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提前預知的謀殺(8)……

“郝素雯遇害的事你知道了嗎?”程嘉勇問林光。

林光又撓了撓頭, 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但臉上的表情卻淡淡的,好像聽一件和自己沒多大關系的事, 反問了一句:“是嗎?”

他怎麽不太震驚呢!!!張慕童抱着肩膀撇了一下嘴,暗忖,這個林光到底是怎麽回事?女朋友出事了,淡然的像個路人甲???

張慕童轉頭看了一眼程嘉勇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一臉的茫然,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女朋友死了,你好像不怎麽傷心啊?”張慕童接替程嘉勇問了一句。

林光擡頭瞧見張慕童和程嘉勇懷疑他的目光。突然就慌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來晃去, 眼睛也東看西瞧,雙手在底下不安分地一張一合,像是在臺上忘詞的演員,尴尬得恨不得趕快下臺逃跑。

林光咧咧嘴, 想做出傷心的樣子,可惜演技太爛, 傷心的狀态沒表演出來, 看起來的表情更像是竊喜。

“她……她怎麽死的啊?”

林光準備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問些什麽好, 看着兩個警察的冷峻的目光, 終于憋出這麽一句話。

“你不清楚嗎?”張慕童冷笑一下, 反問。

林光倒是聽出來張慕童這句話裏的暗藏玄機, 這是把他當做嫌疑人了?

林光誇張地向後蹦了幾下,搖頭晃手地給自己辯解:“警察同志,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那個女人的死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你慌什麽?我說你殺人了嗎?”

張慕童意味深長地瞥了林光一眼,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林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張态度,也可以看得出來此人心中有鬼。

林光聽得出來,張慕童并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哭喪着臉,癟癟嘴,這次是真的傷心得要哭了。

“你最後一次見郝素雯是什麽時候?”程嘉勇轉移了話題,也是給林光繼續“表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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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咧着嘴,用手一個勁兒地摩挲着臉,嗯啊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好幾個月沒見她了!”

“你說謊,兩個星期前,郝素雯的同事還聽到你們兩個人在通電話。”張慕童直接揭了林光的老底。

林光沒解釋電話的事,他拉着張慕童的衣服袖子,弓着腰辯解,聲音聽着尖銳又慌張:“警察同事你信我,那個女人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演技太爛,完全打動不到張慕童。他甩開林光拉着他的手,厲聲說道:“還裝是不是,你和我們隊裏……”

“走一趟!”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張慕童就被程嘉勇一個眼神示意把話噎了回去。他站在一旁不出聲了,多年的默契配合,張慕童等待着程嘉勇下一步的動計劃。

“林先生,今天謝謝你的配合,你先回去工作吧!”張慕童張着大嘴,詫異地看着程嘉勇。

這是什麽思路?就這麽容易讓林光走了?

終于被放走了,林光像是猴子一般,上蹿下跳跑回修理部。

林光剛離開,張慕童就忍不住問程嘉勇:“勇哥,這個林光一看就有問題,我們應該帶他回去好好審審!”

程嘉勇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這個林光的确很奇怪!”

“那你還放他走???”

張慕童越來越不理解程嘉勇的做法,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呢?

程嘉勇轉過身對視張慕童和他認真分析:“從林光的表現上來看,他對郝素雯并不算太熟,甚至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我們談起郝素雯,他一直強調‘那個女人’來稱呼郝素雯。”

“如果他們正在談戀愛,或者曾經談過戀愛,彼此之間總該有一個稱呼才對吧?最生硬的叫法直呼大名也是可以的.但林光剛剛給我的感覺,他好像完全不認識郝素雯一樣!”

張慕童歪頭回憶了一下林光種種的表現,的确真的如程嘉勇說的那樣,他和郝素雯并沒有特別熟悉的感覺,更別說戀人之間的親密感。

可是林光當初為什麽要以郝素雯男友的身份替她做時間證人呢?

張慕童把自己的疑惑說給程嘉勇聽,“勇哥,周姐不會查錯人了吧?那個給郝素雯作證的男友莫非不是林光?”

“不會的!”程嘉勇搖了搖否定了張慕童的假設,“公安局的檔案記錄不會出現這麽大的失誤!也許……”

“也許什麽?”

程嘉勇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急的張慕童恨不得撬開他的嘴,把剩下一半的內容倒出來。

也許後面的是什麽?程嘉勇現在也理不清思路,他隐隐約約有一種預感,一年前“客人被襲擊”的案子,也許真的和郝素雯有關。

但是林光為什麽要幫郝素雯做這個時間證人呢?

他們倆之間又存在什麽樣的互利關系?

也許郝素雯現在的死,和一年前的謀殺案有扯不開的關系?

