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9)

的錯誤……”萊姆斯臉上全是心有餘悸的表情。看到活點地圖的時候,他的情緒太過激動,完全忘掉了喝藥這回事,只顧着第一時間趕到尖叫棚屋了解真相。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會萊姆斯的感謝。“魯莽的格蘭芬多。”輕斥一句,西弗勒斯靠近尼爾,保護性地環住了他的肩膀。要不是今天,他去盧平的辦公室送藥,也不會發現尼爾他們居然這麽大膽。看到尼爾居然和盧平還有布萊克呆在尖叫棚屋,西弗勒斯第一時間心急如焚地端着魔藥趕往了尼爾所在的地方。月圓之夜的狼人是多麽的危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兒子經歷這種危險!

西弗勒斯只比盧平晚了一步趕到尖叫棚屋。看着定在地上的彼得,西弗勒斯一臉複雜。原來布萊克真的不是叛徒……他就那樣,定定的站在尼爾的身前,偷偷地聽布萊克說着一切,一切……

萊姆斯趕忙接過杯子,一口喝幹,一旁的西裏斯從地上站了起來,死命地盯着西弗勒斯。

“鼻涕精……”這一刻,西裏斯的心中充滿了憤恨!這個該、死的鼻涕精!看着他環住尼爾的手,西裏斯只覺得分外的刺目!這個卑、鄙的雜、種!他不止趁自己酒醉,強了自己,還使陰招搶了他的尼爾!尼爾是他的兒子!是他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和這個該、死的鼻涕精沒有一點關系!“你居然敢——”

“布萊克,冷靜。”西弗勒斯噴了噴鼻息,截斷了西裏斯的話。雖然不想應付布萊克,可他也不希望布萊克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尼爾。“尼爾現在的情緒還很激動。”說到這裏,西弗勒斯眼含警告,示威性的緊了緊環着尼爾的手臂。“你應該考慮尼爾的心情。”所以,不——要——亂——說——話——

看懂西弗勒斯肢體裏隐藏的含義,布萊克閉上眼睛,死命的想要平複自己的暴躁。在他現在看來,天大地大,也沒有尼爾大。在沒有和尼爾恢複關系之前,他不敢挑釁鼻涕精。他賭不起。他不敢想象,如果尼爾真的一輩子都不原諒他,他會怎麽辦……

“現在,首要的任務,便是去找鄧布利多。”害怕激怒布萊克,使得他破罐子破摔,西弗勒斯語言簡練,直擊中心。“而你們,則是先回宿舍!”說着,西弗勒斯嚴厲的目光從格蘭芬多三人組身上掃視過去。“至于你,”最後,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盧平身上。“今天就呆在這裏。”

受迫于西弗勒斯的威懾,格蘭芬多三人組心虛的點了點頭,而盧平,也順從的沒有反駁西弗勒斯的提議。現在,他的心裏,充滿了對西弗勒斯的感激,和對自己的自責,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西弗勒斯送藥,今天晚上,當他變成狼人以後,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西弗勒斯舉起魔杖,一個揮舞,僵硬的彼得變成了一只僵硬的耗子。将掉在地上的耗子撿起來,握在手心裏,西弗勒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西裏斯。“想必,你的智力,不會連佩迪魯也不如?”

西裏斯噴了噴鼻息,想要發火。可看到此時面無表情的尼爾,西裏斯的什麽火都熄滅了。嘟了嘟嘴,西裏斯不情不願地變成了大狗的形态。

“現在,波特!”西弗勒斯提高聲音,“扶起韋斯萊!”雖然韋斯萊的傷勢不重,西弗勒斯也能治療,可他絲毫沒有這個意願。

哈利走到羅恩身旁,和赫敏一左一右架起了他。

攬着尼爾的肩膀,西弗勒斯率先走出了房間。西裏斯緊随其後,哈利和赫敏扶着羅恩,走到最後。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離開了尖叫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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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到達城堡,西弗勒斯開口。“波特,格蘭傑,帶着韋斯萊去醫療翼。”說完,西弗勒斯站住不動,像是要看哈利他們先行離開。擔憂地看了一眼尼爾,再看了一眼布萊克,哈利不想走。“還不走!”西弗勒斯提高了音量。“格蘭芬多夜闖禁林,一人扣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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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滿的瞪大了眼,想要說些什麽。一旁的赫敏拉了拉哈利的手,努了努嘴,示意尼爾的方向,搖了搖頭。擔心的看了一眼完全不在狀态的尼爾,哈利勉強壓下心裏的火氣,依依不舍地和赫敏帶着羅恩走了。

