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一個人

“你這種人的喜歡,在我眼裏并不值錢。”唐雲抓着他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硬是一點點拿開,俯身提起地上大袋子小袋子。“我說過了,我不是廁所,等你能保證自己不是想玩玩,我會好好考慮。”

“我現在就不是想玩玩。”言不喜锲而不舍追到廚房,站在唐雲身邊認真為自己辯駁:“你看我渾身上下不都寫滿真心兩個字嗎?”

唐雲瞥了眼,見他半敞的衣領,還有進門後刻意拉扯露出的胸肌,以及空氣裏似有似無的靡靡香水味,毫不留情點評。“我看你渾身都寫滿了打炮兩個字。”

言不喜:“……”忿忿在料理臺上一錘,本來想表現自己被冤枉的義憤填膺,結果這瓜娃子錘的是受傷的右手,疼的龇牙咧嘴跳腳瞬間破功,唐雲好笑的看着他鬧騰。

等言不喜蹦跶完了,看唐雲依舊不為所動的洗菜收拾,捂着手臂擡起一只眼皮試探問:“我有那麽明顯嗎?”

唐雲笑起來,把人往後推開兩步。“我要炒菜了,你趕緊出去吧。”

“我幫你。”像言不喜這種人,對象做飯他光等吃這種事情是幹不出來的。

唐雲見他纏着紗布的胳膊。“你手能行嗎?”

“當然可以。”言不喜耍寶的舉起手臂在他眼前轉了一圈。不得不說,年輕就是好,恢複力驚人,胳膊上開個窟窿只是兩天就又能活碰亂跳。

唐雲打發:“那你把豬蹄劈開,我一會兒給你煲湯。”

“好。”言不喜覺着這事挺适合他的,比較爺們。把兩只又白又肥的大豬蹄拎出來洗幹淨摁在案板上,挑了把厚重鋒利的刀揚起來淩然擺了個姿勢,手腕一扭,咣一刀剁在了豬蹄上,這一下驚天動地,案板随着豬蹄都蹦起來。

唐雲被他這一刀驚的哆嗦。“哎哎哎——”見言不喜這劈柴架勢連忙攔住他。“你幹什麽呢?”

言不喜剛才用力過猛,刀刃卡骨頭裏出不來了,連刀帶豬蹄舉在半空往下晃,想要用慣性把刀拔出來。“劈豬蹄。”

“行了行了。”唐雲好笑地看着他嚯嚯。“你以為這是你打了昆吾石的神兵嗎?你這樣幾刀下去耐久度清零了。“給我吧。”

唐雲接過言不喜手裏的爛攤子,把豬蹄摁在粘板上費了好大力才把刀拔出來。摸了摸刃,幸虧這刀質量不錯沒崩出缺口。“劈豬蹄不是這麽劈的,你要按他的筋走,順着骨頭縫切開就行了。”唐雲說着自己示範了一遍順着骨縫把豬蹄一切為二。

言不喜:“我會了。”說着把襯衣袖子往上撸了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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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自己切。”唐雲顯然對他的廚藝不抱絲毫希望。“你出去吧,別添亂了。”

言不喜一直以來無論做什麽都游刃有餘,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能打倒他的領域,好勝心不允許他認輸。“那我幫你洗菜。”

“我都洗好了。”唐雲說:“你去坐着等吃就行了。”

“那我給你用胡蘿蔔雕個花?你可以用來擺盤。”

唐雲質疑:“你會雕花?”瞟了瞟他的手。“你現在的爪子還不如板上豬蹄靈活。”

言不喜:“……”

“那我給你擺盤子吧。”

“不用。”唐雲快要被他把脾氣磨沒了,把切好豬蹄又洗了一遍放進砂鍋裏,無奈說:“你要是真想做點什麽,一會兒洗碗吧,我不喜歡洗碗。”

“好。”言不喜同學總算實現了自身在廚房的價值,聽從指揮的到了邊上飯桌那裏坐好。

唐雲在吧臺後邊的鍋碗瓢盆間忙活,豬蹄炖上以後又把轉身把切好的青菜扔進鍋裏,油煙刺啦升起來,香味随着煙火氣把整個廚房填的滿滿當當。言不喜看着唐雲的身影,窗外漆黑,廚房的暖燈下,每一寸都很清晰好看。

“小蜜糖。”言不喜問:“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唐雲翻炒着鍋裏的菜,頭也不擡。“你問這個做什麽?”

“想确認一下。”言不喜道:“你一直說讓我認真喜歡你,但認真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我從來沒體會過,你跟我說說,那是種什麽感覺?”

言不喜海王這麽多年,能夠明顯察覺自己對唐雲有種和以往都不同的情緒。尤其是兩個人打發平淡時光時,那種感覺更加清晰。好比此刻,不說情不說欲,他就單純的想待在廚房裏,跟這個人待在一起。言不喜不知道這是求而不得後不甘騷動還是別的什麽。

“這個你要自己品。”唐雲把菜盛出來,轉手放在吧臺上示意他端過去。“小馬過河還要自己試深淺呢,感情這種事情哪有什麽定義可言。”

言不喜走過來把菜端到桌子上。“也是。”

“那在你眼裏,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唐雲拿起毛巾墊着掀開砂鍋蓋,低頭攪弄着湯,好像并沒有聽到這個問題。

“唐雲?”言不喜湊近,趴在吧臺上問他。“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唐雲攪弄湯的手在熱氣升騰中頓住,想了想後模棱地說:“嗯……大概就是一句話。”他看着言不喜,平靜道:“愛如死之堅強,沉默裏有超越一切的執守。”

言不喜懵逼了,唐雲這種人,連談個戀愛的體感都這麽讓人聽不懂嗎。繼續追問:“什麽意思?”

唐雲蓋上蓋子,輕出了口氣,像老和尚講經一樣深沉道:“不可說,不可說。”

其實這只是他白天在商場裏看到的一句黑瑪瑙廣告詞。

言不喜點了點頭,避免過度暴露自己的孤陋寡聞,轉身掏出手機百度去了。

【愛如死之堅強,沉默裏有超越一切的執守】

言不喜粗略找到了這句的翻譯,因為是《聖經》裏的話,用來形容愛情加入了翻譯者自己的臆想和美化。大體是說:愛情就像死亡一樣堅強。沉默,是因為彼此間有超越了一切的信任。

言不喜擰巴眉頭偷瞥唐雲。明白像唐雲這種外貌條件這麽好的人,雖然不一定談過很多個,但總是有白月光朱砂痣的。

可這個能讓唐雲超越死亡深愛和不顧一切信任的人,怎麽就讓他那麽酸呢。

唐雲把煲好的湯端出來放在桌上,又拿了兩副碗筷擺好,結果言不喜還在一臉便秘的盯着手機屏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吃飯了。”

“看什麽呢。”唐雲把盛滿湯的小碗推道言不喜面前。“多喝一點,加了黨參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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