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夜送上門的往往有去無回
這一夜曾小賢并沒有睡,而是溜到了呂子喬的房間門口,蹑手蹑腳地走動。他一邊怕被發現,一邊又想上前一步。他心裏在想這個時候去打擾子喬,會不會被揍一頓?畢竟這是傳說中的倦怠期,而為了賭局的公平起見,分房睡據說是首先要遵守的事。
派對的時候大家都在忙碌,之後喝多了都是一倒頭就睡。呂子喬和Anna打得火熱,他沒理由插上一腳,于是他成了悶悶不樂的那個,喝的酒也覺得沒味道了,揪着酒保的領子問是不是兌了自來水。
曾小賢在心裏盤算着這個可能性,抓了抓頭發。他輕輕推開門,伸長脖子探了探路,發現沒什麽異常,于是“啪嗒”一聲跨前一步并順手帶上了房門。睜眼一看燈都關了,也是,現在都三更半夜了。沒有為毛三更半夜自己還在這裏的愧疚感,曾小賢擡了擡沒穿鞋子的腳丫,有點後悔。
“現在來是不是不太是時候?”燈都關了,敢情早睡成豬了?
不過既然來了,不去确認一下實在可惜。曾小賢秉着自己是“好少年”的原則,繼續伸長脖子往床上看去。漆黑的夜裏影影綽綽,但多少還能看見拱起的被子。曾小賢撇嘴:“睡相真糟糕。”其實曾小賢只要反省一下自己為毛每天醒來都滾在地上就不會這樣發言了。
“你在幹什麽?”
“當然是……咦?”一道悠哉悠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曾小賢想也不想就作答。後知後覺有點靈異,他也完全不往“人”的方向去想,于是縮着脖子,喃喃低語道:“急急如律令,快快退散……”
“是我!”那道聲音充滿無奈,從後邊抱住了他。
直到腰間傳來觸感并感受到體溫,曾小賢這才愣住,在黑暗中問道:“子喬?你大半夜的鬧鬼吓誰啊?”
“除了我還會是誰?你來我房間才不對吧,你大半夜的搞襲擊?”
心虛的曾小賢不吭聲,不過呂子喬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壓根就沒睡,想當年這個時候我還在策馬那個啥。剛才聽到動靜,以為張偉又夢游過來了,準備先躲起來或者溜進你房間。”
“啊?”敢情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掃描完畢了?曾小賢蹬眼,搓着手賊笑,“那個……其實我就是來看一下你有沒有踢被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漸高,“你不覺得我們很有默契嘛。”
“對啊,所以來了就別走了。”呂子喬有樣學樣,壞壞地哼出了小曲兒。
曾小賢現在才覺察到兩人的動作,雖然自己的腰被抱住沒有什麽不适,但是背上被貼好近,甚至能感覺到呂子喬的呼吸,輕輕的,暖暖的,癢癢的。此時此刻曾小賢忍不住笑:“別別……太近了!太近了……好癢……”
“我冷啊大哥,有天然的取暖器不用,我就是腦袋進漿糊了。”
“冷就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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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的啊。”
在一條被子下,一個人側身睡着,另一個人從背後擁住對方,就這樣共枕到天明……平時做完了就睡,沒有閑功夫去想七想八,現在看來,這樣的一幕,在曾小賢心中,一直認為是只有那些結了婚的男女才會做。
別問他為什麽會如此認定,因為現在的時代随處可見數碼産品,比如電視,比如電腦,比如書籍……只能說他接觸的都是比較正經的……苦情劇。
可事實證明不是誰都得經歷苦情劇那樣的情節,于是提議:“咱們能不能換個姿勢?”他腳都要麻了。
“換個姿勢?”誰知呂子喬略微沉吟,将這幾個字理解到了另一方面,輕道:“你想要什麽姿勢?”
“……還有分的麽?”曾小賢暗想難道兩個男的睡覺就這麽麻煩?他繼續提議:“握着手……?”
“好。”
呂子喬回答得迅速,曾小賢剛覺得奇怪,就覺得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搭上手腕。曾小賢抽了抽眼角,道:“喂,你搞錯了吧,幹嘛拿手铐出來?還有,為什麽你随手一抓就能抓到手铐?什麽時候進的局子?”
“這樣方便。”呂子喬淡定地從手铐下握住兩人的手,提醒道:“還有小聲點,你怕吵醒關谷他們嗎?”
曾小賢覺得自己有種被騙了的感覺,“每次都不聽人說話,小心造孽啊。”
“可是你好像很喜歡啊……”
“我那是無法反抗!”曾小賢激動地一伸腿,差點就滾下床去,于是只好稍微移動,退後了一些,結果一退就退到呂子喬的懷裏。“你別睡這麽過來啊,我快掉下去了……”老天啊,安安份份睡個覺不行麽!
“我們的手在一起。”
“……那你想怎樣?”
“我抱着你就好了。”
曾小賢挑眉,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任由他側抱着自己。“呂子喬……”他幽幽道。
“呃?”呂子喬将嘴唇停在曾小賢的脖子上,聽到後者低叫了一聲“好癢”,語氣瞬間輕松:“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覺得現在值多少。”
“一文不值。”翻白眼。
“錯!價值連城!”
“得了,趕緊睡覺吧。”曾小賢打起了哈哈。
呂子喬聞言,沉默了良久,直到曾小賢張大着嘴巴以為他要睡着了時,又聽到呂子喬緩緩說:“不幹點有意義的事?”
曾小賢即答,“我覺得好好地睡覺是最有意義的事。”
“喂,你不能這樣,把我扔給Anna這仇我可是記着,賭局歸賭局,可咱倆還有私人恩怨。”呂子喬圈緊他的腰。
“咦?”曾小賢一聽,頓時五味雜陳。
夜在繼續,談話卻到這裏終止。
曾小賢睜着眼睛,挪了挪身體,結果發現自己被抱得好緊。“你是要勒死我啊?”曾小賢郁悶地仰頭望了望黑暗裏的天花板。
“曾小賢……”
“呃?”呂子喬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肚子上,熱源立刻傳遞了過來,從這一處開始擴散,感覺全身都被包容着。剛開始曾小賢覺得很溫暖,但是沒過多久就覺得溫暖過頭了。“你幹嘛?”曾小賢忐忑着開口。
“你多久沒做過了?”
曾小賢大概猜到了什麽,所以更是不敢回答,僵直着身體。男人做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但在被鎖定的前提下可不一樣。他曾小賢又不是猴子,要解決的時候抱着面巾紙進廁所就行……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