“尼爾。”等到格蘭芬多三人組走後,西弗勒斯的聲音溫柔了下來。“你先回我的辦公室。”雖然聲音溫和了許多,可西弗勒斯話語裏的內容依舊那麽強硬。

驚悚的擡起了頭,西裏斯不敢置信的看着像是換了一個人的西弗勒斯。然後,他又轉過頭,目光看向尼爾。

尼爾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看布萊克一眼,徑直轉身向地窖的方向走去。

看着尼爾離去的背影,西裏斯瞬間耷拉下了一顆大腦袋。

“跟着我走。”西弗勒斯說完,也不等布萊克,直接向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走去。後面的西裏斯沖着西弗勒斯的背影龇牙咧嘴半天,才慢慢小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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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回辦公室,尼爾跑進了浴室。脫下全身的衣服,尼爾打開花灑,站在了底下。

熱水順着尼爾的頭發滾滾落下,這一刻,尼爾才徹底放開自己的情緒。癱坐在地上,尼爾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膝,蜷縮成一團。他的臉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洗澡水。尼爾低低的啜泣着,眼眶紅紅的,眼裏滿是茫然和落寞。

他從來不知道他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的,當着這麽多人,他也不敢問為什麽布萊克生産的時候父親不在。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清楚,布萊克和父親的關系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端看剛才他們倆短暫的接觸,觀察力驚人的尼爾可以很肯定一點——他們倆既不是伴侶也不是情侶。

現在,他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解了一個疑惑,卻有了一團更多的疑惑。他不明白,當時的布萊克為什麽在生産後可以不顧自己新生的孩子,将他交給一個奇怪的人,自己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跑去追拿叛徒;他不明白,當他發現情況不對,為什麽第一反應不是保護自己的孩子,而是想到自己的朋友,從而,讓自己的孩子陷入危境之中;他更不明白,當他以為自己報仇成功,為什麽不立刻來找自己而是束手就擒讓傲羅将他投進了阿茲卡班?!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他不明白,既然布萊克有能力從牢裏面逃出來,為什麽看到自己的死訊,他根本沒有想過出來确認一下!

是的,雖然不肯承認,但是這個問題,才是尼爾最為介懷的事情。既然有能力逃獄,為什麽作為以勇敢著稱的格蘭芬多,連從牢裏面逃出來确認自己兒子安危的勇氣都沒有!他可以為了抓叛徒,從牢裏面逃出來!他可以為了擔心哈利的安危,從牢裏面逃出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為了自己,從牢裏面逃出來!尼爾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心,深深的嫉、恨着。

這麽多年,他過的那麽苦,那麽難……摸了摸稍微長了點肉的胳膊,尼爾滿嘴苦澀。如果不是布萊克不負責任的将自己扔給別人,自己就不會在垃圾筒旁邊躺了這麽久,弄得身體一直不好!如果布萊克肯逃出來找自己,那麽自己就不會過了這麽多年颠沛流離的日子!如果他不是那麽自私,肯将有了自己的消息告訴父親,自己這麽多年來,也不會那麽慘!

這一刻,尼爾已經偏執地認定,西裏斯是因為仇恨西弗勒斯,才故意不把有了自己的消息告訴他……

失魂落魄的關上噴頭,尼爾身子也不擦,衣服也不穿,直接赤着身子濕噠噠的走出了浴室。

跳上床,尼爾也不管會将床單弄濕,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感受着黑暗的寧靜,尼爾的情緒才慢慢地平靜了一下。他知道,還有這麽多的疑惑沒有解決,他不應該就這麽一棍子把布萊克給打死。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不知道,布萊克是多久确定自己身份的,可他忘不掉,他生日的時候,布萊克一直黏糊着哈利卻絲毫不理睬自己的樣子!

