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下午上課時候,小妖回來了,眼睛紅紅的。

美緒裏知道她肯定又哭過,那眼睛腫的如胡桃核,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小妖,只好把面巾紙的小盒子遞到小妖面前。因為包括她在內,至今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一個下午的上課時間,美緒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為什麽,她心中有一種躁動,說不出來那是什麽感覺,總之就是坐立不安。

當天下午放學之時,美緒裏她在衛生間裏上廁所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禦景各臣。 只聽見對方在電話裏極為輕松地講道:“美緒裏,你好啊,好久不見了。”

“你是誰?”美緒裏的本能讓她不假思索地地發問。

對方一聽她的口氣,反倒是越發輕松了,卻聽得對方在電話那一端極為悠閑地說:“我啊,我是你名義上的表兄,禦景各臣。”

“你想幹什麽?”提到這個名字,美緒裏本能的高度戒備。

這個名字讓美緒裏想到了與她命運有關的細節場景,就是因為原著裏禦景各臣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喪盡天良,害死了不少人。更不要提單純的美緒裏也被他利用,可是現在佐原美緒裏身體的靈魂不是原主,而是她左美緒。

“別這麽說,我找你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你的母親下午在與梧家的仆人一起逛街的時候,我讓我的屬下将她請到我這裏坐坐,我想請你們母女倆喝茶順帶聊聊天。”他的口氣輕松極了,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因該去散步或者曬太陽。

但是這個消息對美緒裏來說,不啻于天雷劈頂。

她頓時腦海裏一片空白,抓着電話的手的都在抖動,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道:“給我說人話,你到底想怎樣?”

“表妹!”對方突然嘿嘿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語調讓美緒一身雞皮疙瘩,“我們好歹還是有親戚關系的,你又何必這樣拒于千裏之外呢?我真的就是想請你喝茶聊聊天而已。”

美緒裏冷哼一聲,心裏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萬不可慌張。

禦景各臣這個男人,在看原著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做事相當的狠歷,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并且很有心機和手段,而且內心很陰暗。面對上這樣的人,美緒裏自己也沒有把握。

不過,她唯一能肯定的是,禦景各臣現在還不至于會喪心病狂到殺了她的母親珂玉子。也就是說,她的母親暫時是安全的。

暫時松了口氣後,美緒裏調整了一下情緒,也風輕雲淡的說着:“我的媽媽既然在表哥那裏做客,叨擾表哥,那就要請表哥多多費心了。”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來,你拿我也沒有辦法,而你也不敢輕易的動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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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對方在電話那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極為輕描淡寫地威脅道:“美緒裏,你知道小妖的爸爸是怎麽死的麽?你的外祖父是不會留下任何包庇天女的人,他的親生兒子就是最好的證據。”言下之意,若美緒裏不來,他就将珂玉子帶到祖屋去。

“你!”美緒裏氣的咬牙切齒,她哪裏不明白禦景各臣的用意,他的舉動與言語倒是讓美緒裏氣極而笑道,“好,我來,地點在哪裏?”

“會有人開車在學校後門等你,記住,我只請了你一個人。希望你能準時赴約。”

“我知道了。”話音一落,對方已經挂了電話,只聽見滴——滴——的聲響。

美緒裏臉色氣的蒼白,心髒收縮一陣比一陣緊,卻又不能讓雄飛和小妖看出異樣。現在也不知道納涼是否知道這件事情,眼下的情況,的确是出乎她所料。與她原來看過的劇情完全不一樣了,本來還以為她和母親珂玉子只要躲開劫難就沒事的,哪知道現在已經颠覆了她所謂的先知與未來。

事情已經發生了,責問和逃避是沒有用的,唯有自己親自走一趟了。

美緒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小妖早就在梳妝鏡前整理妝容,透過鏡子的鏡像,她發現美緒裏的臉色相當不好,急忙問道:“美緒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沒,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美緒裏表面裝做鎮定,微笑道,“你和雄飛先回去吧,我還要去一趟老師的辦公室。下午的時候,老師告知我的轉學資料還不完善,需要我去再次登記填寫一份。”

小妖一聽,就提議道:“哦,那我和雄飛陪你一起去吧,因該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美緒裏搖頭道:“不用了,真的,估計還要做一份詳細的資料備案,可能要擔擱的。”

“那你怎麽回來?”

