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驚險(1)

盡管心中有着許多不解,但是埃爾默看着魯傑羅踏進了會議室之後,便帶着疑惑也跟着進了去。秋茉心因為不是集團的要員,就停留在了會議室外。

心裏有千萬根針紮得生疼,此刻的秋茉心才覺得,原來自己一直在做着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明明曾經自己信誓旦旦地在肖恩面前發了誓,說一定要幫助他們鏟除Aeon,為秋夫人和科斯塔先生報仇,到頭來居然是自己的心最先背叛了自己。

轉身努力不去看埃爾默和魯傑羅,秋茉心的眼眶中有淡淡的淚光。理了那麽多天的情緒,自己或許是喜歡他的吧,那為什麽卻一直在做着傷害他的事情。

會議的時間已經到了,會議室門口已經沒有了人,原本在商讨的人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一切變得十分寂靜。

“Empire怎麽還不來?”其中一個不知名的小集團要員蹙了蹙眉,看向幾個空座位,似乎十分不滿,“明明是他們組織的會議,都到時間了還不進來,這個會議到底可不可以相信。”

因為這名要員的一句話,各集團的人紛紛與旁邊的人小聲議論起來,魯傑羅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有一些空洞。

埃爾默發現了魯傑羅的不對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還是……你知道一些什麽?”

還沒等魯傑羅開口,樓下就響起了人群的腳步聲。大家透過落地玻璃窗向下看去,看見一群黑衣人拿着□□瞄準了他們的房間。

“我們被包圍了!”一名要員驚恐地感到,大家瞬間都明白了這是Empire的圈套。

這時,肖恩微笑地從角落裏走出,擡頭看向了有些驚恐的要員們:“你們不用試圖逃離了,你們今日注定要葬身于此。誰要是想從這個房間逃出去,你們就全都活不成了。”

“你什麽意思?”似乎沒有明白,那名要員接過話問道。

“會議室門口安置了炸彈,今天誰要是走出了房間的門口,死的可是一大片。”說最後一句話時,肖恩的笑容明顯陰冷了許多。

聽完此話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相互看了看對方慌亂起來。有的直接對着下面的肖恩破口大罵起來:“Empire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敢耍陰招,真後悔沒有聯起手來先擊敗了你們!要是我今天活着出去了,你們的忌日就不遠了!”

看着此刻混亂的局面,埃爾默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他有些明白了秋茉心這段時間來Aeon的目的,她只是想看着他死無葬身之地。到頭來,她還是沒有原諒自己,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自嘲地笑了笑,埃爾默忽然注意到了身旁的魯傑羅,陰冷的目光靜靜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沒想到,在所有要員中,自己最信得過的人也背叛了自己。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真的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了。

魯傑羅的目光有些閃爍,立馬避開了埃爾默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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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是魯傑羅有把柄在Empire的手上,不然他也不會冒着把自己的性命也賭上的風險去背叛Aeon,埃爾默的神色漸漸深邃起來。

忽然幾聲槍響驚擾了天際,幾個黑衣人既而倒地。

大家一驚,紛紛把目光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一群身着Aeon特有标志服飾的人迅速地包圍了Empire的人,把他們全部逼到了死角處。

肖恩有些慌了神,沒想到Aeon還有這麽一出,目光望向了不遠處躲在大廳一角觀望的喬伊。喬伊見勢出乎意料,之前秋茉心不是說Aeon沒什麽動靜嗎,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訓練出這麽精練的手下。這樣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他們行動得太過隐秘,秋茉心沒有發現,第二種可能,就是她叛變了。

想到這裏,喬伊揪了揪自己的裙擺,都怪自己過于相信她,如今肖恩落到這種局面有一半的責任都是來源于自己。現在喬伊也找不到秋茉心的身影,不知她究竟去了哪,一種無助感油然升起。

“放下槍。”埃爾默透過落地玻璃窗厲聲喊道,神色卻沉靜得可怕。

收起方才挑釁的語調,肖恩瞥了瞥周圍的人,嚴肅起來:“全部放下槍。”

聽到首領的發話,黑衣人紛紛彎下腰将手中的槍放在地上,站起身後緩緩舉起手以示認輸。埃爾默揚了揚嘴角,發話道:“沒想到吧?你能訓練出的手下我當然也能訓練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肖恩沉默了一會兒,十分冷靜地回答着:“落到你手裏,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了,随你怎麽處置。只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似乎不想和肖恩講多餘的話,埃爾默正聲道:“帶走,帶回到Aeon的地下室去。”

領頭的那名手下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了一番,将肖恩與那群黑衣人押了出去。

喬伊在角落裏吓得不敢出聲,雙手不住地顫抖。直覺告訴她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這樣才能救肖恩出來,這樣才能為肖恩報仇。

待肖恩與黑衣人被押走後,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一直躲在二樓樓道上的秋茉心靜靜地聽着一切的發展。

當她聽到肖恩被制服的聲音時,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感到自己做了實在有很多虧欠埃爾默的事,秋茉心理了理思緒,緩步從走廊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因為會議室的門之前沒有關上,裏面的要員便看見一名身着綠羅裙的女子緩緩地朝門口走來。有的要員以為她要來将門口的炸彈引爆,有些害怕起來,直到她在門口站住。

秋茉心的目光靜靜地看向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埃爾默,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帶你們出去。”頓了頓,秋茉心開口說道,引得一大群人震驚。

“你一個女人,怎麽能帶我們出去,”其中一個要員打量了秋茉心一番,“他們安置的可是炸彈,況且這看似像玻璃的落地窗還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的,好像不容易打破。”說罷,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個正在用椅子砸着落地窗的要員。

