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瘋一樣的女子
唐爾的第一天正式上班注定是曲折多變，跌宕起伏的。
當她和孟冠然的車華麗麗被交通管制賭在路上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的時候，唐爾飚髒話的水平立時就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你為什麽一點也不慌了？”唐爾飚了一陣子髒話回頭看了看面如平湖的孟冠然：“剛才不是還很着急？”
“既然你已經把我心中所想都來回說了兩遍了，我再說話還有什麽意義。”孟冠然平視前方淡定的說。
“不行了，我等不了了！唐爾低頭解開安全帶，斜身從後座拿了自己的包在手裏。”
“你幹嘛？”孟冠然按住她：“你不會像個村姑一樣給我在高架上狂奔吧!”
“那怎麽能是跟村姑一樣呢？那明顯是跟賣鹹鴨蛋的一樣！”唐爾跟他扯皮了一句，趁他不注意立刻跳下車回頭大聲對孟冠然喊：“前面就是MQ了，我走過去！”
結果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警察攔住了：“小姐，你幹什麽？”
警察叔叔穿的厚實，一副荷槍實彈，唐爾的腳馬上軟了軟。
“那什麽……那什麽我快遲到了呀。”她一邊說一邊弱弱的往後退，外面的風大，把她精心設計的發型也吹的亂七八糟。
“你給我進去。”孟冠然不知何時已經跳下車把她抱了起來塞回車上：“你找死是不是。”他毫不留情的訓斥。
沒有一擊即中，唐爾也安生了，坐在車上一邊照鏡子一邊嘀咕：“我以為警察看不到我呢。哎，我這發型也亂了，太不值了，不就是兩步路麽，悠悠姐一定會罵死我的。我這麽嬌小，他是怎麽發現的。”
“哼，”孟冠然從鼻腔裏輕蔑的發聲：“唐爾，我看你複雜的五官根本無法掩飾你樸素的智商。除了這種笨蛋才能想出來的招兒，你還能有點什麽出息。”
“好歹我也努力了啊，總比等在這兒受死強吧。”
“哼，你說對了，出去死的更快。”
“……”
其實她想穿的好一點，至少如果再次遇到林丞尉，也能把頭擡得更高。
雖然一個月只拿兩千塊錢，但是她至少能裝出個一萬塊錢的範兒吧。
這就是一個時尚混子必備的質素。
但是當她上了一天班也沒見到半個姓林的出現在她視野裏的時候。當時她就淚奔了。
中午的時候她接到孟冠然的電話說是老爸的玻璃廠并購了一個快倒閉的企業成功，晚上有個晚宴問她要不要去。
還晚宴哩！唐爾在電話那頭嗤之以鼻，以她老爸那個資質那個品味，不是她嫌棄，是那個土玻璃廠真沒那個氛圍，還能辦出啥晚宴來，肯定是一群肥頭大耳的人坐在一起吆五喝六，吃點什麽海參鮑魚，沒有一點新鮮感。
于是一頓豐盛的晚宴被她想當然的拒絕了。
唐爾下班後百無聊賴，想着回家也沒人，不如拐到巷口的小店去吃一碗陽春面，誰知道面還沒上到，她就先在電視上看到了孟冠然那張臉。
“咳咳咳……”一口大麥茶嗆的她差點厥過去，孟冠然的背後就是凱悅酒店的宴會廳，鏡頭掃過之處真的是像時尚派對一樣的晚宴。
一天之內兩次淚奔，堅強如唐爾也快撐不住了。
心裏只嘆，孟冠然這只老狐貍太不夠意思了，就說是這樣的晚宴麽，她一定會去的哇！>0<
老板的廠子啥時候變得這麽幻神（fashion）了啊。
淚奔奔奔奔奔……
“哎，曉岚，電視上那個帥哥不是你男朋友麽。”鄰桌的女孩突然叫了起來。
“真的耶……”另一個女孩附和道。
唐爾的耳朵立時豎了起來，男盆友？孟冠然這個吸血鬼什麽時候多出來了個女朋友？她正想回頭去搜索，卻趕到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唐爾，好巧啊，你怎麽也在這……”
chapter 2，瘋一樣的女子
唐爾回頭，才發現窄小的面店裏僅有的光線都被來人遮擋了。
唐爾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哇塞，大逆光，此女出現的場景還真是非主流文藝範兒。
第二反應是，==，等一下，這人是誰啊，怎麽好像跟她很熟的樣子。
第三反應是，喲喂，這個女青年頭發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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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認識我了嗎？”卷發女青年拉了椅子坐在唐爾旁邊。
