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巫白霜兩人按照客棧女掌櫃給的提示，走到了他們兩人的房間。
花了三萬一千靈晶的上等客房，占地也是極其可觀的寬廣，除去基本的家具，竟然還有一個花藤做的秋千吊椅。
巫白霜試着坐了一下，然後就窩在吊椅上不想動了。他覺得這個椅子比床還要讓人舒服一點，等會一定要問問客棧的女掌櫃，這個東西能不能買走。
“好困……”巫白霜坐在吊椅上打了一個哈欠。在他心情放松下來後，身體自然而然會開始犯懶，睡覺打盹是常态。
“你睡一會兒再喝藥？”褚炎問他。
“喝藥啊……”一想到等會會聞到藥味，巫白霜突然就不困了，“那就先不睡了吧。等會你是不是還要和冥躍他們說一聲我們來了？”
“嗯，昨日他和我說他已經帶人守在萬年冰魄的位置附近。不過除了折鬼傭兵團，還有其他延城勢力也在旁邊盯着，藥師工會的人可能不會相讓。”
萬年冰魄也能算藥材的一種，藥師工會的人想要也無可厚非。至于到時候萬年冰魄的歸屬，也要看誰的拳頭大。打不過競争對手，就與天材地寶無緣。
沒有把這點波折放在心上，巫白霜朝吊椅另外一邊坐了過去，給褚炎分出寶貴的一半位置，“阿炎，來坐這裏，這個椅子坐起來還挺舒服的。”
這個吊椅還蠻大的，大到巫白霜可以獨自一人縮着腿睡覺，故而他不睡的時候，再坐一個褚炎也綽綽有餘。
“這個椅子不知道掌櫃能不能賣，喔對了，這麽大的一張吊椅，馬車裏好像也放不下。可惜了。”巫白霜已經開始想着要買走椅子的事情。
褚炎的目光掃過巫白霜懶散又好看的眉眼，最後落在了他身側的空位上，“花藤不怎麽結實，兩個人的重量可能無法支撐，還是你坐吧。”
“不結實嗎？不會吧，我看是挺結實的。”因為褚炎的質疑，為了證明自己的巫白霜索性用力拉了一下托着吊椅的兩根花藤，幹枯的花藤大抵也沒料到它會遭受這樣的拉扯——
“啪——！”的一聲清脆斷裂聲響起。
拉着吊椅的花藤當即應聲而斷，親手造成這樣結果的巫白霜呆住了。他坐在吊椅上還來不及反應。
在巫白霜往地上摔落之前，一道厚實的火靈力托在了他的身下，避免了讓他摔倒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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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枯斷裂的花藤并椅子一并落在地上，巫白霜摸了摸身下坐着的火靈力團，驚奇的發現這種靈力團的手感還挺溫軟的。
殊不知，他這手一摸下去，伫立在他三尺開外的火系修煉者，瞳孔猝不及防的縮了一下。他那雙暗紅色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深邃。
“別鬧了，先起來。”
褚炎一貫冷靜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感，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覺得自己沒有玩鬧的意思，但巫白霜還是聽話的站了起來，并好奇的開口詢問，“阿炎，這團靈力是什麽靈技啊，還怪好摸的。”
“也不算什麽靈技……”褚炎悶聲。
就在他說話的空檔，那道火靈力再一次變幻了形态，赤紅色的火焰萦繞在四周，是一只小獸模樣的形态，蹭了蹭巫白霜的手。
“回來。”褚炎的話語聲多了幾分冷硬感。
這時，那只火靈力變幻成的小獸又重新變成了一團火，回到了褚炎的身體之中。做完了這件事後，重新恢複鎮定的褚炎擡起眼眸時，恰好對上了巫白霜好奇的目光。
“是本命靈源伴生的本命靈火，偶爾不怎麽聽話。”褚炎到底還是開口解釋了。
“嗯？”聽見褚炎的話語，巫白霜的疑惑并沒褪去。因為靈火也是從天地之靈孕育出來的一種具有靈性之物，一般孕育在火靈力濃郁之地。修煉者要擁有靈火，必須要後天融合。
而像褚炎這種與生俱來的的靈火，巫白霜從未見過。
但他也不打算追問到底，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更何況是褚炎……他還是劇情裏的主角呢。
巫白霜神游天外，褚炎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去煎藥了。
