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個信號

溫行簡在得知安全局所謂的行動方案過後,之所以答應的痛快是因為他知道在這件事情當中他相對于江燼來說危險系數要小的多。

無論是當年被綁在地下實驗室的那張鐵床上還是此刻,溫行簡都很清楚,溫勻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想讓他死,溫勻是個怪物,他想要的是這世界上有個跟他一樣的怪物,溫行簡成為了他的目标。

溫勻認為怪物身邊是不可以有正常人出現的,溫行簡身邊的正常人、好人才會是溫勻的靶子。

溫行簡看着江燼,就那麽一秒鐘的時間,他忽然有些後悔答應江燼了,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可現在他在考慮如果江燼有危險,江燼能不能好好應對。

江燼雙手撐在床上,他朝溫行簡挑了挑眉毛,很是驕傲的問道:“溫教授,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溫行簡心道,最好如此。

他轉身走出房間,邊走邊問道:“江隊長今天需要去隊裏麽?”

江燼瞧着空出來的那半邊床,心裏只覺得一陣落空,像一朵被太陽曬了很久的花一樣,半點精氣神也沒有的應了溫行簡一句:“不去。”

溫行簡蹲在沙發前摸着貓,揚着聲調道:“那換好衣服江隊長陪我出個門吧。”

江隊長...

“叫我江燼!”江燼今天氣不順,懷裏空落落的醒過來,昨晚計劃落空也就算了,又一口一個江隊長,叫的兩個人好像什麽搭檔一樣,江燼喊了一句才翻身下床。

明明昨天才說過假裝戀愛的,還像模像樣的訂了一對條款,現在就又成了江隊長了。

江燼直到刷牙的時候都在想這件事。

溫行簡早餐做了三明治,怕藥劑進入反應期之後長時間外出會對江燼體能造成壓力,還特意給江燼多加了一個蛋。

車隽在江燼吃早餐之前給他打了電話。

“隊長,溫勻的...”

Advertisement

江燼“啧”了一聲道:“支支吾吾的幹什麽?溫勻怎麽了?剛才跟你說的信息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車隽手裏拿着信號追蹤結果,一時有幾分難以相信,撓了撓頭道:“溫勻的移動信號是有兩個,Y國一個,國內一個。”

不等江燼說話,車隽又罵道:“這孫子那咱們當狗遛呢?兩個移動信號哪個是真的啊?”

江燼喝了一口牛奶,心道特別行動隊當初是在哪招來的這麽多人才。

“車隽,我要是知道兩個信號哪個是真的的話,我現在已經在去抓他的路上了,趕緊叫技術部門接着幹啊!”江燼沒什麽耐心的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消息?”

車隽道:“隊長,Y國的那個移動信號...是...是在...”

江燼的耐心徹底被車隽磨沒了,他用力咬了一口三明治,腮邊鼓起一塊,邊嚼邊問道:“在哪?在Y國總統府?”

車隽沒了聲音。

江燼驚道:“我靠,不會真是吧。”

直到車隽拖着長音“嗯”了一聲。

江燼覺得這三明治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Y國總統府,江燼想不通溫勻這是靠着什麽連總統這棵大樹都給攀上了。

“那倒也不至于。”車隽又道。

江燼:“...”

髒字就在嘴邊,江燼強忍了下去,只把三明治當成車隽的手指頭,江燼用了十足力氣咬了一口。

“目前沒能定位到準确方位,只是确定了信號的大範圍實在Y國科技城那邊。”

“科技城?”江燼道:“兩個信號肯定有一個是假的,想辦法讓技術部門在今天之內排除一個,我們确定大方向全力追查一個。”

“好。”車隽應了一聲挂了電話。

溫行簡對上江燼視線問道:“怎麽了?”

江燼咂了咂嘴道:“溫勻兩個移動信號,國內一個國外一個,由于閃爍時間不長,我們都沒能準确定位,目前技術部門正在全力排除虛假信號。”

江燼沒了吃的心情,他問溫行簡:“阿簡,你覺得溫勻現在會在哪?”

溫行簡的指腹在面前碟子的邊緣來回摩挲着,他的視線有些發直,看起來很認真的在思考,片刻他道:“我猜他在國內。”

江燼無言的看着溫行簡。

溫行簡接着道:“我不知道溫勻是不是真的流竄到了Y國,只是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大概都能收到他的消息,有的是近期照片,有的...”溫行簡微頓。

江燼已經能猜出還有什麽了。

無非就是他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些完全能輕易摧毀溫行簡自尊心的照片。

“你今早看過的。”溫行簡總是能夠印證江燼心裏的猜測。

信號的事情也不是兩個人猜兩句就能确定的,江燼倒是希望溫勻是在國內活動,他總覺得溫勻這次一旦暴露就離落網不遠了,江燼希望自己能夠親手抓捕溫勻。

如果溫勻是在國外,要進行跨境抓捕的話,他怕自己這身體吃不消。

江燼擡手按了按自己有些酸痛的腺體。

溫行簡見狀問道:“不舒服?”

