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腹黑吧,再錦(四) (19)
畢加斯的指環之中。費爾畢加斯正被這種感覺迷惑,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動了手腳。
吸取了李再錦的血液之後,費爾畢加斯胸前的傷口立刻便有了愈合的跡象。
第六世界(三)
費爾畢加斯洗了李再錦的血液之後,與他溫存了一會,提了提納比的事情,就離開了。
李再錦用教袍蓋住費爾畢加斯的牙印,躺在粗陋的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的李再錦生活在一個充滿藥水氣味的地方,那裏有許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來來往往,男男女女都有,可是奇怪是他們從來不給自己一個正眼,就算偶有人看他一眼,也是帶着輕蔑的眼神。
李再錦由心口冒出一股懼意,這種恍若冰蛇纏身的感覺讓他立刻就睜開了雙眼。
觸目是昨夜睡着時看見的帳頂,竟讓李再錦有些安心。
“埃爾蘭加大人。”與李再錦一同前來的從屬在帳篷外恭恭敬敬的問:“我們是不是去查探一下附近的村落。”
這附近除了這個老舊的部落,就只有吸血鬼。雖然知道如此,李再錦卻還是起床随他們一起到附近查探。“小心點,費爾畢加斯也許就在附近。”
“是。”
主教的預感沒有出錯,李再錦等人确實在菲地遇到了費爾畢加斯的從屬吸血鬼軍隊,并且與他們大戰一場,為了救兩個随從,李再錦被缪卡打入了黑暗深淵。
黑暗深淵看起來是菲地一條其貌不揚的深溝,李再錦還沒注意就掉了下去。
黑暗之淵沒有光明與希望,只有黑暗和惡魔的呢喃,只有心智堅定的人才能找到出路。
——
雖然李再錦是為了救人被打入深淵,但是被他救下的人依舊沒有活路。反而是戰事一起就偷偷離開的一個教職人員飛速離開了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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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卡沒有在意這只漏網的老鼠,直接就回到了吸血鬼族群古老的聚居之處,向費爾畢加斯彙報。
“那個教職人員也不過如此,無須費爾大人出手就已經被解決了,看來教會如今亦是力量薄弱,沒有可與費爾抗衡的趨勢。”
“你怎麽知道他就這樣被解決了呢?”費爾畢加斯對自己的戀人有着百分之兩百的信心。“他所擁有的銀白武器只比黃金聖者差一點而已,若是他達到巅峰狀态,我與福爾斯、奧蘭多都不是他的對手。”
缪卡皺了皺眉,身為費爾大人唯一的血仆,他并不願意看到比之強大的人類。
“費爾大人若是全盛時期,即使是福爾斯與奧蘭多大人聯手也不是您的對手。”缪卡解開自己衣服的領口,将雪白的脖頸露給費爾畢加斯。“請費爾大人早日養好傷,帶領吸血鬼們重新走向盛世。”
費爾畢加斯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缪卡,現在我并不需要你的血液。”
缪卡一愣。“莫非費爾大人是吸了那個女孩的血液,所以傷口才開始修複?”
費爾畢加斯但笑不語。納比的血液真的有這麽大的力量?對于吸血鬼來說,處女純淨的血液就像是無與倫比的強化劑,可以将他們無窮盡的力量提升到最完美的狀态,可是納比在見到李再錦的時候心中已經滋生出了邪惡的種子。她的血液或許依舊甜美,但是絕對稱不上極品。
原劇情中的費爾畢加斯對納比一見鐘情,很快就将納比心中的負面情緒給抵消,而現在的納比,在吸血鬼的巢穴之中充滿了恐懼,還有對李再錦沒有救她的怨恨。
費爾畢加斯在去見李再錦之前,還關懷備至的去見了納比。納比對費爾有着超乎一般的仰慕,對她來說費爾畢加斯就像是晨曦、就像是朝露、就像是山林間的小溪,叮叮咚咚,無時無刻不敲打着她的心房,最美好的詞也無法形容費爾的英俊。
費爾畢加斯對她似乎也很感興趣,她試着向費爾提出初擁,費爾卻舔着嘴唇說想要将李再錦變成吸血鬼。
納比知道李再錦在聖教的地位一定不俗,沒想到費爾畢加斯真的去襲擊李再錦,并吸到了他的血。納比看着費爾胸前明顯好轉的傷口,以及他嘴角□□着回味無比的笑容,心中對李再錦萌生出一絲嫉妒。
只要吸過她的血,就一定知道,自己的血比那個叫埃爾蘭加的家夥要好!
