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雲晟是娛樂圈裏數一數二的影視公司, 每年光他們參與投資的電視劇、電影,就不可小觑。裏面的一線藝人真的很多,而二線、三線的藝人更是比其他娛樂影視公司多得多。

雲晟發展幾十年, 到現在,規模龐大,設施齊備。

不僅有自己獨立的攝影棚, 還有好幾個。

此外,還有自己的獨立的音樂房、錄音室、練習室……

反正, 比起後起的天宇, 雲晟這裏的設備要更加齊全。只不過大概是這兩年被天宇打壓得太厲害,經濟不怎麽景氣, 所以一些設備還沒有天宇的新、貴。

天宇公司一群人以方彥為首浩浩湯湯的進了雲晟的大堂。

雲晟的員工們藝人們,全都站在大堂裏看着方彥, 一個個屏氣凝神不敢說話。心裏惴惴噤若寒蟬不外如是。

雲晟除去跳槽的辭職的人, 還剩下一批從天宇跳槽到雲晟,然後到現在還沒走心懷僥幸的人。

還有一批本身是雲晟的員工,既沒有跳槽可是也沒有走人打算觀望到結局的人。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去看方彥。

衆人在娛樂圈裏工作,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俊男美女,可是在見到方彥這個平平無奇只是略微有點英俊的老板時候,一個個的不由自主被氣場壓迫。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敬畏。

誰能想到呢?

短短幾年之間, 時移世易,當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娛樂影視公司,如今卻把雲晟踩在了腳底下, 把雲晟打擊得毫無還手之力。

大家很茫然,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

大家很敬畏, 敬畏方彥的錢權手段。

他們的老總, 霍瑾, 還在辦公室,并沒有下來。方彥在大堂站定,環視一圈,嘴角輕輕地勾起:啧,霍瑾沒在。這是輸不起啊,都不敢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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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副總李維彰走了過來,這是個西裝革履有點肚子的男人,一米七多一點,五十歲上下。态度十分恭謹,他在見到方彥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微微哈腰,笑着道:“方總,霍總在辦公室等您。您請跟我來。”

方彥提步往前走,說道:“行吧,就去見見你家老板。方某人做事從不做絕,既然他不來見我,那我去見他也是一樣的。”

方彥現在很期待跟霍瑾見面。

第一次跟霍瑾見面,是他去見霍瑾。

這一次跟霍瑾見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面,方彥決定惡始惡終,還是由他去見霍瑾好了。正好,去看看自己未來的辦公室。

李維彰沒說話,讪笑着,後背上汗水直冒。本來就知道天宇的人過來接手雲晟,改朝換代,壓力甚大。現在聽着方彥的語氣就覺得大大的不善。

天宇跟雲晟素來仇對,他這個副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做下去。可是哪怕有一線希望也要争取,辛辛苦苦爬到今天的位子他不容易。

雲晟的管理層見到李維彰這麽快就去逢迎新老板,有的跳腳着急,着急沒有第一個上去獻殷勤,有的則痛其不争一點脊梁骨、一點意氣都沒有!

人心百态。

不過這跟方彥那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可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身處的地方太高,怎麽能看到地上的螞蟻?

方彥今天過來是來收購雲晟的,至于公司收購這方面那一連續的事情,自然有專業人士替他代勞。他現在就是想去看看他的老朋友。

雲晟老板的辦公室也在八樓,也不知道是不是八這個數字寓意好?蠻多老板喜歡。方彥就是。

不過,也有人講究七上八下,喜歡把辦公室設在七樓。

他們穿過一道弧形走廊,來到盡頭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前面,辦公室大門緊閉,兩邊的盆景有些枯萎,沒什麽精神。

方彥擺了擺手,身後的人全都停了下來。他問道:“你們老板大白天的把辦公室的門關這麽緊?”他面皮似笑非笑,心道:關這麽緊,逃避麽?有什麽用?當年的雲晟奈何不了天宇,現在,更別想了。

李維彰讪笑,不知道說什麽。

不過方彥也只是說一句并沒有一定要人回答的意思,方彥對曹小剛道:“你們就在這裏等我。”

曹小剛微微颔首,問道:“不關門吧?”眼睛裏全是狡黠。

方彥和曹小剛推心置腹相交多年,焉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他爽朗而笑:“我哪有那麽傻?”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當然不關門。要是霍瑾接受不了雲晟被收購的事實,想對他幹什麽怎麽辦?

