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哼。”斑不甘示弱，俯下身瞄着水面，姿勢優美地将手中的石片脫手。

夏天站在清涼的水中也不覺得炎熱了，兩人玩了大半天，扉間才想起這是自己三歲就嫌棄的無聊游戲。

宇智波斑明明看起來如此不可一世又驕傲又霸道怎麽喜歡玩這種孩子氣的東西？扉間看着斑明顯興高采烈的臉，心想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他怎麽會知道斑不可一世驕傲霸道，而且斑什麽時候會對着他興高采烈會和他心無旁顧地玩游戲？

他隐隐覺得有點不對頭。

斑拍拍手，側過臉：“你看我幹什麽。”

“你叫我什麽？”扉間盯着斑問道。

斑露出滿不在意的神情，“扉間啊。”

扉間指着自己，“那柱間到哪裏去了？”

斑疑惑地看着他：“那不是你的哥哥嗎。”

“你怎麽知道。”果然有問題！

“你自己說的，你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分別是柱扉瓦板，一套房子呢。”

難道我和宇智波斑已經到了能開這種玩笑的熟悉程度了？扉間正想着，斑指着旁邊的小山，“我們來比垂直攀岩，看誰能先爬到山頂。”

扉間覺得此處場景有二周目的熟悉感。

所以他想有點不一樣，“先到的有什麽獎勵？”

斑歪着頭：“還要獎勵？”

扉間認真地說道：“沒有激勵就沒有動力，就算是忍者也需要有鞭策和鼓勵才能做得更好。”

“你想的很多嘛，”斑活動着肩，“能先贏了我再說吧。”說着他突然沖向前跳上山壁。

“可惡，還沒有說開始啊！”扉間立刻追趕過去，宇智波斑果然是個心機深重的男人，也只有當時故作消沉的哥哥才能搶到他的先機……不對

！

破碎紛擾的記憶碎片瞬間重疊，熟悉的身影晃動在眼前，它們半透明地在他眼前重演：

【哈哈哈哈搶到先機~~~】

【你這家夥居然給我裝消沉！】

【是我贏了……】

【好意思說，是你犯規！】

扉間心頭劇烈地震動，他感到頭疼欲裂，這時腳下一滑。

“小心！”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扉間擡起頭，順着手臂他看見宇智波斑寬袖下潔白纖細的手腕。

斑皺着眉頭說道：“你很遜啊，扉間。”

“你是，”扉間望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他仰起頭，“宇智波……斑。”

斑顯然一驚，“你怎麽知道我的姓氏！”

“因為……”

扉間的話沒有說完，有人大力地推了他一把。

他垂直地從山壁上跌落，耳邊風聲呼嘯，他重重地跌落在地。

周圍的厮殺聲不絕于耳，小河流水像被一把撕扯下的幕布，背景仍然是宇智波與千手的混戰，眼眸的紅光一閃而過，苦無的銳利鋒刃劃出一條

血線。

柱間跳到扉間身前，忍刀和苦無的撞擊發出銀脆的聲響，柱間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受傷了！”

扉間這才感到下巴上一陣劇痛，他來不及擡手去擦血，越過柱間的肩膀和忍刀他看見對面的宇智波斑。

長發垂肩的斑和還殘留在視網膜上的少年影像重疊着，苦無尖端有豔色的血低落，他的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嘲諷笑意。

“斑！”扉間失控地怒吼着，他拼命起身要沖過去。

“夠了！”柱間擋在他們之間，“退。”

那一次的戰鬥以千手一族的撤退結束，事後柱間解釋道：“因為你中了斑的幻術，我用了不少查克拉喚醒你，再和斑強行對上，我沒有太多勝

算。”

扉間低着頭不說話。

柱間安慰道：“宇智波家以幻術見長，普通的幻術你都可以抵禦，但是斑的不一樣，連我都要小心應對，可見他有多厲害，他打敗你是正常的

！”

扉間仍然不說話。

老實說，他很沮喪，不僅因為他的自家老哥對于安慰人這種事的處理方式就是對着傷口撒鹽，還有，這是他和斑的第一次正面交手。

下巴上的傷痛，他可以忍耐，柱間說那可能會留下一輩子都褪不去的疤，他也不介意。

某個既隐秘又巨大的傷口揮之不去，又全無痕跡。

幻術裏那幾個小時的平靜在現實裏不過是一秒的分神。

心無芥蒂的情緒和親密相處的片段只存在他自己的腦海裏——深深的腦海裏。

千手扉間的中二歲月到此終結。

後來木葉建村之後，初代火影在居酒屋裏和下屬同樂時常常自豪此事：“我最放心的就是我弟弟了，從小到大沒給我添過麻煩，沒給我拉過後

腿，也沒讓我多操心，你看宇智波的弟弟猿飛的弟弟志村的弟弟，”然後說着拍拍扉間寬闊的肩：“對吧？”

扉間已經成了條威武雄壯的跑馬地漢紙了，這時他通常的回答是：“……”心想你這種口氣才是把我當小鬼吧可惡！

但是這些話柱間從不當宇智波斑的面說，因為斑的弟弟在戰争中去世了，斑對這件事始終無法忘記，他們兩兄弟的感情是很好的。

扉間曾經在戰場上聽到斑對泉奈說：“我會保護好你，我唯一的弟弟。”

對于這句話扉間也有二周目的熟悉感，他邊打掉飛來的苦無邊想泉奈會吐槽什麽。

然後他看到斑的弟弟居然甜甜地笑了。

扉間有那麽一瞬間連打開苦無的手都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