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米粥【大修】

四九城內,祁公館熱鬧非凡。

皇帝下臺了,各路軍閥割據一方。祁大帥土匪出身,在亂世之中憑着槍杆子搖身一變成了控制北方的軍閥,娶了世家的女兒整個脫胎換骨。

今夜熱鬧非凡啊,祁公館內火紅一片鑼鼓喧天,盡管夜已深還是有許多賓客沒有離開。前廳裏燈火通明,樓梯的扶手、吊燈、牆上都挂着紅綢緞,一段隔一段之間還有一個紅繡球。還貼着大而醒目的‘囍’。

仿佛置身一片紅海。

今兒個是祁大帥幺子娶親的日子!

來的賓客除了帶着虛假的祝福來巴結祁林,更是帶着幾分看戲的心态。

雖說祁公館泥腿子出身,可也已經今非昔比了,身為少帥的祁斯年娶妻,這少帥夫人怎麽着也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可偏偏。唉,說出來都惹人笑話,娶了個梨園的戲子。還是鳳冠霞帔明媒正娶的。

莫說像是帥府這種人家了,哪怕是有點小錢的商家也沒有人娶戲子當正妻一說。

大清亡了,表面上是一夫一妻制,實際上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沒幾個姨太太。姨太太是戲子的常見,勾欄院裏出身的也遍地都是,可還沒聽過當正妻的。

大廳裏喜氣洋洋的一片,新房內的新娘子可是快要急死了。

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坐在了花轎上面,蓋着蓋頭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迷迷瞪瞪的就被一個男人牽着手拜了堂。

迎入洞房後也不是沒有掀開蓋頭過。只是剛剛掀開一個角,就被別人用手壓了下去,并且告誡她說:“少夫人,新娘子私自掀蓋頭是不吉利的,少爺馬上就來了,你在忍忍。”

聲音聽上去是一個四五十歲大媽,語氣比較尖酸刻薄,讓人很不舒服。

不只是孟晚粥覺得不爽,同侍候在新房裏的榮媽也是同感,“粥粥自己掀蓋頭不吉利的,你再等會兒。”

孟晚粥聽着熟悉的稱呼有了一點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心安,回答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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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孟晚粥便聽見有人推開了房門。

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你們都先下去吧。”

這是?她傳說中的男人來了剛剛和她拜堂的哪個?

房間裏的幾個丫鬟回了一聲是,就統統出去了。孟晚粥本以為他會給自己掀開蓋頭,結果他卻不按套路出牌。

祁斯年遣推了丫鬟婆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床前,攔着他新媳婦的肩膀倒在了床上。

“啊!”

孟晚粥吓了一跳,本來眼睛被遮住就沒有什麽安全感,突然又毫無防備的被別人撲倒了。孟晚粥忍不了了,自己上手扯開了蓋頭。

一張帶着紅暈的俊臉在孟晚粥眼前放大。壓在身上的人,穿着新郎的大紅喜服,俊俏的臉上泛着微紅。人間尤物也。

饒是見慣了現代娛樂圈各色美男的孟晚粥一時也看懵了眼。

祁斯年突然吧唧一口親在了孟晚粥的臉上,手也不安分的伸入衣服裏,婆娑着她的小腹。

突如其來的一個臉頰吻着實把她驚到了,一聲被吓到的“啊”還未來的及喊出口,祁斯年便轉移陣地堵上了她的唇。

唇貼着唇。

祁斯年摩挲說道:“我的。兒子、媳婦都是我的。”

說完便倒在了她的身上睡了過去。

祁斯年身上的酒氣有些大,孟晚粥被這麽壓着也動彈不得,推也推不動他。

孟晚粥忍不住吐槽:“這是豬嗎?長得那麽好看,啊!”孟晚粥使勁力氣推,還是沒推動,身上的人反而越纏越緊,“怎麽那麽沉啊!”