大家聽到這裏也都放心了。

這時候方彥瞥一眼額角冒汗的李維彰,李維彰不愧是做到副總的人,立馬就反應機敏的笑着将門給打開了。

這門雖然關的嚴嚴實實,但是并沒有反鎖,輕而易舉就扭開了。

門一開,光亮就照了進去,只不過因為辦公室裏拉了簾子,所以辦公室裏的光并不通透,顯得昏暗陰沉。方彥舉步進去。

霍瑾坐在老板椅上,在門打開的瞬間,他就朝門口望了過去。然後看到了背光進來的方彥。他不是很得清楚方彥臉上的神色,可是,他能感受到方彥眼神裏的快意。

大家都是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年紀,兩相對比,一個意氣風發,一個仿若垂暮之人。方彥來者不善,霍瑾窮途末路。此時此刻此景,叫霍瑾心中難堪到極致。

想當初方彥在他眼裏不過一條爬蟲,可他現在卻被他曾經看不起的爬蟲鑽腦啃心,已是殘燭之兆。

他眼神陰陰郁郁的看着方彥,仇恨和不甘的光芒閃耀在他眼瞳裏,張狂在他面皮上。

恨極!

方彥踏步進這辦公室裏,也沒有走到霍瑾的辦公桌前,他往空蕩沒有幾個擺飾的博古架走去,渾然不在意霍瑾對他滿面仇恨。他風輕雲淡,似乎都看不出有多大的快活。

他沒有伸手去拿花瓶,只是近着瞅上一瞅,似在端詳。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對花瓶感興趣,他對古董也好、擺設品也好,都沒有鑒賞的功底。瞅上幾瞅,稍轉身,方彥在這稍顯昏暗的環境裏開口,“時移世易,霍總當初做得那麽絕,有沒有想過自己今日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霍瑾牙齒顫顫面皮抽抽,一雙眼裏能噴出毒來,他抿着嘴唇,仿佛是咬着牙說的,“方彥,你不要以為自己小人得志就張狂到我面前,今天我棋差一着被你坑害,來日你且小心,不要也落得和我等同下場!”

方彥聞言,坦坦然淡淡笑,“要說一報還一報,若我有朝一日落得和霍總你一個下場,也是我方某人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霍瑾驀然拍桌,面色猙獰,狂怒咆哮:“方彥你這個狗Z種,刨我牆角挖我藝人堵我出路打壓雲晟,你這麽做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當初雲晟對天宇可沒有做得這麽絕!”

“早料到今日之禍,當初我就應該早早捏死你。”

外頭的人在走廊關卡處,并不直對這房間,不知道房間情況。只聞人聲,不見人影,心中好奇之心仿若貓抓羽撓,卻兀自管好自己那雙眼珠子,不敢窺視。

聽得霍瑾雷霆之怒後,又聞方彥嗤笑幾聲。

方彥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紮耳,他實在覺得這話搞笑,簡直跟放P一樣诙諧逗趣。他反駁道:“你那是沒有趕盡殺絕還是能力不足趕盡殺絕不了?”

“霍瑾啊霍瑾,我一個人進來,就是給你留體面了。日薄西山Q弩之末何必硬撐?配合好我的工作人員,把手續走好,灑脫脫的回家,伺候伺候你那直逼國家第一級別大紅袍的古茶樹,不是極好?”

想當初霍瑾以茶價千金來隐喻他收購天宇的情誼,這就跟惡痞強行玷污了寡母,霸占房屋田舍之後,對寡母單薄小兒道:我是看你老母旱了多年,故而滋潤滋潤你老母。也可憐你沒有老子爺,大發慈悲給你做個爹。其實是一樣一樣的。

我霍瑾看得起天宇,收購你,是給你方彥臉了,不要不識擡舉。

如今時移勢遷,方彥為報當年“大恩大德”,現在舊事重提,挖苦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霍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哪裏還有從前意氣風發儒雅端松的姿态?活脫脫頂貴魚翅落泥坑,狼狽到不行。

方彥站在博古架前,與坐在老板椅上的霍瑾兩兩相視,一個面目猙獰仇恨迸濺,一個面容平靜隐帶微笑。方彥徐徐然說道:

“霍瑾,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當日你種的荊棘條,今日也不要怪地裏長惡刺。娛樂圈這蛋糕也就丁點兒小,胃口還是不要太大。你不給我留活路,我又怎麽可能給你留活路。”

霍瑾後悔了。

聽得方彥這話,他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後悔什麽?後悔天命不予技不如人棋差一着落敗收場。可是!他絕不後悔當初要搞天宇!

去你媽了個D!

霍瑾雙目發紅,那是仇怨仇怼逼出的血氣上湧,他呲牙冷道:“方彥,你今日勝我一場,你盡管得意,我且看着你,什麽時候也墜下來,泥地打滾仰人鼻息。”

“那就不勞霍總你操心了,我是青雲端上坐,還是淤泥潭裏滾,都不必霍總幫我操心。霍總要是有這份閑情逸致,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方彥嘴角一勾,快意一笑,“看看自己能夠改行做什麽營生。總之,”方彥輕輕地哼笑了一聲,話語卻惡毒得讓人毛骨悚然,“有我方彥在娛樂圈一天,就沒有你姓霍的立錐之地。”

“今日,我方彥放話在這裏,誰敢撈你霍瑾一把,就是跟我方彥做對。不到家敗財空公司破産,算我方彥狗娘養的,不當人子!”

