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俠文裏的大小姐(十四)
晨風微揚。
晚晚帶着柳風一起坐在湖邊欣賞着清晨的美景。
晚晚轉頭看向柳風,“柳風,我最近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可是有心事。”
是的,晚晚最近發現,柳風發呆出神的次數變得更加的多了,總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
柳風的嘴唇微動,像是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沒有辦法,晚晚找到了阿春。“阿春,最近山下是有什麽新鮮事嗎?”
阿春想了想,搖了搖頭。
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姑娘,近日,莊主收到了陸少俠的來信,說邀請武林衆人一起讨伐魔教。莊主近日正在安排前去讨伐的人員。”
按照慣例,這次估計也會安排一位長老帶隊弟子前去。
畢竟這種讨伐,次數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晚晚心裏悶悶的,難道這就是柳風欲言又止的原因?
莫不是,柳風的身世,真的有什麽大問題?哎!可急死人了。
眼看着劇情也到尾聲了,可千萬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就這樣惴惴不安的又過了幾日。
這天晚晚正在書房裏,看自己新買的話本子。
柳風敲響了房門。
平常的時候,柳風會直接進來陪她一起待在書房,很少有這樣正式的動作,晚晚心中越發忐忑。
“進——”
柳風邁步走了進來,神色不似從前那般從容。“姑娘,我有點事,需要離開些時日。”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晚晚:“是要去讨伐魔教嗎?”
柳風:“算是吧!”
晚晚:“何時能回?”
柳風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姑娘,等此事完結,柳風願陪着姑娘,永遠的在這晚風民宿裏。若柳風沒有回來,請姑娘忘了柳風吧!”
晚晚慌了,怎麽會?
柳風說的,怎麽好像去了一趟會丢命一樣?他到底要去幹什麽?
說完這些話,柳風就邁步離開,下山去了!
晚晚擡步,卻沒有趕上。
站在山頂上,看着柳風下山的背影,晚晚心中無限凄涼。就在此刻,她有種預感,柳風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魔教,魔宮裏。
屠刀看着眼前的這個黑衣少年,眼中一片冰冷。“孽畜,你來幹什麽!”
“來跟你做個了結!”是的,眼前的這個黑衣少年就是柳風,他竟然是魔教教主屠刀的兒子!
當年,屠刀在魔教裏面還是一個小堂主,不幸被大佬們的争鬥殃及了池魚。
被追殺,渾身是血的倒在了某個樹林裏。
被外出采藥的,柳風的娘親,柳楚楚遇見。
楚楚把他救了回去,屠刀醒來卻失憶了,楚楚家就收留了他。
楚楚在和屠刀的相處中喜歡上了屠刀,他們就在楚楚雙親的見證下結為了夫妻,後來有了柳風。
本以為日子可以一直這樣平淡幸福下去,可是魔教的人找到了屠刀,屠刀也恢複了記憶。
恢複記憶的屠刀,性子裏的殘暴不再壓抑。
對于這幾年的平淡生活沒有任何的感動,反而覺得受到了侮辱。
因為當時他身無分文,算是入贅在楚楚家的,兒子也姓柳。
完全忘記了,當初是他自己提議讓兒子姓柳的。
心态扭曲的屠刀,滅了楚楚滿門,并把5歲的柳風扔在了狼群裏。
幸虧路過的晚晚爹娘救了他,把他帶回錦繡山莊,不然這世上早已沒了柳風這個人。
上次柳風去探查陸天涯的消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當初幸存下來的小藥童。
柳家是世代行醫的,這個小藥童那天因為沒有把師父教授的內容背下來,害怕師傅責罰就偷偷的藏在了米缸裏,結果躲下了一劫。
從木板的縫隙裏,他看見了那個舉起屠刀的人就是平日裏和善的姑爺。
小藥童跑出來之後很害怕,就逃走了,後來又被好心人收養,就這樣活了下來。
如果不是在這裏碰見了柳風,并且認出了柳風,怕是這個事情永遠沒有人知道了。
這藥童也是柳家撿來的孤兒,比柳風大幾歲,算是陪着柳風長大的。
所以,在小藥童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對于他的話柳風是信了的。
更不必說,後來,他也私下裏調查過了。
越調查,他越為自家娘親不值。
好心救了個白眼狼!
明明,這一切都是屠刀,自己心甘情願的,但等他恢複記憶之後,就翻臉不認人,非說是當初柳家逼迫他的。
是的,這些消息,在魔教裏面不是秘密,随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屠刀對于此事也并不遮掩,只是說的都是假話罷了!
“孽畜,你知不知道,當初是那柳家貪圖我貌美俊朗,挾恩以報。”
“想我屠刀,在魔教中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啊!結果被幾個普通人玩弄,讓我顏面何存?”
“能留你一命已經是大發善心了,如今正道正在讨伐,魔教正是多事之秋,你這小子還是快快下山去吧!免得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當做是魔教的同夥。”
不知怎的,看到眼前這個跟自己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的少年,屠刀心裏莫名的軟了一角。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顏值即正義?
唉,還是怪自己,年輕的時候長得太俊朗了!
這個少年真是長得,哪哪都合自己的心意呀!
要是輕易的死掉了,就太可惜了!
柳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屠刀,難道你忘記了?若是沒有我娘,你早就死了,哪還有今日的風光。”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做就做了,還搞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什麽?”
“你以為我是你魔教的那些蠢貨,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你以為你說幾句軟話,我就會算了麽!若我不殺你,對不起我身上流淌的這一身柳家的血,如果不殺你,哪對得起當初被你滅門的柳家人。”
“孽畜,你以為就憑你能殺得了我嗎?”屠刀有點生氣了,他其實已經受傷了,主角光環不是蓋的。
天要他亡,他不得不亡!
他心裏有種隐隐的預感,他怕是下不了山了。
但是絕對不能死在這個孽畜手裏,否則他顏面何存?
他也不想在這,跟這個孽畜耗下去,有這功夫,殺幾個所謂的武林正派不好麽?結果這孽畜竟如此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