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只能釜底抽薪
邢暖讓司機送她和林茵到了茗城頗具盛名的餐廳門外。
下車時, 邢暖全副武裝，戴了墨鏡和口罩。
林茵提前打電話預訂了位置，服務生将她們帶到二樓一間優雅的小隔斷包廂裏, 從窗戶往下看，潺潺的溪水流動, 在霓虹的照耀下, 波光粼粼。
南方城市的夏天，沒那麽燥熱, 許是靠海的緣故，夜晚的溫度還帶着一絲清涼。
邢暖摘下墨鏡和口罩，白嫩嫩的臉都染上嫣紅，看起來煞是可愛。
“你點吧。”林茵把菜單放到她的面前。
“難得施姐今天讓我放縱一次, 我就不客氣啦。”
邢暖要了醉蟹、油焖蝦、炒蛤蜊，最後加了道玉米粥。
來海濱城市當然要吃海鮮。
林茵加了兩道素菜後, 将服務員叫進來，讓他盡快上菜。
“林茵姐。”邢暖給林茵倒上茶, 甜甜笑着問：“我能八卦一下嗎？”
知道她肯定是要打聽她和沈寒的事情, 林茵應了聲：“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我就是覺得挺震驚的，您和沈老師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在一起的呢？”邢暖的手掌支撐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茵。
“我們倆是大學同學，所以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林茵看着窗外, 簡單總結：“屬于破鏡重圓吧。”
“那您的兒子不會是……”邢暖下意識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巴。
“抱歉, 林茵姐，我有時說話會不經大腦。”成年人都是有分寸的，她明白自己哪些話不能說。
林茵笑笑, 她暫時不想把孩子牽扯進來，于是沒回答邢暖的問題。
飯菜上桌後，她們兩人安靜吃飯，偶爾會聊起一些圈內的八卦或者是劇本方面的事情。
期間，林茵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讓她愁得皺起了眉。
她至今還沒有告訴她的父親，自己和沈寒複合，重新交往的事情，以及沈寒是洛洛的親生爸爸。
這些事情必須要由她親口告訴父親，不然哪天他在網上看到新聞才得知，他們父女之間的芥蒂會更深了。
林茵是個行動派，不喜歡拖泥帶水，她決定第二天收工後就去她爸媽那裏。
不管她爸的态度會是如何，她都堅決不能退縮。
回家後，林茵簡單沖個澡然後躺下了，在外奔波一天，身心都很疲憊。
下午時對那幾個小女生公開戀情，她并沒想那麽多，也不擔心她們會把事情抖出去，因為她們的手裏沒有證據，即使在網上說也不會有人信的，網友只會當她們是故意編造謊言。
林茵猜那位粉絲可能會進沈寒的超話裏說，于是進去看了下，果真如她所料，第一個帖子就是。
[今天下午我去劇組探班邢暖，遇到編劇林茵，你們猜我知道了什麽？她和沈寒交往了！！最開始我也不信，但後來她給我看了她和沈寒的合照，這個時候我也以為是P圖，結果沈寒又給她打了電話過來！我親耳聽到沈寒的聲音，看見沈寒本人！！我願意為我說的承擔法律責任！絕對保真！！]
怕別人不信，她還附了幾張劇組的圖片，其中就有一張偷拍了林茵的。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相信。
[樓主是有臆想症吧？故事變得跟真的一樣，難道你是林茵派來的間諜？]
[這裏是沈寒超話，不要搞得烏煙瘴氣，想磕CP的人麻煩出去。]
[誰會磕林茵和沈寒的CP？他倆完全沒交集，怎麽可能呢！沈寒只會搞事業，他可沒時間談戀愛。]
[樓主小學生吧？看這文筆和敘事邏輯，完全讓人看不懂，編也編得像樣點。]
林茵揉着太陽穴，有點兒心疼這位小妹妹了。
她看到這些評論，內心一定很崩潰吧。
很多關于娛樂圈的爆料其實都是真的，捕風捉影也得有風和影出現才行啊。
可惜最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離譜，沒人相信。
