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腹黑吧,再錦(四) (23)

尊者合力打傷……我怕兄長與魔界勾結,若是知道師尊沒有死,一定會派人追殺。”

“如今師祖已經晉升上仙,魔尊又有何懼?”千年來已經沒有修士能夠抗下雷劫晉升上仙,方君成是第一人,他不僅讓大絕門一躍成為第一修真門派,他本人也成為修真界修為數一數二的巨頭。

“也是師尊離開法寶的時機太過湊巧,他們感情甚好,或許是感應到了師父渡劫。”葉子淳有些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藏在袖子中的拳頭卻握得發抖。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擋他,哪怕是他的師尊,他的師父都不行。

“你且寬心,待師祖将藍宇前輩的元神穩固,一定會将真相告知。”

“……不,不能冒這個險。”葉子淳緊緊盯着紅舒,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堅定之色。“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紅舒一愣,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

隋炀進入自己的密室之後,便将空間內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從中找出自己需要的靈石搭建陣法,然後将李再錦的元神放在陣法之中進行蘊養。陣法維持了七七四十九日,一有靈石靈氣耗盡隋炀便會将其換下,待到第五十日,李再錦的元神才終于穩定下來,不再時隐時現。

隋炀提起的心這才放下。

“小家夥,我這麽努力保你的游戲角色,等你醒來可得好好獎勵我。”隋炀輕輕摸了摸還在安睡的李再錦的鼻子,雖然只能摸到一團霧氣,沒有實體,但是還是覺得有種軟綿綿的甜蜜感。

門外又響起大絕門掌門吳峰的聲音。“師祖,請問您可以出關了嗎?”

這幾日他每天都會前來詢問,隋炀一直不予理睬,今天李再錦的情況穩定下來,隋炀也終于有閑情逸致管管這閑事。

他打開密室的門,便看見吳峰正頂着一張委屈無比的臉守在門外,看見他出來神色也不見好轉。隋炀不禁好奇問道:“發生何事?”

“唉……”吳峰先是嘆了一口氣,擺足了掌門憂心門派的架子,才開口說:“師祖,葉子淳師叔從九天芥子空間帶了偷天換日幡回來。”

隋炀明知故問:“那不是魔界的東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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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帶回來的,現在因為這件事許多門派找上門來,連魔界的人也聞風趕來,現在已經在山腳下了,他是師祖您的徒弟,您說該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你的徒弟你做主。

“将葉子淳跟偷天換日幡打包了丢下山。”

吳峰一噎。“啊?這樣不太好吧?”

“他承認自己有偷天換日幡,還留他作甚?”

“不……他并沒有承認。”

葉子淳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承認。他還要借魔界與衆門派找上門這一出,讓隋炀交出李再錦呢。事情發生已經有十多天了,葉子淳拒不承認自己手中有偷天換日幡,被關進了大絕門的水牢之中,如今隋炀出關,他才被提了出來。

隋炀坐在大殿之上,居高臨下看着葉子淳,眼中有幾分痛心。“有何話說?”

“師父,我并沒有偷天換日幡,也沒有害師尊。”葉子淳神色堅定,讓在場的人腦中都冒出六個字:他說的是真的。

“那你怎麽解釋當時的情況?”隋炀随口一問。他知道葉子淳一定有千萬種說辭等着他,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一個沉悶的聲音就從山下傳了上來。

“魔界火魔尊,希望方君成出面一見。”

看來魔界聽說方君成出關,迫不及待就趕來了。葉子淳的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就是要你們等不及闖進來,這場戲才能演得好看。

——

衆人都在前山圍着葉子淳與隋炀的時候,紅舒一個人抱着一樣東西,鑽進了方君成的密室之中。

李再錦的元神正在密室之中。

第七世界(八)

隋炀将火魔尊請了進來,并将聞訊前來的幾個修真門派一道請入前山大廳,其中自然也包括葉修林。

“偷天換日幡乃魔界至寶,我大絕門隸屬正派,絕不貪圖,若有門中弟子私藏私用決不輕饒,既然火魔尊為此事而來,我們今日便說個清楚。”

