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霸和他的小跟班 人類腦回路的多樣性

和顧詩無聲的串通好後,陳醫生給他開了一瓶藥。告訴井元化吃上兩天,人就好了。

井元化拿着藥看了看,”魚肝油?“

陳醫生裝作沒聽到,他匆忙過來只帶了退燒藥感冒藥。其他藥品暫時沒帶,顧詩健健康康,他手裏沒有合适的藥品。魚肝油本來是給老婆帶的,一會下班還要冒着雨再買一瓶。

陳醫生離開後,井元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陳醫生消極怠工的态度太過明顯,井元化在魚肝油裏聞到了一股子謊言的味道。

他反鎖上卧室門,轉身看向躺在床上裝死的顧詩。小室友眼皮動了動,放在身旁的手指不自覺的蜷縮又放松。看來他所有的演技都點在哭戲上,對裝病不太擅長。

井元化本來是想把顧詩拎起來,往他嘴裏猛灌魚肝油,讓他長長記性不要再胡鬧。這麽做顧詩肯定會哭,到時候他再哄就是了。

井元化剛揪住顧詩的領子,視線掃過顧詩蓋着被子的胸口。他動作一頓,忽然意識到這不再是他的兄弟,這是他老婆。

他動作一松,小心的将扯亂的衣服抹平。将魚肝油放到一邊,在顧詩耳邊低聲道:“詩詩,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覺。等你睡醒,我們一起吃晚飯。手機在枕頭旁邊,有事打電話叫我。”

說着,他摸摸顧詩腦袋。之前他還在想,為什麽自己在面對顧詩的時候底線一退再退,根本舍不得讓顧詩受委屈。原來是潛意識裏,把小室友當成小女友了。

井元化的父親出.軌冷暴力,井元化十歲的時候,親眼看着他.媽媽在遭到父親醉酒家暴後,跳樓自殺了。從那之後他就發誓,他以後絕不會變成父親那樣的衣冠禽.獸,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遭受半點委屈。

他之前摸不清自己的感情,就用平時對兄弟的态度對待顧詩。兄弟是兄弟,老婆是老婆。雖然都很重要,但相處方式肯定不一樣。

他喜歡和兄弟一起打籃球打拳擊,他的直覺告訴他,正常人絕對不會把老婆按在擂臺上錘。

井元化起身回到書房,一邊在網上查資料,一邊認真的記筆記。幾分鐘後,井元化盯着筆記本沉思。他給跟班小吳打了個電話,“什麽叫做既要小奶狗又要小狼狗?”

小吳正在做卷子,電話裏隐隐傳來寫字聲,“狗?井哥你想養狗?”

井元化轉着筆,“不是,是和女朋友相處中,平時小奶狗那種時候大狼狗。理論知識我掌握了,我想知道這要怎麽實操。”

寫字聲猛地頓住,小吳輕咳一聲道:“不行的井哥,我們還未成年不可以實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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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呢,我是指實踐。”

小吳沉默半晌,“那按照井哥的标準,你目前只能完成小奶狗的部分。大狼狗要十八歲之後才可以考慮,學生不可以實踐。”

井元化轉筆的動作頓了頓,沉聲問道:“是我想的那個嗎,既然如此,你先告訴我怎麽小奶狗。”

小吳思索片刻,“大概就是撒嬌粘人,還不讨人厭。顧詩有的時候就像只小奶狗,井哥可以多模範他。”

挂斷電話後,井元化陷入沉思。回想起顧詩平日裏撒嬌的模樣,再想想自己撒嬌時可能出現的畫面。

他感覺他要是敢抱着顧詩叫顧哥哥,他的小室友能連夜打車跑到方嘉言家避難。

…………

卧室裏,系統和顧詩面面相觑,系統打了個哆嗦,【他叫你詩詩?噫,好惡心啊。】

顧詩紅着臉點點頭,‘惡心什麽,那是朕的乳名。’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會臉紅,你也喜歡他?】

顧詩捂住胸口小聲道:‘朕與他也算有了肌膚之親,四舍五入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實。孩子的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顧二皇。’

