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不理。
小鳳凰在裏面使勁打了個滾,将要低頭教訓它一句,肩被人一帶,後背靠進了個堅實的胸膛。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些死士也忒大膽了些,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都敢下手?第二個就是想法子抽回去,手未擡就被鉗制住了,背後人平平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
秦、秦卷?
仰頭想瞧一瞧,被他反攥着的手抽了筋,我“哎呦”一聲叫喚道:“疼疼疼。”
他冷笑了聲,斜乜着我:“現在知道疼了?”就是牢牢扣着我不放。
旁邊路過個婆婆,瞧了我們這陣仗一眼,抿着幹癟的嘴笑勸道:“小娘子貪玩,相公教訓了兩句便是了。現在這樣,回頭心疼的還不是相公你自己?”
“就是就是。”我忙附和道。
等意識到自己這漏風的嘴說了什麽不着邊的話時,秦卷一手捧着那只小鳳凰,朝我笑得意味深長。
“你兒子啊?”我讪讪道。
小鳳凰在他掌心膩歪了會,又張着翅膀歪歪倒倒地撲到了我身上,一個勁往胸裏鑽。
我大怒:“有什麽樣不要臉的老子就有什麽樣不要臉的兒子!”
集市靜了一靜,周圍人紛紛側目。
秦卷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将我連着小鳳凰拎到了偏僻一角巷之內。
“為什麽不直接回白茯山?”
“我要救塗山環。”幹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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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卷沒什麽耐性道:“塗山環有救了,你可以回白茯山了。”
本來他若不執著于此,我還沒起什麽疑心,可他這般作态,我的牛脾氣也上了來:“我答應塗山小白要救塗山環,便是她得救了,我也要親眼看一看才踏實!”
他清清冷冷地看我,我目不斜視地回視他,他的眸光沉澱下來,被扣着的手松了須臾,接而又被緊緊捉住,按在了肩旁。秦卷的臉龐陡然放大在臉前,唇上一痛,舌頭狡猾地趁機鑽了進去。
這次他的力道很溫柔,溫柔得近乎粘膩,舌尖一遍又一遍地纏着我的,極有耐心地摩擦着我的雙唇。
跨前一步,他貼得我更緊了些,吻也随之加深了。
他将我抱起了點,鼻尖相對,吐息交互:“雲時……”
在我第一次死裏逃生之後,我就給自己建了個無形的龜殼子,小心翼翼地将軟弱的自己、膽小的自己、孤獨的自己,藏在了裏面。我不敢對任何一個人敞開這些,說服自己一個人只能依靠自己。我話多,哪怕一個人都能碎碎念好久,我害怕與人交心,可也害怕孤獨寂寞。
暴戾的秦卷,失控的秦卷,我尚有力反抗與掙紮。可這樣溫柔的秦卷……
秦卷的吻溫柔而不容抗拒,我一團漿糊的腦子昏昏然,終是卸去了全身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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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塗山府邸,塗山小白親自在門口相迎,他迎得自然是秦卷。看情形,似是秦卷也離開了段不短的時間。
“仙上。”塗山小白先是朝秦卷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出乎我意料地接着也朝我和顏悅色地颔首:“雲姑娘。”之前與我相對時的劍拔弩張的模樣,在那張狐貍臉上覓不到一絲蹤跡。
秦卷說塗山環得救了,看來不是作假。而當我們入府,在花廳瞧見了眉飛色舞、巧笑言兮的塗山環,我才真真切切地相信了。我離開不過兩日,一個幾近踏入鬼門關的人,轉眼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神族舍得動用春葉秋華了……
俄而我的想法卻被花廳裏背對着我坐的另外一個女子所打破。
塗山環很親昵地蹭在她身邊,挽着她的胳膊真切道:“這回若不是有姐姐,阿幺當真要沒命了。”
光是看女子儀态萬方的背影,就已讓人覺着這應是個不可方物的嬌柔美人。可她一開口,又讓人推翻之前的嬌弱想法,語聲溫柔,語速穩健,是個難得兼具女子柔美與男子氣度的世家女。
“幾萬年的姐妹,談何謝之?”她笑言着回首,見了塗山小白也僅是點頭示意。
待瞧見了秦卷才不慌不忙地起身,低頭作禮:“淺清拜見仙上。”她行的禮并不多隆重,說話的口氣也不似塗山小白與秦卷那般拘謹。細思過來,這個重華的未婚妻确有幾分鳳族血統,算起來與秦卷還沾親帶故。
塗山環咋一見到,才恢複了些許氣色的臉頰頓時白了一白,眼神閃了閃,移向了別處。
一番交談方知,秦淺清是奉命帶着她們族的至寶來救得塗山環一命。至于是奉誰的命,她的身份已言明了一切。說來,重華這個帝王做得是有些窩囊。放眼八荒,登基還未立後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彼時我死在戰亂中,他還未登基,因着我的緣由被他那六親不認的老子打入輪回去歷劫受罰。我死後過了這般久,他仍是一人,估摸他爹生怕他娶了老婆生了兒子,就徹底沒他這個太上皇啥事了。
這麽一想,掃了眼在場人,一種微妙感湧了上來。秦淺清是重華正式定親的未婚妻,塗山環一心傾慕重華,二人居然相處得如此和諧。
轉念一想,也不難理解,塗山氏這樣的世家,莫說秦淺清,就是重華在這也要給其三分臉面。又想着當時白茯山老山神對我道過,言高俊上皇也替重華遞了與我相親的帖子,我不禁大為感慨在,這老狐貍算盤打得未免太好了些,天下最好的都要給他們高俊國不成?
