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全套的制造方才是人類公敵
曾小賢的腳就像自己有了意識似的，跑到了拉面店。“老板，來一碗拉面！”這麽一想，确實好久沒吃拉面了，于是操起筷子，有點期待。
“來，這是你的拉面。”
“好！”
曾小賢樂滋滋地伸手過去，結果卻連邊邊都沒沾到，就眼睜睜看着它落到了另一雙手中。他怨念地望過去，發現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咧着嘴輕佻地沖他放電，還自顧自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他對面，握着他手說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子喬？”
“嗯，怎麽了？”
曾小賢焦急地攀上他手，直道：“确實想念，這都多久沒見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半？兩個小時？真是有夠久啊！久到我都發黴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們心裏知道就好。”
“知道你個頭啊！”
呂子喬搖頭晃腦不知悔改，而且這次案子并不是初犯。這得說到幾天前，也就是那場關于十年後的會議結束後。曾小賢理不清頭緒去敲了關谷的門，關谷用不成調子的中文給他解釋了半天他都聽不明白，于是中場換人，悠悠比手劃腳并從肚子裏抽出枕頭，OK，一切搞定。
次日呂子喬對他說，這是大家商量好的戲碼，因為看你最近工作太辛苦了經常走神雲雲，他表示了解，就是吃飽了撐得雲雲。呂子喬不服氣了，說這是關心怎麽了，還是我逼着她們做的呢，代價是一個月內的終極XX派對上不能使用飛行棋！你知道麽，我的心都在淌着血！這時曾小賢正拿着菜刀切菜，聞言，他拿菜刀對着呂子喬，曰我現在就讓你淌血你信不信。
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在故意或是無意的情況下，他倆的争執在悄無聲息地以倍數增加。其實往細了想都知道，他們在一起完全是陰差陽錯，想着“好吧就将就了吧反正人生也就這樣了不都世界末日了嗎”這樣的消極想法，兩人湊一塊了。
可湊一塊了不是重點，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結合不是“湊一塊了”這一個字就能诠釋的。所謂相戀是福，相處是禍，在關系加深連系上升了一個層面的情況下，他倆之間相斥的很多細節都體現了出來。
呂子喬将自己的拉面推過去，道：“吃吧，要不要我喂你？”
這些話其實都很正常，再平常不過的關心，但是曾小賢總覺得鼻子一陣酸胃部一陣痙攣。
“怎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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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過神，拉面已經被自己戳得不像樣。曾小賢扭過頭去，撇了撇嘴。呂姓青年大概覺得約會就是要如何如何地羅曼蒂克，最好粉紅泡泡冒得吓死人最後讓曾小賢乖乖地躲進他懷裏。搖了搖頭，曾小賢将腦袋一遍又一遍地磕着桌子。
“曾小賢，看來你得好好休息。”呂子喬将錢放在桌子上，并将曾小賢扶了起來。“我送你回去，你先睡一覺。”
“不用了……”我這是心病啊你懂不懂！曾小賢在心裏狂叫。
“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呂子喬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你知道的，我和很多人約過會，按理說我應該對這些場合手到擒來才對，因為每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都吃我這一套，我還沒失敗過。”
曾小賢一愣，點了點頭。倒也是，每每見呂子喬意氣風發人模狗樣地在客廳裏拿風筒吹頭發，就知道這貨又在泡妞的節奏上下本錢了。
呂子喬深吸一口氣，痛心地指着他：“但你呢！我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好像都不樂意！”
“這……”
“曾小賢，我告訴你，我還不信了！誰說是我裁你手裏的？明明是你裁我手裏的！”
“這有區別麽？”曾小賢莫名其妙。
“區別大了！”
像現在這樣“相敬如賓”的相處，曾小賢驀然覺得，也沒有哪裏不對，都說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他們總是自然地擁抱自然地接吻自然地做那啥愛然後在醒來時自然地吵架，吵的大概是你罵我又不用安全套我答你忘記買了之類的。
曾小賢觸電般地跳了起來，然後迅速将剛才想到的畫面一個字一個字踢幹淨。
一頓拉面解決了，曾小賢倒也不客氣将呂子喬的份也收了，還在對方眼巴巴地望着時施舍了他一把，喂了一口後呂子喬翻着白眼嚷嚷着還要，曾小賢眼角餘光捕捉到有幾道圍觀意味的眼神，只好硬着頭皮再喂了一口。結果呂子喬咂巴着嘴繼續說不夠，曾小賢想也不想扣住他腦袋摔到桌面上。
于是直到回到公寓，呂子喬仍舊保持着窩在沙發裏無奈嘆氣的狀态。
“幹……幹嘛？”曾小賢心虛了。
“髒了，可我渴。”呂子喬可憐兮兮地舉起一個杯子。
“我來。”曾小賢接過，熟練地清洗着茶具和茶杯，重新開始泡。呂子喬在一旁看着，覺得真不可思議。你說，過去他怎麽可能想得到會去挖朝夕相處的室友的牆角呢？哎……不對，他什麽時候挖牆角了，明明是揮着鋤頭直接對着本人撬的。
“現在我想問問你。”他說。
“嗯。”掀開的茶壺蓋冒着熱氣，滾燙滾燙的茶水裏飄出香氣，複又被曾小賢合上，取出茶杯擺在兩人跟前。他倆喝茶的時間少，喝酒的時間卻多。
“房間抽屜裏的安全套哪來的？”呂子喬側頭，銳利的視線讓曾小賢無所遁形。
曾小賢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于是搖了搖頭道：“沒……沒這回事。”
呂子喬抿緊嘴：“你一向都不擅長說謊。”他頓了頓，繼續道：“告訴我，我相信你。”
曾小賢捧住頭，愣了愣神，“那個……去超市順手買的。”
“好啊！你還真買了！你不知道安全套是人類的公敵麽！”
曾小賢聽得雲裏霧裏，不禁道：“喂，你搞錯了吧，不用安全套才是人類的公敵，你那些可惡的子子孫孫到處亂竄的你知不知道，改明兒就讓你承擔為人父親的責任了！”
“這個……”呂子喬扳着手指算了又算，“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如果真有那回事，我娶你。”
這回曾小賢聽懂了，連連點頭，并道：“滾——”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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