忽然，視頻電話彈出來，林茵看到沈寒的頭像，下意識點了接通。
屏幕上出現一大一小兩張臉，靠在一起，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洛洛想給你打電話。”
沈寒故意推卸責任。
林茵不戳穿他，“哦”了一聲，故意說：“還是養孩子好，有良心，知道想我。”
沈寒被她拐彎抹角的罵沒良心，無奈又好笑。
林茵這張嘴，還是跟以前一樣伶牙俐齒。
“我承認，是我更想和你聊天。”沈寒又補充了句。
洛洛翻個大白眼，滿臉受不了的模樣。
林茵跟洛洛聊了幾句，想到自己還有正事兒和沈寒說，于是讓洛洛快點躺下睡覺，把手機還給爸爸。
沈寒給洛洛掖好被子，從主卧出去，坐到沙發上。
看到林茵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便猜到是很重要的事情。
“沈寒，明天我想去我爸媽那裏，先告訴我爸你的存在，然後再另外安排時間，把你正式介紹給我爸認識。”
“嗯，我這兩天也在考慮這件事情。”沈寒聽唐禦說過林茵和她爸爸現在的關系，他也感覺很棘手。
“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想直接去見你父親。”沈寒的語氣很堅定，“哪怕他有可能對我态度很不好，我也不會退縮的。”
“可……”林茵太過了解她爸的性格，自然有點兒擔心，“我怕你直接上門，讓我爸沒一點兒心理準備，他會更生氣，起碼要等他接受了你再上門拜訪比較好吧？”
女人考慮問題總是能更細心周到一些。
沈寒沒有異議，“那就聽你安排，我這邊随時可以。”
林茵沉默數秒，似乎想問什麽又很猶豫。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沈寒隐隐猜到，“你……是不是想問我家裏人？”
這一直是林茵不敢提及的，哪怕和沈寒重逢，她也沒勇氣去問。
眼下被他主動提起，林茵順勢詢問：“叔叔……他怎麽樣了？”
“我爸他去世了，在我們分手的五天後。”
林茵恍惚數秒，手指不知怎的按在了挂斷鍵上。
閉上眼睛，她把自己蒙進被子裏，回想當初的一幕一幕，不甘又懊惱。
對沈寒的父親，她的感覺很複雜，既恨他又愧疚。
如果沈寒有一個好爸爸，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會走到分手那一步吧。
他就像是吃人的惡鬼，午夜夢回想起他，林茵都會覺得膽寒。
所以聽到他已經去世的消息，她莫名松了口氣，但下一瞬又忍不住擔心……
沈寒的心裏會不會怪她呢？
他是真的如他表現出的那樣坦然嗎？
這一晚，林茵成功失眠，翻來覆去許久才睡着，等第二天鬧鐘一響，她猛一激靈從床上爬起來。
阿姨已經做好了飯，林茵坐下匆匆吃了幾口就出門了。
坐上車，在發動引擎前，林茵先給她媽發了消息。
[我們一家四口好久沒聚在一塊吃飯了，我訂個餐廳，晚上您叫上老爸和林熠過來行嗎？]
林熠剛放假回家，林茵都還沒來得及見他。
[你爸那倔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要不你還是到家來吧。]
俞惠很快回複。
[那您一定讓爸爸晚上回來，我有事兒要跟他說。]
[是要告訴他沈寒的事情吧？哎，你這孩子拖到現在才開口，他可是你爸爸，還能真生你氣嗎？]
林茵不知道怎麽回，系上安全帶，踩下油門。
她們家是典型的父嚴母慈的家庭，從小到大她都很懼怕她爸，雖然他很疼她寵她，但批評起她來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林茵和她媽媽不管怎麽開玩笑都行，只要一面對她爸，就會立刻變成小綿羊。
這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下午也早早收工。
林茵去她爸媽家之前，先到商場挑選了禮品。
倒也不是對爸媽表現得客氣，她只是想盡力表達下孝心。
