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0)
歪了歪腦袋。
“是啊。”龐弗雷夫人笑着說道,“在以前,對于長期處于攝魂怪圍繞下産生的後遺症是不能夠完全治療的,多虧了西弗勒斯花時間研究魔藥,和我一起制定醫療計劃,西裏斯才能這麽快康複。”雖然西弗勒斯提過沒必要提他也參與了治療,不過,作為一個女人,偶爾說說八卦,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龐弗雷夫人巧妙地眨了眨眼。
意外知道,西弗勒斯居然肯花時間和精力在治療自己上面,西裏斯心中翻江倒海。微張着嘴巴,西裏斯被這個意外的消息震得無法動彈。尼爾倒是并不意外,在他看來,讓爸爸恢複健康這麽重要的事情,父親一定是會過問的,而且,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父親和爸爸的關系,并沒有他們以前表現出來的那麽糟糕。
說不定,他們就只是在鬧別扭?——尼爾不抱希望的亂想着……
……
魔藥辦公室。
西弗勒斯這一天有一些事不在,因此,此時此刻,辦公室裏便只有尼爾和西裏斯兩個人。
安頓好西裏斯以後,尼爾便坐在一旁開始做作業,而西裏斯百無聊賴之下翻起了西弗勒斯放在報架上的《預言家日報》。
突然,一則标題印入了西裏斯的眼簾——巴蒂.克勞奇病得蹊跷——“咦?”拿着報紙,西裏斯驚呼出聲。
“怎麽了,爸爸?”聽到西裏斯的聲音,尼爾放下筆,擡起了頭。
将報紙浏覽了一遍,西裏斯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巴蒂.克勞奇生病了!”
走到西裏斯身旁,尼爾側過頭,快速浏覽了一遍報紙的內容。“就是你說的那個你被關進阿茲卡班以後,不理會你喊冤的那個克勞奇?”之前,由于克勞奇擔任三強争霸賽的評委,尼爾遠遠地也見過他兩三次。西裏斯這件事再加上哈利講述的他們在世界杯出現黑魔标記時遇到的情形,尼爾對這個克勞奇沒有絲毫好感。
“是的。”西裏斯合上報紙,冷嘲了一聲。“不過可惜的是,克勞奇的兒子居然是一個食死徒……”
“什麽?”尼爾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神色間充滿了詫異。“他的兒子居然是食死徒?”尼爾的眼珠飛速地轉動着,“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西裏斯臉上閃過一絲輕笑。“當年,克勞奇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克勞奇非常反對黑魔法,在當年,他是伏地魔的公開的反對者。當時,他在部裏,采取了一些非常強硬,甚至有些極端的措施對付伏地魔的支持者們。在他的領導下,傲羅門擁有了一些新的權力——例如,他們有權殺人,而不只是抓捕。在當時,除了我以外,還有許許多多不經過審判就被扔進阿茲卡班的人。”說到這裏,西裏斯的表情變得黯淡。“在我看來,克勞奇和許多食死徒沒什麽區別,都是那麽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當他弘揚以暴制暴,允許對嫌疑人使用不可饒恕咒之時,在我看來,他就和食死徒沒什麽不同了。伏地魔失蹤以後,克勞奇的支持者非常多,似乎他擔任魔法部部長只是時間的問題了——”西裏斯冷笑連連,“可惜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克勞奇的親生兒子居然作為食死徒被抓住了……”
“克勞奇的兒子?”尼爾吃驚的瞪圓了眼。“居然是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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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西裏斯放松的靠在沙發上,将尼爾摟緊懷裏。“只不過,克勞奇他親手将他的兒子送進了阿茲卡班。”
尼爾完全震驚了,微微掙開西裏斯,尼爾的神色變得凝重。“那他兒子後來怎麽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魔藥辦公室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西弗勒斯忙完外面的事情,回到了辦公室。尼爾點了點頭,沒有出聲,而西裏斯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沒有注意到辦公室裏突然間多出了一個人。