【那你這四舍五入還挺厲害,這麽入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能子孫滿堂。】

顧詩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夢裏也有人把他抱在懷裏,一會叫他詩詩一會叫他聖上。醒來後他盯着枕頭發呆,系統見狀好奇道:【怎麽了陛下?】

顧詩緊抿着嘴唇臉色蒼白,‘朕在夢裏被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抱了,朕,出.軌了。’

【……這就是精神病人對出.軌的定義嗎,愛了愛了。】

等顧詩下樓時,井元化已經備好晚飯,在樓下等他了。井元化不上課的時候,喜歡穿人字拖大褲衩,或者名牌運動鞋配一身運動服。

他對穿搭不是很在意,向來是怎麽舒服怎麽來,這還是顧詩第一次見到他穿西裝。

井元化用發膠把頭發梳成大人的模樣,将手裏的玫瑰花遞給顧詩。他很紳士的拉開椅子,把顧詩扶到座位上。

管家在旁邊站着,蒼老的臉上寫滿無奈。他曾經試圖阻止少爺,但是失敗了。他身後還站着五個女仆,一個個垂着頭,生怕自己笑出聲。

井元化把切好的牛排推到顧詩面前,想說點剛學的情話,又不知道該哪句合适。他活了這麽大,連一部青春愛情片都沒看過,更別說情話。

看出少爺的緊張,管家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聲道:“少爺平時也看小說,裏面的男主怎麽跟女主角表白,少爺你就怎麽說。”

他家少爺略微回憶,小聲道:“如果我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井元化的人。’是不是有點不合适。”

老管家沉默半晌,“少爺,你平時看的都是什麽啊。”

井元化煩躁的想揉頭發,手伸到一半又想起自己新做了發型。他扯扯西裝領子,感覺活了這麽大,做事從來沒這麽小心翼翼過。

顧詩正在對面慢條斯理的吃牛排,他小室友吃東西向來很文雅,比方嘉言都要講究。看上去就像是受過專門的禮儀訓練,優雅有禮到仿佛是出身名門望族。井元化每次看他吃東西,都覺得賞心悅目。

他盯着顧詩看了一會,敲敲桌子深吸口氣道:“顧詩,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井…….”

老管家在他背後一把按住他後脖頸,施法被打斷,井元化剛提起的勇氣瞬間消散。他紅着臉用力一戳盤子裏的牛排,将瓷盤戳成兩半。

其實他擔心他和顧詩做兄弟的時間太長,顧詩只把他當哥哥。他想讓兩人的友情升級成愛情,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等顧詩吃完牛排,井元化猛地起身走過去,伸手将顧詩困在座椅上。垂眸看着自己過去的兄弟,未來的女友,他柔聲道:“我喜歡你,處麽。”

顧詩放下叉子,“這麽倉促的嗎。”

井元化嗯了一聲,“我性子急,行不行給句話。同意我們現在就處上,不同意那我就追你。要是嫌我煩人或者實在是沒那種想法,你直接跟我說。我也不會為難你,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老管家聞言略微皺眉,家裏女仆很多,他一直和小姑娘們共事。雖然年紀大了,但時刻緊跟着潮流。現在不興霸道強勢那一套,搞不好會顯得很油。少爺剛剛的樣子,他在旁邊看着都覺得油。

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孩子,老管家拉了一個小女仆過來,想讓她給少爺打輔助。一回頭就看見顧詩正羞紅着臉,有些扭捏的道:“太急了,給我點考慮的時間。”

老管家松開小女仆的手腕,他錯了,他應該對少爺的眼光有信心。被少爺喜歡的人,肯定不會太差。

…………

井元化和顧詩對視半晌,誰都沒說話,餐廳裏特別的安靜。老管家識趣的帶着女仆們離開,将場地留給這對小情侶,讓他們安安靜靜的榨油。

井元化疑惑的看了眼管家,沒明白為什麽仆人們都走了。他撐了一會胳膊覺得有點累,索性拽來一個凳子,坐在顧詩旁邊跟他對視。

顧詩坐直身體靠着椅背,在腦海裏戳系統,‘現在朕要說點什麽,是要賞賜他绫羅綢緞還是金銀珠寶?’