唐爾翻着眼睛想了半天有點怯懦的說：“那個……我應該認識你嗎？”
“對啊，”卷發女青年很是小清新的托着腮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回答道：“你必然是應該認識我的。”
唐爾頓時覺得她和這個未知名女青年的談話陷入了前所未有膠着的狀态。
這就跟“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麽？”“不需要嗎？”“需要麽？”……
這種對話一樣是循環往複以至無窮，并且極其沒有意義的。
于是唐爾下決心換了個話題：“哎老板，我的陽春面還沒好啊？”
卷發美女：“……”
“來了來了，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滿面春風的端了一只邊角有些破損的大碗過來，看的唐爾口水直流。
人饞到一定級別的時候就會明白，重要的不是碗啊，重要的是面！
其實女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到了高級飯店還要裝模作樣的拿人家的茶水燙餐具，但是到這種街巷小店，再污濁的環境也可以吃的香汗淋漓。這簡直是辯證主義的至高難題，令人費解。
唐爾一邊沉思，一邊大口吃面，以至于high到完全忽略了卷發女青年的存在。
“我叫賀曉岚。”她看着唐爾專心吃面又沉默良久，只好自我介紹：“當時你住院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你。”
唐爾把面咽下去從旁邊的卷紙筒裏抽出一截有點灰的衛生紙擦了擦嘴巴：“是嗎？不好意思，我那時候完全是個傻子的狀态，能記住的事情不多，不過還是謝謝你來看我喲。”
唐爾拍拍她的肩膀對她笑了笑，接着對着那碗面奮戰，心裏琢磨着，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此女該撤了吧。
可是她沒有。
卷發女青年的神色在小店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迷離了，終于唐爾在她那種狀似深情的眼光中逐漸停止了吃面的動作，電光石火間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靈光乍現，于是她又擦擦嘴巴，小心翼翼的問道：“美女，難道說我們曾經相愛過？”
此話不說還好，說出口後那個卷發女青年的神色更加悲戚了起來：“哎哎哎，不會是真的吧。”“沒可能啊。”唐爾皺着眉頭掰着手指數數：“雖然說我從小到大也真的喜歡過不少人，活到現在還算撲倒過一兩個，但是從來沒發現自己喜歡過女的呀，話說雖然生了場大病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但是以我見到舊情人的震撼度來揣測，那些亂七八糟感情的事情我可一點兒都沒忘啊，沒可能憑空變成蕾絲邊兒呢？小姐，您這是唬我呢吧。”
她從頭到尾只顧着自言自語回首往事，從來沒給人家一個插嘴的機會。
卷發女青年在她的青春暢想中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黑，最後終于忍不住打斷她：“唐爾你……”
“唐爾，你怎麽在這兒。”
唐爾回眸，哇塞，今天真是面館兒大聚會，新舊情人齊上陣啊。回去真得翻翻黃歷，這是個什麽日子。
林丞尉站在唐爾身後，所以唐爾沒看到他看着卷發女青年無限戒備的眼光，他拉起唐爾：“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哎，我的面……”唐爾被他強勢的摟在懷裏往外走，還心心念念桌上的美食，要不要這麽誇張啊，真是，吃碗面而已，她都已經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這些人好像是存心的一樣，要把她餓死。
唐爾泣血。
唐爾被林丞尉連拉帶扯的塞進車裏，卷發女青年也追到了車邊。
“這位美女，”唐爾苦着一張臉指指林丞尉對她說：“我覺得你可能認錯人了哎，其實我一直是直女來的，不過這位先生倒是彎的，要不你有空跟他讨論讨……”