方才吊椅斷裂時，褚炎沒有多想，下意識就放出了自己的本命靈火。如果有什麽能力算褚炎最大的底牌，本命靈火就是其一，畢竟它的速度是最快的，而且也可以确保巫白霜安全，但是——
褚炎的臉色微變。
“噗嗤——！”一聲，一縷赤紅色的火焰從褚炎的手指指尖彌漫出來，将他面前擺着的藥罐子小心翼翼的圍了起來，開始自覺煎藥，并完全根據褚炎心中所想來控制火候。
他的本命靈火是和他感知相通的一個東西。宛如左臂右膀一樣的存在。
因此，巫白霜摸靈火時的觸感，也會紋絲不動的傳給褚炎。
火系修煉者目光十分兇狠地盯着正在小心翼翼煎藥的那一簇靈火，與他冷漠表情十分不符的，則是稍微有些發紅的耳尖。
沒過多久，巫白霜的藥就煎好了。
濃郁的藥汁味彌漫在空氣中，打破了原先微妙的氣氛。
神游天外的巫白霜也被這股熟悉的味道喚醒，他皺起了鼻子，如臨大敵的看着那一碗剛剛從藥罐中倒出來的藥汁。
盡管巫白霜已經不是第一次喝這麽難喝的藥了，但一些本能反應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去克制。
褚炎沒有出聲催促他喝藥，則是将藥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再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碟子甜點出來。基本上，每次巫白霜喝藥他都會這樣。
這一套動作做下來，不能說行雲流水，也是十分娴熟流暢。
“……”巫白霜抿起了唇角。
好像是在勸小孩喝藥似的。其實他沒有那盤甜點也不是喝不下去。
但是有人特意給他準備了糖，他為什麽不吃？
一口氣灌完了藥汁的巫白霜，從苦味中回神過來後，沒有半分停滞，就往嘴裏塞了一塊甜點。腮幫子鼓起來，甜味也随後伴随着咀嚼在舌尖彌漫開來。是讓人覺得快樂的味道。
“等寒毒根治了後，就不用喝藥了。”褚炎的話語聲帶着安慰。
“那有什麽……”巫白霜一邊吃着甜點，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嘀咕，“阿炎給我煎藥我就喝，也不很苦……我真的沒有關系啦……”
聽到了巫白霜的話語，褚炎的嗓音也輕了許多，“嗯。”
喝過藥後，巫白霜卷成一團窩在床上睡覺。
褚炎則是将壞了的吊椅和女掌櫃說了一聲，除了賠錢，還額外找人定制了兩個新的吊椅。
女掌櫃在延城開了十多年的客棧，還是頭一回見到像褚炎和巫白霜這樣的小情侶。她姓蘇，單一個岚字。
“錢就不用賠了，之前你未婚夫提前刷了一千靈晶的賠償費，還夠你買二十把吊椅的。不過你們天級修煉者力氣大，一些家具如果不着急，可以找煉器師工會的煉器師定制。他們做出來的東西更結實，就是貴了點。”蘇岚一邊嗑瓜子一邊和褚炎說着。
“多謝。”褚炎點頭，一副聽進去了的模樣。
“不客氣，還有別的事不？”蘇岚說出這句話後，将裝着瓜子的盤子往前一推，“吃點瓜子？”
褚炎本來是沒事了，但在看到蘇岚的那碟瓜子後，鬼使神差的想起來，“延城這邊的特色小吃，客棧能做嗎？我家……白霜挺喜歡吃的。”
“啊。”看不出來啊。
蘇岚感慨了一聲，後半句則是吞回肚子裏。雖然性子是悶棍一個，但是對伴侶特別細致。
“這個好說，等會我讓小二給你們送過去，還有別的嗎？”
褚炎：“沒有了。”
這邊，巫白霜和褚炎兩人在延城客棧安然住下，另外一邊的馴獸師工會卻不太平。
林青尾被天級巅峰強者一掌拍飛的事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從延城客棧一路傳遍了整座延城。看戲人最大的能耐永遠不止是為了看戲鼓掌，而是頂着暴雨也要去和親朋好友分享八卦。
林青尾作為馴獸師工會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他丢臉不亞于整個馴獸師工會一起丢臉。他被打，相當于馴獸師工會也被——
“閉嘴，但凡他聽清楚前來傳訊之人的消息，也不至于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馴獸師工會的最高那座閣樓，穿着黃色衣袍的老者将前來告狀之人的話語打斷，他拄着拐杖，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并不怎麽高興。
“還有三日就是秋獵日，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讓林青尾快點上門道歉，年輕的天級巅峰修煉者，他林青尾這一輩子能晉升到天級中階都難。等人家踏入聖境，那時候道歉還有用嗎？蠢東西。”
