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領頭人的世界觀受到了一波強有力的沖擊。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前一刻将将恢複行動自由的手,使勁地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軟肉。
縱使剛剛才解除被同類頂級Alpha信息素的壓制感,反應和平時相比還是有些遲鈍,但手指切實地擠壓着贅肉的痛感還是清晰地從神經末梢蔓延了開來。
既然自己能感覺到疼痛,那麽也就證明了方才他親眼目睹的景象根本不是因為虛弱而産生出來的什麽奇怪幻覺嗎?
他弱弱地放出了些自己身上榴蓮味的信息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提神醒腦,爾後猛地擡起了頭。
光天化日之下,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鐘洵捉住小白臉的手還沒松開。
“……”
九中的領頭人差一點就被口水和湧入鼻腔裏自己身上的榴蓮味的信息素給嗆到。
原來鐘洵好這一口???
他似乎已經完全把前一刻自己被傅時衍釋放出的信息素壓到無法動彈的事實給暫時/性/地遺忘了,只是自顧自地沉浸在鐘洵居然找了個Alpha小白臉的擅自震驚腦補之中。
“他……他是你的小/情/人?”
言語總是不經過大腦思考地自動湧出,等他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尾音已然消散在空中了。
“……”
鐘洵沒想到他醞釀了半天,最後吐出的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反射/性/地松開了握住傅時衍的那只手。
溫熱的觸感僅僅存在了那麽短短的一瞬,掌心間只漏下一小縷清甜的信息素氣息。
傅時衍原本神采飛揚的神色因為鐘洵下意識的動作倏忽間黯淡了下來,他可憐巴巴地擡眼望了鐘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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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眼神,鐘洵卻覺得良心受到了莫名的譴責,就好像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見他先前堅定的心智被自己的一個眼神就攪動到動搖得不清,傅時衍勾了勾唇角,見好就收地轉過了頭,也不清楚是不是心情突然變得愉悅起來的緣故,傅時衍的語氣裏帶着些許笑意,“怎麽了?你是沒看見過嗎?”
“……”
他這番類似于變相承認了領頭人的話落在前來挑釁的九中學生的耳朵裏,造成的轟動威力絲毫不遜色于/炸/彈/的點燃,一瞬間,全場幾近于炸開。
本來還沒從被信息素壓制之中恢複過來的小弟猛然間被塞了一口起死回生的大瓜,頓時腰也不痛了,腿也不軟了,紛紛掙紮着站起身,勢要身/殘/志/堅地奮戰在吃瓜的第一線。
鐘洵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群畫風突變恨不得把放光的眼珠子貼到自己和傅時衍身上的吃瓜群衆,而在這種狀況下,似乎也不太好開口解釋什麽,他輕咳了一聲,在萬衆矚目中緩緩地開口道,“以後一中不會再幹涉這些事了。”
“……”
吃瓜群衆手上捧着的隐形瓜紛紛接連掉落了一地。
雖然和他們想象中的瓜不太一樣,但是實際上這句發言也是個極具爆炸/性/戲劇性的炸/彈。
從圍觀群衆的角度來看,他們似乎可以四舍五入把這句表示理解一中霸道校霸放棄校級聯盟稱霸,只為博神秘美人對象一笑。
而那位能讓校霸放棄榮譽的争霸寶座的那位美人,還是位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可以以一打十的頂級Alpha。
#震驚,一中校霸驚世駭俗雙A戀,為愛放棄稱霸路#
校霸圈的新聞快報明日頭條的标題都有現成的了,就等着真正的小報編輯登選錄用給稿費了。
“你……你認真的?”
縱使領頭的也在吃瓜群衆的這一行列之中,但是他畢竟身為暫時的老大代理,不得不把鐘洵的發言給問個明白清楚。
“我是認真的。”
鐘洵颔了颔首,清冷的聲音回響在整條小巷之中,“我們彼此都各讓一步吧。”
領頭的為難地撓了撓頭,“雖然但是,我也只是個傳話的,對于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最終還是得聽我們老大的決定。”
緊接着,他頂着傅時衍皮笑肉不笑的犀利視線,哆哆嗦嗦地從褶皺的衣服口袋裏扒出一部手機,眼裏冒着讀作談事寫作想吃瓜的金光将其遞到鐘洵面前,“不然我們,加個企/鵝或者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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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頂着傅時衍哀怨的目光和九中領頭的人交換過了社交賬號,傅時衍乖乖地跟在鐘洵身後坐上了鐘家的專車。
坐上車之後,傅時衍敏銳地察覺到了鐘洵的狀态似乎不太對勁。
盡管他平時本來情緒的流轉轉換就不是很明顯,但傅時衍還是感覺到了他周圍的氣壓似乎要比往昔的還要更加低上那麽一些。
“副班長,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像在燒烤店時一般,傅時衍小心翼翼地伸手捏住了鐘洵校服衣角的一邊,輕輕向外拉了一拉。
“生氣?”
鐘洵沒想到他會這樣理解,有些驚詫地擡眸,否認道,“我沒有生氣。”
“那你怎麽從上車開始就沒有再跟我說過話了?”
傅時衍不動聲色地趁機往着鐘洵的座位那側又挪了挪,整個人幾乎快要貼到他的身上。
鐘洵早已習慣傅時衍一如既往保持人際交往的負距離接觸,他并沒有察覺到傅時衍的小動作,只是抿了抿唇,餘光有意無意地探着窗外飛速湧過的風景,“我只是有點……”
“……有點害怕。”
他後半段的話被湧進車窗裏的秋風攏得有點模糊,卻直勾勾地吹進傅時衍的耳際。
“是在害怕我出事嗎?”
