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人的尊嚴保衛戰
Lora是曾小賢心中的一根刺，刺到什麽程度呢，一說起那些年不堪入目的畫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初戀是無可比拟的，即使再殘酷再無理取鬧，它也是紮根在心底磨滅不了的印記。
愛了恨了什麽都沒了，剩下的就是拼死拼活地抵觸。然而在看到真人時，記憶跨過時光的隧道到達眼前，拼死拼活的抵觸又變成要死要活的懷念，在揮開“事不過三”這個例子的同時再次創下了記錄。
在這一點上，曾小賢确實很賤，而且他明知道卻也控制不住犯賤。
早知道Lisa榕給他黃老吉是另有所圖，他也就不會下班後馬上踩着步子下樓了，最起碼走消防通道，還能穩紮紮地回到公寓。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得太晚，因為此時此刻他和Lora面對面，彼此問候近來可好你全家可好。
“我先碰到Lisa榕，她說她會通知你我在這兒等着。”Lora親昵地稱他為“賢兒”。
曾小賢撓着腦袋點頭，“她有提醒我，所以我下班就趕來了，等很久了吧？”
“沒有，我剛到上海，上回離開得太匆忙，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上回Lora的到來可是給公寓添了一筆雞飛狗跳的黑歷史，早就不給Lora好臉色的呂子喬自己沒察覺，拿刀叉把油條戳得稀巴爛，并對曾小賢冷嘲熱諷，比如喲挺上心嘛平時不見你這麽勤勞現在做個午餐也花了整整一小時？
雖然曾小賢澄清那是因為西式餐點本來就難做，但呂子喬不予茍同。他本來和Lora并肩坐在沙發裏，見Lora沖他放電馬上渾身一震，站起身閃到飯桌前去了。有一就有二，他出現在任何曾小賢與Lora獨處的地方，要不就是就近勾搭了一名美女立刻就走，要不就是拍着曾小賢的肩說你臺長找你。
這不想還好，一想連腦袋都要爆炸。疾步走在路上的呂子喬還走錯了道，陰郁着臉從這頭轉到那頭，又從那邊轉到另一頭，然後擡起頭看着高高伫立的廣播電視大樓發呆。怪只怪他一直在走彎路，把時間錯過了，迎來的是緊閉的大門。
夜色漸深，花草魚蟲都進入了睡眠，繁星點點下只有夜市和夜場依舊爆滿人流量，燈光和暖氣驅逐了冷意，也讓空懸着的心有了着落。
耳邊是Lora的詢問，說最近過得怎麽樣了有女朋友了嗎相處得怎麽樣，曾小賢怔了怔，鬼使神差地說，“沒有女朋友。”
因為太晚，也沒有哪裏可去，他就領着Lora來到了另一家通宵營業的酒吧。沒辦法，樓下酒吧只營業到淩晨一點，現在已經關門了。而他在Lora的要求下其實有兩秒的遲疑要不要帶她回公寓，但還是笑着說不方便。
Lora看了他一眼，心領神會。
舞池裏的人們放肆地宣洩，動感的音樂叫喚起即将焉掉的細胞，Lora暧昧的視線近在咫尺，一向懂得察言觀色的她見縫插針，借着幹杯的機會觸碰曾小賢的手，說：“你的手還是這麽好看啊，以前我就這麽說了，擁有漂亮手形的男人是很少見的。”
曾小賢幹笑，“其實沒什麽兩樣吧。”
Advertisement
手形好不好看他不知道，因為沒人跟他說過這些，不過呂子喬喜歡握着他的手掰着他的手指不停地親吻，有時候還模仿某些畫面進行律動，直到曾小賢臉漲得通紅想操起水果刀殺了這個人才罷休，舉起手投降說我錯了，之後不久又繼續。
分神分得很自然，Lora的手還和他交握在一起，他在想着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喘着粗氣到達門前，眯起眼隔着老遠看這一出好戲。接着兩人的視線交融在了一起，曾小賢驚訝地看着呂子喬，呂子喬冷冷一笑，做着口型說你死定了。
“哎，他怎麽來了。”Lora自然也發現了，這位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她的室友。
“Lora，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離開一下。”曾小賢掙開手，給她滿上一杯酒，這才帶着歉意朝反方向走去。
見他又想逃，呂子喬已經邁着步子先到達了那個方向，張開手臂揚起臉，“去哪啊？”
“上廁所，尿急。”曾小賢的眼睛看向別處。
“不讓我接你就為了和她約會？”呂子喬指着Lora，在“她”這個字上加重音，并沖着望過來的Lora微微一笑。
“不是。”心有千千結也說不出來，曾小賢抿着唇不想回答。把別人晾在一邊不太禮貌，他給呂子喬做思想工作說，“你先回去，我解決完就走。”
“解決什麽？”
“和她道別啊。”
“我怕你被拿下。”
曾小賢歪頭看他，“我有自制力。”
“也對，不然你不可能保持八年處男之身……”
戳到了痛點，曾小賢瞳孔一縮，呂子喬見狀馬上拉住他手，一邊燦爛地笑一邊從牙縫裏擠出字，“現在，我是你男人，她什麽都不是。”
曾小賢既生氣又有不知名的無奈，嘆着氣別開了頭。“你吃醋也換個方式吧，氣勢洶洶會吓壞小孩子的。”他從衣袋裏拿起手機，遞給呂子喬，“喏。”
借着擁擠的人潮，呂子喬拖着他從另一邊門離開，上下抛玩着手機道：“我跟她說你愛人找你回家吃飯，她就不敢再說什麽了。小三的戰争永無止境，聰明的女人不會去淌這種渾水。”
“我愛人？”曾小賢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呃，就是我。”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是來救你脫離苦海的，猶豫不決的時候就需要像我這樣一個果斷的男人，把任何有可能冒出頭的小嫩芽掐死在搖籃裏。”
上海的舊街道尤其多，書有故事，演着故事，故事裏光怪陸離。走在舊街道的兩個人後面是燈紅酒綠的酒吧，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黑夜以及錯落有序的路燈。經過一片樹蔭處，曾小賢賤賤地朝呂子喬勾了勾手指。
聰明的男人不會規矩地聽從命令，而是停在原地抱住對方一陣猛啃，管它現在是淩晨兩點半還是三點半。
“曾老師，你也猴急了啊……”
“把剛才的時間補給我。”
“哎，我說，明明是你抗拒不了前女友的誘惑……”
“誘惑你妹！”
“你腦子裏一定全是把她扒了壓在床上的情景。”
“……”曾小賢被呂子喬吻得上氣不接下氣，自然不會說自己腦子裏的情景其實和現在的重疊了。
“那這樣吧，今晚我把你扒了壓在床上……”
“去死！”
他有種錯覺，呂子喬一定知道他在想什麽。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