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please do me
(十四)
“學長，其實我是gay。”
在忸怩了大半分鐘之後，陶林終于是把找應姚出來的目的說出來了。
看到陶林兩頰漲得非常通紅很不好意思之狀，應姚揚起嘴角輕輕一笑來緩和氣氛。“原來叫我出來是為了說這個？我知道了。”
陶林又很焦躁地撓了撓臉，有些心虛地繼續道：“上次在gay吧我說因為工資高才兼職，其實主要也不是這個原因，因為想見見世面，開拓開拓眼界。”
應姚失笑。“怎麽突然提起這事了？”
陶林又想了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覺得還是應該向學長坦白。”
“恩，也沒必要因為是gay而覺得不好意思難以啓齒。”應姚拍了拍陶林的肩，又說道，“你看死魚，一副我是gay我驕傲的德行，也是挺大大方方的。”
陶林點了點頭。“學長，我下午還有課，那我先走了。”
“好。”
然後陶林就有些不甘不願地走了。
一回到寝室，死魚兄就饒有興趣地打探起陶林找應姚有什麽事。
“沒什麽。”應姚随便打發了死魚兄，就坐在位子上自我沉思。
應姚想，只是想坦誠自己性向的話也不用特特地地地找他出起，而且這事陶林好像也沒和死魚說。
那麽自己之于他是特殊的？還是借此事在暗示着他什麽？
陶林喜歡他這件事應姚很清楚，也不是故意假裝不知道，比起以後可能在一起的日子來說，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對待感情的事，應姚向來很慎重，考慮得很多。所以，在陶林還沒有說出口之前，應姚覺得兩人的關系保持原樣就好。
一旦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應姚也絕對不會含糊。
……
客服0號的狀态是手機登陸。
現在這個點，應姚覺得客服0號應該已經做出行動了。但是他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失敗了吧。
現在再回想起來客服0號以前和自己聊過的非常掉節操的話，應姚覺得倒也能理解了，不免也對他有點同情。
這種拼命朝對方所希望的而努力的幹勁，應姚覺得應該值得嘉獎。至于那些或許讓人無法接受的甚至有些重口的話，情侶之間誰還不能有個情趣啊，也是甜言蜜語的情話呢。
應姚覺得自己還是不主動問了，要真是失敗了，安慰他估計也不頂用。應姚想着不去打擾客服0號這個失戀的人，給他些時間穩定穩定心情，客服0號卻敲過來了。
客服0號：( >﹏<。)～嗚嗚嗚……
果然，好像失敗了。
YY：摸摸頭，要真喜歡他就再努力努力吧
畢竟都已經這麽拼了，放棄的話好像是有些可惜。
客服0號：我還沒跟他說
YY：那你哭什麽
客服0號：我不敢！我看到他就緊張了！我就是這麽沒用！
客服0號俨然就是自暴自棄了。
的确，要說出三段二字（幹我上我操我）可能是一件很颠覆形象的事。在網上可以輕輕巧巧地打出來，因為僅僅是文字，而且對方也看不見，或許客服0號在打那些字的時候也是非常尴尬的。但是要當着喜歡人的面，說出這麽直白的話，壓力的确非常大。
客服0號:please do me
話題跳脫地有點快，客服0號緊接着又發過來了一句英文。難道是please do me a favor的省略寫法，但應姚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麽忙。
YY：什麽忙？
不會是做他的實驗對象鍛煉他的口語技巧吧。
應姚忐忑地等着客服0號回複，看看他要讓自己幫什麽忙。
客服0號：不是，你知道please do me是什麽意思嗎？
YY：please do me a favor？請幫我一個忙？
客服0號：請，幹，我的意思
應姚汗顏，還挺說得通的。
客服0號：你說我跟他說這句話，他能聽懂嗎？
這句話的羞恥度因為是英語減弱了些，但對于客服0號喜歡的那個人來說，這話的隐含意思應該沒什麽難度。
所以應姚遲疑了一下，給客服0號回複過去，還很貼心地加了個建議。
