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對元滿有朦朦胧胧的好感,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堂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盛澹礙眼,再加上他們年紀相仿,兩家又是世交,一直都被衆人拿來比較,但一個是纨绔子弟,另一個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軍,比較結果可想而知,可以說景奚幹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新仇加上舊恨,這次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他非要把盛澹灌得不省人事不可!
元滿則是去見侯府裏的女眷了,大家一起把新嫁娘打趣得滿面通紅後才放過她,羅氏就把她拉到一旁去說體己話。
這孩子沒有母親教導,好些事情都不知道,雖然在出嫁前夕她教了她一些事,可到底不夠詳細,又怕她臉皮薄沒把她的話聽往心裏去,有些事還得說一說才行。
景婉也要跟去聽,上次阿姊回門阿娘不讓她聽,這次元姐姐回門她一定要聽一聽到底是什麽事情那麽神秘。
羅氏本來是不許的,可是景婉說道:“阿娘,我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的,有什麽話不能給我聽的?”
羅氏道:“阿婉乖,這是只有成了親的婦人才能聽的,你還未出閣不合适。”她心想這下她該安分了吧。
沒想到,景婉居然說道:“阿娘,我明年就要出閣了,早一些聽晚一些聽不都是差不多嗎?”
羅氏無語至極,哪有小娘子大大咧咧的把出閣一事挂在嘴邊的,真是不害臊,幸好給她選定的夫婿是她娘家侄子,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彼此都有了解,不然哪家郎君受得了她這個性子呀。
不過她覺得景婉的話也有一些道理,她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是該提前教教她了,于是便沒有反對她跟去。
景婉在心底歡呼一聲,親親熱熱的挽住她的手臂去了羅氏的院子。
到了屋子裏,羅氏吩咐人沏好茶,再将門給關上,親手給元滿倒了一杯茶後,問道:“滿娘,陽陵侯對你如何?”
元滿雖然已經是陽陵侯夫人了,但羅氏依舊喚她滿娘,一來元滿的诰命還沒封下來,二來如今她是以家中長輩的身份同她談話,倒是不用拘這些虛禮。
元滿不解其意,答道:“回伯母,侯爺他對我很好。”
羅氏見她不明白,便指了指她的脖子,景婉立刻驚叫了起來,“元姐姐,你的脖子怎麽了?好大的一個包!”
元滿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脖子,想起了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臉色微紅,都怪盛澹,叫他別吸那麽上面他都不聽,這吻痕又在後面她看不見,綠波她們也不曉得提醒一下她,她頂着這個痕跡走了一路,想必不少人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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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滿頓時覺得羞憤不已。
羅氏見此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好孩子別害臊,這說明了陽陵侯喜愛你呢。”
景婉不懂,咬了人為什麽阿娘還說是喜愛她?
她雖然愛看話本,可是這個時代給這些貴族小娘子看的話本都是那種純純的,就連拉個小手都很隐晦的話本,因此她是不懂這些的。
羅氏嫁給靖遠侯世子二十載,能把得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可見是有些本事的。她對床笫之間的事情可不像是一般的婦人那麽迂腐,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都是重色的,只要在床上滿足了他們,一切都好說了。
景婉在一旁,羅氏也不徇私,一五一十的教導元滿禦夫之道。
元滿聽得目瞪口呆,那天晚上的婚前教育只是入門級的嗎?現在才是真正的深入講解……天啦嚕,原來古代婦女這麽彪悍……
而景婉則是覺得人生觀都被颠覆了,原來嫁人不僅僅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還要這樣那樣小娃娃才會跑到肚子裏面去……忽然覺得嫁人好可怕,救命啊她不要嫁給表哥了!
之後羅氏又教了元滿幾種易受孕的方法。
她覺得元滿娘家并無勢力,而男人的寵愛并不可靠,哪怕如今陽陵侯對元滿非常喜愛,可是這份喜愛能維持多久誰都不知道,先有子嗣傍身才是要緊事,就連她也是生下了靖遠侯府的嫡長孫之後才挺直了腰杆的。
元滿不自主摸了摸小腹,雖然她和盛澹對于孩子都是持順其自然的态度,不過新婚燕爾的,她看他倒是不想那麽快就有孩子。
她暫且先放下這件事情,羅氏又教了她一些管家的方法後,就有下人來禀報說陽陵侯喝醉了,如今正在梅林閣歇息——梅林閣是元滿沒有出閣之前在靖遠侯府住的地方。
元滿聽了連忙趕過去。
盛澹躺在床上,身邊也不要下人伺候,他臉色發紅,眼神有些迷茫,但是表現一直都很正常,讓人拿不準他到底醉了沒醉。
床上的被褥雖然都換了新的,但盛澹覺得這上面依舊有元滿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不由得有些意動。
正好這時元滿來到了,見他和衣躺在床上,解酒湯就放在一旁,他也不喝。她讓綠波她們退下,親自端了解酒湯喂他喝,哄道:“喝了解酒湯我們就睡覺,睡醒了就回家好不好?”
盛澹非常聽話,幾口就把解酒湯給喝完了。
元滿非常滿意,接下來幫他脫下外衣,剛脫好她就被盛澹給抱住了,她吓了一跳,問道:“你幹什麽呢?”
盛澹道:“你。”
她還未被他如此簡單粗暴的回答給震驚,亵褲就被他給扯下來了,沒有前戲,他就這麽一铤而入。
元滿悶哼一聲,倒不是覺得疼,只是微微覺得有些不适。
盛澹含住她的唇,輾轉反側的親吻着,她很快就丢盔棄甲。
事後,望着一片狼藉的床,元滿扶額,她該怎麽向別人解釋?反觀另一當事人,他倒是一派吃飽喝足的悠閑模樣,一點窘迫都沒有。
元滿氣憤的盯着他。
盛澹摟住生氣的小妻子,親了親她的唇角,說道:“好了,別氣了,這件事就由我來解決。”
元滿狐疑的望着他,他要怎麽辦?不過他既然說了由他來解決,那她就不管了吧。
實在是太丢人了。
回門之後沒幾日,元滿的一品诰命夫人的請封就下來了。
從一個山野小村姑到一品诰命夫人,元滿的人生也算是傳奇了,不過有不少人都不看好她能坐穩陽陵侯夫人這個位置,覺得陽陵侯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娶了她為妻,要不了多長時間,等他玩膩之後肯定就會一腳把她踹開的。
甚至還有人私底下設了賭局賭盛澹何時會休了她。
無論外人怎麽議論紛紛,這對小夫妻都絲毫不知情,或者說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過自己的日子,何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呢?
更何況他們也是很忙的,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無聊的流言蜚語。
新婚過後三日盛澹就苦逼的要去上早朝了。
才剛成婚,屋子裏的布置都還是紅彤彤的一片,非常喜慶。盛澹醒來,望着頭頂上正紅色的紗帳,懷中抱着香軟的小妻子,有點兒不想動彈,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良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暗嘆了口氣,正想小心翼翼的把手臂從元滿的腦袋下抽出來,沒想到剛輕輕一動,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