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節

第 34 章節

自到現場觀刑,更要求她的兒女也一同前往。

女王把這場處刑當做帝國的盛事進行直播,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與她作對的人是什麽下場!

“這種場面,我真的不習慣。”葉赫琳娜公主臉色蒼白,輕咬着唇,似乎被眼前的血腥暴力驚吓得不輕。

“那就捂起耳朵閉上眼睛別看,沒人強迫你。”伊薩爾瞥了她一眼,眼露鄙夷。他前陣子剛為了二王子葬禮規格的事情與女王發生了激烈的争吵,正是看什麽都不順眼的時候,在他看來這個妹妹就是個沒用的小丫頭,一旦離開女王的庇護就什麽也不是了。

當然,更不可能成為他的阻礙。

葉赫琳娜聞言抿了抿唇,不忍地別開眼,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阻擋住殘忍地行刑畫面。

易自恕帶着手鐐、腳鐐跪在廣場中央,背後是無情落下的長鞭。行刑者的手很穩,力道極大,沒幾下他整個後背就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可他似乎感受不到那痛苦,閉着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仔細看還能發現他的雙唇一直在嚅動,如果離他足夠近,就會發現他是在唱歌。

一首奇怪的童謠。

“哥哥摔了一大跤,手裏的蘋果掉在了地上。

妹妹看到撿起了它,哥哥生氣想要搶。

兩人打了一大架,妹妹砍去了哥哥的頭。

媽媽回家看到很生氣,訓斥了妹妹,再一起将哥哥埋葬……”

他唱的斷斷續續,詭秘而充滿血色,但不難看出他心情其實不錯。

羅铠坐在德哈爾醫生診所外的等候區內,牆上挂着一臺電視,不巧正直播着這一幕。

活該。

Advertisement

他死死盯着畫面上的易自恕,眼裏毫無波瀾,心中卻有種深沉的無力感。苦澀蔓延開來,就像蝕骨的毒素,解氣的同時,又無法對對方坐視不理。

我也是活該。羅铠惡狠狠地想着。

“羅先生,到您了!”

“羅先生?”

羅铠看得實在太過專注,直到前臺小姐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謝謝。”手臂上挂着外套,他站起身匆匆叩開了挂着“咨詢室”牌子的房門。

德哈爾醫生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自己病人的不對勁,他看起來非常的焦慮,比上次還要焦慮。

“你好,羅先生。”

“你好,醫生。”

羅铠坐到診療椅上,注意力有些無法集中,他的腦子現在很亂。

德哈爾醫生将這一切看在眼裏,率先問道:“你最近睡的好嗎?”

羅铠點點頭:“還行,我很久沒夢到小時候了。”

醫生的筆刷刷地在病歷上記錄着:“看起來不錯。那Y先生呢?你還有夢見嗎?”

羅铠露出一副“不想來什麽偏來什麽”的表情,用一只手支着額,挫敗地道:“是的,我又夢到他了。”

醫生問:“什麽樣的夢?”

雖然羅铠和德哈爾醫生已經很熟了,但是對方仍然是女性,這讓他有些尴尬。

見他面露難色,女醫生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是……和‘性’有關?”

羅铠悚然一驚,他看着對方,有種被看透心事的無助。

德哈爾醫生安撫他:“這并沒有什麽大不了,你可以放心的跟我講,讓我來幫你。我是你的心理醫生,記得嗎?”

羅铠靜了靜,對方說得對,他現在需要醫生的幫助。

“事實上,我的這次任務又和他有關,而且我再一次……失敗了。我現在不得不接受停職審查。”

“停職……”德哈爾醫生有些驚訝,繼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特別的。”羅铠聳聳肩。

他原本也以為自己或許會失望、憤懑或者委屈,但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了之後,他發現自己很平靜,也許,一切負面情緒已經在當初知道女王把他交易給青幫的時候就全部消化完了。

德哈爾醫生沒有看出他在隐藏自己的不滿,于是不再糾結于此。

“面對Y先生的時候,你會有挫敗感嗎?”

“一直有。”羅铠這次非常的誠實:“我現在欠他一只眼睛。”

“是你差點殺了他的那次……”醫生不确定地說道。

“是的。”每每想起易自恕的眼睛,他都會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你說的沒錯,他是特別的,我對他心存愧疚。”

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易自恕觸碰他的底線。

德哈爾醫生扶了扶眼鏡,對羅铠的配合感到滿意:“很好。那讓我們說回你的夢,夢裏你們做愛了嗎?”