YY：能聽懂的吧
YY：對了，如果你不敢開口，不妨喝點酒壯壯膽子，你酒量怎麽樣？
客服0號：不好
YY：那少喝點，免得一不小心酒後亂性，那就遭了
客服0號：酒後亂性也不錯啊
應姚尴尬了一下，然後繼續回複過去。
那你記得準備安全套，做好保護措施啊
（十五）
應姚和死魚兄到教室的時候，他們平時坐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了。
坐到了最後排的位子上，死魚兄和應姚相視一眼，問道：“今天學弟不來上課？”
按照陶林的課程表今天本來是不沖突應該來蹭課的。
應姚也不知道，所以他發了條短信。
不過上完一節課，陶林也沒有回複。
應姚就趁着課間五分鐘打了個電話過去，但語音提示是已關機。
“下課我去他宿舍看看吧。”應姚說道。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雖然陶林只是蹭課不需要準備請假條，但如果有事不來應該也會跟他們說一聲。
兩節課四十五分鐘的時間，應姚聽的還挺認真的，因為要幫陶林做好筆記，死魚兄是指望不上了。這認真聽課的四十五分鐘對應姚來說還有些煎熬，聯系不上陶林，他是真擔心出了什麽事。
終于挨到了下課鈴聲，應姚跟死魚兄說了一聲就往教師公寓趕去。
氣喘籲籲地奔到了門口，敲了敲門等了會沒反應。
于是應姚又開始打電話，還是關機。
因為應姚和陶林的同學不熟，這會還真找不到人打聽他的去處。
他靠在樓梯口的窗邊，這裏能看到進樓的人，他看了一眼，小路上沒有人經過。
應姚耐心地等了一會。
手機鈴聲救急似得響了起來，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因為是同城的手機號，應姚還是接下了，只是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太耐煩。
“喂。”
“學長，我是陶林。”
應姚又看了眼號碼，确實是陌生號沒錯。
應姚皺着眉頭問道：“你去哪了？怎麽不來上課？電話也不知道打個，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劈頭蓋臉就是這麽一頓問。
“對不起，早上去醫務室挂點滴了，手機忘帶了。”
應姚這才留意到陶林說話的聲音帶着鼻音和沙啞。
“生病了？”
“恩，有點燒，打了點滴，現在好多了。”
擔憂的心情一掃而空了，應姚的語氣也漸漸緩和了下來。“空調又開低了？晚上睡覺踢被子了？”
陶林上次遞給死魚兄黃色藥片的時候是感冒，這次就發燒了，小身子骨還真夠脆弱的。
“可能是受涼了，我忘了設置空調的關閉時間。”
應姚剛想說讓他好好注意點，窗口中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應姚愣着看了一會。
一個是陶林沒錯，另一個有點眼熟的……
那人伸出手突然往陶林的額頭上探了探，陶林有些被驚吓到，但似乎怕被自己聽到還是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我就是看看你還有沒有燒。”應姚從電話裏聽到那人解釋的聲音。
想起來了，那人是陶林上次說把他認錯人的那個，當時還在教室前面拉拉扯扯。這會這麽一看，陶林和那人是認識的，而且手機借的也是他的。
應姚的第一反應是陶林說謊了。
“喂，學長？”應姚很久沒出聲，陶林喊了一聲。
“我現在在你家門口。”應姚說道。
“啊？那我馬上回來，我就快到了。”
挂斷電話，應姚就看到陶林把手機還給了那人。
臨走前，那人還趁機摸了把陶林的屁股。陶林驚慌失措地跑開了，那人還站在原地看陶林跑開的地方傻笑。
“傻逼。”應姚嘟囔了一聲。
聽到樓下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應姚收斂起此刻心裏有些紛亂複雜的情緒，從窗邊離開站在了門的另一側等着陶林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