納比的雙手緊握成拳,将華麗的大裙擺抓得緊緊。
“你緊張嗎?”一張豔麗的臉出現在納比面前,吓得納比往後一跳。“呵呵。”美豔臉蛋的主人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真不明白費爾大人為什麽要留下你,裙子與珠寶放在你身上都充滿了酸味,你一點都配不上它們。”
“塔若琳,你不要太過分。”納比抿了抿嘴,第一次向對方揚起腦袋。“我是能喚醒始祖吸血鬼的人類。”
“哼,只要費爾大人醒來便已足夠,福爾斯與奧蘭多只會成為費爾大人的絆腳石。”塔若琳也揚起腦袋,她比納比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的感覺讓納比壓力巨大。
“那你就殺了我呀?看你如何與費爾交代。”
“竟敢直呼大人的名字,放肆。”塔若琳一掌就朝納比的臉上招呼過去,卻被突然出現的缪卡擋住。塔若琳冷哼一聲,“缪卡?放手,憑你也想阻止我?”
“費爾大人吩咐過,要好好照顧納比小姐。”缪卡看也不看塔若琳一眼。“而且現在大人正在尋找塔若琳小姐。”
“哼。”雖然不情願,但是塔若琳還是立刻轉身離開。
“謝謝。”納比松了口氣。
缪卡也并不理睬納比,徑直離開。
還以為在這裏遇到唯一的人類,會對自己有所好感,可惜事與願違。納比看着缪卡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一絲落寞。
——
“不、不要……不要碰我。”
眼前有一群穿着白衣的人影晃來晃去,自己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卻覺得他們十分害怕,想要躲閃卻被他們抓住了,被迫與他們手中的機器緊緊相貼。
冰冷的觸感就像是刺入骨髓拔不出來的鋼釘,讓李再錦頓時找回了痛覺。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睜開眼睛,只知道觸目是無盡的黑暗,他仔細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已經跌落黑暗深淵,從骨髓之中透出的痛楚太過深刻,他只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清醒。
五感被剝奪的感覺十分不妙,但是有痛覺為先例,李再錦慢慢便找回了其他的感覺,他釋放出身體裏的白銀武器,雪白的長鞭在黑暗之中散發着幽幽白光。
照不亮任何地方的光芒令李再錦心安,下一刻卻有惡魔的呢喃聲近在耳畔。
“你逃不掉的……”
“你終其一生都會呆在這裏。”
“只要你乖乖的,我們就會好好疼愛你。”
“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你,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雖然不是多麽可怕的話語,卻令李再錦全身顫栗起來。他的腦子被這些話占據,心中越來越恐懼,只能像孩子一樣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黑暗之中終于出現了一個影子,李再錦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男人的臉,他說:“若是不能帶你離開這裏,我就在這裏陪你。”
李再錦倏然驟醒,耳邊的呢喃聲音全然不見。他刷拉一下坐了起來,覺得後背一陣發疼,一摸發現有些濕漉漉的,應該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後背。
“嘶嘶……要是再不清醒就會流血而亡了吧。”李再錦自言自語了一句,想從身上摸出點東西來照亮,左手環指微微發熱,發出照亮周圍的光芒來。李再錦這才看清楚黑暗深淵的“真面目”。不過是一條充滿了尖銳石頭與人類的骸骨,周圍的山壁爬滿了藤蔓的一般山溝而已——就是有些高。
