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機前這幾天，範萱萱每天中午都會在餐廳遇見喬安，然後兩人就一桌吃飯，喬安每次都會給她安排好幾葷幾素，只要誇兩句他的美貌他就會很開心。

不難理解為什麽他那麽讨厭點贊他顏值不行的越青檸。

喬美人可以讓人說他是花瓶，但不允許被人說不美。

午飯一個小時，他隔幾分鐘就要掏小鏡子照照，然後為自己陶醉一番。每天最喜歡的就是翻微博看他的粉圈超話，然後被粉絲吹捧的彩虹屁吹得飄飄然。有時候還會開心地念出來給範萱萱聽，範萱萱就邊吃邊捧場地說。

“你粉絲真有眼光。”

喬安還喜歡看小八卦。

一次越青檸就坐在他們附近，這家夥還給她說人家的八卦，雖說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那小眼神邊說邊瞟，就差明白告訴人家：就是在說你咋地。

從那之後，範萱萱覺得，越青檸身邊的工作人員看她的眼神都帶着仇恨了。

開機前一天，身為喬安的武替，範萱萱去試了拍攝要用的服裝。當時喬安也在定妝拍劇照。喬美人對服裝要求高，改了好幾次才滿意，劇組其他幾位主演早就定好了。

見範萱萱換了和他一樣的衣服，他硬要兩人一起合影一張。自拍完，轉頭就發了微博。

本來想@範萱萱，結果想起這人連微信都沒有。

“你什麽時候換智能手機？”

範萱萱：“……過段時間再說吧。”

入了圈，必要的營銷少不了，之前王哥也跟她提過。

“那你到時候有了微信和微博記得通知我。”喬安興致勃勃地刷着最新微博下面的評論，突然翻到一條遞給範萱萱看：“我粉絲誇你長得好看，當武替太可惜了。”

“我的粉絲可是很有眼光的，誇你好看那就是真好看，而且，”喬美人挺驕傲地擡着下巴：“我只和好看的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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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萱萱：“……你可真棒。”

身為當紅流量愛豆，喬安其實很忙，他提前幾天進組是為了劇本圍讀和定妝，這天拍完定妝照，他連開機儀式都沒時間參加，當晚就飛另一個城市趕通告了，只是發微博宣傳他第一部新戲開機。

現場還來了幾個娛記，是劇組請的，第一天開工要點熱度。

範萱萱一早換好戲服，在場邊看男主和女主的第一場文戲，她第一次拍戲，看啥都很新奇。

男一號叫李旭，和女一號越青檸都是佳人如歌的當紅藝人，兩人以前談過一段，後來分手男一現在有女朋友，但他和越青檸還老是營銷一些暧昧的話題。

看着男女主初次相遇的戲，範萱萱不由自主回憶起喬安給她分享八卦時的嫌棄表情。

“你就是小範？”身旁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性格挺自來熟：“我們昨天才到劇組，忙着和趙導對流程，這會兒來了現場才有機會認識你。”

範萱萱扭頭看對方穿着和男主角一樣的衣服就猜出對方的身份了。

“我姓鄧，你叫我鄧哥就行，是特技演員，那邊幾個也是我們公司的特技演員”鄧哥指了指穿着戲服在旁邊活動手腳的人：“聽說你是第一次做武替？”

範萱萱點頭：“嗯。”

“我看過你的試鏡視頻，招式耍得很漂亮，你對特技演員有興趣？”鄧哥還挺欣賞她，不由問：“你有簽公司嗎？沒有可以來我的團隊。”

鄧哥的團隊在圈內很出名，尤其鄧哥，與幾位國際著名導演合作過，為某部電影設計的武打戲還得過獎。

圈內很少女特技演員，像範萱萱這種好苗子就更少了。

“不好意思鄧哥，我已經有公司了。”範萱萱委婉拒絕。

“簽了？”鄧哥沒聽說哪個特技團隊傳消息出來：“難道是什麽小團隊？想在特技演員這行出彩還是要去大團隊，遇到的機會才多，你重新考慮下。”

範萱萱：“不是特技演員公司，我簽的是藝人經紀。”

鄧哥：“……”

“那你來做武替？”

“有合适的活兒就接。”範萱萱挺會變通：“雖然我不簽您團隊，但有機會也可以合作，鄧哥你有合适的活兒可以介紹給我。”