“方上仙能夠如此通情達理,自是再好不過。”先前水魔尊被殺,元神回到魔界都快散了,至今還未複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九天芥子空間的情況,但縱觀進入九天芥子空間的修士,能将水魔尊打傷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傳出與偷天換日幡有關的門派只有大絕門,并且就葉修林之前與他所說,藍宇的元神尚在,而方君成一回到大絕門便閉關四十九日……

真是不得不腦補是大絕門的人遇到尋找偷天換日幡的水魔尊,而後發生了沖突。

“相信以上仙的為人,絕對不會包庇自己的徒弟。”李紅娘一離開九天芥子空間便朝大絕門而來,她與其他前來的修真門派一樣,對葉子淳的法寶充滿了興趣。

“子淳。”隋炀挑眉看了葉子淳一眼,“你說說,偷天換日幡是不是在你手中?”

“我從未見過偷天換日幡。”葉子淳面不改色。

“那你如何解釋那天的事?”李紅娘手中的紅鞭又一次指向葉子淳。“莫非你的法寶也能夠偷天換日不成?”

“此物乃我娘親遺物。”葉子淳将自己脖頸上的神珠取出,并在葉修林開口之前将他反駁的話給堵了回去。“因為我與兄長同父異母,娘親為了保我平安而留,連我兄長葉修林亦不知曉此法寶的存在,不過金色童子乃我娘親故友,可以為我作證。”

金蛇童子雖然久未路面,但是他成為葉子淳的仙寵,也足以說明葉子淳此話可信。

“這珠子可以避開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師尊遭人暗害,我不得已才将師尊的元神收入其中,以躲避歹人追殺,至于那天為什麽會出現兩個師尊的元神,怕是要師尊本人解說。”葉子淳的雙目直勾勾看着隋炀,“師父離開密室,一定是師尊無恙了吧?”

自己倒是摘得幹淨。隋炀還未開口,葉修林便站出來問道:“且慢,你說師父是遭歹人暗害,為什麽你不與我說?”

哼,要害他的不就是你麽?葉子淳心中冷笑,卻知道自己沒有證據指證葉修林與魔界勾結,只道:“師尊當時傷得很厲害,我不能冒險。”

“既然如此,就請他來說說,偷天換日幡是不是在他手中。”火魔尊有恃無恐。李再錦元神的情況他已經聽葉修林形容過,比起水魔尊只壞不好,若是隋炀真的有把握将他救回,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與他平平和和說話,而是直接殺去魔界了。

“他在休息。”隋炀看不慣葉子淳得勢,淡淡道:“不過他告訴我,今日大殿之中,必有殺他之人。”

此言一出,葉修林、葉子淳與火魔尊後腦都是一麻,

“殺害師父的人便在這大殿之上?”葉修林率先站出來,他自然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是自己謀害師父,但是身為掌門弟子,這種時候不說些話只會惹人把柄。“是誰?究竟是誰?”他眉頭緊鎖,淩厲的雙目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

這對兄弟真是演技帝。隋炀輕飄飄将自己的目光掃過葉修林,落在火魔尊身上。火魔尊突然神色一冷,驚道:“偷天換日幡的氣息!”

這招太妙了。葉修林暗中為火魔尊的機智點贊,火魔尊卻倏而朝後山飛去。

“我大絕門豈容你來去自如?”隋炀輕哼一聲,卻是慢悠悠跟了上去。有他帶頭,其他修士才敢尾随而去。

火魔尊一路朝後山隋炀的密室去了,果然在門口撞見了李再錦的元神。

李再錦的元神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虛弱的蹲靠在一棵巨大的榕樹邊上,面前放着一面黑布旗子。

火魔尊指着那旗子道:“偷天換日幡!”

葉子淳打蛇随棍上,立即道:“原來是師尊拿走了偷天換日幡,怪不得可以離開我的法寶……唉,我并無惡意。”

“方君成,這你怎麽解釋?”火魔尊道:“我魔界至寶緣何會在藍宇手中?”

“藍宇并非大絕門中人。”李紅娘莫名其妙看着火魔尊。

火魔尊又轉向葉修林。“葉修林,你如今是風禾門掌門,你說此事如何解釋?”

葉修林:“我師父一心修仙,怎麽能使用你們魔界之物?”

“說得是啊。”葉子淳看好戲一般睨着葉修林,一邊用眼角觀察李再錦的動作。“師尊心地純善,怎麽能使用偷天換日幡?”