羅铠頭痛地看着對方:“你一定要這麽直白嗎?”

女醫生笑了笑:“我知道這樣的程度你還接受得了。”

羅铠有些自暴自棄,他将夢境的全部複述給了自己的心理醫生聽,沒有絲毫的隐瞞。他從沒覺得自己這樣的透明過,但他的确需要有人告訴他自己是怎麽了。

女醫生安靜地聽他說着,心情複雜。

羅铠的情感認知障礙有所改善讓她高興,但對象還真是要命。

“你完全知道自己怎麽了是嗎?”德哈爾醫生嘆了口氣:“我們認識好多年了,你一直是個聰明的病人。我不會如你所願告訴你正确的做法是什麽,你不需要別人來引導你,你只需要跟着你的心走。”

羅铠苦笑:“我在這方面一直很弱,不然也不會看了這麽多年的心理醫生還是這幅樣子了。”

愛是什麽?他從不懷疑他的母親愛他,也非常确信他的父母在婚姻之初是相愛的,可是愛會變質,會彼此傷害,會由愛生惡。它太過複雜,太過多變,吞噬理智剿滅冷靜,讓他望而卻步。

不深入、不探究、保持距離,就無法彼此傷害。這是他從小的處事方法,就算與白靜白鶴之間,他也始終維持着一定的分寸。

現在想來,他的歷任約會對象恐怕也是因為他的太有分寸而忍無可忍提出分手的——因為感覺不到“愛”。

從沒想過要向誰卸下心防,卻在夢裏對着一名同性打開了身心,這或許也來自于現實中易自恕的步步緊逼。

他無法否認自己受到了引誘,他對老鼠……動心了。

羅铠閉了閉眼,無比地認命:“上帝,他簡直是我的克星。”

***

蘇獴作為帝國的第一首相,手段和頭腦自然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女王并非治國之才,她将自己的心思都用到了男人身上,對國家、百姓如何毫不在意。

——如果沒有首相,這個國家恐怕早就一團亂了。

這是不少帝國人的真實感想。

所幸蘇獴沒有改朝換代的野心,相反他非常忠誠。

做好自己的本分,順便再培養一下未來的明君。這就是他畢生的心願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一只老鼠給毀了!

他一直非常屬意帝國的第二王子,雖然出身并不高貴,但是他有成為好國王的潛質——果決、明智、沒有兒女情長。

和現在的女王何其不似。

但如今,他的王子、他的明君,被一只該死的老鼠弄沒了,這如何讓他不怒火攻心!

可以說帝國上下,為了王子的死最傷心的是女王的話,那第二傷心的恐怕就是首相大人了。

“閣下,您為何突然來訪?”葉赫琳娜與這位帝國首相并不熟悉,畢竟她十幾年來一直是被當做溫室裏的花朵養大的,對政治并不過問,所以對于蘇獴的到來也格外奇怪。

蘇獴對她彎了彎腰,擡起頭的時候,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殿下,我們就要大難臨頭了!”

葉赫琳娜被他吓了一跳:“閣下何出此言?”

蘇獴将一直握在手心的東西呈給對方,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殿下,有人今天給了我這個,您看過之後就全都明白了。”

葉赫琳娜接過那東西看了眼:“錄像筆?”

她非常自然地認為重要的一定是這裏面的內容,便按下的“開始”鍵,可是接下來出現的男人投影卻讓她大驚失色。那樣瑰麗的容貌,卻比惡鬼還要可怕。她驚叫着退後一步,将錄像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扔到了地上。

小巧的儀器在地板上滾了圈,将易自恕的影像投到了房間中央。

蘇獴和葉赫琳娜就這樣在詭異的寂靜中看完了短短不足十分鐘的錄像。

“這、這是什麽?!”葉赫琳娜拔高嗓音質問蘇獴。

“正如您所見殿下,您哥哥的死,恐怕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其中另有玄機。有人隐藏于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葉赫琳娜像是被他的話語所打擊到,倒退幾步,然後頹然坐倒在座椅裏。

她眼眶發紅:“那不可能……不可能……”

蘇獴幾步走到她面前:“殿下,這世上誰都知道亞伯和該隐是兄弟,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葉赫琳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