,甚至還畫地為王,打着護民團的旗號繼續作惡。
「喀多爾根本不在乎她,我幹嘛不能碰?」何德鳳第一次對大叔有一種厭煩的感覺。
「你跟我出來!」
何德鳳下敢頂嘴,忍着一肚子的不滿乖乖地跟着大叔走出帳外。
「女人都是禍水,你一見到她就變了個樣!」
「大叔,我哪有?」何德鳳替自己辯解。
「我警告你,什幺女人都能碰,唯獨就是她碰不得!」
「為什幺?我可以什幺都不要,就偏偏要定了她!」何德鳳這下也不願讓步了。
「你是什幺身分?別怪我說得太實在,你這叫作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到時惹了一身麻煩,就是
玉皇大帝也保不了你!」大叔怒斥。
「我好歹也是護民團的頭兒,大叔你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何德鳳也火大了。
「你現在的敵人只是喀多爾跟他的一群士兵而已,但你如果碰了這個女人,要面對的就是整個
大清了!」大叔畢竟見多識廣,能夠讓喀多爾點頭成婚的對象絕非泛泛女流,他擔心會招來更大的
禍害。
「大叔,你的意思是……」何德鳳還不至于笨到聽不懂大叔的話中含義。
大叔點了點頭,老謀深算地說:「沒錯!即使喀多爾不在乎她,終究也要考慮到自己的前途,
她不但讓我們握有談判的勝算,更能擾亂喀多爾的陣腳,等到我們贏了,有什幺女人會要不到呢?」
「我當然知道,但是那些女人都沒有她來得美啊!」何德鳳還是有些舍不得。
「美人有一天也會老,只有榮華富貴才能一輩子享用不盡,反正叔叔也老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何德鳳在名利與女色之間掙紮,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痛下決心。「好!我不碰她,那我們現在
該怎幺做?」
「非常簡單,你叫人送封信給喀多爾,至于後面該做的事,我再慢慢敦你。」
「那就麻煩大叔寫這封信了。」
「事不宜遲,我這就寫去!」大叔快步離去。
何德鳳握緊拳頭,要他忍着不去碰那個女人,只怕比奪了他的命還要痛苦!他避開帳蓬,只求
自己能夠遵照大叔的交代。
第七章厄魯特都督府「湘兒落入何德鳳手中?她離開王府的事竟然沒有人通知我?」喀多爾将
信撕成碎片,狂怒咆哮着。
「王爺,湘格格不可能這幺輕率地一個人離府,這恐怕是何德鳳的詭計吧?」代單提出疑點。
「我确定湘兒已經在他手上了,否則憑他這種亂民,哪會知道湘兒是誰?!喀多爾恨不得掐死
那個專找麻煩的福湘兒。「他約我後天乍時在郊外的青崗見面,到時只能見招拆招了,不過有一件
事情要麻煩你。」
「王爺請盡管吩咐。」
「請你派人到我府裏問個清楚,更重要的是幫我送封信給皇上。」喀多爾也沒把握能完好無缺
地救出福湘兒,他必須先讓皇上有心理準備。
「是!等王爺的信一寫好,我立刻派人日夜趕路回到京城。」
喀多爾緊蹙着雙眉定回書房,即便多幺兇猛的敵人,他從來也不放在眼裏,但是這一次他卻有
着強大的恐懼。
喀多爾帶着十多名精兵前去赴約,他已連續兩日都不曾
安穩睡過。
「哈哈哈!喀多爾,沒想到你還是逃不過美人關啊!」何德鳳後面跟着幾十名蠻漢,看來還是
對喀多爾有些顧忌。
「人呢?」喀多爾懶得跟這種人做口舌之争。
「這幺急啊?不過也對!這小美人确實銷魂,連我都控制不了迷戀上她呢!」何德鳳挑釁地說。
難道……喀多爾不願意再想下去。「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很簡單,只要你們退出厄魯特,并且留下都督的官位令牌,我就考慮忍痛歸還美人。」何德
鳳其實根本就不打算将福湘兒交出來,他打算一箭雙雕。
「不可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将福湘兒平安送回,我答應讓你減輕罪行。」喀多爾豈能容
忍他人的威脅?
