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算計了
溫行簡站在跑步機跟前,他聽不見電話裏邊王院長跟江燼說了些什麽,只看見江燼一個勁的看他,看向他的時候眼底還帶着笑,嘴上說着什麽才把人追到手,又說什麽會好好疼他。
溫行簡聽着只覺得違和感快要冒出來了,追,疼,這些詞不太适合他,江燼跑着步同王院長打電話也不見他喘兩口大氣,反而好像很輕松。
江燼和王院長聊得起勁,王院長在電話那邊把溫行簡簡直要誇出花來了,一副慈父嫁女的氣勢把江燼這“女婿”給警告了好一通,江燼嘴上嗯啊的好聲好氣的答應着。
實驗室的呼叫電話打斷了王院長和江隊長的友好談話,江燼頗有幾分戀戀不舍的把手機還給了溫行簡。
溫行簡的面無表情看上去像是不高興,江燼收回手的時候溫行簡便轉了身。
江燼當然知道自己今天實在有些過分了,無論如何,偷偷親也不能連着偷親兩次。
應該今天親一次,明天再親一次的。
“喂。”溫行簡背對着江燼接電話,心思全都不在電話上,“你說,我在聽。”
“溫教授,我看到志願者剛剛遞交的志願表了,您和他約了什麽時間進行注射?”
——王叔您放心,我會好好疼阿簡的,你放心,我保證不讓他受委屈,阿簡要是委屈了您帶着我陳姨來砸了我家的鍋。
溫行簡不知怎麽,心裏全都哦是江燼剛剛和王院長通話時說的這句話。
“溫教授?”邢語輕在電話那邊又叫了溫行簡一聲。
溫行簡回神,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又道:“下周一,志願者下周一上午九點回到實驗室去。”
——是,我現在就是阿簡的志願者,阿簡住在我這您放心吧,您放心!絕對不會讓阿簡累着的。
溫行簡只說了一句話就又出了神。
“溫教授?”邢語輕又向溫行簡提了問題,問題問完,三秒鐘之內還沒人理她,無奈她又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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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簡回過神又問:“你剛剛說什麽?”
邢語輕和溫行簡溝通結束,有些不可置信的挂了電話,她的搭檔付遠湊了過來問道:“幹嘛這表情?新志願者的事又吹了?”
邢語輕拿着手機搖頭。
“那你幹嘛這幅表情。”
邢語輕很是誇張的說道:“你知道麽,我剛剛跟溫教授進行了五分鐘的通話。”
付遠不明所以:“然後呢?”
“然後你溫教授三次沒有聽清我的話!”邢語輕在心裏拉響了一級警鈴,她抓住付遠的白大褂袖子問道:“不能是出事了吧!付遠!咱們溫教授不能是出事了吧?”
付遠直直的看着邢語輕,表情很像在看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我說邢語輕,你是不是加班加魔障了?你還不讓溫教授有個走神的時候了?你做試驗的時候還想着晚上回家是啃韭菜盒子還是吃披薩呢。”
“啧!”邢語輕一把擰在付遠身上:“那我和溫教授能一樣麽?溫教授是誰啊!”
跟着導師加班的小山湊過來,笑嘻嘻的問邢語輕:“溫教授是誰呀。”
邢語輕一根手指戳在小山頭上道:“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大人的事。”
付遠朝小山道:“別搭理你語輕姐,她犯病呢,聽話,趕緊去把志願者的信息登記入庫。”
小山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走掉了。
邢語輕又拉着付遠道:“咱們溫教授那可是生研院出了名的工作機器,溫教授的生活中就兩件事,實驗和吃飯,覺都可以不用睡,但是他今天竟然在工作的時候出神了,不簡單,不簡單啊。”
付遠睨了邢語輕一眼:“你正常點吧!”
不簡單的溫教授在邢語輕好奇他為什麽會在處理工作時失神的時候,已經特別行動隊某位隊長按在了健身器材上。
“江燼,我真的不行。”
“阿簡,別怕,我在呢,我弄輕點。”
溫行簡坐在坐姿推胸機上生無可戀,剛剛只是和江燼對了個眼神,江燼不知道抽的什麽瘋,扯了他的手就把他按在了這器械上,說什麽都要拉着他鍛煉身體。
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于江燼這會兒正在調整器械,溫行簡有足夠的時間跑,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器械上。
溫行簡覺得荒唐。
不止此刻,今天一整天都很荒唐,荒唐到了他這三十年的時間裏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有今天這這樣的一天。
先是和江燼袒露了自己從前沒有也沒想過和任何人袒露的過往,随後又是和江燼談起了假模假式的戀愛,最荒唐不過被江燼親了兩口,直到此刻他被按在了健身器械上,江燼在他面前知道他。
“阿簡放松,這邊用力。”
溫行簡想,江燼要是哪天從特別行動隊退役了,以後就找個健身房做教練吧,瞧他認真地,搞不好哪天還能憑上個金牌教練。
“阿簡,慢一點,再來一次,對,這邊用力,慢慢用力,對,很棒,再來一次。”
溫行簡可沒覺得棒,他手臂酸的要命,推不動了,一下都推不動了。
溫行簡才不委屈自己,弄不動了就松了手。
“怎麽了阿簡?”江燼看着溫行簡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累了?”