【皇上,您就不能說點自己有的。】

‘國庫空虛,百官凋零,現在朕能拿的出手的就只剩下狀元郎了。朕将方大人送與井将軍,你覺得如何。’

【問個問題,你是不是想氣死井元化?】

空間小人入戲太深,見顧詩真的不顧朝綱和大将軍在一起,氣的拿着白绫要上吊,系統忙着救白绫。它剛買回來準備裝飾空間,不能讓小人玩壞了。

一旁的地上放着一封血書,內容大致是‘當朝天子與護國大将軍茍且,昏庸無道,國之将亡。’

顧詩看完意識恍惚一瞬,他茫然的眨眨眼睛,随即冷笑一聲,‘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以後他就是你母後,快叫媽媽。’

小人剛被系統放下來,聽到顧詩這麽說,顧大皇哇的一聲哭了。系統急的直轉圈,轉了兩圈忽然想到原文裏女主是先和男二暧.昧,再跟男主戀愛。想到可能下降的評分,系統撿起地上的白绫,準備了卻統生。

井元化不知道顧詩腦袋裏這麽熱鬧,他只看到顧詩臉色越來越難看。井元化心下一沉,火氣一上來也顧不得紳士風度。

他熟練的捏住顧詩臉頰,捏到一半想起網上說對女孩子不能太粗魯。他手指抖了抖,僵硬的收回手,拍拍顧詩肩膀笑了笑柔聲道:“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顧詩看着他的笑容,小聲問道:“怎麽了,你是要吃了我嗎。”

井元化笑容僵在臉上,他一把按住顧詩腦袋,将他按在自己懷裏。搓着他的小卷毛,咬牙切齒道:“說什麽傻話呢,丫頭,哥哥只是第一次有喜歡的人,有些手足無措而已。”

他的話聽在顧詩耳朵裏,自動翻譯成哥哥第一次吃人。

顧詩順勢往井元化懷裏一靠,蹭着他的胸肌哼哼:“井哥哥,你是不是喜歡詩詩呀。”

每次惹井元化生氣,顧詩都靠這個辦法逃避懲罰。過去他只要這麽一撒嬌,井元化立刻哆嗦着将他推開,再也不會計較之前的事情。

顧詩說完,期待的等了一會。既沒等到井元化的哆嗦,也沒被推開。他疑惑的仰頭看去,井元化表情凝重。他紅着脖子悶悶的嗯了一聲,手臂圈的更緊。

察覺到顧詩的目光,井元化低下頭視線有些飄忽,“你撒嬌挺可愛的,以後多叫我井哥哥,我愛聽。”

他忽然想到什麽,眯起眼睛笑道:“有方嘉言在的時候,叫的大聲一點,讓他也聽聽你是怎麽叫我的。

夜裏顧詩躺在床上發呆,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失眠。系統出去找對象,估計是芯靈創傷太大,它連假都沒請留下一個緊急聯系方式,悄無聲息的走了。

空間小人還在奮筆疾書,顧詩借着上帝視角的優勢,看到他兒子正在策劃謀反。

顧詩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封個皇後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他思索半晌,現在國泰民安,不需要井将軍領兵打仗。而且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他和井元化,就剩下一統一小人,不會對社會造成什麽不良影響。

想了半天,他試探的給方狀元發了一條微信,‘會長,喜歡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現在是淩晨一點,原文裏方嘉言生活習慣規律,每天準時十一點上.床睡覺。顧詩原本準備等明天看消息,沒想到剛過一秒,方嘉言就打來視頻電話。

顧詩接起視頻,看到方嘉言異常嚴肅的面孔,“喜歡男人?你嗎。”

沒等顧詩開口,方嘉言繼續說道:“不行,喜歡男人也不行。校規上明确規定不許早戀,你別想鑽性別空子。無論男女都不行,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詩遲疑道:“所以我喜歡男的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不能早戀?”

方嘉言找出随身攜帶的校規,戴上眼鏡迅速翻閱一遍肯定的道:“嗯,學校沒說不能同性戀,只說不能早戀。我我國法律也沒說同性戀是違法犯罪,我這個人喜歡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其他的我不管。”

顧詩想了想,“那上司和下屬談戀愛,你覺得怎麽樣?”

