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劉豔不置可否，她承認自己眼光高，可也不完全是部長想的那樣。
柳安娜和白辭同樣家世不凡，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她手下兩個還好管一些，可她并不想一直帶同類型的天之驕子。
“這對練習生來說倒是很不錯的機會。”劉豔聳了下肩，換個話題：“往年的選拔秀可沒這麽吸睛，抓住機會，一躍登頂也不是沒可能。”
“是啊，這屆練習生運氣不錯。”部長也悠悠地嘆了一聲。
……
然而…
範萱萱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有種被雷當頭一轟的錯覺。
搞啥？
為什麽？
弄什麽直播！
付大鵬簡單給範萱萱解釋了幾句，大概意思說明白了，不過就是四大公司準備友好交流一次，一番‘熱情’讨論下就定在練習生選拔秀上了。
範萱萱當下差點爆粗口。
你們四大公司一天天兒地玩呢？
還友好交流，誰不知道你們互為眼中刺啊？
關鍵，你們當紅明星比不完，二三線還有的是，幹嘛來折騰練習生啊，咱小小練習生容易嗎？
付大鵬也不是多話的人，簡單說完幾句就領着人一路坐電梯，準備去孫部長辦公室。出了電梯門，一回頭才發現範萱萱此時兩眼無神，一臉麻木。
付大鵬：“……你也別太緊張，就很尋常的一次見面。”
範萱萱：“……哦。”
見人還是過于‘緊張’，付大鵬也不知能說什麽，想起這人第一次來辦公室見他：“你之前也不是容易緊張的人啊，見我都一幅很随意的樣子。”
“……那不一樣。”範萱萱一臉麻木地說：“付部長你長得和藹可親。”
付大鵬：“……”
還能開玩笑，看來也不是太緊張。
就這樣，範萱萱內心麻木，一臉平靜地走進了孫部長辦公室。
确實跟付大鵬說的一樣，很簡單簡潔的會面，這位孫部長就問了幾句，然後就滿意地點了下頭。
丢下一句。
“選拔秀上好好表現，我看好你。”
範萱萱：“……”
付大鵬很快就領着內心更麻木的範萱萱離開了。
而讓範萱萱沒想到的是，除了ID的孫部長，這天她還被帶着去見了南北和佳人的大佬部長。
毫無意外，最後一句話都是。
“好好表現，我看好你。”
于是，這天範萱萱整個人都是麻的。
當天晚上回到帝星宿舍，範萱萱就秘密聯系了在帝星‘卧底兼職’的王世星，兩人在人工湖邊邊角角，某顆茂密大榕樹底下，景觀巨石背後，默默蹲着，黑燈瞎火，舉止相當猥瑣可疑。
但是兩人現在都很嚴肅。
“……”
“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王世星半晌後，終于嘆口氣。
然後他就把這兩天網上意外發生的‘喬安事件’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範萱萱：“……”
所以…
罪魁禍首是小喬？
導火索是她之前還頗有眼緣的小媒體，小藍鯨？
他們搞出來的，背鍋的是她？
掃把星沒人權啊？
氣氛一時又沉默起來，恰在這時，範萱萱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有氣無力地掏出來一看。
好嘛，罪魁禍首還好意思來找她。
【小喬閉麥了：師兄啊，最近我可能沒時間找你聊天了，哎呀，湯哥好讨厭，給我接了滿滿的通告。師兄等我空了，我立刻給你發消息啊。】範萱萱：“……”
呵呵，難道不是被湯哥收繳一切社交工具了嗎？
這條消息指不定是借誰手機發過來的呢。
範萱萱就回了他一個特冷酷無情的表情包。
現在，還不想跟傻兒子說話。
要換往常，喬安看到這表情包肯定要發表情包轟炸過來了，委委屈屈抱怨，結果現在消息發過去猶如石沉大海。
石錘了，這家夥被嚴密管控了。
收起手機，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只能尋解決辦法了。
流量還是要盡可能蹭的，要不然這段時間就白忙活了。