到那兒時，林熠正在客廳看電視，一回頭看見林茵拎了兩個禮盒，半開玩笑問：“給我買什麽東西了？來自己家還這麽客氣幹嘛？”
“給老爸老媽的，沒你的份。”
林茵把禮盒放到書櫃臺面上，問：“他們人呢？”
“都在樓上吧。”
林茵上了二樓，來到書房門口。
她的手搭上門把，猶豫握住又松開，重複不知多少遍，門忽然開了。
擡頭對上她爸嚴肅的目光，林茵心悸數秒，手下意識縮回，垂在身側。
林炎海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抿住雙唇，沒有先開口。
“爸，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跟您說。”
林茵鼓足勇氣開口。
林炎海依舊沒出聲，但轉過身又回到書房的椅子前坐下。
知道他這是默許，林茵走進去，輕輕将門帶上。
和父親親口講出這件事情，比想象得還要困難，他坐在她的面前，距離十公分，強大的氣場在無形之中形成壓迫，讓她的話哽在喉嚨裏，怎麽都出不來。
“你要說什麽就快點說。”林炎海打開面前的書，假裝看起來。
林茵的手抓着裙角，話在舌尖滾了幾圈才緩緩說：“我來是想告訴爸爸，洛洛的親生父親是誰。”
終于說出來了，林茵瞬間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放松了。
林炎海掀書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他故意沒說話，靜等林茵的下一句。
“洛洛的父親是一位明星，他叫沈寒，我和他在大學的時候戀愛，後來因為一些矛盾分了手，接着我就到國外留學了，很久後才發現我懷了孩子……”
林茵不敢看她爸爸，低着頭靜靜地敘述。
林炎海沒有打斷她，直到聽她說：“前段時間，我和沈寒複合了。”
他眼底瞬間迸發出怒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發現自己懷孕了不去找他，一個人把孩子養到這麽大，又和他在一起了？林茵，我和你媽生下你，是想看你這麽作踐自己嗎？那個男人他連養育孩子的義務都沒盡到，他憑什麽？”
“爸，沈寒他完全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
“這些年他都沒聯系過你？你們倆已經多年未見，說明對彼此已經沒有感情了，為什麽要複合？是為了洛洛能有個完整的家？”林炎海憤怒卻又無奈，滿臉怒其不争的神色。
“我和沈寒以前太年幼無知，也太沖動，那個時候的相遇不是對的時間，所以才會分開，但現在我們已經成熟了，我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後，發現他還是最适合我的人。”
“是誰都可以，沈寒就是不行。”林炎海重哼了聲，“雖然你媽覺得洛洛跟親生父親一起更好，但我不這樣想，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責任心。”
“爸，您根本沒有了解過他，為什麽要這樣說他？我今天來是真誠的想和您聊這件事情，就不能聽我……”
話沒說完已經被打斷，林炎海直接趕她出去，說不想再聽她講一個字。
林茵緘默看着她爸，心底的一股勁兒莫名沖上來，她脫口而出道：“為什麽我之前要瞞着你們，就是因為我心裏覺得和您之間有距離，我什麽話都不敢和您說，怕會受責備，怕您反對我的決定，萬一您逼我把孩子打掉怎麽辦？就像現在，我明明滿心期盼的将他介紹給您，結果您卻一言不合就要趕我出門，爸，您什麽時候才能像媽媽那樣耐心和我溝通一次？您以為我難道就不想和您好好聊聊天嗎？”
林炎海身形僵直坐在那裏，整個人一瞬間像是蒼老許多，沒了剛剛的氣勢。
書房裏的氣氛安靜到極致，父女倆各自望着一個方向，誰也沒出聲。
林茵講完就有點兒後悔，擔心自己那樣說會傷了爸爸的心，可說出來她心裏的确暢快多了。
俞惠偷偷在門口聽了半天，見裏邊久久沒動靜才推門進去，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詢問林茵：“你給你爸聊什麽了？還要避着你老媽。”
