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到會受到他這般抵死反抗,也來了狠勁,一個膝頂頂在他腰側,那力度極大,可易自恕楞像沒感覺一般一個用力就将對方反壓回去。
他毫不遲疑地揮拳,指間的戒指中彈出一枚細長尖銳的鋼針,用它刺進人的太陽穴,對方必死無疑。
兩人的糾纏只發生在幾秒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易自恕有自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對方殺死後沉屍大海。但當他看清襲擊自己的那個人是誰時,他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機器人,可笑地睜大了眼,一只手還維持着即将揮下的姿勢。
他遲疑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個音節:“HI~“
羅铠冷冷看着他:“滾下去。”
易自恕眨眨眼,忽而一笑,好像沒發現他們此時暧昧的姿勢,将手撐在羅铠兩側,低頭問他:“我的小貓,你怎麽上這兒來了?還偷襲我。”
羅铠眼裏泛着凍人的寒光,咬着牙道:“是你先動的手。”
易自恕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确是這樣,手指劃過身下人的臉部輪廓,笑得有些無賴。
“我這個人一受驚就容易反應過激,誰讓你一聲不響就把我拉進來了。”
羅铠抓住那只在他臉上亂摸的手,痛恨他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笑。
“你為什麽而來?”
青幫在這個時候現身,當然不可能是來船上度假休閑的。
“我有邀請函,為什麽不能來?”
羅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抓着他手突然臂膀一用力,将易自恕生生從他身上扯了下去。
易自恕順勢往旁邊一倒,同羅铠一樣躺在了地上。
羅铠坐起身,微微側過頭,聲音冷漠道:“如果我發現你破壞我的計劃,或者向任何人告發我的身份,我就殺了你,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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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非常認真,任何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但易自恕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就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他看羅铠站了起來,躺在地上懶洋洋地将手伸向對方:“你拉我起來我就答應你。”
羅铠盯着他看了幾秒,整了整衣服,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留易自恕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壞貓。”易自恕緩慢收回那只手,嘴角的弧度跟着逐漸塌下,最後他一撐身體站了起來,幾乎是和羅铠一樣的動作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下儀容。
“都說了拉我起來就答應你了……笨貓。”他拉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的時候唇角重新挂上了迷人的笑意。
郵輪的主人是位知情識趣的完美主義者,他細致地安排他每位客人的船上體驗,大到晚間的各類精彩表演,小到房間沐浴露的擺放習慣,都讓人感受到了主人真摯的誠意與熱情。
但大家當然不是單單為了享受這五星級的服務而來的,他們摩拳擦掌,都在等着開進公海後的那場拍賣會。
“我剛剛看到羅铠了。”宴任幾步走到易自恕面前說道。
他們還有兩個小時進入公海,在拍賣會開始前,船主人舉辦了一場非常正式的雞尾酒會,邀請全船賓客正裝出席。
易自恕今天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寬肩窄腰,顯得越發豐神俊美。會場內衣香鬓影,從他進來就在偷瞧他的人不在少數,他們竊竊私語着,議論紛紛着,猜測他的身份。
當然,也有從他的樣貌氣質中看出端倪上來攀談的,他無一不禮貌的與之周旋,說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客氣話。
“我比你先看到他。”易自恕邊遠遠朝一位金發名媛舉杯示意,邊含笑對宴任道:“他看樣子和我們的目标一致,你說我要讓給他嗎?”
宴任除了在任務期間會按照要求進入角色演技驚人,其餘時間都是出名的面癱,他似乎把七情六欲都投入到那些虛拟身份中,對自己真正性格的展現卻吝啬又苛刻。
易自恕也只不過跟他開個玩笑,他就一本正經地回道:“先生會生氣。”
先生是指青幫的現任掌舵人,沈家這代的家主,易自恕的舅舅——沈天青。
他的殺伐決斷讓道上許多人對他又敬又怕,青幫盤根錯節的關系網更是讓想要鏟除他的國際刑警組織頭痛不已。
易自恕胡天胡地沒有怕過誰,但對于這個将他一手帶大的舅舅卻十分忌憚,聞言笑意微斂,之後沒有再提這茬。
他目光在會場來回搜尋,在圓形的船窗邊找到了羅铠的身影,他沒有和宴任打招呼,徑自走了過去。
羅铠正在同白靜分析船上衆人的身份以及任務目标可能在的地方,感到有人靠近時兩人同時噤聲,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而欠揍的男聲。
“我能借一下您的男伴嗎?”