兩人冷靜下來，壓低聲音，你一句我一句，窸窸窣窣地讨論起來。三個小時，幾套方案，最後兩人說的嗓子都快冒火了，這個意外才總算有了初步的應對方法。
“萱兒啊，咱們還要随機應變。”
“沒錯，不過，要是方案A能行得通，那我們蹭流量計劃說不定比之前還要更完美。”
話落，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忽然又同時捂住嘴，發出隐忍而壓抑的‘鵝鵝鵝’笑聲。
系統：“……”
這兩人能湊成搭檔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結束‘秘密’接頭，範萱萱和王世星就先後一本正經地從巨石後面鑽了出來。他兩各自回各自的宿舍去了。
‘黑燈瞎火’的，兩人誰都沒法看到，旁邊別墅群裏，某幢別墅二樓的窗戶邊，有個清冷的身影立在那兒，就這麽看着範萱萱兩人跟做賊一樣躲在巨石後面，然後一會兒情緒低落的垂頭，一會兒捂着嘴笑得肩膀發抖。
像在演諜戰片，又像…小老鼠在計劃偷糧？
很不巧，範萱萱兩人待的角度在沈宴清看來，大半都在他視野範圍，路燈不是很亮，但他依然能認出其中一位就是每天清晨都很有精神的那位奇怪的人。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可卻能分辨兩人奇怪的舉動。
等兩人像個做賊的悄默默又往回走，沈宴清這才收回視線。
他重新坐回書桌前，面對桌面上的合同書。
沈宴清頓了一下，思緒難得有點不集中。
清俊的臉龐沒什麽情緒波動，眼眸也半耷下來，不知在想什麽。
這邊，回到宿舍樓分岔路口，範萱萱突然一臉疑惑的回頭，小聲問：“我們又沒幹壞事，幹嘛弄得做賊心虛一樣？”
王世星：“……是哦，不過我們讨論的事确實也不能讓別人聽到哇。”
是這個道理。
範萱萱擡腳要走，突然又回頭問：“可我們也不用搞得像特務接頭一樣吧，有點鬼鬼祟祟的，而且，我們兩認識也不奇怪吧？”
王世星：“……是哦，那下次我們就在食堂周圍，光明正大找個地方商量大事哇。”
嗯，這個可行。
範萱萱颔首同意了，于是兩人左右瞧瞧，剛要弓着背墊着腳各回各宿舍。
“……”
突然反應過來，于是兩人立馬挺直了背脊，回頭相互揮手道別。
“王哥，明天見，今晚好好休息。”
“你也是，早點休息。”
這神奇一幕，也不是沒人看到。
難得早回宿舍的冷霜就在陽臺看見了。
還有處理業務間隙在走到窗邊喝口咖啡的劉豔也看到了。
兩人：“……”
範萱萱回到宿舍，一開門就看到自己室友站在陽臺上，一臉奇怪地望着這邊。
“你今天回來的挺早啊。”範萱萱打了個招呼，就要回自己房間。
冷霜突然搭話。
“你聽說咱們這次出道選拔秀有變化了吧？”
“知道。”範萱萱今天已經聽過好幾遍了。
“現在網上也很熱鬧，四大公司同時發了微博官宣。”冷霜也是個有社交賬號的年輕人，微博還有十幾萬的粉呢。
“聽說網友們一聽四家公司有對賭協議，興趣也跟着高漲起來了，不管是什麽協議，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次難得的好機會。”
範萱萱回頭看向自己舍友。
“你想說什麽？”
冷霜也不拐彎抹角。
“我想說，我們可以合作，好好利用這次的機會。到時候四大公司的直播一開，別說另外三家，就是我們內部搶流量也會很激烈。”
“帝星雖然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個練習生，可個個都不差。”
“你好像沒去上過訓練課是吧？我們考進來的十幾個能力都很優秀，才藝也多，我除了唱歌還過得去，其它都勉強吧，到時候可能吸引力不夠大。”
範萱萱默默聽她說。
“而且，考進來的和買進來的到時候還有一波競争，那八個人雖然是買進來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小培養的藝術底蘊并不差，只是可能不像Eric那幾位那麽耀眼奪目。”
