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優秀爸爸候選人
林茵買完早餐回來後, 莫名覺得氣氛不大對勁，沈寒靜靜坐在那裏，看起來很頹廢, 洛洛在他面前玩，他也沒和他互動。
爺倆吵架了？
疑惑想着, 林茵把早餐放到小桌子上, 叫他們倆來吃飯。
洛洛沖過來，看見飯盒裏的蝦仁炒飯, 說他要吃這個。
沈寒還沒有動，林茵給洛洛遞了個眼神，讓他去叫爸爸過來吃飯。
洛洛轉身走到他老爸的身旁，咳嗽了聲喊道：“老爸, 吃飯啦！”
沈寒淡淡應了聲，動作很緩慢地站起來, 像個樹懶。
不情不願的。
斜睨一眼，林茵越發覺得很奇怪。
她小聲問洛洛：“你跟你爸鬧別扭了？”
“沒有啊！”洛洛挖了一勺炒飯, 轉頭看一眼洗手的爸爸, 嘴角溜出偷笑。
沈寒洗完手過來，林茵問他想吃炒飯還是炒粉，她想他是北方人，應該比較喜歡吃前者, 但沈寒卻選了後者。
“炒粉有點兒酸口感更好，我讓老板放了兩勺醋，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
“……能。”這個字像是從牙關裏擠出來的。
沈寒挑起一筷子放進嘴裏, 是有點兒酸，但也比不上他心裏酸。
重逢後，他面對林茵小心謹慎, 從不敢問她這些年過得如何，有沒有再找男朋友，因為他知道自己問這種問題純粹找虐，除了讓自己難受，又改變不了事實。
結果剛剛親耳聽見洛洛說出來，他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一想到有其他男人親吻林茵，他胸口的怒氣都快要沖出來。
原來他遠比自己想象得要在意。
吃飯時，沈寒也沉默得一言不發，礙于洛洛在場，林茵不方便問他。
直到洛洛吃完，跑去一邊玩，她才試探性開口：“我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沒有。”沈寒扯下唇，眼底閃過一抹幽光，趁機詢問：“你這些年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他的語氣故意裝作不經意，以顯得他不是那麽迫切的想知道。
“想過啊！”
這三個字一出口，沈寒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何必呢？還嫌不夠紮心嗎？
“不過一直也沒遇到合适的。”林茵喝口水，目光虛無缥缈看着海平面，“我想再找個對象，主要原因是我媽一直催，剛開始我為了讓她放心，才勉強自己再去和別的男人相處試試，但後來發現，都不太合适。”
不合适為什麽讓人家親你？
沈寒胸口郁結，想問又問不出來。
到最後，一起身離開了。
洛洛正在挖沙子，準備做一個沙雕城堡，看見沈寒過來，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老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寒皺眉，“沒有。”
他還不願承認，在洛洛身邊坐下。
洛洛“哦”了聲，不繼續戳穿他。
上午，一家三口租了輛能坐四個人的腳踏車，沿着海岸線騎行一圈，把整個小島的風景看了個遍。
沈寒還記得大學時林茵對他說，她們茗城的風景可美了，以後一定要帶他全部轉一圈看看。
可惜沒等來那一天，他倆就分手了。
這一上午的時間，沈寒表現得也不如昨天積極高漲，林茵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她旁敲側擊問了他幾遍，他都不說。
到午餐時間，他們去了一家海鮮餐廳，林茵要了個小包廂。
“看看，你們想吃什麽。”她把菜單放到他們爺倆的面前。
“我都行，洛洛點吧。”沈寒撫摸着洛洛後腦勺，目光深邃。
“那我就不客氣啦。”洛洛認真看着菜單，看半天發現自己有好多字都不認識。
他窘了一瞬，不想承認自己學歷不夠，看向沈寒說：“爸爸，你是客人，還是你來點。”
“客人”倆字像把小飛刀。
“咻的”一下紮進沈寒的心裏。
他嚴肅糾正：“爸爸不是客人，是你最親的人。”
洛洛懵懂點頭，“都差不多吧。”
“你喜歡吃什麽？”知道他是看不懂菜單，沈寒沒戳破。
“我想吃皮皮蝦，還有鱿魚圈。”
“好。”
父子倆在點菜，林茵收到俞惠女士的電話。
起身走出包廂，她才接電話，“喂，媽。”
“你弟回來了，你抓緊時間帶洛洛來啊！”
“我要下午才能過去，現在還有點兒事。”
“你最近又不寫劇本了，還能有什麽事兒啊？”俞惠問完，不等她回答：“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我要真談了，能不跟您說嗎？”林茵匆匆說完，“好了，我下午一定會過去的，先這樣。”
她挂電話回去包廂，洛洛擡起頭問：“媽媽，誰的電話啊？”
“外婆的。”
他“哦”了聲，說要去洗手。
出門左轉就是洗手池，林茵也沒跟出去，反倒是沈寒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可以嗎？”