他承認,他是嫉妒了!他瘋狂地嫉妒着!明明,明明布萊克是他的爸爸!那一天,還是他的生日!為什麽,為什麽一整天,他都黏在哈利的身邊,絲毫沒有理睬自己!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當做是他的兒子,怎麽可能,那麽對待他!那一天,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如果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了,那他怎麽一點都不難過!那他怎麽還能那麽沒心沒肺地和哈利一起玩耍!

想到這裏,尼爾死命的咬住嘴唇。才不值得為這種人傷心!尼爾憤憤的。黑暗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裏充滿了委屈和無助……

☆、發燒

“西弗勒斯,這麽晚了,有什麽事?”詫異于西弗勒斯這麽晚來找自己,鄧布利多穿着滿是星星的睡袍從卧室裏走了出來。“這又是誰?”這個時候,鄧布利多看着跟在西弗勒斯身後的大黑狗,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以他的魔力,自然能夠分辨出眼前這只黑狗不是真正的狗而是一個阿尼瑪格斯。

看着鄧布利多的扮相,西弗勒斯噴了噴鼻息。一個魔咒打向手裏的耗子,一陣扭曲,彼得.佩迪魯出現在了校長室。與此同時,西裏斯.布萊克也變成了人形。

“西裏斯?彼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有九竅的鄧布利多頓時明白了當年的始末。

發現自己來到了校長室,彼得.佩迪魯臉上寫滿了絕望。“鄧布利多……校長……”瑟縮地笑着,彼得不死心的想要最後一搏。

視線滑過布萊克,再滑向佩迪魯,鄧布利多表情凝重。“也就是說,當年西裏斯是冤枉的?”

“不!不是這樣的!鄧布利多校長!請聽我解釋!”彼得.佩迪魯還不死心的想要颠倒黑白。

西弗勒斯一個魔咒打過去,封住了佩迪魯的嘴。簡短的将今晚的經過敘述了一遍,西弗勒斯隐去了西裏斯想要和尼爾相認這一段,只講述了當年的事實真相。西裏斯還沉浸于剛才尼爾斬釘截鐵的拒絕當中,沒有緩過勁來。

“那麽,我了解了。”聽了西弗勒斯的敘述,鄧布利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視線轉向西裏斯,鄧布利多的神色裏充滿了抱歉,“西裏斯,對不起,誤會你了這麽多年。當年,也沒有替你辯護。是我的錯。”

看着滿臉誠懇地鄧布利多,西裏斯呆呆地搖了搖頭。“不管你的事,鄧布利多校長。那種情況下,你不相信我,我也明白。”西裏斯并沒有怪過鄧布利多。當年,連萊姆斯也不相信自己,他怎麽能期待掌管着這麽大一所學校,每天有這麽多事要操心的鄧布利多無條件相信自己?

再次看向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眼神裏充滿了贊賞。“不管怎麽說,這次要謝謝你,西弗勒斯。如果不是你不計前嫌,西裏斯也不會有洗刷掉冤屈的機會。”

西弗勒斯側過頭,撇了撇嘴。這可不關他的事。要不是看在尼爾的面子上,他一定會殺了佩迪魯,讓布萊克去坐一輩子冤獄。

看着西弗勒斯的反應,鄧布利多只當他在鬧別扭,好脾氣的笑了笑。對于西弗勒斯和西裏斯當年的矛盾,沒有人比鄧布利多還要了解了。西弗勒斯就是這麽嘴硬心軟,即使是對待他最憎恨的人,他也能夠直面事實,不屑于栽贓嫁禍。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阿不思。”回過頭,西弗勒斯語氣硬邦邦的。說完,西弗勒斯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讓鄧布利多意外的是,西裏斯居然出聲了。“鄧布利多校長,我能單獨,和鼻——斯內普談談嗎?”說完,西裏斯祈求的看向西弗勒斯。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西弗勒斯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雙眼在西裏斯的身上惡質的掃視一圈,“你還是先打理好你自己吧,肮髒的布萊克。”