李再錦擡頭看了看,沒有發現陽光流下來的痕跡,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見在藤蔓下隐藏着的一段階梯。他脫下教袍,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甩出長鞭,爬上離自己并不是很遙遠的階梯,慢慢爬上山壁。
被指環照耀下的白銀武器閃着耀眼的光澤,就像是月光銀一樣令人癡迷。
李再錦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爬出深淵,他站在自己被擊落的深淵上方往下俯望,似乎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亡魂正在痛苦的哀嚎。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在深淵下的細節,才離開了菲地。這時候的費爾畢加斯傷口已經痊愈,并且對偏遠地區的教會施行了攻擊,已經有兩個小教會的結界被吸血鬼打碎。
費爾畢加斯的目的是将中、央教廷的人引出來,從他們口中得知福爾斯與奧蘭多的封印之棺下落,他們對教會的狩獵行為也的确引起了教會的重視,将會有一批白銀教職人員前來收複被吸血鬼攻下的教會。
這些人或許骨髓沒有李再錦純淨,但是他們多的是對付吸血鬼的辦法,是被稱之為白銀十二教父的聖職人員。
他們在菲爾普相會,并且為了争奪福爾斯的封印之棺一定會大打出手。李再錦找了個地方将身上的教袍換下,便前往菲爾普。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在黑暗深淵獲得的力量,能不能令費爾畢加斯色變。
第六世界(四)
費爾畢加斯與埃爾蘭加是天生的宿敵。他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逆境之中保持自己的信念不變,比如面對比自己更為強大的敵人他們不畏不懼,比如……明明只交手數次,他們卻對對方的性格了若指掌。
李再錦與隋炀亦是彼此清透。
費爾畢加斯昨天攻下了菲爾普的教會,卻沒有找到福爾斯的封印之棺,他知道李再錦會在他找到福爾斯之前出現,便命令自己的吸血鬼族群駐紮在教會之中,他住在主教的房間裏,并在夜晚邀請納比來到他房中。他打開窗戶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出現在窗邊,為他獻上甜美的香吻。
主教的房間在最高層,但是窗外正好有一個大樹,李再錦一看這教會的模樣就知道費爾畢加斯在哪間房,他爬上樹,剛剛将手搭上費爾畢加斯的窗,裏面就探出一個腦袋,一唇印在他臉上,然後将他整個人抱進房間。
“寶貝兒,你可算來了。”費爾畢加斯将李再錦抱在懷中,腦袋在他脖頸間蹭着,尖利的牙齒抵在李再錦白皙的皮膚上。
“要吸就吸吧。”李再錦翻了個白眼,費爾畢加斯就像得到主人許可的餓狗,尖牙刺破李再錦的皮膚,吸允他的鮮血。
李再錦的鮮血散發出濃郁的香氣,教會裏的吸血鬼們立刻湧動,發現血的味道來自費爾畢加斯的房間,他們不敢妄動,只能猜測這是納比的血。
“這氣味是我從未聞過的清香。”一個吸血鬼陶醉的聳着鼻子。“味道一定十分美味。”
“我聞到了強大的力量,怪不得費爾大人要留下她的性命……不過,為什麽不将她變成血仆呢?”說這句話的吸血鬼被其他人橫了一眼,他才想起費爾大人的血仆至今只有缪卡一個。
“費爾大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身為血仆卻依舊是人類的缪卡開口說:“我們要相信費爾大人。”
應該是你要相信費爾大人吧?衆人不約而同這麽想到。
“她是唯一能夠解開封印的人。”塔若琳帶着憤恨的冷笑說:“留她不過是因為要救福爾斯大人與奧蘭多大人,我們的費爾大人不會對這種小女孩有什麽特殊感情的。”
“塔若琳說的是呢。”衆吸血鬼可不敢對費爾畢加斯的東西下手,只能聞着這麽鮮美的血液味道,各自回房休息。