“他都是小學生了，沒事的。”
林茵這話說完，沈寒莫名将話題轉移：“你媽媽給你打電話是要給你安排相親？”
“不是啊。”林茵皺眉，不解反問：“你怎麽想到那兒去了？”
“洛洛告訴我，他的外婆手裏有很多優秀爸爸候選人，讓我表現得積極一點，不然就要被人擠下去了。”
林茵正喝水，聽完之後被嗆到，她拿紙巾擦下唇角，無奈又好笑。
“這小孩跟你胡說八道什麽。”
洛洛推開門，正好聽見他老媽的這句話，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嘀咕：“你們都知道了麽。”
林茵沒聽清他說了什麽，看他古靈精怪的樣子，肯定是小腦袋瓜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午飯後啓程返回，和來時一樣，要先坐輪渡。
回去時，林茵的神經顯然沒去時那麽緊繃了，還好沈寒一直沒被人認出來，她預想的糟糕事件沒有發生，不然這趟旅程也不會那麽愉快。
太陽光暖暖的照着，洛洛到午睡時間就困了，靠在林茵的身上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沈寒別扭了一天，眼看他們就要分開，如果他不趁此機會問，恐怕就沒機會了。
猶豫不決很久，才終于開了口：“今天早上你說沒遇到适合交往的對象，那和你暧昧過的有嗎？”
這個話題怎麽又轉回來了，林茵與他深邃的眼眸平視，“請問什麽程度叫暧昧？”
礙于孩子在場，沈寒不便說的太直接，手指輕輕觸碰下薄唇。
林茵怔了數秒，明白他的意思，白皙的臉瞬間漲紅。
桌下的腳用力踢了下他的小腿，沈寒疼得倒抽口氣，聽她氣憤地說：“我哪有那麽随便。”
她怎麽可能沒跟人交往就Kiss呢？沈寒拿她當什麽人了？
沈寒忍着小腿傳來的劇痛，“是洛洛早上說看見男人親你。”
聽完這話，林茵一下子全明白過來了，“所以，你這大半天郁郁寡歡都是因為這個？”
她就說怎麽去買了早餐的功夫，好端端的人突然變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小孩子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她雙手環胸，啧啧兩聲：“你有沒有點判斷能力啊！”
沈寒錯愕望向林書洛。
小家夥可能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打個哈欠，緩緩擡起頭來。
“爸爸，你看我幹嘛？”
他滿臉不解地問。
“你早上跟我說什麽了，你忘了？”
“………”他緘默兩秒，趕緊抱住老媽的胳膊，“我那是為了測試你會不會吃醋。”
“你小小年紀從哪學的那麽多套路？”
沈寒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被自家兒子玩得團團轉，這三十年白活了。
雖然讓他很無奈，但他心裏卻一下暢快許多。
還好是假的，不然他真要被醋死了。
洛洛沖老爸吐吐舌頭，趴到媽媽的耳邊對她輕聲說：“媽媽，我幫你試探過了，爸爸很愛你的。”
稚嫩的聲音響在耳畔，聽得林茵的心有些酸酸的。
他的心裏應該是什麽都懂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讓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了吧。
下了輪渡，林茵問沈寒是要回首都嗎？
他點頭，說回去有事情要處理。
林茵把他送到機場，洛洛明顯很不舍，又不好意思表達，嘴巴癟着，有點兒小小的委屈。
沈寒要下車之時，他握住他的手，搖晃着問：“爸爸，你什麽時候再來找我玩啊？”
“你明天不是要上課了？等下個周末，爸爸再來找你好不好？”
洛洛想了想，“那會兒我應該要放暑假了吧。”
“正好啊，你可以有更多時間跟爸爸相處了。”沈寒摸摸他的頭，再次交代他，“要聽媽媽的話知不知道？”
“嗯。”洛洛不舍地揮揮手，“爸爸拜拜。”
林茵坐在車裏，靜靜地看着沈寒的身影走遠，心底翻湧起悸動。
她回過頭看一眼林書洛，問他：“你是不是想讓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呢？”
洛洛圓碌碌的眼珠子轉着，并不說話。
他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洛洛，你心裏想什麽你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你現在的年紀，是可以暢所欲言的。”
“嗯。”
洛洛看着爸爸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躊躇點頭。
林茵開車離開機場，直接去了她父母那邊。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車上時，洛洛還悶悶不樂，一下車又開始活蹦亂跳。
