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聖誕節後,因為臨近期末,方暮深的生活也逐漸忙了碌起來。除了在學校就是在畫室,每周和林沂舟見面的時間也只有補課的時候了。

“林沂舟……”方暮深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今天就不補課了好不好?”

在他旁邊的林沂舟此時正在幫他看先前的作業,順便幫忙整理錯題:“那你想去做什麽?”

見他這麽說,方暮深下意識地覺得林沂舟是答應了,于是立刻來了精神:“只要不不補課,去哪裏都可以!”

林沂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既然你沒想好,那幹脆繼續補課吧。”說完,他将先前整理好的重點資料從旁邊的袋子裏拿了出來,擺在方暮深面前:“背單詞和背公式,你選哪個?”

看着自己眼前的兩本本子,方暮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當即離開了椅子,跨坐在林沂舟腿上,雙手也環過林沂舟的脖頸:“林沂舟我能都不選麽?”

“這是在色誘我麽?”林沂舟笑着反問。

方暮深點頭眸中帶笑,絲毫不見剛剛的頹廢:“所以林老師接受賄賂麽?”

“先試試貨。”

說着,他也不再專注給方暮深整理複習資料了,反而一手摟着方暮深的腰,一手放在他腦後開始品嘗他的“賄賂品”

在感覺自己即将要喘不上氣的時候,方暮深及時止損,不知什麽時候轉為搭在林沂舟肩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讓他們之間空留出一點兒距離:“林老師覺得怎麽樣?”

因為剛剛的親吻,方暮深的聲音染上一層情欲的味道,在叫老師的時候,尾音也不自覺地被拖長,就好像刻意勾引似的。

林沂舟湊上去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方暮深的鼻尖,親昵道:“再來一次?”

方暮深覺得自己的理智就像是走在繩索上的小人,而他身邊還有着無數只翩飛的蝴蝶。它們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只一心想讓他墜入深淵。

最終,對背書的恐懼略勝一籌,方暮深将自己和林沂舟之間的距離又拉開幾分,一臉嚴肅:“林老師,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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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方暮深沒怎麽動搖,林沂舟暗暗嘆了口氣。他點了點剛剛交給方暮深的本子,開口道:“自然算數。感覺不錯,但是有待改進。背書去吧。”

見自己色誘失敗,再結合林沂舟此時的表情。方暮深覺得林沂舟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他“行賄”成功,亦或者他就是在報複自己不讓他繼續親下去。

這麽想着,方暮深朝林沂舟惡狠狠地“哼”了一聲,直接從他身上離開回了自己的椅子。

不過他的書本還沒拿起,下一刻他房間的門就被打開。

聽見方母的那一聲“暮暮”,方暮深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禁開始慶幸自己沒有答應林沂舟。

“媽,你現在進我房間都不敲門了麽。”方暮深扭頭幽幽道。

你就不怕自己一進門,就撞見自家兒子和你們請來的家教老師在接吻,亦或者更加少兒不宜的事情麽?

當然,後面這些話方暮深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講出來的。

他爸媽雖然開明,但是要讓他們突然接受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喜歡男人,還是太考驗他們的心髒承受能力了。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他們自己找過來的。

只是方母絲毫不知方暮深的良苦用心:“以前怎麽沒看見你這麽注意?”

以前他還是單身啊。方暮深撇了撇嘴,朝着林沂舟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方母并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些小動作:“我和你爸突然有個應酬,客戶說要請客不太好推,今天晚上你和沂舟兩個人出去吃吧。”

“知道了——”方暮深故意拖着長音,假裝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書本上。

只是深知方暮深脾氣的方母自然不可能被他這麽糊弄過去,剛想再說教兩句她的手機就響了。

方母看了眼屏幕,匆匆道:“一會兒記得你請客啊,別讓沂舟再給你掏錢。花了多少和我們說,晚上給你報銷。”

“哦!”

得了回答,方母又囑咐了兩句,見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立刻換了鞋子出門。

等聽見關門的聲音,方暮深這才歇了剛剛的裝模作樣,長嘆一口氣:“還好剛剛我沒有答應你。”

雖然也理解方暮深此時的反應,但是林沂舟卻故意嘆了口氣,假裝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暮暮我就這麽拿不出手麽?”