說到這，範萱萱幹脆掏出手機：“加個電話，方便聯系。”

再次被老年機震懾到的鄧哥：“……好。”

交換完電話，鄧哥體恤她不容易：“特技演員也有很多拍攝技巧，你平時有不懂的就問我，你以前拍過戲沒？”見範萱萱搖頭，他頗頭疼：“那你現在就仔細看看別人演戲時是怎麽走位的，等下李旭有場武戲，難度不大他要自己上，正好你看看，我在旁邊教你一下。”

範萱萱感激道：“謝謝鄧哥，鄧哥你人真好！”大拇指給你點個贊。

李旭和越青檸都是電影學院畢業的科班生，也有拍戲經驗，第一場文戲很快就過了。現場工作人員在導演一聲卡後立馬開始忙碌起來。

男一李旭為這戲專門去特技公司練了一個月，公司打算給他操一個敬業的人設，所以簡單點的武打戲他都打算自己上。

“你看那幾個鏡頭擺放的位置，”鄧哥又指着李旭的運動路線：“既要和對手演員配合好，還要在合适的角度做到導演想要的效果，就算打得再精彩，你出畫了就沒用。”

範萱萱看得仔細，邊聽鄧哥解說邊快速吸收新知識。

這天早上沒她的戲，她就緊跟在鄧哥身邊學習，看他如何設計動作來适應鏡頭拍攝，也看他指導團隊的特技演員動作和配合技巧。

等到下午四點左右，範萱萱終于要上場了。

那邊道具老師在忙着搬東西，林副導就喊：“男二呢，男二快過來。”

這場戲需要吊威亞，範萱萱小跑過去，劇組工作人員幫她綁威壓，鄧哥也特意走過來，拉了拉威亞檢查松緊度，還不忘鼓勵她：“放開膽子幹，錯了就重拍，趙導要罵你我幫你頂鍋。”

“嗯，謝謝鄧哥。”範萱萱到沒多緊張，只是因為生疏有些不習慣。

這部仙俠巨制《昆侖決》是由人氣小說改編，身負半魔血脈的男主命途坎坷後拜入昆侖派劍仙座下，還認識了女一小師妹，兩人一開始互看不順眼，走歡喜冤家路線。男二是掌門座下弟子，第一美男天才劍修，和掌門一樣修無情道，所以在後來得知男主有魔族血脈就主張誅殺男主，當然，有人護着男二沒能誅殺男主，就連以前暗戀他的女主小師妹也痛罵他無情冷血。但男二還是見男主一次就要拔劍殺一次。

後來在與魔族大戰中，男二這位天才師兄在與魔主對戰中隕落。

大師兄第一次出場，禦劍而至，白衣翩然，出塵似仙。

範萱萱吊着威亞從劇組搭的高架上跳下來。

降落過程要保持身形挺拔，氣質出塵，那她對身體各個部位的控制就要非常精确。

不然鏡頭拍出來的效果就很醜。

換其它劇組的導演可能就讓演員在平地假裝演一演，後期特效加上就行了。

“卡！”趙導對一遍不滿意：“再來一次，還不夠飄逸。”

範萱萱重新上了高架。

“跳！”

她再次一躍而下，這次她加強了腰腹力量，放松四肢讓下落姿态更飄然自若。

“卡！”趙導仔細看了一遍回放，還想找點更好的感覺：“再來一次，還可以更好。”

于是範萱萱重跳，這次适應了吊威亞的重心，她找到了感覺比前兩次發揮更好。

“卡！”趙導對這一跳挺滿意：“這個鏡頭過了，換下一個。”

就這一跳，範萱萱反複來了十幾次，從正面側面背面各拍了好幾個鏡頭。等趙導終于滿意，範萱萱下來的時候腰都沒感覺了。

趁重新擺置鏡頭，工作人員上來給她解開威亞休息一下。

“第一次吊威亞，你沒受傷就算運氣好了。”鄧哥也走過來幫忙，手上還拿着一瓶雲南白藥：“明天那滋味兒才有你受的，這藥拿回去記得多噴點。”

“謝謝鄧哥。”

範萱萱沒休息多久，很快又拍男主和男二的打戲。

師門大會，男主挑戰天才大師兄。

這場戲範萱萱要耍劍，武術指導來給她講解動作。

“劍招一定要幹淨，耍劍的氣質要飄逸。”

