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沅芷汀羨慕看着他們母子互動的場面，她喜歡蘇媽媽說話帶着溫柔的語氣。嗯，從她一出生起，她似乎還沒看過媽媽一眼，從她出生起，媽媽來不及看自己長大便撒手離開這人間，印象中的父親是一個高大的身影。

蘇哲轉頭便看到女孩呆呆的模樣，輕咳一下，語氣淡淡道：“好了。該吃飯了”。

沅芷汀從回憶的思緒拉回來，雙手捧着碗，回答道：“哦哦”。

午飯過後，蘇媽媽在廚房裏收拾飯碗，蘇哲雙手抱着妹妹，正哄懷裏的小人睡午覺，轉身向身邊的人輕聲問：“你是打算去學校還是回家呢”。沅芷汀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回學校”。

蘇哲打量女孩全身一遍，膝蓋上的傷口的包紮卻格外的刺眼，扯了扯嘴唇，緩緩開口道：“我送你回學校”。

不由女孩的反應，走到客廳的小床，把妹妹緩緩地放在床上，小女孩似乎有感應睜開小眼睛，小手揉揉眼睛，糯糯的聲音道：“哥哥”，蘇哲摸摸妹妹的小腦袋，安慰道：“乖，要好好睡覺，哥哥送姐姐回學校”，“嗯”小女孩回答道不一會，蘇哲看見妹妹眼睛閉合了，走出客廳對着沅芷汀說：“走吧”。

不一會，蘇哲騎着自己專屬的摩托車開到沅芷汀前面：“上來，我送你回學校”，察覺到背後人兒傳來的溫度，轉過頭對着沅芷汀道：“抱緊了，開動了”，說完蘇哲這便慢慢釋放左手抓緊的離合器。

在熾熱的夏天裏，道路兩邊樹上的知了時不時在□□，似乎在傾述着驕陽的火辣，夏天的風暖暖吹過，穿過頭發穿過耳朵，似乎給自己打氣，沅芷汀抓緊男孩的衣服大聲問道：“蘇哲，以後我不會的題，我可以找你嗎”，頭頂上傳來男孩夾雜着輕笑且溫柔聲音：“可以”。

似乎有了這次的邂逅，兩人逐漸逐步地熟悉起來。

沅芷汀偶然或時常去他家向他請教問題，自從上次的模拟考試之後，雖說他是個新來的插班生，但他這次的模拟成績全年級排名第一。愈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越來越長，她感覺心裏有某種東西在離她愈來愈遠，像一根刺紮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慌落之感，她不想自己這樣子自甘落後，想要抓住這股莫名其妙的不安之感。

似乎漸漸頻繁來往之後，每次沅芷汀一來，蘇媽媽每次都把水果切好招待，小妹妹在旁邊看着自己的哥哥耐心輔導姐姐的功課，自己也在旁邊，粉嫩嫩的小手握住大大的筆，伊呀伊呀在裝模作樣地畫照葫蘆。

幾縷陽光透過窗口灑在女孩的臉上，細細觀察的話，或許還能看到女孩白裏透紅的皮膚上的小絨毛。男孩情不自禁的撩起女孩前額擋住眼睛的幾縷細絲。

沅芷汀手中筆的稍微停頓，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開心感緩緩湧上胸口。便擡頭，蘇哲看到女孩眼裏透着不解之情，要起薄唇解釋。

這時，蘇媽媽捧着裝滿西瓜的盤子走進來道：“孩子們，吃些水果消消暑”，蘇媽媽的話音不攻自破打斷了這充滿專屬于少男少女的範圍。

蘇哲拿一手最小塊給妹妹道：“西瓜吃多了易上火”，另一只手拿着顏色比較鮮豔給女孩，沅芷汀雙手接過蘇哲傳過來的西瓜，一口咬上去，甜甜的味感透過心底。蘇哲看着女孩臉上透出滿足感，眼裏劃過一絲寵溺。