“且看看,有沒有人敢賭我心慈手軟。”

方彥目光裏的冷紮得人骨髓靈魂都冰霜蔓延。

霍瑾氣得豁然從老板椅上站起,無能狂怒,憤恨得想啃齧了方彥的骨頭渣子。最終卻只能面容抽搐,良久無聲。

房門外面走廊上的人,一個個的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喘大氣。雲晟的人就算了,到底是岸上的魚,難以蹦噠,畏懼是正常的。可是天宇的人,一個個面色也是惶着的。

他們在方彥手底下做事多年,深知方彥脾性。

他們老總從來溫和,從來好說話。工作雖然十分嚴格,但是他這人十分開得起玩笑。天宇的工作氛圍非常好,大家尊敬、敬畏着方彥,多是從方彥的人格魅力出發。

然而,直到今日,他們才知道,他們的老總,也有着這樣的威嚴。

常言道:上位者喜怒無常。

從前只覺得老板他脾性好,和大家相處融洽愉快。現今才明白,他們老板掀起桌子來卻也毫不含糊。

這世道,果然沒有哪一個站在高位上的人是好相與的。

裏面的對話完了,也徹底安靜了。衆人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動靜,曹小剛先偷偷瞅了一眼,然後示意後面的工作人員:行了,咱們老板表演完了,輪到你們了。

工作人員:真噠?

在曹小剛颔首的情況下,大家魚貫進去。去找霍瑾走手續,公司收購這種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拒絕逃避都沒有用。

方彥徑直走到窗子前面,拉開了天鵝絨的窗簾,外邊兒的光亮便一瞬息籠罩了房間,方彥站在天光之下,惬意極了。

霍瑾狠狠的盯着他,可是方彥卻吝啬給他一個眼神。要不是他不抽煙,這會兒得點上一根,這煙抽得絕對跟事後煙一樣爽。

多年郁氣,一朝散盡,豈能不快?

曹小剛陪着方彥走出這辦公室,兩個人笑着說話。

曹小剛在方彥面前率性慣了的,如今心中到底略微拘謹了一點,沉吟了一會兒,他才說道:“老板,如今雲晟被我們公司收購,作為分公司,您打算怎麽開拓?”

天宇喬遷不久,總部特別大,這地兒還用來做藝人的大本營,似乎有些浪費了。

方彥被問到這事兒,他忍不住笑了笑,眉毛揚起來,“你總是能最先問到點子上,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曹小剛看着方彥這神情,也笑了,“老板,別賣關子。你一定是心裏有什麽好想法了。”

方彥密笑不語,兩個人乘坐電梯,到最上面,上了頂樓天臺。雲晟的天臺跟天宇的天臺不一樣,天宇的天臺按照方彥的要求,移花栽木涼亭走廊小池噴泉,應有盡有。是乘蔭納涼休息閑适的好去處,上司找下屬談談話,表表情,那地方也很不錯。

而雲晟的天臺,則空空闊闊啥也沒有。四四方方的水泥格子,灰塵泥多的格子縫裏還有些幹巴巴卻還綠的苔藓。

樓層一高,風一吹,越大。不過藍河省這個時候天氣熱。

方彥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曹小剛接過來搭在手臂上,望着方彥卷着襯衣的袖子,露出來一只刺繡手表,一千七百多萬。他随意将小手臂擱置在不鏽鋼圓護欄上,望着下面車水馬龍人行如織,視線從地面擡望遠方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坐落的建築物,最後望到了天穹。

方彥笑了笑,感慨的嘆息一聲,看着曹小剛道:“其實,我真沒想過會走到今天。”

曹小剛也笑,“命運洪流裹挾前進,誰也不知道最終會被沖向哪裏。老板,當初我跟你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跟着你一起站在雲晟的地盤上當家做主。”

“幾年前,咱們天宇還沒起來的時候,我工作中最希望的事情莫過于當年行情好,公司年終獎可以多發幾千塊錢。這樣過年的時候,就可以給老婆孩子買稍貴一點的羽絨服,再給爸爸買條皮帶,給媽媽買兩套舒服一點暖和一點的裏衣。岳父岳母那裏稍點好煙好酒再多封點紅包。”

方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嘆息道:“那你自己呢?就沒想過自己?”

