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02
暗戀一個男生兩年嗎？呀，你很專一呢。
——唔，謝謝。
方便告訴我，你是為什麽會喜歡上對方的嗎？
——……你為什麽想知道？
嘛，大概是很久沒聽過純愛故事了吧，成年人的世界……怎麽說呢，其實有些混亂啊。
——……
不想說也沒有關系啦，哈、哈哈，你的眼神不要這麽恐怖……
——也不是不想說。
诶？
——只是想到那次見面，就會覺得……為什麽不是在我最漂亮的時候，和他遇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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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從小接觸劍道的緣故，高中一年級的麻衣已經是學校劍道部的主将了。
在賽場上高舉主刀猛力揮下而劃破氣流的響聲，暢快淋漓。
人生啊，就應該果斷而狠戾嘛，優柔寡斷的，一點都不有趣。
懷抱着這樣的格言，麻衣披荊斬棘，終于在個人賽上遇到了對手。
對方是一名體格比她強壯的高年級前輩，不僅技術過硬，心态也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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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得比賽之後，那名前輩在麻衣身後說，“求勝心切……你還未到水準。”
“……”
什麽未到水準啊！
你們知道我練習的時候有多認真嗎？在前輩們的期待下輸了比賽，我的心情，你們了解嗎？！
憤憤換下護具，麻衣不顧前輩們擔心的阻攔，冷着臉走出賽場。
明明那麽努力還是失敗……
苦澀的滋味蔓延到心頭，為什麽……
坐在體育館後出口的臺階上，麻衣喃喃，“為什麽……會輸……”
她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
要是普通的比賽就罷了，偏偏是在前輩們夢寐以求的縣大賽決賽上失利，看臺上還有特地為他們來加油的校友啊！
“吶，擦一擦吧。”
誰？
“比賽輸了，大家都不開心呢。”
是誰？
怔忡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潔白手帕，麻衣愣愣擡頭。
空無一人的緊急出口樓梯裏，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個少年？
麻衣下意識向後倒去，“你、你怎麽……”
看出她的無措，少年溫和地笑了笑，“嘛，不瞞你說，我剛剛也在下面……”
少年指了指下一層樓梯，“因為輸了比賽，我也在哭呢。”
“诶？”
哭什麽的……這麽丢臉的事情，為什麽能正大光明地說出來？
況且，也……
遲疑地擡起手摸上臉頰，麻衣這才發現，“我、我怎麽會……”
向來不削淚水的她，是什麽時候哭的？
“沒關系的。”對方突然幫她擦了擦臉頰上殘留着的淚滴，甚至還自說自話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哭泣，是在怨恨沒用的自己吧。”
“……”
鼻腔中突然多了少年身上幹淨清爽的氣息。
麻衣脊背僵硬，木然地維持着剛剛的動作。
少年又輕笑起來。
大概是近距離觀察的緣故，麻衣發現對方雖然是溫和地微笑着，但是眼底有不甘和失望。
“總是輸球的我，的确是很沒用吶。”
“你……”
有奇異的情愫從心底升騰起來，麻衣頓了頓，低聲問，“你也在體育館裏比賽嗎？”
“是啊。”指了指身上的球衣，“籃球哦，雖然我們學校的籃球隊……嘛……在第一場就被涮下來了。”
這根本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為什麽會講給她聽？不怕她嘲笑嗎？
“所以比起我來，你不會更慘吧。”
“诶？”
這樣……是在扒開自己的傷口，安慰她嗎？
心髒不知怎麽咯噔了一下。
“連這樣的我都沒有放棄呢，甚至還漸漸地發現了樂趣。”
少年的長相端正，鼻梁上架着銀絲眼睛，身上有濃濃的書卷氣，根本不像是打籃球的運動少年。
但對方身上清淡的汗味證明了他并沒有說話。
“加油吧。”腦袋被對方的手揉上。
外表堪稱柔弱的少年，手掌異常的寬厚溫暖。
幾乎一下子，就将他的力量，傳遞給了她。
就算麻衣是劍道部從來沒有品嘗過戀情的主将，也在那一瞬間了解到什麽叫小鹿亂撞。
那只小鹿快要把她的胸口裝破了！
“我們一起加油吧，小弟弟。”
“……”咦？她、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詞？