“他死了。”西裏斯的嗓音裏充滿了痛苦。“在他進阿茲卡班一年之後,他就死了。在阿茲卡班,大多數人都發了瘋,許多人到最後都絕食了。在那裏,死的遠遠不止他一個人。何況,那個男孩剛到阿茲卡班時,看起來就病病歪歪的。總算克勞奇沒有冷血到底,在那個男孩死前,他還是帶着他的妻子來牢房裏看望他臨終前的兒子了。他的妻子看起來也像快死了一樣,憔悴到不行。等到小克勞奇死了以後,克勞奇連屍體都沒有來領取。我就看着攝魂怪将小克勞奇埋在了要塞外面。”
說到這裏,西裏斯輕嘆了口氣。
“就因為這樣,克勞奇最終沒有坐上魔法部長的位置?”尼爾若有所思。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到了世界杯時他在包廂裏看到的那一幕——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旁邊的座位從始至終都是空着的……
“是的。”西裏斯繼續說道,“就因為如此,他在公衆心目中的威信急劇下降。克勞奇被平調到了魔法部國際合作司,而福吉坐上了魔法部長的位置。”
尼爾不再說話。此時他的頭腦正在瘋狂地運轉着——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一段話聽起來疑點重重。
“算了,不說這個了。”西裏斯擺了擺手。“為什麽你今天不想去霍格莫德?我本來打算找哈利借隐形衣的,這樣,我就可以帶着你偷偷地去霍格莫德了。”
一旁的西弗勒斯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抽了抽,想要出聲。
隐形衣?對了,隐形衣!
“爸爸,你還記不記得世界杯的時候,我們在包廂裏看到了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閃閃?”尼爾語氣急促。“他旁邊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當時我們以為那個位置是給克勞奇先生留的!但是,有沒有可能,其實那個位置本來就不是留給克勞奇的,而是留給一個穿着隐形衣的人!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那個位置一直是空着的了!而且後來,哈利的魔杖掉了,最後找到魔杖的時候,卻發現閃閃用他的魔杖發出了黑魔标記!可是這怎麽可能?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後來我在廚房裏和哈利一起碰到過閃閃!閃閃那麽忠誠于克勞奇,他怎麽可能不經過允許去偷魔杖發出黑魔标記!可是,如果,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披着隐形衣的人,這樣,一切事情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尼爾說到這裏,西裏斯也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那個披着隐形衣的,是小克勞奇,他被克勞奇,從牢裏面救出去了?可是這怎麽可能?”西裏斯頗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不可能!”尼爾聲音激動,“你不是說克勞奇帶着他妻子去看小克勞奇,他妻子也快死了嗎!爸爸,如果是你,被關進去的是我,你會怎麽辦?”
“我當然會想盡辦法把你換出來——”說到這裏,西裏斯戛然而止——他明白了尼爾的意思。
雖然已有預料,可聽到西裏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答案,尼爾還是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也就是說,死在牢裏的,不是小克勞奇,而是喝了複方湯劑的克勞奇夫人……”突然,西弗勒斯的聲音在尼爾身後低低的響起。西裏斯吓了一大跳,這才注意到西弗勒斯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了辦公室。不知道為什麽,剛剛才知道了西弗勒斯居然有份調理自己的身體,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就又看到西弗勒斯,一瞬間,西裏斯有些尴尬,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轉移開了。此時,尼爾再次出聲——
“小克勞奇的确是食死徒……”
“為什麽這麽說?”西裏斯連忙看向尼爾,再次忽視掉一旁的西弗勒斯。
“不然的話,他不會偷了哈利的魔杖去森林裏施放黑魔标記。只是不知道,閃閃被開除以後,小克勞奇怎麽樣。克勞奇到底是真病,還是因為要照顧小克勞奇,忙不過來,才裝病了。”
“這怎麽可能?”西裏斯下意識開口。“當年,克勞奇都沒精力照管年少的小克勞奇,才使得他走上邪路,現在,他怎麽可能會有精力去照顧小克勞奇?”