“但是，閣老，我們馴獸師工會也不是沒有天級巅峰的大人物坐鎮，還有兩只十級魔獸，怎麽就要給他們賠禮道歉……”
那人的話語聲在老者威嚴的注視中逐漸低了下去，最後讪讪低頭。
“林青尾闖出來的禍，配馴獸師兩位閣老來給他擦屁股嗎？”
就在氣氛僵硬之際，一道吊兒郎當的話語聲在那人背後響起，帶着少年特有的聲線，話語之中的起伏全踩在了那人的痛處上，“林青首閣下，我要是你，就該回去好好教育弟弟，而不是在這裏和閣老狡辯。”
“江越？你……你……”林青首聽到這道不客氣的話語聲，當即轉頭瞪向了來人。
來人是一名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長着一張看起來很乖巧的娃娃臉，揚起的笑容禮貌客氣。
如若不是他先開口諷刺了林青首一頓，從外表來看，這名根本是看不出他具有什麽攻擊性。實際上，他也并非十五六歲的年紀，今年剛剛成年。
身份也是馴獸師工會左閣老的親傳弟子，江越。
但江越并沒有穿着馴獸師工會的統一服飾，而是穿着一件做工優雅的學院服，肩膀上面繡着一個金色的雲朵圖騰标志。
林青首的目光掃過江越肩膀上的那朵金色圖騰，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轉身向自己面前的左閣老告退了。“閣老，我先回去了。”
當着人家師父的面，和徒弟吵，對于林青首來說顯然沒有什麽好處。他的性子不像林青尾那麽暴躁，隐忍是一種蓄勢待發的開始。
等林青首從這間屋子裏出去，先前沉着臉的老者一掃臉上的陰霾，目光緩和了幾分，打量起闊別已久的親傳弟子，“還知道要在秋獵日前回來，我當你是翅膀硬了，出去就不惦記我這個老頭了。”
“師父，您說哪的話。我這不是快馬加鞭趕回來了嗎？這次秋獵日定不會給您丢臉。”收起來方才那副吊兒郎當的語調，江越的态度變得恭敬了起來。
“嗯，不錯。盛雲學院那邊你請假了？”左閣老滿意之餘，也關心了一下弟子的學業。
江越回答道，“接了一個委托任務，來洛草沼澤找萬年冰魄。除了我之外，還有我的幾位同學也跟我一塊來延城了。”
“嗯，那你下去好好準備。”左閣老點頭。他這位親傳弟子除去和他的師徒關系，還是盛雲學院的學生，平日只有假期的時候才能得空回來。
“對了師父，我剛剛回城的時候，聽人說，我們工會的林青尾和一名天級巅峰強者起沖突了？”江越對那名據說是年紀輕輕的天級巅峰強者十分好奇。
“嗯，你應該是從西城門進來的。他是從東城門進的，直接把玄鐵門掀飛了。林青尾那個蠢貨，聽到前半句就去找茬，将我們馴獸師工會的臉都丢盡了。”一提起這件事，左閣老就覺得肝疼。
“既然如此，我們把東城門的規矩改了吧。”江越建議。
“你當我不想？東城門改了，西城門不改，規矩是和藥師工會的人一起定下的，我們怎麽脫身？”
“這……”江越遲疑了起來，藥師工會的人脾氣比他們馴獸師工會還犟，這事除非那名天級巅峰強者從西城門出去時，把西城門也給掀了，不然，還真是不好說……
次日，天亮。
因為昨日鬧出來的一番軒然大波，現在整個延城客棧的人看巫白霜都目光帶着敬畏。甚至連走在路上都會被人認出來然後竊竊私語。
有種出了名的感覺。
巫白霜思索片刻，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褚炎送他的那張銀白色面具戴上了。順便改了一下自己的發色，做了一個簡單的僞裝後，那些總是萦繞在他身側的目光才逐漸少了下去。
不過，在巫白霜把臉遮起來後，伫立在他身旁的褚炎就變得紮眼了起來。
本就俊美冷漠的樣貌，加上颀長挺拔的身影。年紀看上去也剛好風華正茂，一表人才的樣子。
一路走過去，有不少姑娘朝褚炎暗送秋波，膽子大一些的就會假裝跌到來個偶遇之類的——
“姑娘小心。”巫白霜第三次用靈力“扶穩”快要撞到褚炎身上的姑娘後，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好美之心人皆有之。
遇到心動之人下手要趁早。
這些都沒有錯。
巫白霜在心底默念了三遍，最後擡眼看向了褚炎那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
“怎麽了？”對上巫白霜的目光後，那雙暗紅色的眼眸稍稍帶上了幾分溫度。
“……”當然是你這個人長得實在是招搖，然後還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腹稿打了老長一段，等話語到了嘴邊，巫白霜開口——