缪卡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中驚濤駭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費爾大人唯一的血仆,大人只要有他就足夠了,不需要其他血仆,至于那個叫納比的女人……
——
納比發現自己在吸血鬼族群之中的地位突然崇高了不少。這一定不是因為她能夠解開封印,因為這件事在吸血鬼之中不算秘密,但是塔若琳卻依舊打壓她。
她知道是因為費爾畢加斯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吸血鬼們以為這是她的血所帶來的效果。只有費爾畢加斯與她自己知道真相。她雖然被費爾畢加斯帶入房中,但是一進房間她就被費爾的眼神所迷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已經全身麻痹不能動彈。
她睜着雙眼看見費爾畢加斯将埃爾蘭加迎入房內,然後吸允了他的血,兩人甚至在她面前纏綿了一陣,就像是最親密的愛人一樣親吻對方的喉結,撫摸對方的鎖骨。她想将此事告訴塔若琳或者缪卡,卻發現自己無法将此事說出。意識到這是費爾畢加斯保護埃爾蘭加的手段,她嫉妒得發狂。
所以當缪卡找上門來,請求她解開福爾斯的封印之時,納比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們都知道費爾畢加斯不會解開福爾斯與奧蘭多的封印,現在尋找他們的封印之棺,只不過是因為現在的吸血鬼族群之中還有擁立他們兩個的吸血鬼。等到那些吸血鬼完全臣服于費爾畢加斯的黑翅之下,費爾畢加斯就會想辦法殺掉他們。
費爾畢加斯已經找到了福爾斯的封印之棺,但是這件事只有幾個吸血鬼從屬與缪卡知道,福爾斯也被秘密存放在教會的密室之中。
雖然吸血鬼并不懼怕陽光,但是他們仍舊喜愛在夜間活動,缪卡趁着白日吸血鬼們休息的時候,帶着納比來到密室,解開福爾斯的封印。
福爾斯與費爾畢加斯一樣,胸前釘着一柄銀色的武器。缪卡試着将其拔出,卻被武器上所殘留的淩厲之氣劃傷了手掌,可是武器卻并不排斥納比的觸摸,納比輕輕一抽手,就将武器拔了出來。
福爾斯瞬間就睜開了血紅的雙眼,一揮身後的黑色長袍,将自己的從屬放了出來,這才看向面前的兩個人。
納比吓得躲到缪卡身後,缪卡卻不慌不亂的對福爾斯行了個李。“福爾斯大人,好久不見。”
福爾斯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缪卡……這麽說來,是費爾讓你解開封印的?”他說着,眼睛瞄向他身後的納比。“純淨的處子之血……”
“不要吸我的血。”納比直搖頭。福爾斯看起來兇狠殘暴,一雙眼睛通紅,與費爾畢加斯完全不同,納比對他沒有絲毫的迷戀之感,只有無窮的恐懼。
“是她解開了封印。”缪卡說:“福爾斯大人,雖然費爾大人為你解開了封印,不過并沒有要臣服于你,向你獻上純潔少女的意思。”
雖然稱呼自己為大人,卻又用“你”這個人稱代詞,這個人對自己根本一點也不尊重。福爾斯又眯了眯眼,缪卡的意思很明顯,自己的封印雖然被解開,但是不能動費爾的人……同樣是擁有該隐血統的吸血鬼,憑什麽費爾要做大?
福爾斯的從屬吸血鬼察覺到他的嗜血想法,立刻湊上前說:“大人,您剛剛解開封印,傷口還沒有複原……”要恢複被神器所造成的創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現在的福爾斯說不定連缪卡也打不過。
福爾斯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對一個血仆動手,他輕哼了一聲,對缪卡說:“告訴費爾畢加斯,等我料理完那些教會的人,就會回來料理他。”他最後看了納比一眼,才帶着自己的從屬離開。
等福爾斯一走,缪卡立刻帶着納比去找費爾畢加斯。
——
費爾畢加斯翹着二郎腿,含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缪卡與納比。“你說福爾斯的從屬找到了密室,并且帶着毫不知情的納比去解開了封印?”