聽到這裏,西弗勒斯眼眸閃了閃。一旁的尼爾和西裏斯讨論完畢,漸漸轉移了話題,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卻依舊集中在剛才尼爾和西裏斯的對話中。難道——克勞奇是出了什麽事?——西弗勒斯決定找鄧布利多聊聊這件事。
☆、辱罵
早餐。禮堂上。
格蘭芬多長桌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嚣。
“你這個蕩、婦!趕快離開哈利.波特!你這種肮、髒的淫、娃就應該待在沼澤地裏,不要出來玩弄哈利.波特的感情……”一分吼叫信在格蘭芬多長桌上驟然響起。
禮堂一下子變得喧鬧。大家都交頭接耳,神情異常的看着身處于中心的赫敏.格蘭傑。
德拉科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了格蘭芬多長桌。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赫敏臉部僵硬,看着桌上吼叫信的餘煙,神情憤怒。一旁的哈利和羅恩都驚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赫敏。
德拉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面巾紙優雅的擦了擦嘴。另一頭,赫敏重重拍了拍桌子,沖着哈利和羅恩喊了什麽,跑出了大堂。
德拉科本來不想管這件事,可看到哈利和羅恩居然都沒有反應,微微皺了皺眉,德拉科猶豫了片刻,起身離開大堂。
……
“怎麽只有你們兩個人?”來到有求必應屋,尼爾奇怪的問道。此時,赫敏和德拉科都不在,而哈利和羅恩則是神情沮喪的坐在沙發上。由于尼爾早餐是在魔藥辦公室吃的,對于今早禮堂發生的事情尼爾還不知情。
哈利煩躁的揉了揉頭發。“早上赫敏收到了一封吼叫信,然後就氣呼呼地離開了,德拉科我也不是很清楚。”
尼爾挑了挑眉。“吼叫信?是因為《巫師周刊》的事情?”
哈利點了點頭。
“那你們當時為什麽不追上去,而讓赫敏一個人走了?”尼爾對此頗有些不能理解。
“我本來想去的,可赫敏讓我不要跟去,她想單獨靜一靜。”羅恩無精打采地說道。現在,他們都要恨死麗塔.斯基特了。這一段時間,因為《無視周刊》的事,他們三人被整的狼狽不堪,很多平時的安排,都被耽誤了。
“那現在怎麽辦?”本來,他們是計劃聚在一起讨論一下第三個項目到底是什麽的,雖然巴格曼說過會提前一個月告訴勇士第三個項目是什麽,可尼爾擔心等到那時再來準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那天無意中經過魁地奇球場,看到造型大變的魁地奇球場,尼爾對第三項比賽項目隐隐有了些猜測。
“尼爾,之前你來信說,你知道第三項比賽是什麽了?”哈利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尼爾抿了抿唇。“你們最近去過魁地奇球場嗎?”
哈利和羅恩同時搖了搖頭。
“我那天偶然經過,發現魁地奇球場上修起了圍牆。”尼爾淡淡的說,“我仔細看了看圍牆的雛形,我猜測,第三項比賽,有可能是迷宮。”
“什麽!他們居然改亂動魁地奇球場!”羅恩第一時間,便激動地跳了起來。而哈利,也是滿臉氣憤。
尼爾聳了聳肩,對于這兩人過度的反應頗為無語。
“可是過迷宮?這有什麽好難的?”再次坐下來,羅恩不解的說。
“我也不知道。”尼爾靠在沙發上,“或許,他們會設置些障礙?”暫時,尼爾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真是太好了,聽起來很酷。”已經順利參加過兩項比賽,此時哈利并不像一開始得知項目那麽忐忑。何況,這一個項目聽起來,怎麽都比下水或者是鬥龍要好太多了。
“那現在怎麽辦?”羅恩問道。“德拉科和赫敏都不在?”