衆修士的目光都落在李再錦的元神上,希望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再錦眨巴眨巴無辜的雙眼,然後挪動了一下,衆修士立刻如驚弓之鳥一般,撚起手指,一副随時準備召喚自己武器的模樣。可李再錦只是朝便上挪了挪,将身後一個暈厥的女子露了出來。

大絕門中人一眼認出那女子:“是紅舒,難道是藍宇前輩将紅舒給……”

“他的元神剛剛蘇醒,能夠維持人形已是不易,哪裏有這能耐?”隋炀啧了一聲,朝李再錦張開雙臂,李再錦立刻飄入他懷中,用雙手扒住他的肩膀,隋炀安撫了他幾句,才對衆人解釋道:“他元神不穩,被殺害之後的記憶并不清晰,只隐約記得他的氣息,今日便出現在此。”

真是好樣的。

葉修林、葉子淳與火魔尊心中都為李再錦的元神不穩歡呼雀躍。

李再錦高冷的瞥了衆人幾眼,似乎是在尋找殺害自己的人,但是眼睛晃了兩圈,又落到隋炀的臉上,伸手摸了摸。

“師尊既然不記得,為什麽偷天換日幡會在這裏?”葉子淳立即略有不适的移開臉。“紅舒又為什麽會暈倒在師尊身邊?”

“她的手上都是魔氣。”吳峰十分心疼湊上去,用靈泉為紅舒清洗雙手。“恐怕是因為她拿着偷天換日幡的緣故,不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再錦身上。李再錦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又扯了扯隋炀的臉,抓了他一束頭發把玩,然後遭隋炀無奈的瞪了一眼,擺足了架勢才吭聲。他不能直接開口,只能用傳音的方式對衆人道:“她想将這個旗子放在君成的密室裏,結果我醒來吓了她一跳,她就抱着東西想跑,然後一出門就暈了。”頓了頓,又補充:“這個旗子本來是拿什麽東西包着的。”

大絕門一個長老帶着兩個弟子竄進密室,不多時便拿着一塊布出來。“是天蠶絲,可以隔絕偷天換日幡的氣息,上面還帶着紅舒的脂粉香。”

葉子淳不得不悲哀的意識到紅舒是個豬隊友,連放個東西都能把自己搞成這樣。不過他處心積慮騙紅舒李再錦離不開這個法寶,讓她趁方君成不在時将“法寶”放在李再錦身邊,也不是為了嫁禍李再錦這種膚淺的目的。

“我想起來了。”葉子淳道:“師尊有些不對勁,便是從我們遇到紅舒他們開始。”

“你說不對勁就不對勁?”葉修林道:“何來證據?”

“木長老犧牲之時,為他檢屍的只有我、師父與紅舒三人,想必紅舒便是那時候得了偷天換日幡,我這法寶的事紅舒亦是知曉,或許她是想……”

或許她是想要奪取葉子淳的法寶,結果弄巧成拙,将李再錦給放了出來。他這句話雖然沒說明白,但是卻都浮現在衆人腦海之中。取人法寶屢見不鮮,但是取寶失敗被人端到臺面上,這個人的品行便成了下下品。

葉子淳短短幾句話,就将紅舒當了自己的替罪羔羊,真是巧舌如簧,心思如沉。

吳峰立刻喚來木清與姜曉如,從他們口中得知木長老的屍首的确是方君成、葉子淳與紅舒三人帶回,并且之後木長老的屍首一直由紅舒保管。那之後的十年他們一直在一起,若是想要動手,的确多的是機會。

“我并未察覺有何異樣。”木清木讷的說了一句,立即被姜曉如駁回。

“當然有異樣,她老是跟着子淳,我還以為她對子淳一片冰心,原來是因為子淳身上的寶貝。”姜曉如與紅舒鬥了十年嘴,今日終于有機會報仇,滔滔不絕:“以前在大絕門的時候她也時常與我一道研習功法,可是木長老出事之後她就不肯跟我一起了,要麽一個人要麽跟着子淳,一定是因為她得了偷天換日幡的緣故。”