掙紮片刻她便放棄了,身上的好像沒睡死過去。手臂死死的摟着她的腰,她推得越狠,腰被箍的越緊。

孟晚粥喘着氣躺在床上,盯着床頂的精致雕花,這兒是哪兒啊?

誰能給她解釋一下這事什麽情況啊?

我不就睡了一覺趕上穿越潮流了?

孟晚粥扪心自我,她也不愛看小說啊,此等好機會怎麽就讓她碰上了呢?應該送給唐語薇的這個小說迷啊?

這花兒……

剎那間,孟晚粥只覺得天旋地轉,好暈……怎麽眼前的東西還會分身了?

她用力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事與願違還是上眼皮碰下眼皮,暈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原來這是一本叫《99次出逃:腹黑少帥狠狠愛》的小說。

這小說她熟啊!

這本小說孟晚粥的姐妹曾經給她安利了無數次,說:“別看她名字雷可是它真的很好看,尤其是裏面的惡毒女配和你撞名了,是不是很有緣?”

倔強如她,最後還是沒有看。

書名中的腹黑少帥不是祁斯年,她也不是被狠狠愛的女主。正如閨蜜所言她是惡毒女配。

這本書的女主是祁斯年的前未婚妻白月玫。白家做絲綢生意,皇帝倒臺軍閥洋人當道,本土的絲綢布料遠不如國外進口的受歡迎了,生意一年不如一年,當家人便想起了曾經和祁公館的婚約。

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有婚約卻并未定下是誰與誰的婚約。白家人丁興旺,庶子庶女滿地跑,嫡女就只有一個也就是女主白月玫。因為年紀相近,兩家打算讓白月玫和祁斯年成親,沒成想祁斯年不樂意。并且還在婚禮當天逃了。

一切都備好了,賓客也都在外面等着了,等到拜堂成親新郎沒了算怎麽回事啊?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哥哥祁瑾周穿上衣服當新郎。

逃婚後的三個月祁斯年都沒有出現過,是在孟晚粥的閣樓裏歇的。兩人雖然睡一張床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原女配孟晚粥是名滿京城的名角,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戲院裏,唯獨她們一家是唱越劇的。越劇比起京劇相對來說帶有江南風味的婉轉和俏麗。聽慣了京劇,正巧換換口味。

作為越劇班子裏的臺柱子一時間也風靡了京城。

偶然一次得少帥青睐入了他的眼。從此,祁斯年半夜沒少鑽閣樓與美人厮混可又不做‘正經事’!

孟晚粥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自然是想嫁入豪門的。

有一天祁斯年喝醉了,想趁着她醉把事兒給辦了,跟了少帥哪怕是個姨太太往後也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可惜祁斯年醉的就像豬一樣,石更都石更不起來。孟晚粥把兩個人脫的幹幹淨淨,劃破了大腿根充當落紅。

用藥物斷了姨媽,制造懷孕表象。

而後以懷孕為由登堂入室。

男女主在這三個月裏也沒閑着,感情慢慢升溫,傳說中的先婚後愛。

女配進門以後每天都在怕事情敗露,于是每晚都想和祁斯年溫存一番好弄假成真,祁斯年怕傷着自己兒子硬生生的憋着寧可洗冷水澡。

懷孕不行那就流産呗。女配又把目光放在了女主白月玫身上。白月玫被她搶了婚打擊報複弄掉了她的孩子也是合理。

女主嘛,光環比電燈泡還亮,嫁禍不成反被拆穿,接下來一系列就是女主女配上演宅鬥。

祁斯年不是男主,孟晚粥也不是女主。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男女主,并且給他們增加打臉爽文的情節。

他們倆的結局當然是不好的。男女主有主角光環加持,女主和女配一次次的鬥,均已女配輸慘告終。男主本來雙腿不便依靠輪椅生活多年,在女主的幫助下,哎嘿,好了!