方暮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林沂舟你是想挑戰我爸媽的心理承受能力,順便給我制造一個絕佳的出櫃機會麽。”

見方暮深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林沂舟反而笑了:“怎麽會?我哪兒舍得。”

“切。”方暮深絲毫不相信林沂舟說的鬼話,在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後,忍不住道,“林沂舟我餓了,要不然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林沂舟看了眼剛剛跳到四點半的鬧鐘,而後又将視線轉移到了方暮深的身上。

接收到林沂舟無聲的質問,方暮深幹咳兩聲理不直氣也壯地說:“今天的開銷都可以報銷,我就當是我爸媽給我的戀愛資金了!”

最終林沂舟還是被方暮深拉了出來。

在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方暮深特別誇張地深吸了一口氣。倘若別人不知道,怕不是要懷疑他剛從牢獄裏被放出來,時隔不知道多少年才呼吸到這麽一口代表着自由的新鮮空氣。

“林沂舟!我們去哪兒?”做完很呼吸,方暮深扭頭問。

林沂舟:“暮暮這可是你帶我出來的。”

回想起之前林沂舟讓他背書的說辭,方暮深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而後開口:“要不然我們去網咖玩玩?或者之前去過的哪一家貓咖?”

或許是因為尚未成年,方暮深總是想要偷溜去網吧開個機子,然後在哪兒玩上一整天游戲。

林沂舟嘆了口氣,故意揉亂了方暮深的頭發:“希望口袋能不介意我們倆偷溜出去見其他貓。”

因為林沂舟的話,方暮深不由想起之前他們去過貓咖而後又去見口袋時的場景。

那次,一向對方暮深不冷不熱地口袋,難得在他進門後就湊到了他身邊,不斷再他的身上聞,還時不時用自己的小爪子扒拉着方暮深的衣服。

一開始方暮深還沒覺得什麽,只以為口袋是在和他撒嬌,于是便脫了衣服放在一旁,拿起逗貓棒陪口袋玩。

只是,一切濾鏡在方暮深去完廁所回來後徹底破碎。

原因無他,方暮深一進門就看見口袋用爪子在羽絨服上劃。他那天穿的還是件白色的羽絨服,一走進就看見那上面一片黃色的尿漬。

老實說在看到那一塊黃的時候,方暮深的內心是崩潰的。只是相較于他的崩潰,周邊的那些人可謂是笑得格外放肆。

那一刻,方暮深甚至有些想不好,應該是把在笑的人啥了滅口,還是先把口袋這個罪魁禍首拉出來大一頓。

最後自然是兩個都沒做。

林沂舟将那件外套留下了,說是洗完了再給他帶過去,而當天下午方暮深則是穿着林沂舟的衣服離開的。

當時的那件羽絨服其實林沂舟已經洗幹淨還給他了,只是方暮深卻總覺得能在上面聞到一股尿騷味,所以被他壓了箱底再沒有穿過。

後來方暮深才知道,口袋估計是在衣服上聞到了其他貓的氣味,所以才背着他在上面澆上了自己的味道以示主權。

方暮深打了個寒顫:“那今天就不去見口袋了,免得它再禍害我一件羽絨服。”

“你這麽說,口袋知道估計更傷心。”林沂舟咋舌,“方爸爸怎麽有你這樣做家長的?”

方暮深不甘示弱:“誰讓他都不怎麽親我,更何況林媽媽這不是還有你麽。”

兩人一直玩到快九點,林沂舟才把方暮深送回去。回去的路上,方暮深甚至還買了串糖葫蘆。

“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把你拽出來。出來玩兒總比在家待着複習好些。”方暮深一邊啃着糖葫蘆外面的那層糖衣,一邊開口。

看着他已經有些樂不思蜀的模樣,林沂舟不禁搖了搖頭:“希望你下禮拜考試時也能像現在這麽開心。”

“那些事讓下禮拜的我苦惱去好了。”方暮深聳肩。等他将糖葫蘆的糖衣全部啃完後,便把那只山楂串往林沂舟手裏一塞,“林沂舟林沂舟你們應該已經考完試了吧?”

林沂舟咬了口山楂:“嗯,考完了。這兩天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過年了。”

“真好啊……”方暮深仰着頭,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什麽時候我能和你們一樣,這麽早就放假啊。”

“等你考上大學吧。”林沂舟答。

明明是回答了方暮深的問題,但是在自己說完後,林沂舟還是莫名收到了個白眼。

方暮深停下腳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林沂舟假裝看不出方暮深的不舍:“下禮拜吧,太晚趕上春運可能就回不去了。”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方暮深賭氣似的開口:“哦!我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我想寫破鏡,不想看他們繼續甜膩膩了!明明我自己都沒對象!(單身狗的幽怨)

(我睡覺前,應該)還有一更~努力下一章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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