她說得如此篤定,衆人都信了七八分。吳峰卻是一臉不信,喂紅舒喝了靈泉,又為她将體內殘餘的魔氣排出。紅舒悠悠轉醒,聽了衆人的質問直呼冤枉,但是她想要解釋之時,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下了禁言術,只能含着怨恨的淚水瞪着葉子淳。

她眼中的恨意只讓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連一直相信她的吳峰都無法為她辯解,最後偷天換日幡交還給火魔尊,而紅舒則被逐出師門。

這時候離開大絕門等同于送到其他修士手下受死,紅舒被趕出大絕門這天,一直叫着葉子淳的名字,葉子淳卻沒有出現。

李再錦在山頭看着紅舒離開,舔了舔唇。“莫急,很快就輪到你了,葉子淳。”

第七世界(九)

李再錦的元神經過調養終于恢複如初,每天纏着隋炀要出去玩耍,被隋炀無情拒絕。

“不成,你現在只得一縷元神,被人捉去煉藥怎麽辦?”

“啧,小氣。”李再錦啧了幾聲,發現隋炀仍舊傾心研究手中的卷書,頓感無聊,便飄出隋炀的房間,準備去找葉子淳玩。

由于他“失憶”導致無法指認殺害自己的兇手,只能讓葉子淳繼續以隋炀徒弟的身份留了下來,如今葉子淳已是化神初期,放在外面也算能獨當一面,因此開始接受門中交辦的種種事務。比如下山采購靈草、到其他門派送送拜帖之類。

偶爾葉子淳也會帶些小玩意回來給李再錦,并借機套李再錦的話,以确認李再錦是否記起被殺的事情。一來二去,李再錦竟迷上在他面前裝傻充愣。

“嗨,小徒弟。”李再錦門也不敲,直接穿入葉子淳房中,葉子淳正在換衣服,聞聲一驚,下意識用衣服捂住自己□□在外的身體。李再錦卻大咧咧晃到他面前。表情可惡:“哎喲不錯唷。”小樣有腹肌呢。

“師尊。”葉子淳的嘴角抽了抽,自從李再錦“蘇醒”之後,他就不能愉快的呆在自己房間裏了,因為李再錦不分時辰随時出現,防不勝防。幸虧他清心寡欲,否則那啥的時候被自己師尊撞見,那可尴尬得要撞牆了。

“你已經拜君成為師了,為什麽還一直叫我師尊?”

“呃……為了表示尊重。”葉子淳一噎,心中自問一百零一次:以前師尊有這麽蠢嘛?

李再錦“哦”了一聲,又問:“青光白日的,你換衣服做甚?”

“掌門讓我下山送帖。”葉子淳見李再錦眼前一亮,心中有絲不好的預感。“師尊,師父他不會肯你下山的,我也不敢私自帶你下山。”雖然他也很想把李再錦弄出大絕門殺了以絕後患,但是帶他離開的人絕不能是他。

他擔不起方君成一絲一毫的懷疑了。

李再錦撅起嘴:“哼,你跟修林比起來真是太不聽話。”

葉子淳心中一突。“師尊并非大絕門中人,若是以不便為由讓兄長帶你回風禾門,師父一定不會反對。”

落到葉修林手上還能有活路嗎?兩兄弟都是黑心肝的,只不過原劇情之中弟弟是主角,心思城府更勝一籌罷了。李再錦嘟嘟嘴,似是十分不滿,未幾又像是開竅一般,拍着手掌道:“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白白熬了這許久,我這就去差信給修林。”

看來師尊元神受損,的确蠢了不少。葉子淳終于松了口氣,快手快腳将衣服穿上,然後收拾東西離開大絕門。李再錦呆在大絕門內,葉子淳便再沒有機會與方君成獨處,若是葉修林真的有本事接李再錦離開,他一定要趁此機會得償所願。

魔界。

一個長相精致的小人坐在血色長椅上,細嫩的手中托着一團黑乎乎的元神,他的小臉表情十分嚴肅,看起來與他的年紀十分不搭調。

“你說那個人叫什麽?”他普一開口,雖然是稚嫩的聲調,卻帶着一種蒼老的氣息。

“回尊上,叫做葉修林。”火魔尊跪在這個小人面前,恭恭敬敬。

“他害得水魔尊的元神至今未修複完成,還好意思來讓我給他善後?”被稱為尊上的小童子正是魔界統領趙淵。因他修行的功法逆天,所以他活得越久,身體便會越年輕,待他的身體變回嬰兒時期,便是他死期到來之時。

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趙淵搜羅了不少法寶,專研了不少陣法,而他急于得到偷天換日幡,也正是為此。

“他說這畢竟是我們之前談好的交易。”火魔尊見趙淵一副不想理會葉修林的表情,便道:“尊上若是覺得此蝼蟻不必理會,不如我現在去殺了他?”