“我跟爸爸說了沈寒的事情。”林茵朝她媽遞眼色，示意她幫忙說幾句話。
俞惠的眼珠轉了轉，開口道：“老頭，你不就想等女兒主動告訴你的嗎？現在她都說了，你也別撐着了，哪天找個時間，讓沈寒到家裏來，同他吃頓飯，親自考察一下他，你看行不行？”
“要吃你自己吃。”林炎海起身走到窗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見過他了。”
“你……”俞惠慌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藏得可夠嚴實。”
林炎海冷笑了聲，“沒有立場，我懶得和你說話。”
“你這老頭……”俞惠被他氣得無語，轉身拉住林茵的胳膊，“不和你爸一般見識，他不想見那就不見，哪天讓他來家裏，我做飯給他吃。”
“俞惠！”林炎海憤怒得都直呼其名了，狠狠威脅道：“沒我的同意，你敢叫他來試試？”
“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家，我可是女主人，難道連這點兒當家做主的權利都沒有嗎？”俞惠用起苦肉計，假裝擦了擦眼淚，“我連邀請未來女婿到家吃飯的權利都沒有，我怎麽這麽可憐啊。”
“你——”林炎海無可奈何望着她，“婦人之仁！你就慣着她吧！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
“呵。”俞惠扯唇一笑，“希望你這話說得別把臉打得太疼。”
講完後，她挽着林茵的胳膊朝外走，壓低聲音對她說：“你爸爸的脾氣倔的像頭驢似的，他現在就是被架在高處下不來，想維持作為父親的尊嚴，給他點時間，冷靜冷靜，他會想明白的。”
“我怎麽感覺爸爸他沒那麽容易接受。”林茵并不樂觀。
俞惠蹙起眉頭，嚴肅地說：“你別管你爸怎麽看，人生是你自己的，只要你過得開心，感覺不後悔就行了。”
林茵笑着抱住媽媽的胳膊，“你總是能用最質樸的語言講出最有道理的話。”
俞惠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那是因為媽媽也是過來人了，知道一個人只有遵從內心，才是真正的快樂。”
這話說完，俞惠轉移了話題，“洛洛什麽時候從沈寒那兒回來？好多天沒見他，我真是想得難受，連你爸爸都問，他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夏令營。”
怕洛洛好長時間不過來，林炎海會起疑，俞惠故意撒謊說給洛洛報了個夏令營，去首都了。
“我以為洛洛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想到他還挺能堅持。”林茵笑着說。
俞惠點點頭，“洛洛是不多見的好孩子，你能有這麽個兒子，是你的福氣。”
“嗯……”林茵聽她媽這麽說，忍不住追問：“媽，那您現在是不是也覺得，我生下他是正确的決定？”
俞惠答不上來。
她當然是很開心自己能有這麽個懂事可愛的外孫，可想想她女兒吃過的苦，她又覺得不忍。
翌日來到劇組，褚佳琪正在和她的助理一起分發早餐，今日她為大家訂了三明治，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誇她人美心善。
褚佳琪作為替補上場的演員，和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地維持人際關系。
林茵吃了早餐出門的，看一眼就去找位子坐下了。
褚佳琪拿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親自送給林茵。
“林老師，給。”
“謝謝，我吃過早餐了。”林茵客氣拒絕。
奈何褚佳琪特別堅持，“林老師，您別生我氣了，之前我們不是特別好的朋友嗎？”
她一個勁兒的要往她手裏塞，林茵擡手一擋，沒想到三明治和牛奶全摔到地上。
包裝散開，三明治裏邊的西紅柿和牛油果都撒到了地上。
林茵皺眉，無奈的說：“我是真吃過早餐了。”