方嘉言眼睛越來越亮,他嘟囔一句我就知道,随後匆匆挂斷電話。

…………

隔壁正準備睡覺的井元化,被一連串的視頻提示音吵醒。他煩躁的接起視頻,看到屏幕裏的方嘉言,他臉色瞬間沉下來,“晚上被你吵醒,還真是晦氣。”

方嘉言推推眼鏡低聲道:“顧學弟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想起方嘉言在顧詩洗澡的時候闖入浴室,說不準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井元化握緊拳頭,眼中閃過怒意,他嗤笑一聲,“你還有臉問我。”

方嘉言神色一淩,他本來覺得顧詩是異裝癖,後來琢磨一陣感覺顧詩可能是女的。他找管資料的老師,要來入學新生的基本信息,顧詩資料性別一欄寫着一個方方正正的‘男’。所以顧詩的胸是矽膠的,他應該是有異裝癖。

雖然方嘉言不在意異裝癖,但社會大衆的接受程度還是有限。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顧詩在學校肯定會被欺負。那幫纨绔子弟要是真瘋起來,什麽惡心事都做得出來。

想到嚴重的後果,方嘉言囑咐道:“顧詩的秘密我會幫他保密,你也不要說出去。”

井元化心下一沉,他握緊拳頭骨節發白,深吸口氣沉聲問道:“所以你都看到了?”

方嘉言嚴肅點頭,“嗯,雖然看的不清楚,但是看到了。”

“都看到了什麽。”

方嘉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是耐着性子解釋:“就是看到比較特別的東西,上身很明顯,你既然會知道應該也是看的。顧詩做事要再小心些,我寫了一個‘預防暴露,保護秘密’計劃書。五柳校風你也看到了确實不怎麽樣,周一我把計劃書交給顧詩。既然你也知道顧詩的秘密,正好我們一起開個會,免得他的秘密再被外人看到。”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井元化那邊傳來一聲悶響。井元化看上去似乎想直接順着wifi爬過來弄死他,但被現實束縛只能在那無能狂怒。

方嘉言很茫然,但時間太晚他急着睡覺,于是繼續道:“另外我找你還有一件事,你們只有十六歲,年紀還小,還沒有能力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有些後果,學生承擔不起。五柳和別的學校不同,你和顧詩住在同一個宿舍,很可能一時沖動。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不能早戀。”

井元化讨厭一個人到極點的時候,他連那人說話都不願意聽。上一個被他這麽讨厭的人是他爸,那個男人用冷暴力害死他.媽。現在他讨厭的人又多了一個方嘉言,因為他看了不該看的,還有臉在他面前絮叨。

井元化幹了一碗醋,沉聲罵了一句,直接挂斷電話。

一分鐘後,方嘉言接到一條井元化發來的短信。

【我知道該怎麽保護她,用不着你多管閑事。我這裏有點東西要送給你,你現在在哪,地址給我。】

方嘉言盯着那個‘她’字看了一會,覺得應該是錯別字。

【你很生氣,因為顧詩嗎。你放心我對他沒感覺,我只是出于學長的關懷。暴力不對,不能打架】

井元化看看方嘉言發來的短信,又看看自己之前發的。方嘉言這種時候居然還記得用男他,他不得不承認在保守秘密這方面,方嘉言确實比他在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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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我,五千!

第19章 校霸和他的小跟班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喜歡玩套娃。

自從顧詩女兒身暴露後,他在井元化這裏,就享受到了總統級待遇。他的大将軍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斯文紳士,就連笑容都變得柔和許多。也不知道私下裏,對着鏡子反複練習了多少回。

周一上午司機開車把他們送到五柳高中,井元化走在校園裏,看着全是男性的五柳高中,又看看自己身邊的小室友,突然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別人沒有的,他有,井元化就喜歡這樣與衆不同。

顧詩一邊走一邊跟系統聊天,1314昨天結算了一下最近的積分,突然發現該有的積分一分沒少。仔細想想倒也正常,它的宿主雖然能折騰,但一個任務都沒有落下。該有的劇情他都走了,只不過過程和原文有一點點差別。

系統重新打起精神,【我對象說你其實還行,它以前的小光頭宿主根本不做任務,天天就知道玩小人。我們應該繼續努力,争取獲得S評分,這樣我就能走上統生巅峰。】

顧詩一琢磨,‘那朕有什麽好處?’