“這幢別墅曾經是我和喬伊居住的地方,這個會議室曾經是一間鋼琴房,”邊說着,秋茉心将目光從埃爾默身上移開,“我曾經特別喜歡彈鋼琴,常常喜歡一個人偷跑到這裏練鋼琴。”

秋茉心的話引得會議室的人一片唏噓,沒想到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女孩竟然曾經是這幢別墅的主人,幾秒過後安靜了下來,大家想聽聽這個女孩的下文。

“你們可以移開角落的那個櫃子,然後搬開最裏面的那兩塊地磚,”秋茉心說着,将目光望向了那個看起來十分陳舊的衣櫃,一步一步告訴着大家怎麽做,“你們就可以看到通往樓下花園的一個小道。”

幾名要員聽完秋茉心的話立即開始行動起來,搬開衣櫃後,地上的兩塊地磚果然是松動的。搬開地磚,看到一個簡易的小梯子連接着樓下。

“有救了!真的有救了!”随着一聲聲的歡呼,現場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大家紛紛向站立于門口的秋茉心投去感激的目光。

埃爾默看着一個個人逃離,脫離了險境,緩緩地看向秋茉心,神色看起來十分複雜。

角落的喬伊看着一個個要員從會議室逃離,恨得咬牙切齒,她明白秋茉心再次玩弄了她和肖恩,徹徹底底地背叛了他們,還搭上了肖恩的一條性命。

原來從住在莫拉蒂別墅的時候開始,她就不應該去相信秋茉心,不應該去相信這個原本就不是屬于這個家的人。都是因為秋茉心,她才落得如今的地步,莫拉蒂夫人離她而去,而現在肖恩也生死未蔔。

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扇秋茉心幾個巴掌,可是喬伊想到肖恩已被抓獲,還等着她去救援,自己不能這麽白白犧牲,只好耐住性子安靜地在角落等他們都走了再出去。拳頭因握得太緊,指甲在掌心上摳出了血漬。

各大集團的要員們道謝後紛紛離去,埃爾默沒有離去,思索了一番,往別墅內走去。走到二樓的樓道時,埃爾默看着秋茉心正有些恍惚地向會議室走去。

有些明白了秋茉心想要自殺,埃爾默立馬飛奔上前攔住了秋茉心,慌忙将她抱起,抱離了危險區域,才松了一口氣放下了她。

“為什麽不讓我死。”秋茉心茫然地看了看埃爾默,瞳孔裏溢滿着死寂。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埃爾默接話道,“你救了大家,他們都很感激你,你應該為自己做的感到驕傲才是。”

秋茉心定定地望着埃爾默,靜靜地低下了頭:“我背叛了你們,背叛了喬伊和肖恩,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了。你們都應該憎恨我,你們每個人今天經歷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聽到這裏埃爾默也回想起了自己心裏一直疑惑的事,問道:“既然你和肖恩他們是串通好的,為何不告訴他們Aeon的情況?那封信我想你是看過的。”

立即明白了埃爾默所說的信是那晚他喝醉酒之後,她在桌上看到的那封信,秋茉心怔了怔,原來他都知道。

不知該怎麽開口,這種連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緒該怎麽和他去說,秋茉心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了看埃爾默:“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想……不想看着你因為我受到傷害,對不起。”

聽到這樣的回答,埃爾默也愣了幾秒,他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是有一個位置的,并且這個位置似乎聽起來有那麽一些重要。

秋茉心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準備離開,埃爾默卻快步走上前輕輕地從後面抱住了她。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周圍一切的景象都變得模糊起來。

“埃爾默……”秋茉心輕聲地呼喚着,也不知自己為何想要去喚他的名字,掙脫了一會兒發現沒有用,便安靜地讓他就這樣抱着自己。

埃爾默沉默了一會兒,将頭抵在了秋茉心的肩膀上,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的語氣開口道:“我們在一起吧。”

秋茉心愣愣地看着前方,沒有任何絲毫的心理準備,這樣簡單的表白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曾幾何時,她也聽過肖恩的表白,她曾經差點信以為真,準備将自己的全部情感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幸好,自己沒有那麽做,畢竟那份愛原本就不屬于她,原本就屬于喬伊。

這份情感不知在心底埋藏了多久,不管自己做了多麽多讓他難堪,讓他受傷的事,他總能微笑地對待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地去原諒。這僅僅是因為他曾經殺害了自己的父母,還是因為他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那份愛慕。她不想去思考,如今這樣落魄的自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原本以為再也沒有人會在乎自己了。

沉默了好長時間,秋茉心破涕為笑,淚水從眼角處再次溢出,用最輕柔的聲音微笑地回答道:“好啊。”

僅僅是兩個最簡單的字,卻直直地擊中了埃爾默的心髒。經歷了那麽多的事,對于這樣的答案他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奢望,卻沒想到它來得那麽突然。

以為自己聽錯了,埃爾默放開秋茉心怔怔地問道:“你能再說一遍嗎?”

擦掉淚水,秋茉心微笑地轉身,看着此刻的埃爾默像一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一字一頓地回答道:“我說,好啊。”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對于自己來說會有那麽重要,完完全全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當他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後悔起來,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地後悔。幸虧躲在樓道上的她想到了當年還有另外的通道,不然她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從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想要去珍惜眼前這個在陽光下對她燦爛微笑的白襯衫少年。她不想再失去了,不想再次失去這個一次次為自己破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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