可憐唐爾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來得及收，林丞尉的車子就已經咆哮着沖到了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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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結束假期返程回家，更晚鳥~
謝謝各位大人的收藏與支持！
有什麽意見和建議盡管提哦~
O(∩_∩)O
chapter 3，瘋一樣的女子
車窗外，燈光如流火，随着車子快速的移動紛紛下落，在無邊的夜色裏泯滅了蹤跡。
唐爾如坐針氈，絞着手指，在林丞尉緊抿嘴角的沉默中原本就孱弱的心裏防線逐漸崩潰。
沒話找話，她開口道：“哎，你跑那麽快幹嘛，你們兩個有JQ啊。”唐爾偏頭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關鍵他是林丞尉，不是孟冠然。
啊！孟冠然！孟冠然的女朋友！她沒看到！太虧了，淚奔againandagain（一而再再而三）——
林丞尉皺眉：“JQ？”
“所以大叔我就說你的思維太老套麽，生活在現代化的社會主義中國連JQ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會覺得很難生存下去麽？”
林丞尉左轉，停車。夜晚的環島路，靜谧而安詳，旖旎的燈光下樹影婆娑，周遭只聽得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海風吹過她的劉海，就像是大自然的撫慰，可是此刻唐爾的心随着車子的穩住突突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沖出來。她看着林丞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越敲越快，心中也越來越忐忑不安。
“你為什麽離開我？”他忽然問，聲音略帶慵懶。
“啊？”唐爾的心漏跳一拍。
他纖長的手指停止了動作，轉過臉去盯住她的眼眸，滿臉都是認真：“唐爾，我問你，你是為什麽要離開我？”
這個問題萦繞在他心頭，幾年以來，無法安眠。
“你……不要轉移話題哦……”唐爾頭皮發麻，各種淩亂：“是我先問你的耶。”
“沒有。”他一口否認：“我不認識她。”
“我想也是，”唐爾掰着手指頭默默的道：“你彎了麽，以你這種性格，肯定還是彎的特徹底的那種……唔……”
終于，唐爾的話被林丞尉吞進肚子裏。
很久以前，唐爾從電視劇和書本上學到了兩種關于接吻的知識。
NO.1如果一個他愛你，他和你接吻的時候會雙手捧着你的臉。
NO.2如果要吻的好看，那麽接吻的時候你的腳要注意向後翹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那樣就很文藝很大片了！
可是現在被他捧在手心的她的臉那麽冰涼。
她的腳丫子也被車廂狹小的空間牽制，沒辦法做出完美的動作。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唐爾的心那麽悲傷。
此刻他唇舌的溫柔輾轉卻直直的傷到了她的心上。
三年過去了，林丞尉，你甚至連身上香水的味道都沒有變。
以前的我是多麽喜歡你身上的這種冷香。但是現在的我是多麽的恐懼這個味道。
一個人如果不是太多情就是太無情。才會像你一樣在一個東西破碎後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補上。或者喜歡上一種味道，會一輩子都不換別的香氣。
這就是你，唐爾想，真是讓我無語。
淚水，順着臉部的輪廓，滴落在喉舌裏，林丞尉的吻混着這苦味，如一種欲罷不能的無奈，蔓延在周遭潮濕的空氣裏。
終于，他緊緊的抱着她，頭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嘆息。
“唐爾，你知不知道，我想過你穿上這條裙子，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
唐爾淚眼朦胧，卻怎麽也無法伸手推開這個她日思夜念的懷抱：“嗯……”
“真是好看。”他說：“沒想到你還留着。”
“可惜配了雙很爛的鞋子是不是？”她低聲回應他的話。
林丞尉放開她，傾身到後座下面摸出一個陳舊卻保存良好的鞋盒，打開，裏面是一只精致的Valentino的高跟鞋，那麽熟悉。