範萱萱覺得她說的不錯。
“怎麽樣，我們兩個合作一把？”
範萱萱好奇問：“怎麽合作？”
冷霜歪着頭笑道：“我們是室友，很方便炒CP啊，節目也需要一點話題的嘛。”
“姐妹情深，歡喜冤家，都可以，而且，我可以配合你走接地氣的風格。”
範萱萱：“……你其實可以和別的小夥伴合作。”
确實有不少小夥伴邀冷霜合作，不過，就算是考進來的，帝星的練習生還真沒幾個接地氣的，包括她自己，有時候沒人帶着，她還真放不下來。
這不是看室友奇奇怪怪的，整天不去上訓練課，反而大早上的在人工湖演獨幕劇，鬧得全公司都知道了，她也不一定邀請自己這位神奇的室友。
“還是算了吧，我比較喜歡獨來獨往。”範萱萱拒絕了。
她合不合作的無所謂，可她是掃把星啊，要不是把室友妹子帶跑偏了，那就罪過了。
冷霜愣了下，然後有些遺憾地說：“你要改變主意可以随時跟我說哦。”
範萱萱沖她笑了下：“聽說公司會找專業的節目團隊負責這次直播，你唱歌非常好聽，在節目中一定不會差。”
她有次聽過冷霜在宿舍唱歌，自己跑調不代表沒欣賞力，冷霜的歌聲非常動聽，是目前為止，範萱萱聽過的唱歌最好聽的之一。
冷霜在唱歌上真的很有天賦。
冷霜小臉刷地一下又紅了。
“……”
這女人，果然好帥。
而且，為什麽現在随便笑一下都要帥死人了。
“你，你，你正常的時候也，也挺帥的。”冷霜害羞地說。
她冷霜取向很正常的，可是這個女的就是很帥嘛。
範萱萱：“……哦。”
……
[——倒計時打卡第三天，啊啊啊，我現在好期待四大公司的直播選拔秀哦，希望我粉的練習生哥哥能在選拔秀上大放光芒]
[——雖然很期待四大公司的新人，但我還是最好奇它們之間那個賭約，盲猜一下，是要給我們觀衆一個大大的驚喜嗎？嘿嘿嘿]
[——這波大瓜，本瓜友表示很滿意，吃完一口還有一口，我就等着新人選拔秀完了再看看另一個大瓜是個啥，這裏就不得不感謝下小喬了，我宣布我對他路轉粉，沒他就沒這些瓜。狗頭.jpg]
[——姐妹們，你們猜，這次四大公司較了勁兒，肯定會讓各家直播相當精彩的，我大膽的預測一下，他們應該也會讓自家旗下的當紅明星出個鏡搶點流量吧]
[——樓上姐妹兒你很大膽，但我也是這麽想的。哈哈哈哈，四大公司第一次擺明面上論個輸贏，我也覺得他們會‘不擇手段’]
[——最後大贏家當然是觀衆了，我們就喜歡看四大公司的修羅場，賤笑.JPG]
[——本人不是四大家的粉絲，就是個平凡的吃瓜網友，這兩天除了上班就是倒計時打卡，我真的很想吃香噴噴的瓜瓜，嘿嘿嘿嘿]
[——四大家各自的粉絲也建了帖子，裏面熱鬧啊，都在摩拳擦掌，等直播開始為自己粉的公司加油吶喊，她/他們本就對公司練習生也多有關注，直播還沒開始，最近四大公司某些練習生的社交賬號就漲了一大波粉了。]
[——這些公司粉也很厲害啊]
[——也不止公司粉，那些明星粉當然也支持自家明星的公司了，我一小姐妹粉的ID最火那團的偶像，這兩天她們粉圈也很熱鬧，說要鼎力支持自家哥哥的小後輩。]
[——期待！本吃瓜衆已經能想象到未來的熱鬧和激情了]
[——哎，本某社交博打工狗，能想象到未來加班的畫面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期待能出一個黑馬新人，節目才有意思嘛]
……
就在網絡上，各家網友很熱鬧地打卡倒計時下，終于，練習生出道選拔秀的直播開始了。
內容形式跟往常相差不大，還是多以練習生的日常生活，考核比賽為主，只是這次各家改為直播，還有專門的節目團隊跟拍，全是優秀的節目策劃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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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麽麽麽麽麽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