在這個炙熱的夏天裏，一顆旖旎的種子悄悄種在兩個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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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內，沅芷汀在蘇哲細心的輔導下，使成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提高了。從年級排名第800名上升到前50名左右。沅芷汀望着排名單上的名字，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仍保持在第一位，仍明白自己所做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但離他的距離也在慢慢地減小，也在慢慢地跟上他的步伐了，不是嗎？

這一天，仍像往常一樣。只不過，這次，少女滿懷興奮的心情拿着各科的試卷，想與他分！享這次的成果。

蘇哲從沅芷汀手中接過試卷，一張一張的看完。指着數學試卷一道題對着女孩道：“你呀，不要太粗心，做完題之後，要保持檢查良好習慣”。沅芷汀雙手托着腮回應：“嗯，嗯”。“慢慢來，不要太着急，你領悟性挺好的，可以适當多刷下近這三年的真題”。“對了，芷汀，這幾天我可能沒有時間輔導你了”。

“哦哦，是我這幾個星期耽誤你的時間了嗎”，蘇哲看到女孩臉上笑意慢慢暗淡下來，心口有點慌張，開口安慰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戶口所在地不是在這，所以我要去辦理些資料，嗯，也就是說，我要回去我原來的學校高考”。

沅芷汀抿了抿嘴唇，問道：“那你要回到你的家鄉去，可以告訴我的家鄉在哪嗎”。

似乎過了一會，只聽男孩語氣淡淡回答：“J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一刻，她感覺他有些陌生且夾雜着疏離感。

一霎時，原本溫馨的氣氛慢慢沉下去。沅芷汀鼓起勇氣問：“那，那我還能高考之後見到你嗎”。也許，這次的分別就再難相遇了。她不甘啊，明明就能差點了，她那份心意還沒告訴他呢。

蘇哲看着眼前的女孩，想要擡手摸摸她的頭，而後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把手回去往後放。像哄他妹妹一樣溫柔道：“這一個月半，好好複習，高考之後，我會趕回來，第二天，我們見個面吧”，沅芷汀擡頭看着他唇角帶着微笑，聽着男孩堅定的語氣：“小汀，到那時我有話想對你說”。，一剎那，一陣微煦的風透過窗口，吹起了少女頭發。沅芷汀眉目彎彎回應：“我那時我也話想對你講”。

高考之重大，在于它是每位學子的人生旅途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這一天下午，在靜谧的校園裏響起清脆的敲鐘聲，莘莘學子踩着自信的步伐走出高考場，沅芷汀和她朋友走出考場，望着這天晴像一張藍紙，有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随風緩緩浮游着。有點愁惆：也不知道他在那邊考的怎麽樣。

第二天，少女滿懷興奮穿上淡黃色的連衣裙，綁起馬尾辮。弟弟看到姐姐這次穿着與往常不一樣，開心問道：“姐姐，你要去哪哩”，沅江汀彎腰摸摸弟弟頭道：“姐姐有點事忙，等下會回來的”，小男孩回應：“好噠，姐姐路上小心”，她示意拍了拍小男孩圓乎乎的腦袋。

沅芷汀滿懷期待之情來到兩人之前相約的地方，在這小公園裏，有幾只蜻蜓停留在花兒上，黃桷樹的花時不時飄來一陣清香。

幾個鐘頭過後，剛從家裏出發是早晨，現在一轉眼到了下午，肚子時不時傳來一陣咕嚕聲，似乎天氣也在随主人公的心情轉變，原本天空剛剛的灰白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調皮的風四處流竄。

沅芷汀仍不甘心，不甘心在原地等，心裏有些失落，為什麽他還沒來，望着這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跑出去往他的家方跑，想要他的答案是什麽。

小雨密密麻麻往下掉落，落在女孩黃色的裙子上，沅芷汀滿臉雨水，她知道她現在此時此刻狼狽極了，渾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跑到熟悉的地方，眼前一個大大的“拆”字刺入瞳孔，她跑到門口前，擡起手用力拍打着，而且她也沒有電話，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法去找他。

許久，無人回應，沅芷汀臉色蒼白，一陣雷鳴聲響破這四周，似乎在替少女無聲地訴說，沅芷汀無力的脫落背靠牆體，雙手捂着臉，一滴一滴的淚水從手縫中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