“是。”缪卡痛心疾首。“是我沒有看好密室,讓他們有機可趁。”
是個屁。費爾畢加斯暗中翻了個白眼。這個缪卡若是在演藝圈混都能拿個影帝了,瞧這話說得如此天衣無縫,什麽事都摘到身外去了,還要裝出一副十分懊悔的模樣。不過納比就沒這麽高超的演技了,她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做了壞事之後的局促不安,若她真的不知情,應該是做了錯事的後悔表情才對。
雖然劇情跟原著背道而馳,卻與自己拟定的劇本不謀而合。費爾畢加斯點了點頭,似乎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血仆。
“算了,福爾斯既然醒了,一定會先找教會的麻煩,我們正好可以先去找奧蘭多的封印之棺。”福爾斯雖然一定要與奧蘭多聯手才能與費爾畢加斯抗衡,但是福爾斯的腦袋比較血腥,解開封印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血洗教堂,為了早點解決這個世界,費爾畢加斯自然要先幫他找到奧蘭多的封印之棺。
缪卡只打算解開其中一個吸血鬼的封印,以為費爾畢加斯是要将奧蘭多的封印之棺藏起來,對此決定十分贊同。
“至于納比……不要緊張,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費爾畢加斯摸了摸自己胸口,露出一絲笑容。“畢竟是因為你,我才能醒來。”
缪卡暗中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主人一點責怪納比的意思都沒有,他以為自己的主人不責怪自己也會懲罰納比……畢竟納比對自己的主人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留着這個女人只會增添許多麻煩。
“謝謝。”納比見到費爾畢加斯對自己展開笑顏,羞紅了臉。
“我不會責怪白百合一樣的少女。”費爾畢加斯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捧白百合放到納比的面前。“你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是最純真甜美的,應該充滿宛如陽光般的笑。”
這是原本的費爾畢加斯對納比說過的話,如今照搬卻令人覺得肉麻惡心。納比卻聽得臉頰更紅潤,露出淺笑。
看來費爾畢加斯對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或許是因為那個埃爾蘭加的血液能夠治療他的傷口,所以費爾才對他虛以為蛇,他們在房間裏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就是最好的證明。
“美好的少女,連最柔軟的晨曦都害怕自己配不上撫摸你的笑臉。”費爾畢加斯摸了摸納比的臉,似乎十分沉醉。
缪卡在一邊輕聲咳嗽了一聲,費爾畢加斯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好了,沒事你們下去吧。”
納比有些懊惱缪卡出聲打擾,帶着被小鹿撞亂的心離開。
第六世界(五)
納比的虛榮心正極度膨脹,連一向視她于廢物的塔若琳也敢招惹,今天費爾畢加斯召開了一場宴會,慶祝他的傷勢痊愈,并準備集合自己的從屬與追随自己的吸血鬼,攻向下一個教會。
納比在宴會上被塔若琳冷嘲熱諷自己的穿着,無法再接受塔若琳言語上的欺淩,納比“不小心”踩到了塔若琳雪白的長裙,讓塔若琳差點栽了跟頭。
因為之前就與她有些口角,塔若琳不服輸的個性讓兩人直接在宴會上大動幹戈。
“你這個村婦。”塔若琳不顧形象大聲尖叫。“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真是對不起。”納比滿臉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與你多說說話。”
從來不屑使用手段,向來想罵就直接罵的塔若琳完全無法理解納比的話,瞪大了眼睛看着納比。“你說什麽?你這個無禮無知,毫無廉恥的女人。”
她們的吵鬧将費爾畢加斯都引了過來。
“塔若琳,你們在做什麽呢?”費爾畢加斯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不願意在自己的宴會上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費爾大人,她……”
“別在地上坐着了,快去換身衣服。”費爾畢加斯卻沒有責怪她或者幫塔若琳出頭的意思,反而牽起了納比的手。“與我一起跳兩支舞。”
納比根本不會跳舞,但是卻無法拒絕費爾畢加斯的要求。她踩了費爾畢加斯好幾腳,費爾卻将這當做小情趣一般,微笑着引着納比跳了兩支舞。塔若琳心碎一地,對今晚的宴會毫無興趣,衣服也沒有換就回到自己房間默默傷心去了。
費爾畢加斯被踩了一個晚上,等李再錦來的時候就脫了鞋襪,讓他看自己快要腫起來的腳面。