“我只有一只，”他擡眼看着她目光隐隐含着期待：“怎麽辦？”
沉默，令人窒息。
終于，唐爾笑，拳頭在身後緊緊的握着，終于故作輕松的回答：“不好意思，可是我幫不上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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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
乃們都不跟我說話，怨念……
盯……
chapter 4，瘋一樣的女子
非暴力不合作。
這是唐爾對付林丞尉慣用的手法，而今次她的不合作，也讓回家的路變得特別的漫長。
和她同一時間到家的，還有她的老爸，酒後微醺，唐爾站在他面前聞着那個味道，都覺得自己醉了幾分。
趁着林丞尉和老爸寒暄的當口，唐爾費力的往老爸身後的車裏張望，居然沒有孟冠然。
這顯然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啊，況且，她今天還有事情要問他。
“小孟喝醉了，我讓人把他送回去了。”唐玉仁顯然非常了解女兒，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在場兩個男人的眼睛。
“我又沒說要找他。”唐爾忽然有種被抓奸的感覺。
林丞尉看着她的眼光越發的意味深長。
“哦，我只是按照一般的常理推測。”唐玉仁摸摸鼻子道。
“那你就是對常理認識錯誤。”唐爾為了逃避林丞尉灼熱的目光，蹬蹬蹬跑上臺階頭也不回的喊：“我回去睡了，你們慢聊啊。”
她以為林丞尉去飛去英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于是她将往事塵封在心裏最陰暗的那個角落裏，從來不去想。
唐爾一直覺得跟舊情人見面是件挺尴尬的事情。
果不其然，就像是她和林丞尉這樣。
癱坐在地板上，她的雙手在床底下摸了半天，終于找出了另一只Valentino的鞋子，沒想到還在這裏，她的唇邊浮起一絲譏諷的微笑。
人其實經常會把一個東西藏到一個很秘密的地方，然後自己也忘掉了那個很秘密的地方所在的位置。
只是有些秘密無論你怎麽藏，它好像永遠都在那個很顯眼的地方，你随便怎麽一打眼就看的到，無法遺忘。
就像……她手上的這只鞋子。
很灰姑娘對不對？
不對！
是很坑爹才對！
唐爾恨恨的想，跟TM鞋子有關的事情都TM不是什麽好事情！
想着想着，鼻腔裏竟然又有了暴風雨的味道，酸的不行。
“唐爾，”老爸站在她卧室的門外輕聲喚她的名字。
唐爾擡眸：“他走了？”
“嗯。”唐玉仁點點頭：“你手裏拿的是不是？”
“垃圾，明天扔了它。”唐爾把鞋子往旁邊一抛，妖嬈的高跟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砸在地板上響聲沉悶，她直覺自己的心髒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唐玉仁看着自己女兒佯裝無所謂的神情，心沉了沉，想着這必仍然和林丞尉有關，他走進來挨着女兒坐在床下靠着床沿：“怎麽，不高興啊。”
“你手裏拿的什麽？”唐爾眼尖的看到他手裏拿了個盒子指了指問。
“哦，”他把盒子放在女兒的膝頭：“是小孟，說是要給你的，他醉了還不忘拉着我放在我手上。”
唐玉仁是個開放的父親，女兒的事情，他一向點到為止。
唐爾一邊拆那繁複的包裝，一邊小聲嘟囔：“什麽啊，不會是顆地雷吧。我最讨厭紫色的包裝紙了。”
唐玉仁：“……你不要總是把人家小孟想的像土匪一樣……”
唐爾：“哦，原來他不是啊。”
唐玉仁：“女兒啊，如果他是，其實我覺得當個壓寨夫人也不錯啦。”
唐爾：“老爸，我看你是在夢游吧……”
老爸，你不知道他已經是個有女朋友的人了麽……
而最後這一句，她自己也不知為何居然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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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
lilydong大人的留言太治愈了！
加更一章……
霸王我的人不是好人！
盯……
chapter 5，瘋一樣的女子
那天唐爾自己在卧室的地板上坐到半夜，本來洗了個澡要睡覺了，卻聽到一個傻X至極的手機鈴聲在包裏面悶聲響起。
