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人早上了一年學,他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所以謝旭堯總喜歡叫他小屁孩。

都相處這麽久了,孫文昊就算是塊木頭也該看出幾分危險意味。

他先是“楚楚可憐”地看向焯哥,希望得到援助,結果人焯哥根本沒擡眼瞧他。

再去看周衍,人倒是看他了,視線也恰好對上了!

天時地利人和,孫文昊正覺着有戲,周衍就朝他溫和一笑。

然後,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

……

沒請到援助,剛才還腰板賊直的孫文昊頓時就虛了,他避開謝旭堯的眼睛,看向別處,“謝……哥。”

靠,不慫不行啊,他又打不過他。

謝旭堯就當沒聽出他的不情不願,逗狗似的,輕笑着捏了捏他的臉頰,“乖。”

孫文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乖你馬呢乖!

tui,謝狗賊,就會占爺便宜。

默默在心底将謝旭堯祖上八百輩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見昊子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謝旭堯有些好笑。

小屁孩這臭驢脾氣,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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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占便宜不吃虧,調笑兩句就跟捅他兩刀似的,氣鼓鼓像立刻要撲上來打兩架,有趣得很。

不過也不能把人逗得太狠。

謝旭堯手肘拱了他一下,“之前在廁所不是聽到了個八卦麽,不和焯哥周衍說說?”

孫文昊還氣着呢,被他這麽突然一說還愣了會兒。

對了!八卦。

都怪這謝狗,被他一打岔,什麽都忘了。

說起八卦,孫文昊滿血複活,他神秘兮兮地低下頭,湊近趴在桌上眸子半阖的李兆焯,“焯哥,你知道我們剛剛去廁所沖臉的時候聽見了啥嗎?”

李兆焯懶懶道,“說。”

謝旭堯瞥了眼自己的凳子,一把将全神貫注營造神秘感的昊子摁在他座位上,善解人意道,“坐着慢慢講,我坐你位置就好了。”

還別說,彎着腰講話确實挺累,孫文昊也就沒太在意謝旭堯突如其來的體貼,一屁股就上了謝旭堯遞上來的凳子。

“我們在廁所聽見王誠岳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打算教訓教訓宋林居,說是宋林居搶了他女朋友。”

孫文昊嗤笑,“王誠岳那逼肯定是打氣筒投胎,那張破嘴可真特麽能吹,張口就說袁雨桢是他女朋友,我們班誰不知道他死皮賴臉追人家一個多月了,結果人袁雨桢躲他跟躲衰神一樣。”

“我這天天擱班上,也沒見宋林居和袁雨桢有啥苗頭,最多是袁雨桢偶爾問宋林居幾道問題,這樣也要被打,他簡直也太冤枉了。”

李兆焯安靜地聽,沒說話。

他講得口幹舌燥,繪聲繪色,焯哥就這個反應?

孫文昊搔搔頭,是他講得不夠生動,還是……

孫文昊試探問道,“焯哥,你不會不知道宋林居是誰吧?”

有點耳熟。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青筋突出,用力握住女孩單薄肩膀的手。

李兆焯掀起眼皮,看向他。

仿佛在問,宋林居,誰?

孫文昊不可思議,“就那個全校第一啊,留胡子天天挂在嘴上,我耳朵都快聽出繭了,焯哥你居然不認識?”

難怪耳熟,原來是天天聽。

孫文昊剛想給焯哥指指哪個是他話中的主人公,急促的上課鈴就響了。

他望了眼隔了幾排,低頭學習的宋林居。

就算他現在告訴焯哥,焯哥還是不認識,這根本看不着臉啊。

算了,以後碰到的時候再指也一樣的。

孫文昊和謝旭堯換回自己的位置,孫文昊剛站起,就覺着屁股好像有點涼嗖嗖。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謝旭堯睜大眼睛,很驚訝似的,“喲,昊子,你尿褲子上了?”

孫文昊張嘴就要說謝狗眼瞎,可往屁股上一摸,還真摸到了濕濡感。

草,哪來的水?

孫文昊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坐的是謝狗的凳子。

草!

特麽他一屁股坐自己喝水時故意漏的水上了。

難怪謝狗非要拉他坐下。

他還奇怪謝狗怎麽突然那麽好心了,他肯定是發現了他偷偷在他凳子上倒的水。

謝旭堯聲音平常大小,可上課鈴剛結束,鬧哄的教室安靜了不少,幾乎所有人都清晰地聽見了謝旭堯這句話。

“唰”,全班齊齊看向他們,準确來說是落在孫文昊--的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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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孫文昊:謝狗,我#*%¥?!