系統詭異的沉默一瞬,【尊貴的陛下,您能獲得一個金黃色的S評分,上面還鑲着一條小金龍。】

顧詩眼睛一亮,系統見鼓舞完士氣,開始交代任務,【五柳中學有很多活動,這周五會有一場以班級為單位的高一年級舞臺劇大賽。高一二班的舞臺劇劇本是經典老劇本《白雪公主》,女主被選為白雪公主,她穿公主裙的樣子,被男二方嘉言看到,他頗為心動卻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

【在認出女主就是開學時遇到那個堅韌不屈的小學弟後,他開始無微不至的照顧女主。女主也漸漸愛上這位學長,而學長也在相處中,逐漸猜到女主是女扮男裝。】

系統頓了頓,囑咐道:【這是很重要的感情戲,女主在高二的時候會對男二告白,他們之間需要有感情鋪墊。我覺得任務不難,第一步你報名參加舞臺劇,第二步偷偷暴露女兒身給方嘉言看。原文裏女主很被動,是方嘉言主動出擊,所以你只要走完前兩步就成。】

聽了系統的話,顧詩回頭看向身旁的井元化。系統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芯裏一涼,【都說了你不要招惹他,男主醋壇子成精看到方嘉言追求你,肯定會和方嘉言打起來。】

顧詩搖搖頭,忽然一把抱住井元化的胳膊,‘不用等以後,朕一撒手,朝中就要痛失一名狀元郎。’

在他和系統說話的時候,方嘉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見到顧詩和井元化,他眼睛一亮,快步向他們走來。

井元化拳頭死死地攥着,眼神兇狠的盯着方嘉言,看上去恨不得直接将方嘉言撕了。他真搞不懂方嘉言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不小心看到了顧詩的秘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他們眼前晃悠。

那種地方屬于私密部位,又不是看了眼胳膊大腿那麽簡單。如果不是身上還挂着一個顧詩,不方便打架鬥毆,現在方嘉言就進醫務室了。

感受到井元化身上的敵意,方嘉言腳步頓了頓。他略帶茫然的看向井元化,沒想到自己有哪裏惹到他。

方嘉言思索幾秒,上前一步對井元化低聲道:“你放心,我沒有告密。”

井元化拎着顧詩,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冷笑一聲道:“看到了不該看的,連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嗎。”

顧詩護着方嘉言的意思太明顯,井元化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尊重顧詩的意見,免得他難做。他惡狠狠地瞪了方嘉言一眼,拉着顧詩繞開他快步離開。他那副模樣,就像是在防賊。

方嘉言莫名其妙被人兇了一頓,心裏也有了些火氣。他追上井元化拉住他的手腕,一指旁邊的小樹林,認真的道:“我們守着共同的秘密,還都是顧詩的朋友,以後來往的日子還長。你如果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當面告訴我,我們努力調節。”

系統圍觀全程感嘆道:【他這麽積極找打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井元化把挂在身上的顧詩摘下來,顧詩仰頭神情複雜的看向方嘉言,‘狀元郎還是那麽的剛正不阿,不畏強權,朕的朝中就需要這樣的剛直文臣。’

【然後都喜歡往武将身邊湊,都被井元化這樣的将軍打死,那你這朝廷更新換代自我消化能力還挺強。】

井元化本想讓顧詩在外面等着,但顧詩死活不肯非要跟着。估計也是察覺到潛在的危險,方嘉言特別熱情的邀請顧詩一起進小樹林。

等三人進去,顧詩被放到一邊旁觀,遠距離觀看兩人談話。井元化覺得他們一會是要讨論顧詩秘密,要是聽到方嘉言反複提起看到什麽,顧詩或許會感覺難堪。

他們兩個讓顧詩站在遠處圍觀,算是給方嘉言上了一個人身安全險。

安妥好并不存在的小女友後,井元化一把揪住方嘉言的領子,“你都看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你還敢約我出來。”

方嘉言推推眼鏡,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他遲疑道:“可是我就看了個矽膠假胸,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嗎?”