“你——”西裏斯只覺得怒氣上湧,“我今天簡直是忍夠你了!”西裏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提起了西弗勒斯的領子。

“西裏斯!”鄧布利多一聲喝止,站起了身。西弗勒斯假笑着,湊近了西裏斯的耳邊。“有什麽話,還是等你恢複清白以後再說吧。白癡布萊克。”語帶嘲諷,西弗勒斯輕輕地耳語,同時,扯開西裏斯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領,西弗勒斯轉身離開。

領會到西弗勒斯言下之意,西裏斯終于勉強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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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的腿只是骨折,并沒有什麽大礙。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治療以後,羅恩只需要在醫療翼呆兩天就好。

一左一右的坐在羅恩的床邊,哈利和赫敏直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今天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對于哈利和赫敏來說,完全是颠覆了他們的三觀。

“哈利。”冷靜下來,回過神的羅恩回憶起了在尖叫棚屋羅恩的動作,“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經知道斑斑不是真的老鼠了?”羅恩雖然有些粗心,可并不是真的笨蛋,事實已經明顯的擺在他的眼前,他不至于還反應不過來。

“對不起,羅恩。”哈利低垂着頭,臉上寫滿了抱歉。“因為我們知道的時候斑斑已經跑了,我們就不敢告訴你,怕刺激你。”

“沒事的,哈利。”羅恩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說,“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沒有想到,斑斑居然才是真正的叛徒,我們還讓他在我們家裏待了那麽多年!”

“不管怎麽說。”赫敏插了進來,“抓到真正的叛徒就好。這樣你爸爸媽媽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說着,赫敏握住了哈利的手。

“嗯!”聞言,哈利重重地點了點頭,“就不知道,尼爾現在怎麽樣了……”說着,哈利的臉上浮現出了擔憂。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聽到哈利的感慨,赫敏的神情也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羅恩對于尼爾的事情不了解,對于斯內普和布萊克之間的關系也完全不清楚。對于這件事情,他反而沒有覺得奇怪。“巫師界裏男巫之間有孩子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對于這一類常識類的問題,羅恩還是比較了解的。

聽了羅恩的話,哈利沒有開口。對于尼爾小時候的遭遇,哈利隐約有一些了解。而從剛才布萊克和尼爾的話語裏,哈利也能夠窺探出一二。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哈利依舊迷迷糊糊的。

現在的哈利,心中充滿了對尼爾的擔心。他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尼爾能不能接受;他也不清楚,布萊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爸爸,尼爾是怎麽看待的。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可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夠坐在這裏幹着急。

想到這裏,哈利暗下決心。明天一早,就去斯萊特林那裏堵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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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長室,西弗勒斯疲憊的嘆了口氣。今天的一切都充滿了混亂。他沒有想到,佩迪魯會在這種情況下自投羅網,也沒有想過,尼爾會在這種情況下,知道了自己想方設法想要隐瞞他的事實……而且,他也沒有想通,布萊克到底是怎麽,認出尼爾的……明明,尼爾和自己長得那麽像,而和他,除了眼睛以外,卻絲毫沒有相似之處……這一切的一切,都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踱着大步,西弗勒斯直直的邁向地窖的方向。他的腦子飛速地運轉着,想着現在應該怎麽辦……

首先,布萊克洗刷冤屈,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有了佩迪魯在手裏,鄧布利多一定有辦法讓布萊克恢複名譽……那麽,等到布萊克恢複清白以後,如何處理布萊克和尼爾之間的關系,就成了西弗勒斯最為頭疼的事……

而且,最讓西弗勒斯郁悶的是,他現在,還有把柄在布萊克的手上……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尼爾知道,當年,是他強、迫布萊克,才有了尼爾的……因此,他也不能夠粗暴的阻止布萊克,不讓他和尼爾接觸……

雖然西弗勒斯私心裏很想殺了佩迪魯,讓布萊克永遠無法洗脫掉冤屈,可那時的情況,并不允許他這麽做……何況,布萊克畢竟是尼爾的爸爸……雖然自己非常的憎恨他,可是尼爾,是無辜的……況且自己,也有對不起他……