“外公，外婆，我來也。”
他興奮地要朝樓上跑。
俞惠從客廳走出來，笑着叫住他，“外婆在這兒呢，你上哪去啊？”
洛洛回過頭，撲過去抱住了她，“外婆。”
“你跟你媽媽上哪玩去了？”俞惠故意想套話。
洛洛很聰明，“沒去哪啊，我在家寫作業了。”
俞惠挑下眉稍，看一眼林茵，“你弟弟在樓上呢，他給洛洛買了玩具，你帶孩子上去看看吧。”
林茵牽着洛洛去到二樓，林熠正好推開他房間的門，準備下去。
姐弟倆的視線隔空撞在一起，林熠的神情依舊高冷，淡淡出聲喊了聲:“姐。”
“舅舅。”洛洛去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你給我買什麽玩具了？”
“我給你拿。”林熠回房間拿了一組盲盒套裝，指揮洛洛下去找外婆一起拆。
待洛洛下樓後，他抓抓頭發，叫林茵去了露臺，說有話要跟她聊。
林茵以為林熠要問她和沈寒的關系，惴惴不安。
她還沒想好怎麽和家裏說。
但林熠開口說的是他自己的事情，“姐，我報名參加了練習生的海選，昨晚通過考核了。”
“什……什麽？練習生？”林茵以為她聽錯了，“是我知道的那個意思嗎？”
“嗯，就是以男團形式出道，集中培訓一段時間，然後參加綜藝節目。”林熠搓搓手，“你也知道，我很喜歡音樂的。”
林茵的大腦暫時有些混亂，她冷靜片刻，“爸媽知道嗎？”
“我哪敢告訴他們，老媽還好，要是讓爸知道，他肯定要打死我。”
“那你往後就是明星了？”
“不一定啊，這個要看我表現，不過我相信我沒問題的。”
林茵覺得他年紀小太沖動，還是忍不住勸道：“林熠，你去年才剛考上大學，你的學業怎麽辦啊？你別憑一時熱血就……”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我還以為你會支持我，所以先跟你說的，想讓你幫忙去勸勸老媽。”
“呵呵。”林茵幹笑了聲，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是把你老姐往火坑裏推啊！”
“哪有那麽誇張，頂多就是罵你幾句，又不會打你。”
聽林熠這口氣，林茵就忍不住要生氣，“既然你這樣說，那幹嘛還要拉上我墊背？”
“……怒意均攤，我挨的罵就能少點。”
林茵好想海扁他一頓。
沉默半晌，她拒絕：“我不去，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說。”
林熠的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弧度，莫名問：“姐，你知道我進的是哪家公司嗎？負責考核的老師都有誰嗎？”
林茵搖頭，說她不感興趣。
可下一秒，這臭小子居然說：“我進的是華影，沈寒既是股東，也是考官。”
“……？？”
林茵懵了，她想到沈寒昨天和她聊起她的弟弟，這才發覺一切都有跡可循。
沈寒應該已經猜到林熠就是她弟弟吧。
他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向她透露。
林熠似笑非笑，眼底淡漠，“不過我想堂堂正正的進，就沒向他透露咱倆的關系。”
從他的話裏，林茵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她活動一下手腕，佩服點頭，“林熠，你長大了啊！真厲害啊！”
“還好。”林熠修長的手指揉揉太陽穴，一臉傲嬌，“有其姐必有其弟，誰讓我姐厲害呢？”
她可真是一點兒沒聽出來他有誇她的意思。
姐弟倆一塊下了樓，洛洛正和外婆不遺餘力拆盲盒。
“咳咳咳……”林茵假裝咳嗽一聲，“那個，媽，林熠有話要跟您說。”
林熠眯眸掃了眼他姐，坐到單人沙發上，勾勾手指讓洛洛過去，給他當擋箭牌。
“媽，我簽約經紀公司，打算進娛樂圈。”
毫無預兆的一句讓俞惠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她不敢相信瞪着林熠：“那你大學怎麽辦？不打算上了？”
“我開學就大二了，課程不多，不耽誤上學的。”
“那也不行，學習是最重要的，你的學歷可是要跟你一輩子。”俞惠看向林茵，問她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茵與弟弟對視一眼，他俨然是将希望全壓在她的身上。
她組織一番措辭，頂着巨大壓力，遲疑開口：“林熠難得如此有主見，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他從小喜歡音樂，我們都知道，既然他想當唱跳歌手，那我們作為家人該支持他的夢想對不對？”
這話她說得可太違心了。
俞惠錯愕看着林茵，“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麽都這麽糊塗？”
“那是因為我姐知道什麽才是對的。”
林熠淡淡說了句，下一秒炮.火重新回到他身上。