“你好，這裏是知心大姐問訊處，我是葛優……”
想起今天手機被同事拿去玩說是給她換了個好聽的鈴聲，不會就是這個吧！
她慌忙爬起在包裏翻了半天才找出來，一瞟到來電顯示立刻就無語凝噎了——林丞尉。
他不會又要問和剛才同樣的問題吧，想起剛才那個動人心魄的問，和他令人倍感凄涼的問句。唐爾只覺得煩躁無比，閉着眼下狠心按掉接聽鍵，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兒，又逼着自己關了機。
她和他，真沒什麽好說的了。從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像個瘋子一樣逃婚開始，一切都變了。
但是仔細想一想，他對她的好也是無話可說的。
溫文爾雅，細致入微。
他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林醫生。
而她只不過是個他身邊随處可見的撒潑耍賴想博取他青睐的小女生而已。
除去自己那段像個二百五一樣倒追的歲月讓她羞于啓齒不堪回首之外，和林丞尉在一起的其餘大部分的時光都可以說是非常美好的。
用句很小清新的話來形容那就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可是事情後來的發展完全符合最爛的言情小說的情節，和她本人的預期華麗麗的相去甚遠。于是唐爾才清醒的認識到一個真理，那就是混跡在這個萬惡的社會裏，擁有一張蘿莉的臉固然非常重要，但是最最重要的還是要保持一顆民工般堅韌的心啊。
然而當打擊真正來臨的時候，除了逃避，她真的想不出有第二條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她記得自己那天茫然的站在化妝間裏，笑不出來，也哭不出聲。中間林丞尉還來看過她，她只是沉默，甚至沒有質問他的勇氣，一切都是自己死乞白賴讨回來的。這樣的愛情，真的脆弱到不堪一擊。到最後她甚至都不覺得自己有可以質問的立場。
唐爾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翻來覆去睡不着。
訂婚宴那天的情景時隔多年依然歷歷在目。
她是怎麽樣頂着一個超級大濃妝卻穿着一身運動服跳窗戶出去的，又是怎麽樣像個傻子一樣一路奔跑，頭發上插着的裝飾都散落一地，她拼命的跑着，似乎只要不停下，哀傷就會少一點。
那天唐爾在坐在哈根達斯吃冰激淩，隔着窗戶，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用奇異的眼光看着她。吃了多少她不記得，只記得到最後來結賬的老爸看着那個賬單都有點瞠目結舌。
想吐，真的想吐，現在她只要是一想到哈根達斯就想吐。
是誰說的，悲傷就是你将很冰的水喝進肚子，然後再把它暖熱流出眼淚來。
說的可TM真對。
亦舒說的好，我大好的一個人，憑什麽跑到別人的生命裏去當插曲。
當時她就是争那麽一口氣，事到如今，跳出那場虛無缥缈的愛戀，唐爾都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該感到悲哀還是幸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在三年後的今天，她還是有勇氣穿那件衣服的。
雖然是被孟冠然逼迫的。
那件事情然後呢？
然後她就徹底病了，然後林丞尉就去了英國。
再然後她一睜眼孟冠然，就從天而降般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而且還帶着天屎的光環.
不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你猜對了，是天屎，不是天使~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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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
啊哈哈哈啊哈，lilydong大人乃誘惑我……
不過有這麽難看出來麽？
對手指，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