“我也只是告訴哈利我的猜測。你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尼爾聳了聳肩。“對了,哈利,你最近頭還會痛嗎?”其實這,才是尼爾約哈利出來的主要目的。只是讓他沮喪的是,這是第一次,他查閱了許多資料,卻沒有絲毫進展,因此,他也不好意思用這個理由,約哈利出來。
哈利鼓了鼓臉。“偶爾會。但是不像開學前這麽頻繁了。”
尼爾擔憂的看着哈利。“如果你再覺得疼,我們就告訴爸爸好嗎?”說到這裏,尼爾微妙的頓了頓,“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你頭疼的可能原因……”這一段時間和西裏斯的長期相處,尼爾對他的印象已經漸漸發生了改變。尼爾發現,雖然西裏斯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可他學習上遇到的問題,西裏斯幾乎都能夠回答——這讓尼爾轉變了一開始對他的看法。他也漸漸地意識到,西裏斯其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巫師。
“好的。”哈利雖然說好,可他卻絲毫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放心吧,尼爾。最近我都沒怎麽痛了。”
聽哈利這麽說,尼爾雖然有些擔憂,卻也轉移了話題。
……
另一邊。
走出禮堂,德拉科眼尖的瞟到了剛轉出回廊的赫敏。眼裏精光一閃,德拉科擡起腳,默默地跟了上去。
前方的赫敏此時正處于極度的憤怒之中,絲毫也沒有察覺到後面有人在跟着她。一臉氣呼呼的,赫敏怒發沖冠的沖上了天文塔。
深吸一口氣,赫敏看着湛藍的天空,努力地想要自己平靜下來。
身後,德拉科看着前方站在天文塔上沖着天空怒吼的赫敏,眼睛閃了閃。對于這一段時間赫敏經歷的事情,德拉科雖然不知道全部,卻也能想見一般。他知道,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承受這種這麽難堪卻又完全不實的留言是多麽大的壓力。如果是兩年前,德拉科會對這件事幸災樂禍,如果是一年前,德拉科會對這件事毫不在意,可是,在他已經将赫敏當作是朋友的現在,他無法做到對這件事,不聞不問,何況,《巫師周刊》的采訪還有潘西的參與,這讓德拉科更為抱歉——當時潘西接受采訪,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只不過,考慮到他在斯萊特林的立場,他沒有阻止潘西。直到《巫師周刊》發表,德拉科才意識到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沒有料到,麗塔.斯基特居然會寫的這麽過分,而潘西竟然會用那麽低級的手段去污蔑赫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德拉科感到非常的抱歉和內疚。
一陣吶喊過後,赫敏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微微側過頭,赫敏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德拉科出現在了天文塔的門口。“德拉科,你怎麽在這兒?”
被赫敏逮個正着,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德拉科別扭的開口:“吃過飯,我随便散散步。”德拉科的耳廓微紅,話語裏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看着德拉科微微發紅的面頰,赫敏體貼地不再追問,免得德拉科惱羞成怒。赫敏不是傻瓜,她能看得出來,德拉科是因為關心他,和擔心他,才會追來這裏。朝臺階下走幾步,赫敏站在了德拉科面前。
“你……沒事吧?”赫敏走進了,德拉科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上隐隐有一絲淚痕。笨拙的張了張嘴,德拉科輕輕問道,頗有些不知所措。
赫敏只覺得心裏劃過一陣暖流。笑了笑,赫敏開口。“沒什麽。我只是突然收到吼叫信,一時之間心情不好。”經過一番發洩,此時赫敏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德拉科看赫敏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心裏松了口氣。“不要理會斯基特,那個女人一向喜歡胡說。”
“她也不算完全胡說。”出乎德拉科意料,赫敏突然間說了這麽一句話。德拉科頓時瞪大了眼——
“不是你想的那樣。”看着德拉科難得的傻樣,赫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是說,第二項比賽結束之後,維克多爾的确邀請過我去保加利亞。”
聽了赫敏的解釋,德拉科的表情這才恢複正常,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德拉科頗有些不自在。努力繃着臉,德拉科想要表現出紳士的風範。“那現在,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一起去有求必應屋?尼爾他們還在等着我們。”