謝旭堯一把薅住罵罵咧咧在線暴躁昊子,捏捏他被氣紅的臉:“小屁孩又不乖了,叫謝哥。”

孫文昊張牙舞爪,想撓劃他那張臉:“謝旭堯我敲裏馬知道嗎,我敲裏馬!”

作者:謝狗你幼不幼稚,小學生嗎,就不能少逗點昊子?瞧把孩子給氣的。

宋林居,是他啊

他今天穿的是條運動灰五分褲,有水漬的話看得特別清楚。

衆人目光各異,剛剛安靜了些的教室又因學生們帶着笑意的交頭接耳熱鬧了起來。

饒是孫文昊這種臉皮厚如城牆的人也在這種情況下熱氣沖頭,紅了臉。

他緊緊捂住謝旭堯的嘴,把他拽得一起坐下,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謝旭堯我草你馬!”

被他捂住嘴的人狹長桃花眼彎眯,笑得像只不懷好意的騷狐貍。

孫文昊氣得結結實實捶了幾拳謝旭堯,還一邊罵罵咧咧,老師遲遲出場他才稍稍作罷。

他們倆總是這麽打打鬧鬧,李兆焯和周衍都已經相當習慣了。

習慣到他們這番桌搖椅動的大動作,他們都覺得是正常交談一樣。

李兆焯雖然被孫文昊勾起了些好奇,但也僅僅是那麽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就像他沒買東西,卻突然收到快遞盒一樣。

這點好奇可能都不足以支撐他打開快遞盒,更別說讓他主動去了解一個人了。

一節課45分鐘,心無旁骛地刷手機眨眼就過去了。

下了課,謝旭堯反頭問他;“焯哥,中午想吃啥?”

李兆焯拿起桌上的手機,站起來抖抖腿,“都成。”

坐久了,汗沾在腿上,黏糊。

知道周衍和焯哥一樣不怎麽挑,謝旭堯就搭上了孫文昊的肩,半個都倚在他身上,笑嘻嘻地問,“咱們昊子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孫文昊臉色還是很臭,顯然還在生氣。

孫文昊用力去掰他橫在胸前的手,沒掰開,他沒好氣道,“滾滾滾,重死了,這鬼天氣本來就熱,還往人身上貼。”

謝旭堯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真沒什麽想吃的?今兒你謝哥請客,再好好想想?”

孫文昊耳尖微動,謝狗請客?

“聚祥樓。”

他嘴皮子一掀,立即報出了個名字,生怕那狗逼後悔。

別看聚祥樓是最近三四年才辦起來的飯店,可它菜色一絕,服務極好,就算是一菜千金也擋不住每天人滿為患,無論是誰都得提前預約才能吃上。

當然了,這個無論是誰并不包括謝旭堯,他和聚祥樓老板有交情。

一點也不意外他會說出這個名字,但謝旭堯還是佯裝肉痛,“看來你真是要大宰你謝哥一頓了。”

惹毛了小屁孩,可不得讓他舒坦些麽。

孫文昊理所當然,字句輕飄,一副土豪架勢,“請客嘛,當然要挑貴的請咯,是吧焯哥?”

龜孫,你不是要請客嗎?看小爺不吃窮你!

李兆焯點頭,看眼裝模作樣的謝旭堯還加了句,“聚祥樓不錯。”

菜品花樣多,味道也不錯,就是有些貴。

焯哥開口,孫文昊底氣更足了,在謝旭堯“勉強”笑容下拿起手機查詢聚祥樓菜單,專挑貴的記下,那人攀在他身上也不在意了。

孫文昊二人攀肩搭背在前面讨論中午的菜品,時不時回頭詢問,李兆焯和周衍腳步散漫綴在後邊兒。

鬼使神差地,就在快要踏出教室的最後一秒,他偏頭去看黑板,下意識眯眼。

陽光從大開前門射入,并沒有因為走了太遠路,穿過太多障礙而晦暗冰冷,它澄黃透亮,燦爛得微微刺眼,照得在空中肆無忌憚飛舞的粉塵無所遁形。

他視力很好,能清楚地看到值日生那塊所有的分工以及對應的人名。

擦黑板那行工整寫着——宋林居。

原來那個書呆子就是宋林居啊……

其實倒也不算意外。

就好像在他心中宋林居就該是那人一樣。

沒有緣由的理所當然。

下午放學後,宋林居和平常一樣回家。

宋林居家離學校不遠,也就差不多十分鐘的公交,但學校離公交站還有一段距離,宋林居就在這段不算長的路上被人攔住,推進了偏僻的小巷子。

混混們把宋林居拽到小巷子後,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宋林居趔趄着後退,脊背撞上磚牆,黑框眼睛被甩到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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