曹小剛哈哈,“我自己?唉,我不用想着我自己。我老婆雖然兇,但是她自己衣服褲子從來不過兩百,給我置辦上千的都不眨眼睛,說她她就兇,我真是……我爸媽也總是挂念着我,岳父岳母那邊更不用說。孩子雖然還小,但是都還算乖,最主要他們身體好,我也就知足了。”

方彥溫和安靜的聽着,眸子裏的光很柔軟。

“其實有時候還蠻羨慕你的,家裏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不像我跟裴遠,每次過年,都兩個人。要是裴遠媽媽沒去世,我也有聲媽喊,唉,天命不由人吶。”

說起這個,曹小剛還是忍不住多嘴多舌,說道:“老板,裴遠跟我也算認識好些年,我知道說這些話可能不太好,可是我跟老板你更久。有句掏心窩子的話想說,老板,你真的不考慮孩子嗎?”

方彥搖搖頭。

“不考慮。”

“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萬一以後老來後悔呢該怎麽辦?”曹小剛深深覺得憂心。

然而聞言,方彥灑脫極了。他曲起手指指節扣了扣不鏽鋼鋼管欄杆,聲音:砰砰。然後好奇心起,又用腕表砸了兩下,聲音:胖胖。

曹小剛看得眼角有點抽,不過心裏默念:老板有錢、老板很有錢、老板超級有錢……

然後他聽方彥說道:“小剛,我這一年年的資助那麽多的孩子上學,要是到最後連一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只能說明人間不值得。”

“可是我覺得這個世界這麽好,應該是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情況的。遇着裴遠,和他組成一個家庭,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嗎?我和裴遠兩心相許相依為伴的幸福,其實并不亞于你夫妻融融将來兒孫滿堂的幸福。”

“人吶,還是不要太貪心。我始終覺得,世間上很多事兩難全。一個男人如果配兩個配偶,想齊人之福可以,可想要愛情那不可能。正如我不能在選擇幸福美滿的家庭和矢志不渝的愛情的時候,還能選擇跟別人生孩子一樣。這命題,非彼即此非此即彼,一點都不難的。”

“往往什麽都要的人,最後什麽都要不到。陶樂武說得對,你是個能幹的人,分析利弊處事快速。而我是個老板,我最擅長考慮的是後果。”

曹小剛聽得滿心感慨,最終只能付之一笑。然後道:“老板,曹二寶會給你養老的。她出來的時候你是抱過她的。”

方彥哈哈大笑,“那感情好,等我活到一百二,就等着我閨女給我送終了。”

曹小剛:“……”也是真敢想!神特麽一百二,曹小剛覺得自己活到九十歲都了不起,方彥竟然覺得自己能夠活到一百二。感情我真給你生了個閨女。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樂呵。

兩人閑話敘敘多時,在生活家庭親人這些事裏聊了好一會兒。人生在世,奮力打拼,還不是為了身邊的人還有自己,過得更好更幸福?

事業有成的時候,心弦不繃緊了,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聊的都是家庭,沒有誰去聊公司将來的發展怎麽怎麽樣。

方彥看欄杆外面的風景看得有點累,也可能是風吹的眼睛發幹,他背過身,手肘搭在欄杆上,背靠着。

“将來如果不當老板了,我就去當個攝影師。”

曹小剛就坦言道:“老板如果你以後不當老板了,我就開個洗車店當老板。”

方彥眉毛一下子挑起來,然後說道:“專門服務中高檔那些車?做室內清洗那種?”

曹小剛道:“都可以,不過主要還是一根水管一把水槍沖那種。我的車我都自己洗,洗車真的解壓。我覺得将來自己要是開個洗車店,我心情好就會身體好,到時候活一百歲都有可能。”

方彥笑着道:“那你頂多幹個十年左右就不成氣候了。”

曹小剛被迎頭澆冷水,懵了懵。方彥給他分析一下:“以前工業好多流水線都是工人操作,現在基本都機械化了。将來洗車也很可能都是洗車機器。市面上的車大多數還是那種中低檔的車,大家洗車頂多也就是沖一下外面,不會去花上百做室內。你十五塊二十塊沖一臺車,前面幾年可能還有生意,可是到後面可攜帶的壓力噴水槍車主人手一個,加上洗車機器大範圍推廣開來,你這洗車店也就別想開了。”

方彥說完之後,曹小剛糊在了那裏。

就感覺老板說的這些好像他都見過一樣,而不是在做一個設想。頓時心頭涼了半截。曹小剛擺擺手,“唉、唉,不想這個。我就想開個洗車店洗個車而已,都這麽難,這年頭老板可不好當。”

方彥說:“我家裏有臺SUV,有臺蘭博,有臺勞斯萊斯。這樣吧,你要是想洗車,回頭我讓老王把一周洗一次車的任務交給你。”

曹小剛:“……”他躍躍欲試,想着把方彥推下去,看看能把他摔成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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