江燼沒瞞着溫行簡,只道:“嗯,腺體有些酸痛。”

溫行簡怕的就是江燼不舒服,他放下手裏的牛奶杯,繞到江燼身後,他揭下江燼腺體上的抑制貼,掌心覆在上邊輕輕揉着,他道:“有些紅腫了,今天先不貼抑制貼了,貼久了也不舒服,反正我們出門很快就回來。”

江燼問道“阿簡今天要去哪?”

溫行簡眼也不擡的說道:“掃墓。”

江燼沒有問溫行簡是去給誰掃墓,只是問溫行簡:“我不貼抑制貼的話,阿簡可以麽?如果阿簡會不舒服的話我貼着也沒關系。”

直到溫行簡卷起衣袖給自己推了一管抑制劑的時候江燼才明白溫行簡所謂的沒關系是什麽意思。

抑制劑完全抑制信息素流動,加上溫行簡貼在自己腺體上的兩張抑制貼,江燼那點低濃度的信息素估計對溫行簡的影響可以小到忽略不計了。

瞧着溫行簡的行雲流水,江燼心想還不如他貼上抑制貼,抑制劑那針頭看着就疼。

“阿簡。”江燼沒頭沒腦的說道:“以後別注射抑制劑了。”

溫行簡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了江燼一眼問道:“江隊長是了解第三性征的特性的吧?”

江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蠢話的時候恨不得用腦袋去撞牆。

Omega要想不注射抑制劑倒也不是不可能,有Alpha就可以。

江燼換了一身黑,黑色的西裝差距總是不大,看起來倒像是和溫行簡身上那身黑色西裝是情侶款一樣。

溫行簡開着車只覺得身邊的那位時不時的就要往他這瞥一眼,瞥一眼過後又要偷偷笑,笑的好不良善,全是一股別有所圖的味道。

“笑什麽?”溫行簡直白問道。

“沒什麽。”江燼更直白的答道:“覺得阿簡的衣服跟我的很想情路款。”

溫行簡:“...”

多餘問。

“江燼。”溫行簡收回自己的餘光,盡量不去瞥江燼,他專注看向前路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簽署的條約麽?”

提到那條約江燼就提不起勁來,垂着腦袋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

溫行簡永遠都是溫行簡,就是開在冰川懸崖峭壁上的一朵花,別人靠不近,江燼也難。

江燼換了話題問道:“阿簡,今天我們要去給誰掃墓?”

溫行簡調整智能屏定位了最近的花店,他道:“我父母。”

車裏的氣氛好像從溫行簡這句話開始變得有些凝重,江燼不再同溫行簡開玩笑,車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溫行簡停車之前看了江燼一眼,他想說沒必要這麽安靜,江燼話多,什麽時候都不見他那張嘴閑下來,溫行簡有時候會覺得吵,可要是江燼真的坐在他身邊一句話也不說了,溫行簡反倒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人可真奇怪,溫行簡如是想着,那句話到底沒說出來。

他下車去花店買花,江燼也跟着一起進來要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溫行簡想說沒必要,他沒打算讓江燼跟着他進墓園,江燼卻在他開口之前說道:“這是小輩的禮,不能缺。”

江燼已經結了賬,溫行簡想攔也來不及了。

溫家父母墓碑前擺了兩束花,溫行簡拿出紙帕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塵,他看着墓碑抿了抿唇角,他道:“爸媽,我過得很好,你們放心。”

江燼站在溫行簡身邊,心裏五味雜陳,那天在辦公室的時候,劉局簡單的和他分析過溫勻,當年溫家父母雙雙慘死,後事卻辦的潦草至極,想來今天這處墓園應該是溫行簡有能力之後才将父母的墳茔遷過來的。

想到溫行簡幼時遭遇,想到溫行簡一個人掙紮過活的這麽多年,江燼第一次有了想要抓到溫勻之後将他千刀萬剮的沖動。

“江燼。”溫行簡叫了他一聲又問:“你猜溫勻會不會在這附近?”

江燼搖頭。

在特別行動隊摔打這麽多年,江燼自認還是有能耐偵察到是否有人在跟蹤的。

溫行簡和江燼只在墓園做了幾分鐘停留,兩人下山時飄起了小雨,溫行簡皺了皺眉。

“不喜歡下雨?”江燼察覺到溫行簡的腳步越走越快。

溫行簡“嗯”了一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