至于等到布萊克恢複名譽之後,自己得單獨和他談談,要和他達成條件,讓他不把以前的事情給透露出去……西弗勒斯細細的盤算着,到時候怎麽和布萊克交涉,才能夠達成最有利于他的條件……

一想到可能被布萊克要挾,西弗勒斯就覺得萬分不爽。只不過,就算萬分不願意,西弗勒斯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和布萊克交涉……誰叫他也是尼爾一半血緣的提供者……這一點,是西弗勒斯再怎麽想,也沒有辦法抹殺掉的……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盞綠幽幽的光靜靜地燃着,靜谧萬分。西弗勒斯皺了皺眉,大步走向卧室。

進了卧室,西弗勒斯看到床上鼓起來一團。輕手輕腳地走到床上,西弗勒斯拉下了尼爾蒙在頭上的被子。尼爾已經睡着了。他的身子蜷縮着,臉皺成一團,鼻子紅通通的,臉上還留着一行淚漬。或許是由于悶在被子裏太熱,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西弗勒斯心疼的皺了皺眉,從懷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手絹,想要擦拭一下尼爾額頭上的汗漬。

手挨上尼爾的臉,西弗勒斯頓時大驚失色。手心裏傳來的滾燙的溫度清楚地告訴他一件事——尼爾發燒了!

☆、發燒(二)

一覺醒來,尼爾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艱難的從床上坐起身,尼爾看到西弗勒斯正板着臉坐在床邊的沙發上。

“父親……”尼爾開口,聲音沙啞。揉了揉太陽穴,尼爾只覺得自己的頭突突的,疼的厲害。自己這是……感冒了?看向不遠處的西弗勒斯,尼爾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身子。

看到尼爾坐起身,西弗勒斯緊繃着臉,一個大跨步坐在床邊,粗暴的将被子扯起來,把尼爾的肩部以下的位置緊緊的裹住。尼爾這時才發現,在睡夢中,他的身上穿上了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尼爾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将尼爾裹好,西弗勒斯拿起他徹夜不眠熬好放在床頭的魔藥。“喝下去。”拔開塞子,西弗勒斯将瓶口抵到了尼爾的嘴邊。

看着西弗勒斯兇神惡煞的樣子,尼爾不敢亂動,苦着臉,就着西弗勒斯的手,将魔藥‘咕咚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确認尼爾将藥喝光,西弗勒斯抽起床上的枕頭,讓尼爾靠在枕頭上。尼爾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床單也換了一套新的。

回想起昨晚自己有多麽傻缺,尼爾心裏懊惱的□□了一聲,面上的表情卻随之繃得緊緊的。實在是太松懈了!

将魔藥瓶放在床頭櫃上,西弗勒斯端起了放在一旁的雞肉粥。摸了摸碗的溫度,舀了一勺,西弗勒斯将勺子放在了尼爾的嘴邊。

“吃!”西弗勒斯的語氣硬邦邦的。他現在實在是不想和尼爾多說話,就怕一個克制不住,控制不了心裏的火氣。

張開嘴,尼爾将勺子上的粥吞了下去。粥的溫度剛剛好,熬得軟軟的,尼爾一下子就覺得整個人暖和了起來。

一邊喝着粥,尼爾的心裏一邊責怪着自己。自己怎麽會幹出這麽傻的事!還把自己給弄生病了!累的父親大晚上跟着擔憂。此刻,尼爾的心裏充滿了內疚。他已經有了一個這麽好的父親,為什麽還要不知足的想要貪心另外一半?如果不是之前自己對他有所期待,現在的自己也不會覺得受到了傷害!這一切,都怪自己!明明,明明剛剛遇到父親的時候,還那麽責怪着他,還将本來屬于那個男人的錯誤推到了父親的身上!可是,在父親的寵溺下,自己,卻變了……現在想來,尼爾萬分的責怪自己!怎麽能因為父親對自己的寵愛就忽視了布萊克對自己的傷害,還起了不應該有的妄想?!明明,之前就為他不負責任的行為恨了這麽多年,怎麽能因為父親對自己好就把這些都忘了?!他又不是父親!自己怎麽還能貪婪的想要多得到一份愛,就認為他有苦衷?!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活該,才弄得自己生病的!

