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範南亭長這麽大還沒通宵未歸過,這次難免有些心虛,回家看到範叔坐在院子裏等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害臊是不是太遲了?”範叔一眼看穿範南亭的小心思,打趣道,“昨晚說晚上可能不回來時怎麽沒想這麽多呢?”
範南亭知道範叔疼他,會這麽說也不過是在逗他,因而範南亭也就腼腆了一會,就恢複成原樣,坐到範叔身邊開始撒嬌,“我難得和他一起吃飯,不想就這麽分開。”
“…你啊。”範叔笑的很無奈,擡手戳範南亭額頭,“後廚給你留了早餐,記得去吃。”
範南亭抿嘴笑,“我吃了回來的。”
“他請的?”範叔挑眉問。
“大家一起去吃的,不過是他付的錢。”範南亭乖乖解釋,随後問,“叔,國慶我們放幾天假啊?”
別的飯店節假日是不放假的,因為節假日人多更好做生意,不過範叔反其道而行之,節假日都會放一兩天假。
“兩天。”範叔反問,“你有安排嗎?”
範南亭是沒有安排的,聞言賣乖道,“那沒有,這兩天就在家陪叔。”
範叔領養了三個孩子,撇開陪在身邊的範南亭,文港去年研究生畢業,範木橋在北京工作,假期很少,一般只有過年才會回來。
“就你嘴甜。”範叔道,“小港前兩天打電話回來說他國慶有五天假,或許會回來,到時候你們倆好好玩玩吧。”
範南亭和文港關系好,對這安排自然沒意見,“知道了。”
早上陽光好,範叔坐着曬太陽不想被打擾,加上範南亭昨晚沒洗澡,現在一身的酒味煙味,便上樓洗澡去了。
另一邊陳燈等人也到了家。
陳燈家只有兩間浴室,齊晚魯跟黃辛先去洗澡,陳燈去廚房倒水,不想胡鴻文跟着他走了進來。
“幹嗎?”陳燈把水遞給胡鴻文,“又餓了?”
胡鴻文接了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邊兒去。”
陳燈笑笑,喝了口水道,“那幹嗎呢?”
“有件事想問你。”胡鴻文喝完水,把杯子放到手邊的空處,一臉嚴肅道,“你必須認真回答。”
陳燈被胡鴻文搞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麽大錯事,跟着正經下來,“你說。”
“昨天跟你一起來的範……小範,他是不是喜歡你?”胡鴻文本來想說範南亭全名的,結果說到一半忘了他叫什麽,“我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尤其昨天在車上時,他那眼神真是恨不得黏你身上。”
陳燈意外于胡鴻文的觀察力,連這樣的事都注意到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索性保持了沉默。
胡鴻文卻将陳燈的沉默默認為承認,“不是吧?才認識一個月他就喜歡上你了?”
“不知道。”陳燈看胡鴻文這麽确定,也沒再沉默,“他跟我表白了,說想跟我在一起。”
胡鴻文目瞪口呆,“你答應了?”
“沒。”陳燈實話實說,“我又不喜歡他。”
胡鴻文一想也是,他認識陳燈這麽多年,見過不少喜歡他的,但卻沒見陳燈答應過誰,連距離近點的都沒有。
“不過你确實可以談戀愛了啊,這都快三十了,還是母胎單身,說出來我都驚訝。”胡鴻文問他,“或者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幫你留意一下。”
陳燈罵了句髒話,“滾。”
“我說真的,陳兒你是該考慮考慮了。”胡鴻文道,“總不可能這麽久了也沒個喜歡的人吧?”
當初上大學時,有別的社團的人拖胡鴻文給陳燈傳話,想約他出去看電影,結果陳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時胡鴻文不太理解,追問了句為什麽,陳燈說他不想談戀愛。
興許是怕胡鴻文再幫人傳話,陳燈索性多說了幾句,“沒遇到喜歡的,就沒那心思,要真遇到了合眼緣的,我會主動追的。”
時過經年陳燈還是這個态度,胡鴻文只能給他點贊。
但他沒跟胡鴻文說的是,對于那些說他的,陳燈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就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便遇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只是出于某種意外他們走散了,以至于現在看到旁的人他都生不出任何心思。
男人洗澡快,沒多久黃辛跟齊晚魯就洗完澡出來了,胡鴻文沒再跟陳燈閑扯,先陳燈一步進了浴室。
範南亭洗完澡出來時,範叔已經不在門口,不知道他到哪兒遛彎去了,範南亭只好自己搬把椅子坐院子裏曬太陽。
他不喜歡吹頭發,哪怕是冬天也要等自然幹,而他頭發又較多,往往要等很久才能幹。不過現在有太陽,就方便很多。
只是範南亭捏着手機轉圈,心裏有點發愁,不知道該找什麽理由好。他知道陳燈這幾天不會開店,因為他要帶胡鴻文他們去玩,這意味着他有好久不能見到陳燈。
範南亭也想去,可他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更擔心陳燈嫌他粘人。
但範南亭思來想去,比起被陳燈看穿真實企圖而覺得他粘人,他還是更想見陳燈,所以哪怕會被拒絕會被嫌棄,範南亭也要試一試。
不過範南亭沒有直接發消息給陳燈,而是雙點陳燈頭像。下一秒,聊天頁面顯示“小範愛吃魚(追人版)”拍了拍“不是路燈”。
範南亭:“!”
範南亭瞪圓眼,忘記他告白後就改了昵稱,以至于現在看着聊天頁面的那行字臊得臉熱,卻沒有跟陳燈解釋,反而大着膽子給陳燈打視頻電話。
範南亭了解自己,知道要是再這樣磨蹭下去,他只會越來越沒膽,指不定天都聊完了,他還沒說正事,還不如不給自己留半點退路,直接撥視頻電話。
鈴聲響了三下,陳燈還沒接,範南亭的心越來越涼,正苦着臉要點挂斷時,手機上卻出現了陳燈的臉。
準确說是赤/裸着上半身的陳燈。
“!”範南亭臉騰的紅了,緊閉着眼話都說不完整了,“陳燈你……你怎麽……沒穿……”
範南亭話還沒說完,只聽咚的一聲,視頻電話被挂斷了。只是範南亭臉上的熱度也沒降下來,相反他耳朵還不聽話的支棱出來了。
範南亭沒再曬太陽,把擦頭發的毛巾跟還沒黑屏的手機丢在椅子上,便一股腦沖回二樓房間,變成貓在床上滾了又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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