赫敏這才想起來吃飯前哈利說的話。“糟糕。”赫敏一拍腦袋,“我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懊惱的垂着頭,赫敏頗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見赫敏自責,德拉科安慰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過去也不晚。而且,他們都會理解的。她們也都很擔心你,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只不過——”德拉科從懷裏掏出一面鏡子,遞給赫敏。
聽了德拉科的話,赫敏還來不及重新露出了笑靥,就又被他後面的動作給弄得一愣。接過鏡子,赫敏照了照鏡子,發出一聲驚呼,臉蛋變得通紅。赫敏急忙轉過身去,背對着德拉科——鏡子裏,赫敏頭發蓬亂,兩行淚痕使得臉蛋花花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赫敏回轉身,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将鏡子遞給德拉科。
德拉科也有些尴尬,可出于風度,他實在是不可能會女士的失儀視而不見,任由她那樣走出去丢臉。接過鏡子,德拉科努力裝的若無其事。“那我們就走吧……”
☆、狼毒藥劑
又是一個周四,轉眼間,時間便抵近了周五。
這一天,西弗勒斯在辦公室批改作業,而西裏斯則在一旁熬制着狼毒藥劑。經過長時間的練習,西裏斯現在終于能夠熬制出合格的狼毒藥劑了。
小心翼翼地完成最後一步,西裏斯熄滅爐火,狠狠地松了口氣。
“終于完成了!”西裏斯一聲歡呼,放下了手中的攪拌棒。
書桌旁,西弗勒斯聽到魔藥室裏西裏斯的聲音,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筆。“西弗勒斯,快來看看我的魔藥行不行?”這時,魔藥室裏傳來了西裏斯興奮的呼喚聲。聽到西裏斯的呼喊,西弗勒斯的臉色頓時變得漆黑。不情不願的推開桌上已經批改完的論文,西弗勒斯站起身,大踏步走進了魔藥室。
“西弗勒斯,快來看看我的魔藥怎麽樣?”一見到西弗勒斯走進來,西裏斯絲毫不在意他漆黑的臉色,徑直興奮的問道。
沒有理會西裏斯,西弗勒斯走到了坩埚旁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坩埚裏成品藥劑的顏色還有粘稠度,西弗勒斯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看來你的大腦和四肢還不算無可救藥,相信這副藥劑不會将狼人先生給毒死。”雖然藥劑的顏色沒有達到最完美的狀态,可就西裏斯的水平來說已經算是發揮很好了——至少他這一次終于算是成功熬制了魔藥。
現在的西裏斯已經漸漸習慣了西弗勒斯的說話方式,他也發現西弗勒斯說話就是那樣,連對鄧布利多也不例外,并不是刻意針對自己,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西弗勒斯說話一稍微帶刺便跳的三丈高。此時,西裏斯正在興頭上,絲毫不在意西弗勒斯話裏的小刺。“你也覺得這副狼毒藥劑終于可以給萊姆斯了?太好了!”歡呼一聲,西裏斯拿起一旁的魔藥瓶,開始裝置魔藥。
一旁的西弗勒斯見狀,撇了撇嘴,離開了魔藥室。
裝完魔藥,西裏斯得意洋洋的走進了辦公室。将魔藥大喇喇的放在書桌上,忙碌了一天的西裏斯舒服的躺在了沙發上。
西弗勒斯瞪着西裏斯橫七豎八的躺法,看不慣地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麽——他是知道熬制一副狼毒藥劑是多麽花費心力的,何況西裏斯此時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
死死的盯了西裏斯幾秒,西弗勒斯突然開口,聲音輕描淡寫。“上一周我開始教導尼爾大腦封閉術了。”
西裏斯躺在沙發上,舒服的已經昏昏欲睡。“哦,好的,大腦封閉術……大腦封閉術?”西裏斯累了一天已經遲鈍萬分的大腦突然反應過來西弗勒斯在說什麽,猛地睜開眼,西裏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尼爾還這麽小,你就教他這個!”西裏斯又氣又急。雖然他的大腦封閉術不算好,可正是因為如此,西裏斯更是知道要學習大腦封閉術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當年,他便是受不了讓別人侵入他的腦袋和天天清空大腦才放棄了大腦封閉術的學習的。說起來,這件事對西裏斯來說算得上是奇恥大辱——想他像來學東西都非常快,誰知道,居然會栽在大腦封閉術這麽一支看起來不太難卻十分生僻的魔法上。
“尼爾知道了魂器的事。他不能夠完全沒有防備。”相對于西裏斯的激動,西弗勒斯顯得異常平靜。“何況,尼爾在學習大腦封閉術上面很有天賦。”西弗勒斯實事求是的評價着。
“可尼爾還這麽小!”西裏斯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你是不是對他用了攝魂取念?!你怎麽能用這種方式去窺探尼爾的隐私!”