“慕童,你和王宇從現在開始24小時盯着林光,看看他最近要見什麽人?”

“是!”

安排好張慕童的任務,程嘉勇開車去了一年前處理那起襲擊案的刑警分隊。巧的是負責那起案子的負責人,正好是程嘉勇在刑警學院的同寝室同學蔣傑,熟人之間交流換資料也方便多了。

蔣傑從舊檔案裏翻出“于德洋被襲案”的資料,交給程嘉勇後,打趣他說道:“最近怎麽閑的無聊了,對我們分隊的案子也這麽感興趣了?”

程嘉勇苦笑了一下,對老同學聳聳肩,說道:“我倒是想這麽清閑,最近我這兒有個案子的被害人,正好和你們這起案子有點關聯!”

“誰啊?”蔣傑問。

“被害人是郝素雯!”

“是那個女人啊,我有點印象的!這麽嚣張的人,怎麽也死了?”

“嚣張?”程嘉勇好奇問。

“于德洋被害前,我們有目擊證人看見郝素雯經過了于德洋的包房。我們找到這個女人問話時,她就像被踩到尾巴了似的,對着我們幾個詢問的警員大呼小叫的,一點也不像普通人被警察詢問時的拘謹。後來,我們一個小警員問話時弄壞了她一個什麽東西,她還跑到我們隊裏來,要求那個小警員索賠呢!”

程嘉勇笑了一下,想,這麽看來,郝素雯的潑辣一點不遜色于她姐姐啊!

“最後怎麽樣,抓到襲擊于德洋的兇手了嗎?”程嘉勇問。

蔣傑噘着嘴攤了攤雙手,回答說:“掉鏈子了,成了懸案了,現在案子還沒破呢!我們調查了三個多月,查遍了于德洋的社會關系和家庭關系,沒一個有動機和嫌疑的。出事當晚,店裏的監控還出了問題,可疑的人物一個都沒錄下來。”

蔣傑把程嘉勇手裏的檔案重重地拍了幾下,給他帶起了高帽子:“大勇,上學時你專業課成績可最好,也破了十幾起長臉的大案子了。于德洋能不能沉冤待雪,可就靠你了!”

程嘉勇被蔣傑這突如其來的誇獎,弄得滿臉漲紅,他謙虛地說:“我可不行,能把我們分隊的案子破了我就燒高香了!”

“咋這麽謙虛了,你啥能力我還能不知道!”蔣傑拍了拍程嘉勇的肩膀給予他鼓勵,随後話鋒一轉:“大勇,有女朋友了沒?”

程嘉勇尴尬地笑笑,老同學是典型的先給個甜棗,在踹上他三腳啊,還專門往心窩子裏踹。

大學同寝室的六個人,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有的今年都要上了二胎,就他程嘉勇還單着呢!

程嘉勇也不是找不到能結婚的女孩,只是他這人吧,從小就有點強迫症,湊合不了!不是特別特別喜歡的姑娘,就草率的談婚論嫁,他總是覺得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關。

蔣傑一看程嘉勇這尴尬的小表情,就知道他還是“單身狗”的狀态。

他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程嘉勇兩句:“大勇,你也別把心思都撲在工作上了。這男人啊,結婚了才算穩定了。有老婆和沒老婆真的挺不一樣的。你看我,娶了老婆後,多晚回家都有人給留盞燈,能吃上口熱乎飯,心态和婚前完全不一樣。你也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吧!”

聽着蔣傑幸福地秀恩愛,恍惚間程嘉勇眼前突然出現了肖筱的樣子。

他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也只是想象一下,程嘉勇也仿佛感同身受到了蔣傑訴說的幸福味道。

“于德洋被襲案”的物證報告,留存在鑒證大樓存檔。一進入到大樓的電梯,程嘉勇莫名地心跳如鼓,雖然這個地方他工作後已經來了無數次了,但因為能在這裏見到肖筱,感覺上又完全不一樣了。

進入辦公區域,程嘉勇步行的方向是存檔的檔案室,眼睛的直視方向卻是肖筱的辦公區域。

程嘉勇一步三回頭,伸長脖子巡視了半天,發現肖筱的辦公桌是空的,她人不在!

程嘉勇拿到了想要資料的複印件,又悄悄地渡步到肖筱對面桌小王的工位上,小聲地詢問:“肖筱她出去了?”

大家都在專注于自己的工作,此刻辦公區域安靜的掉根繡花針都聽得到聲音。

小王擡眼瞅了程嘉勇一眼,不敢大聲說話,對着口型說:“肖筱今天沒來上班!”

程嘉勇把口型對了回去:“她怎麽了?”

“聽說是病了!”

程嘉勇心中一顫,牽腸挂肚起來,前天夜裏她看着還好好的,怎麽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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