“真不知道為什麽原來的費爾畢加斯要喜歡這個女人。”
“不過就是不會跳舞而已,我也不會呀。”李再錦眨着眼。吸血鬼的交際舞跟一般的交際舞可不一樣,舞步更為講究,身為從小在教會長大的小白甜,李再錦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
“你不會?我教你。”費爾畢加斯立刻牽起李再錦的手,在房間裏踏起舞步來。納比學了一晚上都沒有學會的舞步,李再錦十幾分鐘就已經找到訣竅,與費爾畢加斯在房間裏跳起了無聲的舞蹈。
“我準備明天就離開菲爾普。”李再錦一邊跳一邊對費爾畢加斯說。“在附近呆得太久,已經有幾個吸血鬼發現我了。”
這兩天的确有吸血鬼莫名其妙失蹤,不過正值福爾斯複活之際,有一批吸血鬼偷偷摸摸跟着福爾斯離開,因此這時候不見幾個吸血鬼并沒有引起其他吸血鬼的注意。
只要沒有成為從屬,吸血鬼的去留一向不會被他們所關心。
費爾畢加斯雖然舍不得與李再錦分離,但還是點頭。“我在德米鎮等你。”
——
李再錦離開了菲爾普之後,有幸目睹了白銀十二教父其中一位犧牲在福爾斯的從屬之下。白銀十二教父兩兩分組在各地教會巡查吸血鬼的蹤跡,這兩個教父應該是追查菲爾普教會的事而來,哪知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解開封印的福爾斯,兩廂交手之下,其中一個重傷,企圖用自己的性命阻擋吸血鬼的攻擊,好讓另外一個人逃離。
李再錦遇到他們的時候,重傷的那一個已是強弩之末,另外一個也被福爾斯的從屬攔下,看起來犧牲也是遲早的事情。
“白銀十二教父也不過如此。”福爾斯獰笑着看着面前的兩個教父。“聽說教父心髒的血液最為純淨,不知道能不能修複我胸前的傷口呢。”
聞言,他的幾個從屬都對兩個教父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李再錦的白銀長鞭一甩出便分成數鞭,打在一衆吸血鬼的臉上,連福爾斯都被抽了一鞭子,臉頰嘶嘶作響。
“又來一個?”吸血鬼們頓時放棄攻擊兩個教父,将福爾斯圍住。
李再錦已經脫了教袍,但是純淨的白銀武器拿在手中,讓吸血鬼們不得不懼怕。
“你……你是哪個教會的?”白銀教父怔忪的看着李再錦,李再錦卻面無表情看着福爾斯。
“擁有該隐血統之一的吸血鬼,如今卻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追着教父的屍體撕咬。”李再錦的語氣充滿了不屑。“你受到最神聖的攻擊,若是沒有最純潔的血液,你的傷口無法再複原。”
“不過是白銀武器留下的傷口,多喝點血就能夠複原了。”福爾斯皺起眉頭。他離開費爾畢加斯占領的教會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吸取自己血仆的血液,但是傷口毫無愈合的跡象,所以看見白銀教父,才想要他們的心口血液。
“哼。”李再錦冷笑了一聲,甩了甩自己的鞭子,站在兩個教父面前,維護之意十分明顯。“那要看你還有沒有吸血的機會。”
福爾斯的雙眼通紅,與奧蘭多、費爾畢加斯的雙眸完全不同,是因為他最擅長迷惑人心,即使武力值是三人之中最低的,但是一雙眼睛讓他所向披靡。他瞪着李再錦,血紅的雙眼發出淡淡的光澤。
李再錦一瞬間感受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黑暗深淵,周圍又出現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他們在他身邊走來走去,對他指指點點,讓李再錦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幻覺!
李再錦只稍微一定神,周圍的景象便又恢複原狀,可惜福爾斯已經趁着他發神的功夫離開,只剩下兩個白銀教父。
兩個白銀教父正在做最後的道別,重傷的白銀教父被自己的搭檔抱在懷中,奄奄一息的說了些類似“給我報仇”的話,就閉上了雙眼。
“你不要死,不要死!”白銀教父抱住自己犧牲的同伴,流出了悔痛的淚水。直到對方将自己身上的力量化成流質的骨髓狀滲入他的身體,他才慢慢收起悲傷的表情,看向李再錦。“多謝你救了我們。”
李再錦點了點頭,正要舉步離開,對方又問:“等等,請問你是哪個教會的?”
“我不是哪個教會的。”李再錦收起自己的武器。他換下自己的教袍,就是不願意與教會的人扯上關系。
“可是你……”
“會使用骨髓的人,就一定要是教會的人嗎?”李再錦朝白銀教父展顏一笑。他不害怕這個教父去查自己的事情,因為“埃爾蘭加”已經犧牲,從教會中除名了。而且雖然他是少見的白銀骨髓,卻并未收到中、央教廷的重視。
野生的白銀骨髓太少見,但是在古早的時候,教會還未出現之時,的确有人自發使用骨髓來對付吸血鬼,白銀教父表達了想要李再錦加入教會的意願被拒絕之後,便詢問李再錦的姓名。
“我的名字是朱再錦。”李再錦捎一思索,便報了一個名字,然後潇灑的離開。
白銀教父有些風中淩亂:“……”朱再錦,這是多麽難聽的名字?