最後祁斯年被廢了,理由:行事荒唐,因為一個女人荒廢軍務。

被廢了還順道被趕出家門。

男主祁瑾周被治好了腿,順理成章的子承父業,當了少帥。

這才是文名中的腹黑少帥。

孟晚粥則是抛棄他給一個富商當姨太太。孟晚粥嫌棄老頭長得磕碜,每次行房都讓自己的丫頭去,反正燈一關都長一樣,自己回過頭去和祁斯年偷晴。兩個人最後是被祁瑾周堵在了床上以不知廉恥清理門戶的理由活活讓下人打死的。屍體用破涼席一裹就給扔到亂葬崗去了。

第二天一早。

孟晚粥醒的時候身邊是沒有人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何時被人脫了,只剩下一件裏褲和肚兜了。

“淦,原來昨天的不是夢啊!”

孟晚粥還抱着一絲幻想,昨天是一場夢,剛剛的那一場夢是夢中夢。

祁公館是中西結合的。房子的結構和大體裝飾都是按照眼下流行的西洋風格來的,卧房裏的裝飾卻是古色古香的舊風格。

孟晚粥從衣架子上随意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肩上,走到鏡子前。

鏡子中的女子媚态橫生,妖而不俗。前凸後翹,還有的地方不省着,不該有的一絲都不多。原文中,孟晚粥是唱越劇的角兒,身段自然是沒得說。那小腰好似一掐就斷,哪裏像是一個有三月身孕的女人。

哪怕是冷着一張臉,這張明媚張揚具有攻擊性的臉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難怪祁斯年非要娶她。

聽見裏面的動靜,雙兒趕緊進去伺候着。

打了盆水放在架子上,看了一眼孟晚粥發現她只穿了一件肚兜頓時紅了臉,低下頭來恭敬的說:“少夫人可以洗漱了。”

小姑娘看着挺老實的,伺候完洗漱,幫着孟晚粥梳頭,低着腦袋就恭恭敬敬的做自己的事眼睛不多瞟,也不多一句嘴。

孟晚粥也追求眼下流行剪了一個齊臉的短發,還燙成了微微弧度的波浪卷。

“你叫什麽名字。”孟晚粥問道。

“回少夫人,我叫雙兒。”

“看着樣子,年紀不大吧?”

“我、我16了。”

孟晚粥“嗯”了一聲,小姑娘看上去老實內向,還是不要難為她了。

她從衣櫃裏挑了一件水藍色的旗袍,踩着高跟鞋下了樓。

下樓梯時的腳步聲吸引了樓下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

“……”

只見樓下餐桌上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只留了一個空位,應該是她的。

被衆人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但是她面上還是強裝鎮定。

在他們的注視下,她還是不慌不忙,走到昨晚見過的男人旁邊,拉開椅子坐下。

“呦,這新娘子架子還真是大啊!全家人都起來了就等她一個。”說話的是祁林祁大帥的妹妹祁蘭。

丈夫跟着祁林混命丢在了戰場上,從此以後帶着兒子就在祁公館住下了。

“你起的可真夠早的。”陳喬看這個小姑子不爽很久了,天天在府裏擺架子,事事都要和她對着幹,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府裏的太太呢。

眼看着兩個女人就要怼起來了,孟晚粥選擇閉麥。

對孟晚粥意見頗多不假,可也不是誰都能教訓她兒媳婦的。

祁斯年給她夾了個小籠包,使了個眼色:不要和潑婦一般見識。

真不是祁斯年慫不護着媳婦,是他太清楚這個姑姑了,不能跟她杠,越杠也來勁,還不如順着她回答“嗯嗯嗯”讓她找茬無門,氣死她。

唐語薇埋頭喝着自己碗裏的粥,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孟晚粥這邊飄。

啊啊啊!好像啊!她真的和粥粥好像啊!

為什麽和女配重名的是粥粥,穿越的是她啊!

還破例改名字都讓她穿。

天啊,她是天道親女嗎!還有這種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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