“等等。”趙淵皺着眉頭想了想,又看了看手中捧着的水魔尊的元神,方道:“聽說那個叫藍宇的家夥,也是被打散了元神,卻被方君成救了回來?”

“若尊上鼎盛時期,何懼區區一個方君成。”火魔尊道:“如今尊上已經得到偷天換日幡,待身體恢複如初,便可将水魔尊救回。”

“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将水魔尊的元神帶在身邊嗎?”

趙淵沒頭沒腦一問,讓火魔尊瞬間便變了臉色。

“若是離開我手,他的元神立即便會消散。”趙淵道:“那個叫藍宇的家夥也是,若他能夠自如行動,即使離開方君成左右亦不受影響,那麽……我要得到他。”

魔界與仙人兩界已經很久沒有交戰,現在若是因為李再錦一人而引起争端,打破泾渭分明的和平,一場惡戰勢必爆發。

火魔尊思及此處,竟露出一絲笑容。“屬下這便回複葉修林。”看來不管李再錦的“記憶”能不能回想起來,他的命都屬于魔界了。

——

葉修林自從上次從大絕門回到風禾門,就一直處于擔憂之中,現在師父終于要回到他手中,他的心情安穩了不少,終于有閑情逸致去找自己救回來的美人。

在葉修林的房內有一處密室,密室自身便是一個隐匿陣法,連風禾門的長老們也感受不到密室的存在,葉修林便是在這裏接待水火兩位魔尊的。

如今紅舒正住在這個密室之中。

她聽到密室的門開啓的聲音猶如驚弓之鳥,眼中帶着懼怕看向打開門走進來的葉修林。

“小美人,幾天沒來有沒有想我了?”葉修林摸了摸紅舒的臉,笑得令人十分厭惡。

紅舒咬着下唇沒有回答。她當初被逐出大絕門,沒走多遠就碰到了其他門派的修士找茬,沒了大絕門做依靠,她才知道自己引以為豪的資質與修為在別人眼中不堪一擊,若不是葉修林相助,她只怕已經被歹人玷污生不如死。

可是她跟着葉修林回到風禾門,才知道葉修林與葉子淳是一丘之貉。他們不愧是兄弟,對待女人都是一個态度,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丢,她被囚禁在風禾門與落在其他人手中并無不同,她恨透了這兩兄弟,卻不知道該怎麽反抗,也無能力反抗。

“笑一個。”葉修林見紅舒臉上明顯的排斥,板起臉來。“難道我提出的要求你都忘了?”紅舒這才抽着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葉修林卻是十分滿意的捏了捏她的臉,道:“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兒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師父就要回來了。”

這對紅舒來說的确是一個好消息,只要讓李再錦發現她,她或許可以重見天日。

可惜葉修林下一句便是:“師父一回來,就會被魔界的人帶走,想想我真有些舍不得。”

紅舒一抖,瞪着眼睛看向葉修林。“你……原來是你對藍宇前輩下手的?魔界……你竟然勾結魔界,弑殺自己的師父?”

“我就喜歡聰明又漂亮的女人。”葉修林一笑,扯開紅舒胸前的衣扣。“讓這種女人伺候,最是令人舒心不過。”

紅舒又是一抖。

葉修林玩夠了紅舒,便離開密室去安排接李再錦回風禾門的事宜。紅舒在自己身上施了清理術,然後穿上衣服,在密室之中思索對策。她一定要離開這裏,然後為自己洗清罪名,讓葉修林與葉子淳兩個人、渣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她要怎麽離開?

