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你1(7.22日小修)

又一次未洗去記憶,卻從另一具身體醒來。

才十五歲的軀殼,卻已經遍體鱗傷。

這裏她是李秀妍,腦海裏紛雜的記憶顯示,自己的爸爸是個混混,常年習慣性的打罵妻女。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倘若有人想逼瘋她,那這樣不停的輪回,倒是個好主意。

醒來時,媽媽已經帶着傷痕累累的她逃離了丈夫,一切似乎正要重新開始。

呵,真是喜歡自欺欺人的兩母女,難道沒想過那個男人還會回來嗎?

她爸爸大約在追蹤方面極具天賦,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她才想到不久,他居然找到了家裏。

看到獨自從外面回來的她,他捋了下袖子,“死丫頭,你給我過來!”

她微微笑了,輕蔑不屑的道,“不要。”

“啧,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不聽我的話了?”他大踏步跑過來,正要揪她的頭發,卻看見她從包裏拿出了美工刀,從她清醒之後,她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你,你要幹什麽?”他咽了下口水,居然有點怯了。

“被你打死,還不如我自己了斷。”把刀放在脆弱的脖子上,“經年累月的毒打,你還要做我們的累贅到什麽時候!”

“李秀妍!我是你爸爸!”他不敢置信的怒吼道。

“沒錯,最沒有兒女心的爸爸,要了有什麽用?”她冷嗖嗖的看他,活像打量一個死物,“除了牽累我們之外,你做過什麽好事嗎?”

“呀!我饒不了你,是你媽媽教你的嗎?”他臉上的怒意更盛,這下連她脖子上抵的刀也不顧了,正要沖過來,身後的門被人粗暴的拉開,“警察!不許動!”

她放下美工刀,鋒利的刀片在脖子上劃了一道淺淺的痕,從角落裏翻出紗布捂住傷口,就看見他被警察拷着走了,臨走前罵罵咧咧的,依稀聽警察說,他好像是殺了人,馬上就要被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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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目送自己的丈夫離去,與其說是難過,倒不如說是松了一口氣。

她站起了身,仔細打量鏡中的自己,厚重的劉海遮蓋了黑亮的眼睛,常年的眼淚滋潤,現在還有些眼眶微紅。

心情居然郁悶了起來,找了把剪子,将劉海剪短了,及肩長發也剪了一半。

媽媽看到她的新發型很是吓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我自己剪的。”

她媽媽見她的頭發短的不成樣,說了幾句,也随她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要上學去。

她對學生生涯毫無留戀,學的夠多了,韓國的教育在這幾年間,又會有什麽大改革呢,只是想想這一紙文憑她雖不在乎,其他人卻極在乎,而她又未成年,便難得聽話上學去了。

她所在的城市很小,哪怕一件小事,隔天也會傳得沸沸揚揚,更遑論她爸爸是殺人犯這種大新聞了。

大人們的心思,往往由他們的子女表現出來。

學校裏的人用看害蟲的眼光看她,但凡她經過,就要在她身後說“你看,那頭發,是被人絞了吧。”竊聲笑着。

她将書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瞬間便鴉雀無聲。

她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的朝着那些人看去,到底是中學生,沒有人能抗得住她冰冷的眼神,議論聲暫時停了。

“李秀妍,你什麽意思?”有個女孩拍着桌子站起,正要指着她罵,卻又見她的黑洞的眼神飄來,無形中便有威壓,女孩抖着指尖,竟連後面指責的話也忘記說了。

“只有這種程度嗎?”她微微的扯起笑容,“口頭上的辱罵,群體的排擠,衛生間潑污水,桌子上放垃圾,中學生的欺負,僅僅是這樣而已嗎?”

“真是無聊又浪費時間,學習的時間都浪費在思考怎麽欺負上面了嗎,所以成績才這麽糟糕。”她冰冷的眸掃過所有人,“真是無趣。”一臉我在浪費人生,而你們比我更不如的表情。

“呀,你想死嗎?”另一個女孩正要爆發,上課鈴卻刺耳的響起來,老師夾着教案走進教室,“怎麽,你們想站着上課嗎?”