“嗯……我們兩個是不是有點招搖？”
出乎巫白霜的意料，褚炎對他這句話深以為然，“是，好多人都在看你。”
甚至包括好幾名莫名其妙的女子試圖把他撞開和巫白霜偶遇。
“？”
巫白霜滿眼詫異，“我都戴了面具了還看我？”而且他們不是看你？
褚炎輕輕：“你好看。”
戴了面具也好看。
一個人的好看不是一張面具能夠阻擋的。
但這并沒有令巫白霜放棄讓褚炎也戴一張面具的想法，但他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一頓好找，沒有找到面具不說，突然間還想起自己臉上這個還是褚炎送給他的。
巫白霜抿着唇，表情悶悶：“……”
察覺到巫白霜明顯的情緒波動，褚炎又問了一句，“怎麽了？是不是寒毒……”
“不是。”巫白霜大聲，“我等會想買面具。”
“嗯？”褚炎的眼眸中帶上了幾分詫異，雖然有些不太明白巫白霜的一時興起，但他依舊縱容道，“好，我們去完藥師工會就去買。”
想起昨日蘇岚掌櫃叮囑過的事情，褚炎補充了一句，“或者可以找煉器師工會的煉器師定制面具。”
“嗯嗯，去定制兩張。”巫白霜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們兩人這次出門，是打算去藥師工會那邊找醫師看看巫白霜身上的寒毒之症。不過藥師工會在西城門旁邊，和延城客棧的位置離得有些遠。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藥師工會到了。
“這就是藥師工會？”看到它的第一眼，巫白霜驚了。
藥師工會的大廳很大，和延城的客棧差不多，朝裏面看還有許多走廊和庭院的設計，整個藥師工會宛如一座龐然大物。
但如果僅僅是建築大，倒也不會讓巫白霜發出驚詫聲，畢竟他們巫家府邸也不小。
——要知道，除了藥師工會的大廳全都擠滿了人，外面的半條街也全是排隊等候的人，長長的隊伍九轉九回，大家紛紛伸長了脖子在外等候着。
“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裏排隊是要做什麽？都是找藥師工會的人醫師看病嗎？”巫白霜開口詢問了一聲排在隊伍末尾的一名少女。
“你們是第一次來延城吧？今日是楊大師公開授課講解醫術的時段，會從排隊的藥師之中，抽出二十名，為他們解惑。”少女笑吟吟的回答。
“延城有這麽多藥師的嗎？”巫白霜感慨，他這一眼粗粗望去，在藥師工會中排隊的人數，起碼幾百人是足足有的。
少女回答：“也不全是藥師，還有前來找藥師看病的病人。畢竟藥師工會的楊大師除了能給藥師解惑，還能救治病人。”
“謝謝你。”巫白霜朝這名好心的少女道了一聲謝，然後轉頭去詢問褚炎的意見，“那我們也在這裏排隊嗎？還是直接進去找別的藥師看？”
“……”褚炎的唇剛剛張開，從這條街的街頭忽地傳來一陣聲響。
“大家快沖啊——！！煉器師工會的莫大師今日抽一名幸運兒免費煉制武器！！”
“沖啊——！！我這病它說它沒事了——！莫大師我來了！！！”
“莫大師！！今日煉器師工會，竟然會是莫大師來煉器——！！”
“……”
本就擁擠的街頭因為這個消息變得愈發熱鬧了起來，而原先擁擠在藥師工會這邊排隊人群，也紛紛朝街道的盡頭沖過去。大家争先恐後的走了，徒留腳程慢的、不明所以的人還在後面——
巫白霜看的滿頭霧水。
而先前為他解答困惑的少女此刻也在準備沖了，但她看了眼自己身邊毫無反應的兩名初來乍到延城的青年，忍不住開口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沖啊！！那可是莫大師！他不僅免費煉器，他還是莫大師！這不香嗎？”
“難道是煉器宗師莫九重大師？”對于旁人的狂熱之情，巫白霜從腦海中找出了一個具體的名字。
“對對對，就是莫九重大師！你懂吧，快走快走，等會去晚了，莫大師就抽完了幸運兒。我先走了啊。”少女點頭，然後率先朝街道盡頭的煉器師工會跑去。
褚炎對于本命靈器倒是沒有什麽需求，反而是這會人都跑去了煉器師工會，他可以先帶白霜去藥師工會看病。
想到這裏，褚炎冷靜開口道，“白霜，我們不如……”趁着藥師工會人少，先看病？
然而，身側性子表面清冷、實則懶散的青年，在此刻也突然抓住了褚炎的手，雙眼放光的喊道，“阿炎快沖啊——！那邊有莫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