溫行簡難得的有些像發脾氣,不僅為了這沒頭沒腦的健身,也為了自己莫名其妙就丢了的兩個吻。
問你戀愛該怎麽談是問你假戀愛該怎麽談,誰要你學真情侶搞的哪門子親親,親了也就算了,還拍下來照片發給了別人。
溫行簡只覺得心裏那把火越燒越大。
江燼自然是知道溫行簡和他急了的,不過溫行簡教養實在是好,已經一眼都不想多看江燼了,還是既沒罵髒話也沒動手,只是睡覺的時候哦背對着江燼而已。
江燼看着溫行簡的背影,心道好像被讨厭了,可是今天親到了啊。
擅長走高空鋼索的江燼才不知道人的極限在哪裏。
屋子裏安靜到溫行簡覺得江燼的呼吸都有些吵,他懷裏抱着小貍花貓,閉着眼睛也睡不着,一個姿勢躺了太久,半邊身子都麻了,心裏煩躁的很,空氣裏還有屬于江燼的信息素味道。
A級,即使是濃度偏低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溫行簡想要起身,可又怕江燼跟他搭話。
怕什麽來什麽,江燼偏偏就開口了。
“阿簡。”
溫行簡沒理他。
“你答應把照片發給我的。”江燼小聲道:“你還沒發給我呢,你不發給我,我怎麽發給我媽啊。”
溫行簡沉了一口氣。
江燼不依不饒:“我幫阿簡擋住了王院長,那阿簡不是說好禮尚往來的麽?”
溫行簡默默攥緊了拳頭。
“阿簡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啊。”
溫行簡忍不住了,騰地坐起來一把按亮了床頭燈。
江燼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的眯了眯眼睛,他擡手擋住光線,透過指縫看了一眼溫行簡,溫行簡依靠在床頭正在盯着他。
适應了光線強度,江燼慢慢拿下手,一點一點撐起身子以溫行簡同樣的姿勢靠在了床頭,他也不看溫行簡只問:“阿簡...怎麽了?”
溫行簡從床頭扯過一張紙,還有一根筆,他拍在兩人中間道:“來,咱們約法三章。”
江燼頓時像一只撒了氣的氣球。
溫行簡所謂三章的确是三章,不過每一章下另附十幾條。
就連這張床都在溫行簡的約法三章裏被分成了兩半,江燼作為這個家的主人只對這張床擁有二分之一的支配及使用權。
江燼是在溫行簡和善的眼光裏在約法三章末尾簽了字。
江燼還是收到了那張照片,不過溫行簡說的很明白,只是作為他幫忙接了王院長電話并且為他免去短時間內王院長的喋喋不休的謝禮而已。
管他是謝禮還是什麽,江燼心裏才沒想那麽多,收到了照片先是發給了他媽,聲明這是他的Omega,再是放大照片截取了一個無任何人像,無任何明顯标志,只是一塊亂糟糟的圖案,将截取後的照片換成了自己社交軟件的頭像。
溫行簡睡的很快,大約是放下了心理負擔,江燼睡得比溫行簡要晚些,他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姿勢,想着什麽樣的姿勢能讓溫行簡名正言順的在半夜滾進他的懷裏。
睡着了的溫行簡全然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了。
次日一早,在實驗室看溫教授昨天提交的彙總單的邢語輕傻住了,她拉住了和她打招呼的付遠:“你來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麽?”
付遠瞧着彙總單上的那幾行小字覺得自己花了眼。
——接吻。
——二次接吻。
“這是能寫上來的東西麽?”邢語輕問道。
付遠忙道:“想什麽呢!趕緊給溫教授打電話,看看是不是寫錯了啊!”
邢語輕電話打過去卻很快被挂斷,這是溫行簡第一次挂斷了她的電話,她負罪感滿滿的問道:“我不會是打擾溫教授好事了吧?”
只可惜溫行簡這邊并沒有什麽好事,他一大早的收到了溫勻的消息,信息內容是一張照片。
江燼沒老婆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