傅時衍從善如流地接過了他的話,琥珀色的雙眸定定地望着鐘洵。
“你以後,不許再這麽亂來了。”
“畢竟,不管再怎麽說,你都是個公衆人物……”
鐘洵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梧桐的飄絮被風一并攜了過來,不小心刺/入/眼睑,異物的侵/入/感使得他的眼睛順帶着生理/性/地沁出了一星點的朦胧淚水。
“噓,別動,讓我來幫你。”
理智知道遇到這種情況是不可以動手揉眼睛的,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擡到一半的手在半空中被身旁的人給輕輕地捉住。
鐘洵下意識地眨了眨眼,耳邊傳來傅時衍低沉的聲音。
他的眼前被淚水所覆蓋,一片朦胧,甚至連傅時衍此刻的表情也看不太清楚,只能遵循着傅時衍的指示照做。
“副班長,擡頭。”
敞開的車窗邊傳來了被誰給随手鎖上的聲音,咔嚓一道清楚的落鎖聲,那人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清冽的氣息酥酥麻麻地拂過面頰。
突然的肌膚接觸,鐘洵有些不适地想要扭過頭去,卻又被那人稍顯強勢地給按住,掠過的尾音癢癢地劃過耳際,帶着一層沙啞的氣音,“乖,聽話。”
鐘洵只能按照那人所說的照做,縱使他現下看不清傅時衍的臉龐和動作,但待在模糊朦胧的邊際裏,鐘洵其它的感官變得無比敏銳,他能感覺到傅時衍清冽的吐息輕輕地掠過自己輕顫的眼睫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處在狹小密閉空間裏的緣故,以前曾經無數次所感覺到的那股清冽信息素的味道在這裏被無限地放大,變得愈加濃厚了起來。
他和傅時衍信息素的匹配契合度大概是真的很高,身體本能地就想要離這股令自己感到異常舒服的味道更近一些。
然而越是朝着他的方向靠近,那異常敏銳的第六感也強烈地湧上心頭,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鐘洵。
近在咫尺的雖然是唾手可得的靈丹妙藥,可同時也是引誘他墜落下去的陷阱深淵。
彌漫在封閉空間內的信息素不僅僅代表着絕對的吸引,似乎還有一種要從另一方面把鐘洵徹底吞吃入腹的感覺一樣。
“副班長之所以這麽擔心我,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公衆人物嗎?”
“只是害怕我被粉絲認出來,被狗仔拍到?”
傅時衍蠱惑般的嗓音裏染上一份沙啞。
——不,不是這樣的。
鐘洵很想如此回答。
不論是在小巷裏、還是剛才在車上鐘洵向傅時衍所坦言的擔心和害怕并不是謊言,他的确已經把傅時衍當成了朋友,而會為朋友擔心、害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不能再和他有再深一步的交際了。
到這裏點到為止就好。
以前不就是如此決定的嗎?往後也一定會堅決貫徹下去。
鐘洵緊緊地抿了抿唇,心間淡淡地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舍,正欲開口之際,在大路上正常行駛的專車突然一個急撒車,他反應不及,身體不禁随着慣/性/向前傾倒。
傅時衍眼疾手快地又一次握住了鐘洵的手腕,将他牢牢地護在了身下這片狹小卻安全的空間當中。
“鐘少爺,傅少爺,你們沒事吧?”
在傅時衍上車之後,為了保護這兩位少爺聊天的隐私,司機就将後座和前面駕駛區的車內隔板給升了上去,車極速剎停之後,他擔心後座二人的狀況,趕忙手動升上了那一層隔板,想要确認兩個人有沒有受到沖撞,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第一眼會是如此的一幕。
傅家的那位少爺無比強勢地将自家的少爺壓在了座位上,而自家少爺臉頰微紅,甚至連眼尾都有些微微發紅,仔細一看,似乎還能看見他紅潤的唇畔上被咬出的牙印。
這是時代變了嗎?
現在的小年輕人,培養感情都是這麽開放的嗎?
是他low了嗎?
“我是不是打擾兩位少爺了。”
司機在心裏感慨了一番,表面上仍舊保持着一副經歷過大風大浪洗禮見識過大場面的平靜模樣,畢恭畢敬地向着鐘洵和傅時衍颔了颔首,異常淡定地重新把隔窗搖了上去,“那你們繼續吧。”
鐘洵:……
他以後大概無法再面對司機秦叔了。
見傅時衍絲毫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鐘洵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輕聲細語地詢問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傅時衍的眸色深沉了些,他低下了頭,額頭幾乎要貼上鐘洵的,“不可以哦。”
“副班長什麽時候回答我的問題,我什麽時候再放手。”
他近乎于威脅一般的話落入耳際鐘洵也并不覺得反感,不過縱使是這樣,鐘洵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心軟,而是反問道,“如果我要是一直不回答呢?”
“那我不介意就這樣和副班長一直耗下去。”
傅時衍不自禁地加大了箍住鐘洵手腕的力度,雖然強勢,但力度控制得恰到好處,不會讓鐘洵掙脫開的同時,也不會/弄/疼/他的手腕。
“不過,副班長應該很介意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只是吹個飄絮,我卻硬生生寫出了ghs的感覺大家好,蒙眼play了解一下,我不會被鎖吧[?]
我才考完一門,後面還有三門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死了我鯊破學校嗚嗚嗚嗚嗚嗚大家有考試的也一起加油鴨!!!沖沖沖
感謝Hych醬、寒櫻雪、魚幹醬的地雷!哎呀後面兩位小朋友我之前忘記感謝了,手動統計就是容易漏,但是自動感謝就是莫得靈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