等到碗已見底,西弗勒斯才停下了動作。“躺下!”命令地說到,西弗勒斯将碗放在了床頭櫃上。等到尼爾乖乖躺了下來,西弗勒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之前發現尼爾發燒,西弗勒斯簡直是吓了一大跳,幸好,不是什麽大毛病,想到此時醫療翼一定是雞飛狗跳的,西弗勒斯也就沒有把尼爾送去醫療翼,而是自己照顧他,替他治療。這一晚上,西弗勒斯喂了尼爾幾次魔藥,現在溫度終于降下去了。

替尼爾捏了捏被子,西弗勒斯緊皺的眉頭微微放松了一點。“睡覺!”說完,西弗勒斯從另一側上了床。猶豫了一下,西弗勒斯朝中間移了移。将尼爾攬入懷裏,西弗勒斯閉上了眼睛。熬了一晚上的通宵,西弗勒斯此時也覺得有些累了……

感受着環抱着自己溫暖的溫度,尼爾的心,軟綿綿的。無意識的在西弗勒斯的手臂上蹭了蹭,本來就覺得頭很重的尼爾也一下子跌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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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尼爾只覺得神清氣爽,完全恢複了活力。此時,西弗勒斯已經不在卧室裏了。從盥洗室出來,尼爾換上正式的巫師袍,蹑手蹑腳地走出了卧室。

推開卧室的門,尼爾走出幾步,立定站好。西弗勒斯此時正坐在辦公桌上,眼色沉沉的看着尼爾。

“父親,對不起。”尼爾低垂着頭,聲音裏充滿了愧疚,“我不應該任性,弄得自己生病了。”

西弗勒斯怔了怔,本來想要罵出的話全被尼爾的這句道歉給噎在了喉嚨裏。深吸一口氣,西弗勒斯硬逼着自己狠下心腸。“你也知道你自己不對?像一個無腦的地精一樣遇到一點小問題就只知道害怕的縮進洞裏面?就算地精會躲,也不會蠢到故意糟蹋自己的身體!你連地精都不如!簡直是令我太失望了!”西弗勒斯語氣犀利,毫不留情。

“是我不好……”耷拉着腦袋,尼爾恹恹的。他也知道,這一次是他不對。他只是,太激動了,一時間忘了洗澡以後需要用毛巾擦身子。畢竟,在他以前的生活中,洗澡,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老傑夫在的時候,夏天裏,老傑夫還會帶着他五六天洗一次澡,而冬天,更是半個月一個月才有一次洗澡的機會。等到老傑夫不在了,在洗澡這件事上,他就更憑運氣了。如果住的地方可以洗澡的話還好一點,如果住的地方不能洗澡,那夏天他還可以想點辦法,冬天,就只有幹挨着了。因此,這麽多年,在洗澡上,尼爾一直沒有養成一個良好的習慣。昨天,也是尼爾情緒太激動了,一時之間,就忘記了洗完澡還需要擦身體。誰知道,頭發濕漉漉悶在被子裏,加上昨天情緒又激烈,還去過尖叫棚那種陰森的地方,本就身體不好的尼爾一下子就感冒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看着尼爾誠心認錯的樣子,西弗勒斯也就勉強壓下了火氣。點了點放在桌上的十個魔藥配方,西弗勒斯冷冷的開口:“一個抄寫十遍。”

上前幾步,尼爾拿起桌上的配方,仔細的看了看。這些配方裏,有些魔藥是教材裏提到過的,只不過操作方法卻有一些區別;有一些,則是尼爾之前沒有聽過的。

偷偷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尼爾将配方收好。這個懲罰對尼爾來說,完全不算什麽,甚至還可以說是享受。再一次意識到父親的嘴硬心軟,尼爾的嘴角微微上揚。

“父親。”尼爾站在桌前,躊躇了一下。下定決心,尼爾擡起頭,氣勢随之一變。“布萊克真的,是我另一半血緣的提供者嗎?”緊盯着西弗勒斯的視線,尼爾的眼神有些執拗。今天,他下定了決心,有些問題,一定要得到答案。