“我會自己坐車回來的,放心吧。”

“好吧。”小妖深信不疑地點點頭,又道,“那你一個人,千萬要小心哦。”

“嗯,我會的。”美緒裏點點頭。

兩人且行且談,走到了樓梯口的時候,就分道揚镳。

美緒裏故意朝着樓上的辦公室方向走去,站在樓底的隐蔽拐角處,看着小妖與雄飛在樓下不遠處的花圃旁邊交談,并親眼見着兩人的身影離開了學校大門。

眼見着兩人離開後,美緒裏舒口氣,準備下口去學校的後門。

憑借原著和上次與禦景各臣的見面,美緒裏知道,這個心機深沉做事狠辣的男人應該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非去不可了。

這一路走到校園的後門,讓美緒裏覺得格外憂心煩惱。腦子裏的愁緒如絲網一般,越理越亂,最後是纏的思緒更本無法動彈。她覺得腳步格外沉重,從教學樓距離後校門明明就只有這麽短的距離,卻發現漫長到讓她走的筋疲力盡。

腦袋有些發漲,站在後校門的門口,四處張望禦景各臣說派來接她去‘喝茶聊天’的車子。正當視線要收回的時候,某然發現左前方間隔十來米的距離處,沿街停着一輛漆黑的賓利轎車,車旁還站着一個身着深灰色西裝的司機。

目光對接的那一剎,美緒裏與對方也同時點點頭,有些詭異地默契。

這時,車子上又下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禦景各臣。

見到他的那一瞬,美緒裏心頭驟然一緊,但是仍舊面不改色,沉着冷靜的邁着步子朝那輛車子走去。

禦景各臣站在車子邊,直視美緒裏的目光裏那是毫不遮掩的算計,他的唇角泛起的得瑟笑意擴散在還算俊朗的面容上,竟無端地透出一種陰鸷之感。他給美緒裏的感覺就是想看到了一頭化成人身的野狼,潛伏在陰暗處,随時随地都在獵捕和算計他感興趣的獵物。瞄準之後,就殘忍無情地殺害掉。

當美緒裏走進那轎車的時候,禦景各臣竟然彬彬有禮地微笑道:“表妹,快請上車,姑姑已經在等着我們了。”他反常言行舉止讓美緒裏後背端的升起一股涼意,從腳心直透頭頂。

禦景各臣的舉動讓美緒裏在第一時間裏就想到了中國成語裏一個最經典的詞例:笑裏藏刀。

這種事最難應付的,因為他會讓人本能的‘讀’人的感覺封閉起來,失去判斷的機會,在無形中增加心理壓力。

美緒裏的前世是做堪輿師的,這些她比誰都清楚。

因此,面對着這個對她友好微笑的狼,她是高度地防備,卻還要做到面不改色,不能任由對方看出一點點破綻。

美緒裏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後,把這張和禦景妖長的九成相似的臉調節成木然的狀态後,坐上了這輛車。

禦景各臣膽子還真是大,居然還敢與她美緒裏一起坐在後排,當真是不怕她一怒之下動殺手麽?美緒裏雙手放在膝蓋上,因為玻璃窗已經完全被隔離起來,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路況,所以她只有閉上眼,保持絕對的沉默。

美緒裏的态度倒是讓禦景各臣好奇的緊,他架着二郎腿悠哉哉地說道:“表妹,你的氣度膽魄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小小年紀,就這麽沉得住氣。你不怕我殺了你麽?爺爺現在可是到處派人在搜查你們的住處呢!”

聽聞禦景各臣的話,美緒裏仍舊不吭聲,因為她沒有感覺到殺意,所以她就保持着那樣的木楞姿勢,像是鋸嘴兒的葫蘆,徹底悶聲了。

禦景各臣見美緒裏不理會她,又繼續道:“呵呵,你當真是厲害呢,怪不得那天敢出現在爺爺面前。”

其實不是美緒裏故意不答話,而是她在想,該怎麽說怎麽做,才能降低禦景各臣的警惕度。美緒裏潛意識裏就感知到,禦景各臣是不會那麽簡單的就讓她去見珂玉子。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提出他的要求來,但絕對不會是對她有利的,甚至還會就此為理由要挾她。為了避免這種不利于自己的情況發生,她必須要動腦筋想辦法扭轉這種趨勢。

所以,隔了好久之後,她才喃喃開口:“表哥,我的媽媽,她現在到底在哪裏?”美緒裏故意用一種掩不住的懼怕卻又故意裝作堅強的口吻詢問,甚至在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的深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

禦景各臣一聽美緒裏她主動說話了,還是這樣的口吻,他心裏立刻就泛起樂意,有些洋洋自得。他就說嘛,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有那麽深的心思,瞧瞧,這不就吓成了這樣,還裝作不怕的樣子,這點手段,怎麽過的了他的眼。

“你的媽媽正在會所裏喝茶等我們呢,不用怕,我是不會殺你的。”他故意放緩語調,溫和地說道,就是想讓美緒裏聽話些。

話畢,見到美緒裏抱緊懷裏的書包,他更是滿意的勾起唇角。他進而再一次肯定,禦景珂玉子,他名義上的姑姑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最大的弱點,只要将珂玉子看好,那麽就完全随他拿捏眼前這個有着天女血統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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