說完她想要去把垃圾撿起來，但褚佳琪卻先她一步彎下腰，勉強笑着說：“不好意思，那是我多此一舉了。”
她用包裝紙将散落的食材包起來，之後走向垃圾桶。
旁邊的一位工作人員默默用手機攝像頭記錄下剛剛發生的一切，在褚佳琪彎腰去撿地上垃圾時，還特意切了近景。
褚佳琪将三明治還有牛奶一并扔到垃圾桶裏，轉身往林茵的方向看一眼，無奈嘆了口氣。
文怡看到褚佳琪回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低聲告誡：“別忘了你是個明星，去巴結她幹嘛？”
褚佳琪眸光流轉，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沒說話。
上午時，一則來自劇組現場的視頻爆料沖上熱搜，視頻中的林茵将褚佳琪送她的早餐打落在地，褚佳琪默默彎腰去撿，畫面好不凄慘。
營銷號故意帶節奏搞事情，配文稱褚佳琪一大早為劇組人員訂了早餐，她見林茵沒有過去拿，便給她送去一份，但林茵直接擡手打翻了。
視頻一出，網友們簡直比當事人還要生氣，紛紛評論道：
[這林茵到底什麽來路和背景？她怎麽能這麽拽？是有人在背後為她撐腰吧？]
[一線明星都不敢像她一樣耍大牌吧？真是長見識了。]
[可憐我家琪琪，也太善良了！經紀公司是幹什麽吃的？怎麽能讓自家藝人被一位編劇如此欺負呢？]
[對褚佳琪路轉粉了，她私下給人感覺好乖巧啊！辛苦送出去的早餐被拒絕了，換我的話都要發火了。]
林茵看到視頻的時候已經是收工之後了，熱度傳播得很快，短時間內便沖上熱搜。
評論區一片罵聲，網友們像是恨她入骨一般。
而褚佳琪卻漲了好多粉，全是誇她善良單純的。
有網友形容她是白雪公主，而林茵自然就成了惡毒的巫女。
刷了幾條評論，林茵不禁冷笑。
她這是又被人拿來當跳板了？
收起手機，林茵準備去吃午飯，褚佳琪自己卻主動來找她了。
眯眸看着她那張清純的臉，林茵都感覺看不透了。
站定在林茵的面前，褚佳琪先問：“林老師，您看見視頻了嗎？”
“看到了。”林茵的神色很平靜。
反倒褚佳琪比較慌亂，她雙手無助揪着裙角，滿臉抱歉看着林茵，“我也不知道是誰偷偷錄的，還傳到網上去了，您放心，我會盡快發微博解釋的，還您一個清白。”
“你發微博，別人難道不會覺得你是被威脅的？到時一定又有許多人誇你寬容大度吧。”林茵微笑着，是喜是怒讓人無從察覺。
褚佳琪皺眉，“林老師，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是出于好心才……”
“好心？”林茵不跟她兜圈子了，“你給我送早餐的時候，怎麽會有人剛好拿着手機對準我們錄視頻呢？那個人是預判到我們倆會發生戲劇性的沖突嗎？”
褚佳琪抿住唇，久久未言，林茵不想看她這副故作無辜的模樣，最後扔下一句：“太精于算計的人，最終不會有好下場的，總有一天會反噬到你的身上。”
說完她就要走，可褚佳琪的經紀人文怡卻快步走過來，雙手環胸看着林茵，冷笑道：“我們佳琪專程來給您道歉，看林老師這表情是不打算接受啊！我也很想知道，您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架子呢？”
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朝她們看過來，滿臉看好戲的樣子。
褚佳琪默默地扯了扯文怡的胳膊，讓她別說了。
文怡甩開她的手，“你就是太老實了！她都那麽欺負你了，你還想息事寧人？像是她這樣的人，就該把她曝光到網上，讓大衆去譴責她。”
周圍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林茵被衆人的目光打量着，那些人或嘲弄，或奚落，全是在看熱鬧。
而她依舊目光如炬，站得筆直。
她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任憑別人如何說，也堅決不會失了底氣。
褚佳琪和文怡這一唱一和倒是挺精彩，既然她們想拿她當跳板，那她只能釜底抽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