井元化臉上表情空白一瞬,他狐疑道:“矽膠假胸?”

方嘉言嗯了一聲,“不然呢,你不也看到了嗎。”

井元化腦子裏閃過一幅幅畫面,最後定格在那個下着暴雨的星期日。他的車停在繁華的鬧市區,街上行人匆匆走過,車內安靜的只能聽見雨聲。顧詩坐在後排,坐在他的右手邊。

他看到顧詩戴着一個被雨水打濕的白色束胸,指尖觸碰上去,感覺溫熱又柔軟。這怎麽可能是假的,井元化不相信。雖然隔着束胸,但他碰到的肯定是真的。

而且衆所周知,生活中一般只會出現男扮女裝或者女扮男裝的情況。沒有理由出現一個男人戴着矽膠裝女人,又穿着束胸裝男人,男扮女裝扮男裝的情況。這裏又不是俄羅斯,不盛産套娃。

感覺到井元化神色中透露出的鄙夷和對自己智商的歧視,方嘉言略微思索,試探的問道:“你以為顧詩是女生,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你這麽激動,原來你誤會我看到了他的胸部。沒事的你放心,先不說他其實是男的,他當時在浴室霧氣很大,胸口還戴着矽膠,我只是看到了矽膠墊輪廓。”

井元化垂眼看着方嘉言,“你認真的?”

方嘉言點點頭,井元化松開方嘉言的衣領,醞釀一會輕聲道:“沒什麽,你說的對,我覺得思路開闊一點也是好的。”

方嘉言見誤會解除,約了下次見面時間開心的走了。

井元化走到顧詩身邊,摸摸小室友的腦袋,嘴唇抑制不住的往上揚。等方嘉言走遠,他沒忍住發出兩聲輕笑。

他已經不生氣了,跟傻子還有什麽好氣的。方嘉言連胸是真是假都分不出來,那浴室的霧氣估計就跟馬賽克一樣厚。

他俯身湊到顧詩耳邊,一邊笑一邊耳語道:“方嘉言想法好獨特,他居然覺得你是男的。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得,學習學傻了嗎,怎麽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人男扮女裝扮男裝。”

系統倒吸口涼氣,顧詩眼神飄忽,他抿抿嘴由衷的附和道:“對,他的智商真的異于常人。”

看着心情頗好的井元化,系統對顧詩道:【要不你先閹了自己吧,萬一他日後發現你的真實性別,你可能會死。】

顧詩被井元化抱着,耳邊是一聲聲富有磁性的低笑聲。

一陣風吹過,拂過顧詩的脖頸,帶來絲絲涼意。顧詩閉了閉眼睛,莫名有種自己即将被暴怒的亂臣賊子砍掉腦袋的錯覺。

‘朕是一國之君,不可做出舍腿保命的事情。’

井元化笑話完方嘉言,揉揉顧詩腦袋随口道:“你是女的吧。”

系統在顧詩腦袋裏哭求他守住并不存在的女兒身,顧詩眨眨眼睛甜甜的道:“人家這麽可愛,當然是女孩子呀。”

…………

周一下午有節英語課,男三號實習英語老師正式上線。前期他和女主只是普通師生關系,原文裏兩人關系極好,但從頭到尾男三都沒有逾越的行為,或者說出不符合身份的話。與其說他們之間有愛情,不如說更像是師生情。

在書中,女主作為成績特優生,靠着絕佳的英語成績,被男三任命為英語課代表,他們因此有了更加一步的聯系。

拉進和男三的關系,屬于支線任務,系統原本很擔心顧詩完不成這個支線任務。畢竟它宿主別的科目都不錯,唯獨英語約等于零。

但第一節 英語課下課後,顧詩因為英語成績爛的太離譜,被男三請進辦公室。

女主第一次進男三辦公室,還是男三來學校一周之後,顧詩速度比女主進度快了整整一個星期,可喜可賀。

楚向聞手裏拿着新生的入學考試成績單,他看看面前的顧詩,又看看他中考的成績,表情十分複雜。他搬來凳子讓顧詩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橙汁,柔聲問道:“顧同學,你有什麽心事嗎?”