談話間,塗山環一直躲躲閃閃不敢看我,到了各自散了時她和逃也似的離析。
不過仍是被我在門口逮了個正着,她受了很大一驚,往後大退了一步:“你,你做什麽?”
我也為她這反映吓了一跳,跟上來的秦淺清恰到好處地扶了塗山環一把,眸子在我與塗山環之間一轉,對着我道:“這位姑娘是?”
明明我在廳中坐在秦卷身邊那麽久,她卻好似才看見我這個人似的……不得不說,神族的門第觀念遠大于一切自身修養。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我找她說話,她知道就好。”我笑指了指塗山環。
女人間的事男人本不該插手,可塗山小白是個護妹心切的主,對我道:“救阿幺是秦姬而非你,之前的事我不做計較,那個承諾也不得作數了。”
“那個承諾自然是作罷了,但我與塗山二小姐說些私話都不可麽?”我笑眯眯道:“沒準,塗山二小姐還有些話要對我說呢?”
“哥哥,無妨。”塗山環吐字甚艱:“我是要與雲、雲姑娘說些事。”
作者有話要說:咳,此章起入V了,一V三更。從今天起我會日更,偶有意外更不了的話我會盡量提前和大家請假的~
啊啊啊,我腫麽還沒寫到我愛的萌點呢!看看大綱我好着急啊!!!!!我要加快進度,握拳!日更是正确的!
看文愉快~
24祖宗,訴衷腸
一避開衆人,塗山環臉色突變,死死盯着我:“那日的事你沒有說與其他人吧!”
瞧着她強撐起的幾分狠色,我不由微微一笑。
這一笑更将她笑慌了神,細齒将唇咬得發白:“你,你……”
“你”了半天,她肩一垮,逐漸卸了氣勢:“那件事是我做得有些過火了,對、對不住你。”堂堂塗山氏的二小姐能說出對不住這兩個字實屬不易,看來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将她的小姐脾氣收了不少。
我仍是笑望着她,在笑得她即将惱羞成怒之時,才慢悠悠道:“區區三個字就想打發一條人命官司,二小姐是你太天真了還是看我太好欺負了?”
塗山環顯然沒料到我竟敢張口要挾她,漲紅了臉急促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二小姐也莫着急,我不過想像你打聽件事而已,只望你坦誠相告。”
“什麽事!”塗山環硬邦邦問道。
四處張望了下,快步走到她身邊,放輕了聲音一字字問出那個盤繞在心頭許久的問題。
卻萬未想到,塗山環莫名其妙地看向我:“什麽墨玉镯子?我從未曾見過。”
見我不信,她惱怒地揮袖就走:“不知就是不知,我騙你作甚?!”
手快于腦,先一步攥住她袖擺,我也動了氣:“你說不知就是不知?”一人最最真實的所思所想便是于夢境之中,夢中她明明與那手戴墨玉镯子的人相熟,現在卻矢口否認,當真以為我好欺?
拉扯間,塗山環一惱之下反手推來一掌:“放肆!你個賤民!”
我避也不避,直接橫手擋去這一掌,不顧她又驚又怒的神色,憑空招出一捧冰水統統潑到她身上,将她淋了個徹底。
塗山環失聲尖叫,我強忍着快聾掉的耳朵,提起她衣領,吼道:“今日你不與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