當然是不想了,兩個人趕緊坐下,女孩嘴裏還哼了一聲。

隔天上學,她的座位被水筆塗抹的一遢糊塗,她想,還差得遠呢。

她沒有試圖去擦洗,直接去辦公室找了老師。

“我知道學校馬上要進行優先評比,我也一度以為學生只以成績論英雄,沒想到,不僅同學對我存有偏見,還處處是校園冷暴力,老師,如果學校容不下我,我退學怎麽樣,順便給報社和電視臺寫寫信……”

老師的表情頗不以為然,學校辦了幾年,在教育局也算是有人了,雖然手段不至于手眼通天,但還會怕一個沒靠山的中學生威脅嗎。

“當然了,學校是不在乎這些的,不過某電臺品味獨特,一定對中學老師侵犯學生之類的新聞很感興趣。”

“死丫頭,我什麽時候侵犯過你!”老師臉紅脖粗的站起來,某電臺素來以标題聳動,內容離奇聞名,當然事實真相往往不是那麽回事,可觀衆就買它的賬,收視率高的離譜。

“新聞嘛,管它是不是真的,只要吸引人看下去不就得了。”她怡然的擡起下巴,語氣放緩,“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程度,我相信老師一定會幫我處理好的吧。”

跟着老師走出辦公室,眼見着他好像正義使者上身一樣對那些人猛批一頓,面無表情的換了張幹淨的桌子,安然的坐下。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是不介意悄無聲息的做幾年幽靈學生,只不過,她為什麽要忍耐?

她想李秀妍真是個面團似的人物,任人捏圓搓扁,從來不知道反抗。

體育課時,那些人似乎來了靈感,一個個球都往她的方向扔,老師看見了,但這種“意外”他卻是不願意管的。

她該做件一勞永逸的事,從腳邊撿起球,在手上掂了掂,她在想一個忍氣吞聲的理由,可惜,一個都沒有呢。

“砰,砰,砰”一氣的往回砸了回去,“啊,真抱歉,這是回禮。”她拍拍手,“你們剛剛說我什麽,我好像沒聽清楚,好像是殺人犯的女兒是吧,哦,是呢,我再不濟,也是殺人犯的女兒啊。”

她慢騰騰的踱步上前,“你說,你們這種小角色,在我爸爸那裏,算得上什麽呢?說起來,我的手忽然有點癢癢的。”真是單純的中學生啊,不過言語上稍加威脅,居然顫抖的快要哭了呢,“抱歉,你看起來不舒服,要不要我幫忙叫老師呢?”她難得态度溫和的笑着。

“你不要過來,想殺了我嗎?”女孩驚恐的後退,似乎才意識到她是殺人犯的女兒,如果她忽然想殺人的話,也是完全合情合理。

“我奉勸你們不要讓我生氣。”她垂了眸,表情陰暗,“誰知道我錯手會幹出什麽事呢?”

事情還未結束,死者的家屬也不知從哪裏聽到了風聲,跑來家裏哭鬧。

她看着媽媽在那邊撒潑,卻沒有過去。

但凡是女人的戰争,總是沒有什麽儀态可言。

不僅要在舌頭上見真章,若是惹急了動手起來,十有□是扯頭發抓臉,沒有不陰損的。

若是她為自己選擇的男人,便是再潑婦她也做得,可若是為了這個爸爸,哪怕是一點,她也不願意。

冷眼看着媽媽将他們打發了,她才慢慢晃過去,“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辛苦?”媽媽說着說着便哭了,她道,“剛才在老師那裏。”

“老師找你什麽事?”媽媽這時又關心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嗯,不會有下一次了。”

“真是,真當我們好欺負,我怎麽這麽命苦,秀妍啊……”

好啰嗦……

成年之後,一定要離開這裏。她想着。

如此一來,再也沒人敢找她的麻煩,她倒清靜了許多。

直到一個叫韓正宇的家夥,忽然說要做她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在想要不要把書名改成《綜合之涼薄》或者《綜合之涼薄女郎崩壞史》,大家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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