或許上天懲罰她相信葉子淳,現在處罰的期限到了,一條小蛇穿過了隐匿的陣法,進入了紅舒所在的密室。它似乎就是專程來尋找紅舒的,自己身上也貼着隐匿的符紙,見到紅舒,小蛇揚起腦袋,吐出猩紅的信子。

“想不到你竟然在此。”

“你是誰?”紅舒四下看了看,确定葉修林沒有發現陣法有了波動,才問那小蛇。

“我是金蛇童子。”

金蛇童子!紅舒腦袋一炸。

“莫慌,我與你一樣,只是被葉子淳利用了。”金蛇童子如今已十分冷靜,語氣之中只有對葉子淳的恨意。“得高人相助,我才能段時間內擺脫葉子淳的控制。”

“原來前輩你也……高人,是指藍宇前輩?”紅舒知道得并不多,但是連接起來想想,便會發現有許多蛛絲馬跡可以将事情串聯起來。

“不錯,他的記憶已經緩慢恢複,不過指證害他的人,還需要你的幫助。”金蛇童子道:“我時間不多,你是否願意幫忙?”

她當然願意!紅舒用力點了點頭。原來葉修林以為老天爺在助他,殊不知是他的報應就要來了,既然藍宇前輩恢複記憶,一定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最大的不應該,就是輕信了葉子淳!

“那麽,待藍宇回到風禾門這一日,我來救你出去。”金蛇童子說罷,立即離開。隐匿陣法本就不是什麽高級陣法,以他的修為自然來去自如。

第七世界(十)

李再錦很快便被葉修林帶走了。隋炀也随口反對了幾句,被葉修林駁回。

“師父畢竟不是大絕門門中人,我風禾門實在不敢再厚着臉皮叨擾。”葉修林做足了面子,隋炀便随着李再錦去了。

李再錦被接走一事并不是秘密,因此葉修林與火魔尊準備在到風禾門之前就動手。他們事先準備好了關押元神的法寶,選擇在風禾門與大絕門之間一個叫做渠梁縣的地方動手。

到達渠梁縣的時候,渠梁縣正在舉辦燈會,李再錦聽說之後果然鬧着要留宿一晚。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燈會呢,總是修仙修仙,真是太無趣了。”雖然凡人看不見李再錦,但是李再錦還是對燈會充滿了好奇。“想不到凡人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李再錦帶着葉修林在人群之中穿梭,時不時在小吃攤跟花燈攤上轉悠,他一縷元神可以暢通無阻的穿過人體,葉修林卻只能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很快就跟丢了李再錦。

葉修林:“……”沒想到小小一個渠梁縣人這麽多,真是失策了。

李再錦絲毫不覺身後已經沒了葉修林的身影,愉快的跟着人潮逛完了一整條街,然後跟着別人去湖邊放花燈。其實這些事情他在古代世界早就幹過,但是如今用上帝視角看着別人,他總覺得有種不一樣的感慨。

比如那邊那個女子放了一艘荷花船,船上放的不是燈謎,而是一首情詩,想要讓對岸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拾到,可是那名男子喜歡的其實是身邊另一個男子,因為他放出去的船上放着兩撮毛發,而他跟他身邊的男子同一處的頭發都少了些許。

又比如橋邊一起放船的夫妻,看似眉目笑顏,其實互藏殺機,那女子的懷中放着一瓶□□,男子的腰間別着一柄短刃。

再比如那邊那個小童子看起來只有三四歲,其實已經……诶嘿?

李再錦眨巴眨巴眼,看向橋邊蹲着玩花船的一個小童子,小童子穿得十分可愛,一手撥弄着面前的花船,一手還抓着糖葫蘆,看起來天真無邪。但是指環告訴李再錦那是魔界的尊上,名字叫做趙淵。

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湊堆走。

趙淵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原因無他,他千百年都呆在魔界修行,後來因為功法的緣故更不敢貿然離開魔界,今次聽說火魔尊與葉修林準備在這裏動手,便想着來看看李再錦的元神究竟是怎麽回事。

趙淵才是真真沒見過凡間燈會的,到了渠梁縣便被繁華燈花給迷了雙眼,玩得不亦樂乎,完全将李再錦的事情給忘記了。李再錦飄過去在他面前晃了好幾圈,他才反應過來。“咦”了一聲。

李再錦也“咦”了一聲。“你看得見我?”