顧詩一愣,楚向聞把顧詩上課做的試卷展開,指着上面碩大的2分,安撫的問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做老師,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顧同學可以直接跟我說。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即使蒙也能蒙個三四十分,想得兩分也不容易。顧同學不需要用分數來向我表達不滿,說出你心中的意見,老師會好好反思酌情改正。”

1314只有在做任務的時候才正經,其他時候很不着調。它咯咯的怪笑,【你之前不是跟井元化說你是和初中英語老師太好,中考完就把學到的英語知識都還給老師了嗎。你再來一遍,我覺得這個借口很符合邏輯。】

顧詩垂着頭沒坐下,老老實實的站在楚向聞對面。系統笑了一會,突然察覺到危險,它警惕道:【你不對勁,你在想什麽,你不會是想給他鞠躬行禮吧?】

顧詩盯着地面,‘是朕無能,惹惱太傅。’

【差點忘了古代講究尊師重道,不過不至于,你看他也沒生氣。】

楚向聞見顧詩雖然不說話,但認錯态度良好。他拍拍顧詩肩膀,給他塞了幾顆軟糖,讓他回去休息。

從顧詩被叫走開始,井元化就站在辦公室外面等他。小吳也跟着過去,等了一會小吳覺得有點無聊。正好走廊現在沒人,他湊到井元化身邊,墊着腳小聲問道:“井哥,你周日問我怎麽和女朋友相處,哥你是脫單了嗎?”

井元化腦海裏浮現出顧詩的身影,他嘴角揚了揚,心情頗好的道:“還不算,但也不遠了。”

小吳沉默片刻,試探的道:“那這件事顧詩知道嗎?”

井元化挑挑眉,“為什麽這麽問?”

小吳沒回答,只是低聲嘟囔兩句。井元化仔細一聽,大概是說顧詩那麽喜歡粘着他,要是他有女朋友冷落了室友,顧詩可能會傷心。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顧詩走出來。井元化紅着耳朵,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一把将蔫頭耷腦的小室友攬在懷裏。心想他怎麽會冷落顧詩,小吳肯定不知道顧詩就是他口中的小女友,他們現在熱乎着呢。

………………

等上完一天的課,井元化正準備帶着顧詩一起去吃飯。方嘉言忽然快步走過來,對他點頭示意,随後拉住顧詩就想把他帶走。

井元化一愣,攬住小室友肩膀警惕的道:“手松開,說話就說話,怎麽動手動腳的。”

方嘉言拿出一張校聯賽運動員報名表遞過去,在短跑和接力賽那兩欄,寫着‘顧詩’兩個字。字體大氣磅礴,像是常年寫書法,一看就是顧詩的筆跡。

井元化回憶一陣,勉強想起小室友上周,一邊上政治課,一邊填了報名表。他當時覺得多做運動身體好,顧詩問他的時候,他還鼓動顧詩除了短跑再報個接力。

那個時候他并不知道小室友是女的,他把顧詩拉到一邊低聲交談,“每年高校聯賽運動會,都會在月末25到30號之間舉行。日期和你起沖突嗎,如果沖突了你退出,我頂你的位置報名參賽。”

顧詩認真的思索半晌,搖頭道:“沒事,放心。”

井元化想着既然時間不沖突不會傷到顧詩身體,那參加個運動會也沒什麽。方嘉言想問題太複雜,到現在還以為顧詩是異裝癖。井元化覺得方嘉言和自己不再是敵對的關系,就放心的把顧詩交到方嘉言手裏。

等回到寝室,他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他的直覺告訴他,方嘉言還是重點檢查對象,需要時刻提防。

作者有話要說:

井元化:方嘉言想的真複雜,居然以為顧詩是男的

方嘉言:井元化想的真簡單,居然以為顧詩是女的

井元化&方嘉言:這人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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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扮女裝扮男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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