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将門虎女8
通過望遠鏡看到興沖沖沖在最前面的匈奴王,陸千千默默地為他哀悼了一秒鐘,真沒見過這麽積極送人頭的。
借着風勢簡易的風車呼呼的轉着,電解池裏的氯化鈉不停地反應着,一股黃綠色的刺激性氣體從池子裏升了起來,借着風勢朝着匈奴大軍的方向飄了過去。
“他奶奶的,這是什麽味道,也忒難聞了。”一馬當先的匈奴王嫌棄的皺了皺鼻子,這他娘的比他們匈奴的馬圈味道還難聞。算了,還是等攻下了這一城池,在好好地給他們進行衛生改造吧。
随着時間的推移,池子裏産生的氣體越來越多,刺激性的味道也越來越大。
“他娘的,這味道有點上頭呀--”說完這句話的匈奴王還不知道,這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随着第一個人倒下,接二連三的匈奴兵都倒在了戰場上。有機靈一點的,察覺到不對勁後開始大喊這撤退,“毒氣!這是毒氣,大家快撤!”
可惜已經晚了,眼見着大軍距離池子已經不遠,定時點火裝置已經啓動。在那一瞬間,遠在五裏之外的大成軍隊仿佛看見了爆炸的太陽。
這場聲勢浩大的征讨,不過一個時辰便勝負已定。王副将等人更是目瞪口呆,他們從未想過仗還能這麽打。趙參将更是震驚不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搜集來食鹽經過提純後,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呢?
陸千千表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氯化鈉分解而已。
而抵達匈奴王庭的陸家父子圍着王庭轉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匈奴王妃只找到了個還在吃奶的娃娃。思前想後,他們最終還是沒帶走這個娃娃,反而是順走了王庭上懸挂着象征勇者身份的犀牛角。
“爹,這拿個牛角幹什麽?”陸鎮東一臉的疑惑不解,他們不是要來大幹一場的麽,怎麽只拿了個牛角就要走了?
陸廉摸了摸放在腰間的牛角,一臉平淡地說道,“哦,你妹妹應該是凱旋了,這個牛角帶給你妹妹當陪葬品。”
“陪葬品?爹,我咋聽不明白?”陸鎮東一臉迷茫,這究竟是哪跟哪呀,他妹妹不是活得好好地嗎?
陸鎮西也是一臉的迷茫,爹這是在報複小妹放出他去世的消息嗎?反倒是陸鎮南若有所思,小妹的能力他們是知道的,匈奴王這次肯定有去無回。可小妹畢竟是女子,而且之前一直裝作病弱的模樣,這要往深裏追究可是死罪啊。
所以,他們要先下手為強。畢竟,啓元帝也不好和一個剛剛立了功的“死人”計較不是。
“你這個榆木腦袋,真不知道我和你娘這麽聰明,怎麽生出了你這麽個木頭。”陸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要不是看長相就知道是親生的,他非得懷疑是不是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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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鎮南見此安慰道,“爹,別生氣。畢竟是第一次生娃,沒什麽經驗。你看後面不是越生越好了嗎。”
陸鎮西:謝謝,有被內涵到。
不管如何,陸家父子對陸千千的“死”已經達成了共識。而遠在邊境的陸千千對此也有共識,在得知匈奴王被炸的連渣都不剩之後,她就又病了,而且病的非常的厲害。仿佛下一刻,人就能沒了一樣。
與獲勝後大家想象的歡樂氣氛不同,整個軍營上下沒有絲毫歡樂的氛圍,這讓被生俘的匈奴人看的一肚子氣。
主帥的帳篷裏,軍醫不停地捋着胡須,表情嚴肅。王副将見了十分的着急,他最讨厭這種一臉嚴肅卻什麽也不說的大夫了,“老劉,大家都共事了半輩子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這...”劉軍醫一臉的為難,這脈象十分的奇怪且兇險,卻又無法找到原因。
“老劉,這什麽這,你倒是說呀!”同樣是急性子的趙參将大聲問道。雖說他對這個空降的小丫頭片子有過不滿,但是她卻用實力實打實地給他們上了一課。兩軍交戰,他就沒看過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取對方元帥首級的。
呃,說不費一兵一卒也不對,在撤離時有個士兵沒有站穩,把腳給扭了。
“咳咳,王副将,趙參将,你們就不必為難劉軍醫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陸千千一臉的虛弱,她現在的虛弱是真虛弱呀,她那大姨媽來的可真是時候,現在這樣都不用往臉上撲粉了。
“恕屬下直言,陸将軍是不是之前服用過什麽虎狼之藥?”劉軍醫一臉凝重,這是如今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
陸千千聞言靈機一動,沒想到琉璃球竟然還有這種效果,“不瞞劉軍醫,我之前身體一直不好,看過的大夫也只是說只能将養着。可在聽到父兄遇襲下落不明的消息後,我哪裏還能在家安心将養着,所以确實用了一些藥物。”
“這,這可如何是好呀!”劉軍醫聽了十分的無奈,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呀!“不瞞将軍,若是您安心将養着或許可以多活幾年,可如今您用了虎狼之藥,而且還頻頻動用武力,又憂思過度,恐怕...”
一提到頻頻動用武力,之前和陸千千動過手的士兵們都羞愧地低下了頭。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他們真想打那時的自己一頓。
“老劉,你究竟行不行,不行就說話,我去給将軍請更好的大夫!”
“就是,老劉你不行,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
早就已經習慣這群兵痞子作風的劉軍醫面不改色,他淡定地開起了藥方,“如今這藥也只能緩解一下你的不适。”
“多謝劉軍醫,如今我只希望在死之前能夠見到我的父兄平安歸來。”陸千千一臉的憂傷。
美人病中憂傷的模樣讓見慣了生死的劉軍醫也不免産生了憐惜,他正在寫藥方的手頓了頓,往裏面又添加了甘草等不影響藥性,卻又能增加甜味的藥材。
不一會兒,陸千千便借口累了,遣散了所有的人。等到人一走,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先是将擾亂脈象的琉璃球給拿了出來,又利索的從床底拿了一塊事先藏好的點心。
天知道,為了裝病,她犧牲有多大,就連每日的飯菜都不能多吃,只能小小的嘗個味。等到父兄回來了,她非得讓他們好好補償他不可。
為了陸千千能夠早日嗝屁,陸家父子正騎着馬全速前進。原本他們還擔心碰上匈奴的軍隊,可在匈奴王已死後,整個匈奴便亂了套,他們忙着争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京城裏,啓元帝看着邊疆送來的戰報哈哈大笑起來,匈奴王已死,大成的邊境總算能夠安穩上幾年了。這陸千千倒也有幾分本事,那她之前表現出來的病弱都是裝的嗎?如此有心計的女子,砀兒恐怕駕馭不了。
就在他皺眉思索是不是該卸磨殺驢時,另一份密報也快馬加鞭的送到了禦前。看着密探送來的信,啓元帝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天妒英才呀,不過這樣倒也好。
剛剛經歷過女人霍亂朝綱的大成,牝雞司晨這種事絕對不能夠再次發生。總之,陸千千一死,對大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一個死人的榮光是有限的,就算他給她再多的封賞,也不會礙着任何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