深深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倔強,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的尼爾,西弗勒斯微微嘆了口氣。“是的。”終于,西弗勒斯緩緩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向尼爾承認那個混蛋布萊克的身份。雖然很想否認,但是西弗勒斯也清楚,事到如今,他已經瞞不住尼爾了。

“那——”尼爾頓了頓,仔細的考慮着自己的措辭。“父親你和他的關系——”

“我和他什麽關系也沒有。”尼爾話音未落,西弗勒斯便截過了話茬。他無法忍受,将他和那個布萊克放在一起。

尼爾的眼神暗了暗。“那麽——為什麽會有我的存在?”彷徨了這麽久,看着面前面容冷酷實際上卻異常溫柔的西弗勒斯,尼爾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疑惑。既然父親和那個人的關系那麽糟糕?為什麽還會有自己的存在?!這一個問題,尼爾憋在心底很久,卻一直想不出答案。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真相,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尼爾的。可是,他也不願意騙他。最終,他只是避重就輕地回答:“不管怎樣,尼爾,你永遠是我的兒子。”

聽到西弗勒斯将自己的問題擋了回來,尼爾有些氣悶。不過,他也不是多麽失望,之前,西弗勒斯的種種變現,早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他多半不會得到答案。

眼眸暗了暗,尼爾面色平靜。“父親,我先回寝室收拾東西了。”說完,不等西弗勒斯的回答,尼爾轉身就走。

等到辦公室的門關上,西弗勒斯發出一聲苦笑,挺直的脊背彎了下來。将臉埋在掌心裏,西弗勒斯有些無奈。這是他的罪……他知道,尼爾想要的是什麽……可是,他做不到……他無法給尼爾提供一個完整的家庭……讓他和布萊克生活在一起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是,對尼爾,好一點,更好一點……

門外,尼爾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離開。靠在門上,尼爾的臉上充滿了失落。今天,他終于鼓起勇氣問了……可是,沒有任何進展……不知道,是不是父親太老練,總之,他沒有獲得任何新的消息……看來,只有想別的辦法了……

☆、暑假

這一年,魁地奇比賽由于斯萊特林贏了格蘭芬多,最終,斯萊特林獲得了魁地奇獎杯。自然而然的,學院杯也再一次落在了斯萊特林的手中。

短暫的慶祝完以後,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踏上了回家的旅程,霍格沃茨特快再一次擠滿了人。

謝絕了狄倫的邀請,尼爾走進了德拉科的包廂。現在,斯萊特林有很多一年級都圍着狄倫,他可沒興趣跟過去作陪襯。

“尼爾,你還好嗎?”火車才開沒多久,哈利便帶着羅恩和赫敏找了過來。“終于找到你了!”之前,擔心尼爾情緒的哈利試過去地窖範圍等尼爾,可是,或許是運氣不好,他沒有看到尼爾的蹤影。而給尼爾寫的信,尼爾也沒有回複。着急萬分的哈利顧不得許多,一上火車,便一間間包間找了過來。

“先進來。”尼爾皺了皺眉頭,由于自己生病,哈利的信是西弗勒斯替自己收的,自然,也不可能回信。尼爾本想回了家以後,再想辦法給哈利聯系的,誰知道,哈利卻這麽急切的找了過來。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了一下表情有些錯愕的德拉科,尼爾知道,這一下,他的身世問題,多半無法在德拉科面前隐瞞了。

關上包廂的門,尼爾示意格蘭芬多三人組坐下。德拉科起身坐在了尼爾這一邊。“我沒什麽。”尼爾并不願意讓他們知道自己居然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就不争氣的生病了,“只是收到你的信時我正在父親那裏,不方便。”

聽了尼爾的解釋,哈利露出了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一想到斯內普教授,他就覺得萬分的恐怖。

“尼爾?那你知道布萊克後來怎麽樣了嗎?”一坐下身子,羅恩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他是不是可以恢複清白?彼得是不是被抓了?”因為彼得居然是斑斑,這件事讓羅恩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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