這場戲的武打重點在她身上，李旭只要配合她的出招。

耍劍範萱萱可以，第一次開拍她就把武術指導教的動作完美做了出來，而且耍得漂亮又幹淨，尤其鏡頭裏看着，還真有天才師兄一劍絕塵的驚豔。

就是李旭配合不太好，動作比較生硬，好幾次還差點打到範萱萱。

“不好意思，我拍武戲不多，動作不太順。”再次因為自己重拍，李旭對範萱萱面露歉意，扭頭又對導演說：“趙導，我先和武術老師練練招，休息一下再拍吧。”

“行，你先練着，我讓女主過來拍點文戲。”

趙導在圈內脾氣不算太差，如果男女主有人氣又不作妖，他一般也會很給面子。

那邊鄧哥和武術指導都在和男一對招，範萱萱走到一旁的休息區看女主演戲。當時選上範萱萱的林副導端着一杯水走過來：“怎麽樣，拍武打戲還适應嗎？”

“謝謝林副導。”範萱萱接過水喝了一口：“還行，比我想象的難點。”

“我看你表現很好啊，一點不像第一次拍。”林副導拍拍她肩膀：“繼續加油，我看好你。”

一個沒防備被拍到肩膀的範萱萱：“……”

希望林副導是個走運的人。

“放心，他頂多舍點小財，影響不大。”許久沒上線的阿三冷不丁開口：“王世星畢竟是少數。”

“阿三，不要突然詐屍，很吓人。”

系統：“……”

“對了，我前兩天和喬安走得挺近，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對他會有影響嗎？”好歹蹭了人家不少飯，要是還害得他倒大黴，那她可真要不好意思。

“你就算和他握手也沒關系，頂多小運氣差點，觸了黴頭。”系統前兩天有事下線了，不過回來後專門看了範萱萱這幾天的日常：“喬安是天生富貴命，好命格，現在又是當紅藝人，氣運加身，除非沒了我幫忙控制，你可以放心和他接觸。”

那就好。

範萱萱還是不希望朋友因為她出事。

“倒不如說，對你反而有益。”

“哦？”範萱萱原本心裏就一直有個猜測，這會兒大概阿三心情好，願意多說兩句。

“我之前就說過娛樂圈是個名利場，具象點說，一蓬蓬朝氣騰騰的氣運就籠罩在這個圈子上，加上我，你這顆小黴星在這裏面混着，引發不了什麽太明顯的動蕩。”

“而這裏混出頭的人要麽有錢有權要麽有名有勢，氣運也會偏愛這些人，朝這些人身上靠，你嘛，吃不了肉喝不了湯，可是能聞到肉香味兒啊。”

範萱萱：“……”

“你的意思是說…”範萱萱不知腦補了什麽，眼睛刷一下亮了：“我能蹭他們氣運？”

系統：“……”

“放棄你那不勞而獲的天真想法，氣運也是有喜好的，怎麽可能心甘情願被你蹭？”

“！！？？”

就神奇。

“而且，這些人命格已定，本身的氣運你想蹭也蹭不了，就那麽點兒被你蹭走了，改了人家的命道，天道發現也要再降到雷劈死你和我。所以，我說的是這些人後天聚集在身邊的氣運，這東西本來就沒個定數，而且，咱們就是在旁邊聞聞又不據為己有，天道也沒法發現咱們鑽這個空子，你和人關系好，那人對你親近，就算那些氣運讨厭你，也改不了主人親近你，自然它們就只能讓你聞了。”

“哦哦，原來如此。”範萱萱還有點遺憾：“要是能蹭到就好了。”

系統：“……呵呵。”

“你也可以蹭啊，那些氣運大不了再換個人。”系統冷笑着說。

“本來人家就是自由身，看中誰不是看，你要敢蹭，它們就敢跳槽！”

範萱萱：“……”

就好特麽牛逼的氣運。

“那你還怎麽給我換血？”這點就很神奇，範萱萱發現了華點。

既然這些氣運本能讨厭她，就算她紅了，也不願意貼過來吧。

“呵呵——”系統陰恻恻笑道：“再有靈性也不過是一團無智東西，只要你越來越紅，障眼法成了，就會有傻的被蒙蔽，一旦主動靠近我就能把它們一絲不剩地抓起來！”

範萱萱：“……”

阿三，到底是什麽東西。

好兇殘，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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