回應西裏斯的,是長長的沉默。良久,西弗勒斯才緩緩地開口。“相比于尼爾以後有可能被他人入侵大腦,我寧願讓他的大腦讓我侵入。別忘了,尼爾是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根鋒利的針,瞬間刺破了西裏斯這個鼓得圓圓的氣球。的确,尼爾是一個斯萊特林,有些事,他并不能以格蘭芬多的眼光去看待——何況,斯萊特林的環境有多麽險惡,西裏斯雖然不甚清楚,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不得不說,西裏斯心裏,多少有些将斯萊特林給妖魔化了。
“好吧。”終于,西裏斯有氣無力的退了一步。“既然尼爾已經開始學了,又學的不錯,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西裏斯也知道,西弗勒斯是為了尼爾好——畢竟,尼爾還這麽小,他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現在,他又知道了這麽危險的事——如果他不好好保護他的大腦,一旦消息不小心洩露,後果不堪設想……
……
周五。
又到了學大腦封閉術的這一天。下課以後,尼爾磨磨蹭蹭地,難得的沒有像平時那樣一下課便歡快的奔向魔藥辦公室。
上一周,下了課以後,尼爾因為尴尬,難得的周末沒有留宿魔藥辦公室,而西弗勒斯體貼尼爾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同時他也有一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尼爾,也就善解人意的裝作不經意的同意了尼爾的請求。
這一周,尼爾更是下意識的減少了去辦公室的次數——他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看見了他那些記憶的西弗勒斯會如何對待他。
站在魔藥辦公室的門口,尼爾難得的有些卻步。這一周,他更是勤勞刻苦的練習着大腦封閉術的竅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學會大腦封閉術,他實在是不願意西弗勒斯在他的記憶裏肆意翻攪——那會讓他覺得難堪。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西弗勒斯教他大腦封閉術是出于想要保護他的目的,對于這項學習,他還不能夠拒絕——
自暴自棄的想着,被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的記憶,總好過被其他人看到,尼爾深吸一口氣,念出了魔藥辦公室的口令。
……
“尼爾。”西弗勒斯此時已經做好準備,站在辦公室中央了。辦公室的兩張書桌,都被西弗勒斯像上次那樣變得不見,只有一張沙發依然躺在牆壁的旁邊。與上周不同的是,沙發上此時多了一只一雙大眼睛裏閃爍着關切的大黑狗。
尼爾雙眼對此毫不驚訝——他一早便料到,當西裏斯知道了自己學習大腦封閉術以後,本節課一定不會願意避嫌。
“父親。”站在西弗勒斯面前,尼爾保持着上課期間的恭敬。
西弗勒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尼爾。“準備好了?”西弗勒斯裝作不知道他之前在辦公室門外磨蹭了十分鐘,也忽略了他遲到了兩分鐘,完全沒有他上課時對時間的嚴苛——在西弗勒斯看來,尼爾作為一個二年級生,已經很優秀、很努力了,他知道,被人觀看記憶是多麽難受的一件事,尼爾的優異表現和強大的情緒控制能力,已經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了。
聽了西弗勒斯的問話,尼爾默默地點了點頭,開始清空大腦。
“那就開始吧。”說着,西弗勒斯舉起了魔杖。
“攝魂取念!”