趙淵默默低下頭,裝作看不見李再錦的模樣,專心致志吃糖葫蘆。

李再錦撲上前,作勢要搶趙淵的花船,趙淵趕緊将自己的船從水裏撈起來,瞪着李再錦。李再錦開心道:“你果然看得見我。”

趙淵:“……”

“小家夥我們一起玩呀。”李再錦穿了這麽多個世界都還沒跟小孩子一起玩過,見到趙淵總覺得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立刻就巴在他身上。“你不跟我說話,我就附在你身上。”

趙淵:“……你無法附在我身上。”

“你跟我說話啦。”李再錦繞着趙淵轉圈圈。“來嘛來嘛,一起玩。”

趙淵看了看四周的人,果斷抱着花船與糖葫蘆,遛着李再錦去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問李再錦:“你是什麽鬼?”他就知道葉修林是個沒用的蠢貨,連帶個元神都能帶跑,幸虧他也跟來渠梁縣,李再錦若是落入他人之手,真是不堪設想。

“我是……啊!”李再錦正想來個帥氣的自我介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麽東西吸了過去。趙淵還以為是火魔尊追了過來,哪知定睛一看,李再錦的身後站着一個禿頭和尚,和尚手中一串佛珠,正放出靈氣将李再錦的元神纏住。

這和尚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夠吸走李再錦的元神?

李再錦很快被和尚抓在手中,那和尚似乎是個瞎子,将李再錦抓在手中嗅了嗅,道:“你是修士的元神?”

“放開他。”趙淵小胳膊小腿兒跑上來,一拳打在和尚的腿上。

“哪裏來的小娃娃?竟然會跟一個元神在一起。”和尚歪了歪腦袋,突然将李再錦往邊上一丢,将念珠對準了趙淵:“魔氣,你是魔界的人?”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身份,便無須隐藏了。趙淵冷哼一聲,發出了一聲嘯聲,他原本想要召喚火魔尊,卻發現火魔尊不但沒有立即出現,對面和尚手中的念珠倒是抖動了兩下。

“你是在召喚你的同伴麽?”和尚甩了甩手中的念珠。“他已經被我收了。”

卧槽,一下子就收了火魔尊,這和尚是什麽來歷?莫說趙淵,連李再錦都吃驚無比,瞪圓了眼珠子看着和尚。

李再錦的指環滴滴兩聲,卻沒有解釋這和尚的來歷。這是李再錦進入這個系統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突發情況。

“你是上仙?”趙淵皺起眉頭看着和尚,一邊喚出自己的武器——一條細長的鞭子。和尚的耳朵微微一動,顯然知道趙淵祭出了武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趙淵冷聲道:“放了我的人,或可饒你一命。”

“想我放他很簡單,只要你告訴我,李再錦在哪裏。”

卧槽?!李再錦的眼睛瞪得更大。幸虧他現在是元神體,就算倒吸口涼氣對方也感受不到。這個世界除了隋炀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黑袍顯然也不會出現在角色之中,那麽面前這個人……一定是“現實”外侵入游戲的人。

不過隋炀與黑袍重重防護,他即使入侵成為角色之一,也得付出代價。

“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趙淵先是一愣,随即道:“我們魔界也并無此人,閣下既然是尋人,就不必為難我魔界了吧?”

“不認識麽?那麽……葉子淳與方君成呢?”對方得到的信息雖然不全,但是也知道任務與主角有關,從主角下手總是不錯的。

李再錦見他将臉轉向自己,急忙道:“他們肯定在自己的門派之中啊。”

“大絕門麽……既然這樣,留你們也沒用了。”那和尚輕飄飄說了一句,念了幾句經文,趙淵便覺得心口一疼,接着一團破損的元神便從和尚的念珠之中飄了出來。

李再錦一眼就認出這是屬于火魔尊的元神。

卧槽,這黑客的外、挂開得也太兇殘了,一招就秒了火魔尊啊。

草菅人命的和尚殺了火魔尊擡腳就走,趙淵如何肯放他離開,忍着心口的疼痛一鞭子甩了過去,厲聲道:“臭和尚,殺了我的人還敢走?”

“我可沒時間跟你玩。”和尚碎碎念了幾句咒語,念珠之中突然翻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針朝趙淵撲來,趙淵用自己的鞭子甩出一個陣法護在自己身前,卻沒想到那些小針直接穿透了陣法,打在他元神之上。

“啊——”趙淵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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