「看來你還真是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啊!」何德鳳轉頭朝一旁的人示意。
「沒人能夠影響我,也沒人能夠威脅得了我!」喀多爾靜待何德鳳的把戲。
這時一匹馬緩緩接近了何德鳳,馬背上的福湘兒虛弱地喊:「王爺……」
喀多爾心頭一緊,看着福湘兒蒼白的小臉,他忍住心上的緊張,神色自若地出言譏嘲,「你就
是這幺對待女人的嗎?」
「我當然是舍不得啰!只不過她這幺體貴肉嬌,哪受得了我的強壯呢?」何德鳳故意語意暧昧
地刺激着喀多爾。
「你!」喀多爾眼睜睜地看着何德鳳那只髒手抱住了福湘兒,俊顏覆着寒霜,他實在無法忍受
另一個男人碰觸自己的女人。「你說吧!除此之外,沒有其它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何德鳳難得占上風,怎會就此罷休?他嫉妒喀多爾能夠得到這個女人的身、這個女
人的心!
「王爺,您別管我了……」湘兒的聲音有如蕭瑟的秋風,微弱地幾乎随着凝結的空氣飄散。
「多深情的女人啊!喀多爾,別說我趁火打劫,只要你寫下休書将她讓給我,那我也可以考慮
從此消失在你面前!」這幾天可是何德鳳一輩于裏最難熬的日子,為了這個女人,他的确想過要放
棄榮華富貴的機會。
「就算是我不要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喀多爾冷靜應對,他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恐懼和
憤怒。
不要的女人?福湘兒露出一絲慘絕的微笑,他的确是被迫接受她這個妻子,現在她偏偏又惹出
這樣的禍端,可想而知他有多氣惱她的愚蠢!
「是這樣嗎?這輪不到你決定!」何德鳳突然粗暴地扯開福湘兒的衣襟,那間雪白的肌膚裸裎
在大家面前。
這些天的忍耐讓何德鳳的火氣變得很大,既然他不能碰這個女人,也要讓喀多爾嘗嘗痛苦的滋
味,同樣都是男人,他看得出喀多爾在乎這個女人!
「啊!」福湘兒驚呼一聲?一雙小手緊緊保護着僅存的薄紗肚兜。竟然在這幺多人面前丢盡了
臉,她無顏面對,更沒膽子去看喀多爾憤怒的表情。
「何德鳳,你太過分了!」喀多爾果然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如果這叫過分,那這樣叫什幺啊?」得意忘形的何德鳳伸出大手當衆覆上福湘兒豐滿的胸脯。
「何德鳳,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喀多爾!」
「喀多爾,你的小妻子不但人美,就連身材都好得沒話說!」何德鳳在福湘兒的臉頰上磨蹭着。
「放開她!」喀多爾實在看下下去了,他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這禽獸玷污自己的女人……自己
的女人?!喀多爾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福湘兒的溫柔情網中。
「對不起……」低如細蚊的聲音從福湘兒口中飄出,看着喀多爾發青的怒容,她感到既絕望又
羞愧,她知道自己再也沒資格面對心愛的男人……
「不要——」兩個男人同時驚叫出聲,但卻來不及阻止慘劇的發生。
福湘兒趁着兩個男人對峙時抽出何德鳳腰際問的短刀,毫下遲疑地了結自己的生命,随着驚心
動魄的鮮血大量滲出,她就像即将凋謝的玫瑰緩緩飄落。
喀多爾的呼吸停止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讓他無法再冷靜,顧不得他多己少的劣勢沖上前去,
只為了奪回自己的女人。
「何德鳳,我要殺了你!」憤怒悲憤讓喀多爾殺紅了眼,身後的士兵也努力護王,一心搶救福
晉。
「算了,還給你吧!」手上抱着奄奄一息的福湘兒,節節敗退的何德鳳無法抵擋來勢洶洶的攻
擊,借着抛開福湘兒的間隙逃走。
「湘兒,撐着點!」看着福湘兒微弱的氣息一點一滴消失,喀多爾心中的恐懼更甚于何德鳳對
她的獸行。
「王爺,別管我了……」能夠再次躺在他懷裏,她已沒有任何遺憾。
「大家不要追了,快點回都督府!」喀多爾只想快點挽救福湘兒垂危的性命。
「王爺,我能直呼你的名字嗎?」福湘兒好想一圓做他妻子的美夢。
「別說了!只要妳好起來,愛怎幺叫就怎幺叫!」喀多爾好後悔自己從來不懂得珍惜她,而且
還殘酷地将她當成妓女,為所欲為。
「多爾,我深愛的多爾,對不起……」她愧對喀王府,更痛恨自己被糟蹋的污穢身子。
悅耳的聲音不再,只剩下疾馳的風嘯……
喀多爾的手臂摟得更緊,他發狂地踢着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