接着羅铠就被人從後面上來強硬地拉走,他有些懊惱地看着前面拉着他手肘的男人,對身後錯愕當場的白靜投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被拉去甲板吹風,這時候甲板上風又大光線又暗,所以除了出來抽煙的根本沒幾個人影。
他沒好氣地甩開前面人的手,有些不耐煩:“你又發什麽瘋?”
易自恕定定地看着他,月色下的羅铠面色冷峻,有種說不出的禁欲氣息,讓他忍不住想要将對方剝光衣服壓在床上,看着他失去冷靜與自持。
讓這樣的人為欲而狂,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這樣想着,易自恕眼眸愈深。
他總喜歡挑戰一些常人不會去碰的東西。馴養猛獸作為寵物;從戒備森嚴的監獄越獄;以及……和最不可能成為情人的天敵成為情人。
他突然靠近羅铠,夜風吹過他的頭發,迷亂了人眼。
“我知道你在找什麽。”他對着羅铠的耳際呵氣,情色地伸出舌頭舔吻對方圓潤的耳垂:“娜莎。”
羅铠聞言一凜,不好的預感成真,如果說他在船上最不想和誰對上,易自恕絕對在名單內。
他一下抓住男人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他側過頭,與之對視。
“你也在找她。”他非常肯定,因為他想不出除了“娜莎”還有什麽東西能吸引易自恕親自前來。
對方果然沒有否認,而是給出另一種可能:“我們可以合作。”
羅铠想了想,問:“然後呢?”
易自恕露出狡黠的笑:“然後各憑本事。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要到達公海,要知道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了。”他循循善誘着:“你不覺得強強聯手更有勝算嗎?”
羅铠非常反感對方這種吃準了自己的做派,聯想到他已在不知不覺間吃過這個人不少暗虧,這使他越發不快起來。
他松開對方的手臂,将其輕輕推離:“強強聯手固然好,但我不愛與虎謀皮。”
易自恕就知道他不會乖乖妥協,頗有些無奈。
“你怎麽老是要和我唱反調,我們明明上一次合作很愉快嘛。”
他不提上次還好,提了上次無異于火上澆油,羅铠本來已經打算要走,聽到這裏忍無可忍之下突然轉身一扯易自恕的領帶,将他推抵到船欄上,半邊身子都探出了海面。
他爆發地突然,易自恕沒有準備,就這樣被他危險地晾在了那裏。
“別跟我提上次!”羅铠說得一字一咬牙。
易自恕裝糊塗:“上次怎麽了?難道我記錯了……我沒照約定給你芯片?”
羅铠被他問住,詞窮之下緊緊閉上嘴不再言語。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自己被易自恕蒙在鼓裏設計種種就怒不可遏,按理他們銀貨兩訖沒什麽好抱怨,但他還是生氣,氣到不行。
他就像是被老鼠觸了胡須的大貓,看到易自恕就恨不得踩上兩腳消氣,更不要說還與他合作了。
偏偏易自恕還不老實,都這樣了還要撩撥虎須。
“你在怪我騙你嗎?我都沒有不告而別特意等你醒了再走,你怎麽還生氣呢?”他笑着的時候真誠非常,讓人很難相信他不是發自內心。
他絲毫不擔心羅铠會放開他任他墜海,他開始肆無忌憚地将雙手環過對方的脖子,像情人那樣親昵,甚至膝蓋不安分地在羅铠重要部位不斷磨蹭。
羅铠神色一僵,毫不客氣地用膝蓋反頂,不過他和對方不同的是威脅意味滿滿。
易自恕怕他一個不耐将他踢成太監,回想起上次在費戈納羅铠那一踢帶來的難忘經歷,頓時不敢亂動了。
羅铠神色冷峻,帶着點狠勁:“不準打娜莎的主意,你該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就算讓全船的人陪葬,我也不可能看着她落入別人的手中。”他似乎有些嫌棄,着重指出:“特別是你這樣的人。”
他以為易自恕這下總會被他激怒,這只老鼠總是喜怒不定。但他又猜錯了,他看向身下的人,發現對方絲毫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一副興致勃勃,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