“我說你這孩子……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俞惠拍桌而起，“前兩天還去拍雜志，這兩天又要當明星，你怎麽不上天？”
林熠痞笑道：“我也想，這不是上不去麽？”
“你還不如當個宇航員上天呢！光宗耀祖了！當明星有什麽好？私生活混亂，天天被人偷拍，你進了那個圈子還能幹淨得了？”
林茵一聽這話，感覺她媽對藝人是有很大成見的。
俞惠緊接着瞪向林茵，“是不是你慫恿的？”
林茵可太冤了，“您覺得我能做得了他的主？”
“那你還替他說話？一個個的是想氣死我吧？”俞惠拿起抱枕想砸林熠，又礙于洛洛在他跟前，怕傷到孩子。
林茵連忙過去，輕拍她後背，“媽，您消消氣，先聽林熠怎麽說。”
“沒什麽好聽的，不好好上大學，放着正經穩定的工作不去做，要當明星，你真是石頭縫裏擠水，異想天開。”
俞惠噼裏啪啦說了一通，林熠一個字都插不進去。
他擡手擋在額前，十分無奈。
“你還不如別回來。”俞惠見自己說了半天沒人接，氣得要上樓，“你看你爸回來，我怎麽讓他收拾你。”
林茵見她媽氣得上樓，給洛洛遞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跟上去，安慰一下外婆。
洛洛無奈搖頭嘆了口氣：“你們真是太不懂事了，讓大人操碎心了。”
“………”
林熠也很煩躁，他就知道和他們說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從來不會耐心聽孩子內心的真實想法。
所以他從來都很抗拒和父母溝通，有什麽話都藏在心底，不和他們聊。
“林熠，你進娛樂圈之前考慮好後果了嗎？”林茵打算好好跟他談談。
她也算半個圈內人，對娛樂圈的許多內幕都很清楚。
姐弟倆前所未有的進行了一番心靈對話，林茵發現，林熠純粹是憑着自己對音樂的一腔熱愛才想去當練習生的，其他的後果一律沒想。
她不知道怎麽跟他談，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叛逆，你越是不讓他做，他就越想去做。
所以，思前想後一番，林茵決定讓沈寒跟他聊。
“你現在不是還沒簽約嗎？那等你回首都，我讓沈寒和你見一面，你有任何想法可以和他聊，他是過來人，一定能夠給你提供針對性的意見。”
林茵真心疼愛她的弟弟，不想讓他以後的人生過得不順遂。
“娛樂圈這個地方，只要你進去就會留下痕跡，到時想完整出來就難了，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林茵很嚴肅地看着他說，表明自己态度。
林熠的薄唇微動，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你到時見到沈寒，一定态度好點，聽到沒？”
“姐。”林熠看着林茵，“你跟沈寒現在究竟什麽關系？他就是洛洛的親生父親吧？”
“嗯。”林茵不怕他知道，“我和他目前是朋友吧。”
林熠沒八卦的心思，也不再追問了。
晚上回家後，林茵讓洛洛去洗澡，她坐到陽臺的沙發上，給沈寒打了電話。
“我弟弟的事情，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閑聊幾句後，她直截了當地問。
“我怕得罪小舅子。”沈寒回答得直接，“他一看就是瞞着家裏人偷偷來的，我要和你說了，他不記恨我？”
林茵聽他理直氣壯的口吻，被氣笑了，“那你就不怕你岳父岳母記恨你？”
她一時大腦宕機，下意識脫口而出，講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恨不能咬掉舌頭。
對面的沈寒俨然愣住，好半晌才說：“那你就不要告訴二老了，替我保留幾分好印象。”
林茵還在為剛剛的口誤尴尬，都不知道怎麽跟他說話了，她要挂電話，又想起來一事兒，“對了，過兩天你有空的話能不能見見林熠，幫我勸勸他？他只是單純喜歡音樂，都不清楚娛樂圈什麽地方，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太适合出道當藝人。”
她的吩咐，沈寒自然不會拒絕，爽快答應了。
“我還要去洗澡，先挂了。”
林茵的手要去點紅鍵，卻聽他輕笑一聲問：“見完小舅子，是不是也快見岳父岳母了？”
她內心如碧波蕩漾，嘴角上揚起微笑：“好啊，你敢來的話就見吧。”
林茵想看看，沈寒會有多大的決心。
他那句不過是在開玩笑，誰知林茵竟然沒反駁，一瞬間他都詞窮了。
可就在他想問林茵是什麽意思時，她把電話挂了。
難道生氣了？
沈寒沉默數秒，打給黎仲，将林茵的話複述給他聽，問他是什麽意思。
黎仲很無語，“這還聽不出來？女人都愛說反話，她在威脅你，說你敢來的話就死定了。”
“是這樣嗎？”沈寒半信半疑。
“我都交過多少女朋友了，信我的，沒錯的。”黎仲的語氣十分篤定。
沈寒剛激動一會兒還沒捂熱的心瞬間又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