一陣旋轉,尼爾再次跌入了記憶的深淵。屏氣凝神,尼爾努力保持着平心靜氣,主動出擊,想要把侵入記憶的力量給推出去。
一旁,布魯諾大黑狗不知不覺間四肢立了起來,滿臉緊張的看着站在場中的兩個人。
他不知道西弗勒斯看到了什麽,只見場上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尼爾則表情中痛苦又帶有一絲糾結。心情緊張之下,西裏斯的爪子情不自禁的摳破了沙發。
雖然極盡全力抵抗,可西弗勒斯的力量還是以一種無法阻擋的力道侵入了尼爾的記憶。兩秒之後,尼爾宣告,記憶失守……
逃出孤兒院以後,尼爾星夜打車離開了北威爾士……耗用了身上的大部分積蓄,尼爾在曼切斯特下了車……下車後,尼爾數着剩下的錢,神情糾結……在面包店旁,看到偷面包的小女孩,心有戚戚……
這一次,尼爾較為快速的将西弗勒斯推出了記憶。頭微微有些脹痛,尼爾站的筆直,表情端正而空白,而他的頭腦,在刻意的鍛煉下,此時也已空空。
“很好。”西弗勒斯收回魔杖,不動聲色,像是他剛才看到的記憶根本沒對他産生沖擊。“休息十分鐘再練習一次。”看着尼爾,西弗勒斯表情滿意——尼爾學習大腦封閉術的進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一些。
見尼爾休息,西裏斯跳下沙發,來到尼爾腳前,磨蹭着想要将尼爾推到沙發上。知道西裏斯是好意,尼爾大腦又的确有些疲憊,便順勢退後兩步,坐到了沙發上。
西裏斯仰着頭,看着尼爾的額頭上的絲絲汗跡,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心疼——可是,他知道,這是學習的必然過程,因此,雖然他很不舍,卻沒完全沒有出言幹涉。蹭了蹭尼爾的腳踝,西裏斯跳上沙發,将大腦袋靠在了尼爾的腿上。
十分鐘過去,尼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休息了一會兒尼爾覺得頭疼要好了許多。
見尼爾起身,西弗勒斯無聲的走到他的面前。舉起魔杖,西弗勒斯再次揮舞魔杖——
“攝魂取念!”
☆、大腦封閉術(二)
突然,一只純白的鳳凰守護神出現在了魔藥辦公室。
“西弗勒斯,方便的話,來我的辦公室一趟。”鳳凰張開口,發出的是鄧布利多的聲音。“西裏斯如果在的話也一起來。”說完,鳳凰便消失了。
早在看見鳳凰的那一刻,西弗勒斯便停止了對尼爾的魔法。趴到一旁的西裏斯也變成了人形。
“你在辦公室休息,我和西裏斯離開一下。”聽了鄧布利多的話,西弗勒斯向尼爾囑咐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鄧布利多突然找雙親有什麽事,但尼爾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大步走向壁爐,灑出一把飛路粉,去了校長辦公室。西裏斯跟在後面揉了揉尼爾的腦袋,也随之離開。
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尼爾長嘆了一口氣,疲憊的退後兩步,坐在沙發上。在父親的面前,尼爾盡量的使自己顯得風淡雲輕,好像對西弗勒斯觀看他的記憶毫不介意的樣子——他不願意表現出不願而讓西弗勒斯感到內疚。只有獨自一人的時候,尼爾才敢顯示出自己的脆弱——對于父親觀看自己記憶這麽一件事,尼爾心裏有着很強的壓力——他不願意将他不堪的一面展現在他敬愛的父親面前,可他又沒有其他辦法——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盡早的學會大腦封閉術。
揉了揉突突的發疼的太陽穴,尼爾閉目休息。好一會兒,睜開眼睛,尼爾再次坐在書桌前——他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充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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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調查有結果了?”一進入校長室,西弗勒斯便單刀直入。那一天,聽了尼爾對克勞奇的懷疑以後,西弗勒斯第一時間便将其中的蹊跷彙報給了鄧布利多——當然,他省略了發現這一點的是尼爾,只彙報了懷疑本身。而鄧布利多聽了以後第一時間便神色凝重地表示他會去調查事件的真相。
“我去找克勞奇,才發現原來克勞奇不是病了,而是中了奪魂咒。”雙手互搭着立在桌上,鄧布利多表情嚴肅。“解除他的奪魂咒以後,克勞奇告訴了我當年的真相。”說到這裏,鄧布利多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着西弗勒斯。“你的猜測是正确的,小克勞奇先生的确還活着。這次克勞奇中的奪魂咒便是小克勞奇在彼得的幫助下施展的。”
“彼得?”聽到這個名字,一旁本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的西裏斯一下子變得神情激動。“彼得出現了?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