——
福爾斯覺得自己尊貴的血統受到了挑釁,對方雖然只是一個擁有白銀武器的蠢小子,但是自己卻打不過他,也無法反駁他。
他屠殺了一個村落的人類,吸允了處、子的鮮血,卻發現自己的傷口依舊沒有複原的跡象。這時候從費爾畢加斯身邊跟随他而來的吸血鬼告訴他,費爾畢加斯是吸允了一個叫“納比”的女人的血液傷口才複原的。
“你确定嗎?”福爾斯心情煩躁的敲着自己屁股下的高級雕花木椅扶手,另一只手中舉着一杯剛榨出的鮮血。
“費爾大人的身邊只有一個人類女人,絕對不會有錯。”
想到自己解開封印那日,缪卡身後的女人,福爾斯就想冷笑。怪不得缪卡不讓自己吸那女人的血,看來費爾畢加斯也沒有自己想得那麽高尚。福爾斯捏碎了手中的血杯,冷笑道:“費爾畢加斯,你解開我封印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得到那個叫納比的女人。”福爾斯的從屬說:“那個人解開了費爾畢加斯的封印,也解開了大人的封印,想必也能解開奧蘭多大人的封印,只要大人與奧蘭多大人聯手……”
“對,他一定是故意解開福爾斯大人的封印,讓大人幫他阻擋教會的人,他自己則去尋找奧蘭多大人的封印之棺。”另外一個從屬接着說:“只要保證奧蘭多大人的封印不被解除,福爾斯大人帶傷之身,只能臣服于他。”
福爾斯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他用沾滿了鮮血的手指摸了摸臉頰上被李再錦甩出的傷口,臉頰傳來細微的疼痛感,卻沒有複原的跡象。
吸血鬼并不懼怕陽光、聖經、十字架,他們的身體比最堅硬的鑽石還要堅固,他們的利刃可以劃開一切事物,除了人體內的骨髓分泌出的一衆奇特物質,這種東西通過指尖化成各種武器,可以輕而易舉的在他們身上制造出各種傷口。
吸血鬼最懼怕的,便是無法複原的傷。
第六世界(六)
“福爾斯大人,你讓我們查的那個擁有白銀武器的人已經有下落了。”福爾斯的從屬單膝跪在正吸允着一個少女鮮血的福爾斯面前。“他一路打聽德米鎮,看來是準備去投奔德米鎮的教會。”
“哼。”福爾斯吸幹了面前少女的鮮血,将之丢棄在一旁。“費爾畢加斯有什麽動作?”
“還在菲爾普教會,不過他派出的從屬正在打探奧蘭多大人的封印之棺下落。”
“絕對不能讓他先一步找到奧蘭多。”福爾斯摸着自己臉上仍未痊愈的淺淺傷口,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個擁有白銀武器的人去找費爾的麻煩。”
“福爾斯大人英明。”
——
“你說奧蘭多的封印之棺,很有可能在德米鎮?”費爾畢加斯收到自己從屬帶回來的消息,嘴角都要揚起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福爾斯的腦袋瓜子真是太好看透了。
“我們遇到的白銀教父是這麽說的,不過未免打草驚蛇,我們沒有與他們交手。”
“很好,動身前往德米鎮。”費爾畢加斯揮手讓自己的從屬退下,便看見納比抱着一個枕頭在門邊探頭探腦。“納比,你在做什麽?”
“我想……我想跟你一起睡。”納比羞紅着臉,輕聲說道。她覺得自己猜得沒錯,自從費爾畢加斯的傷好了之後,她再也沒有看見過埃爾蘭加出現在費爾畢加斯的房間,倒是她依舊受到邀請。
“進來吧。”費爾畢加斯将她迎進房間,然後對她實施催眠,納比還以為自己被輕柔的抱在費爾畢加斯懷中,與他相擁而眠,有時他們甚至會親吻對方再入睡,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丢在沙發上。
費爾畢加斯帶着厭惡的表情洗了手,然後将自己的左手小指化成一只黑蝙蝠,讓黑蝙蝠帶着一封信離開菲爾普教會。
已經到了德米鎮附近的李再錦收到信時,還以為事出有變,哪知打開信一看,開頭就是:“噢,朱再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