“啊，時間不早，我先走了，隊長他們應該在等我了。”
少年站起身，有對他溫柔地笑了一笑，就跑下樓梯。
對方的足音漸去漸遠，麻衣呆滞地回味着腦海中少年遠去時清瘦的背影。
她站起身，拾起飄落在地面上的，不小心被少年留下來的手帕，走出安全出口。
“啪嗒——”大門在身後關上。
眼前正好是自動販賣機。
琳琅滿目的果汁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有夏蟬不知疲倦地鳴叫。
販賣機的透明隔板上，隐約能看到她的臉。
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皮，幹巴巴的臉蛋，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一副被打擊到更顯可笑的表情。
“我……我就算……就算是劍道部的……”
麻衣渾身顫抖着呢喃。
“就算長得幹癟了一點，頭發短了一點……”
少年留下的手帕緊緊攥在手中。
“我也是個女人啊喂！是女人，是女人，是女人啊喂！！！”
什麽小弟弟，去你的小弟弟，原來你把我當成小弟弟才會來安慰！
還在奇怪為什麽這臭小子敢坐得離她那麽近，還恬不知恥地幫她擦眼淚揉她的頭發……
混蛋！
一個飛踢踹上自動販賣機。
“哐當——”販賣機搖搖欲墜，一聽大麥茶滾落出來。
“我是女人！”
麻衣含淚拿起大麥茶，攥緊手帕，啪啪啪跑遠。
空曠的走廊上只回蕩着少女悲憤地呼喊。
“我真的是女人！”
早晚有一天，她要變成一個讓那小子看了一眼就眼冒桃心口水直流的超級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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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超級大美女什麽的……
“怎麽可能啊！”
劍道部的前輩們在聽到麻衣居然因為“誓死要變成超級大美女”這個原因而要退部的時候，紛紛搖頭，“麻衣你根本不是走性感路線的。”
“對啊對啊，貧乳幹癟的少女……恩……在不久的将來也一定會流行起來的。”
“話說回來，麻衣，你該不會随便找一個借口來敷衍我們吧？”
“真實的原因是昨天慘白自信心受到打擊所以一蹶不振傷心欲絕之下就……”
“我要回家了！”
這些人……哪裏是溫柔可親的前輩啊！
哪裏有這麽打擊可憐後輩的前輩。
他們還不如體育館裏那個少年來的溫柔呢……
不、不對，怎麽又想到他了。
溫柔什麽的……他可是狠狠戳了她的少女之心一劍啊！
麻衣拎着書包，臭着臉跨出學校大門。
“唔……心情不好，去吃芒果冰好了！”
翔陽的課外活動豐富，很少有像麻衣這麽早就拎着書包回家的少女，況且還是盯着一臉兇殘，幹巴巴的如同偷了姐姐的水手服跑出來搞惡作劇的少年般的少女。
門衛大叔瞥了麻衣幾眼。
“怎樣，我回家不可以嗎？！”
麻衣眯起眼，惡狠狠地說。
門衛大叔搖搖頭，在一陣風吹過，不小心掀起少女的裙子，并且親眼目睹少女紅着臉按下裙子的時候，大叔才不可思議地，“诶？真的是女孩子？”
剛走了幾步的麻衣一個踉跄。
她回頭瞪了門衛大叔一眼，冷哼着跑開了。
混、混蛋！
滿腦子都在想難道她的長相就真的那麽奇怪嗎的麻衣鬼使神差地坐着電車來到了和目的地完全不同的地方。
“……體育館……”
為什麽她會到這裏來？！
站在體育館大門前，麻衣腦袋一團漿糊，暗罵了自己一句奇怪，轉身要走，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人。
“啊，對、對不起。”對方連忙道歉，“我不知道你會忽然轉過身……”
“你是在埋怨我嗎？！”處在爆發邊緣的麻衣像是被針戳到，跳起來就想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卻發現她撞到的人居然是……
“我、我的眼鏡被撞掉了呢。”
“……”
溫柔的，溫和的，善良的面容。
“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好嗎？”
“……”
麻衣緩慢地蹲下身子，她輕易便找到對方的眼鏡，卻不知怎麽回事，趁少年不注意，她将眼鏡藏在了背後。
“找到了嗎？”
“還沒有呢。”
“啊……是嗎，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
少年眯着眼睛，笨拙地在地上尋找着眼鏡。
麻衣蹲在少年身邊。
那只要撞破她胸口的小鹿，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從來沒提及過木暮少年的眼睛度數是多少，為了情節，就設定高一點吧（喂！
不過又想到打籃球的少年們眼睛度數可以高成這樣嘛？
咳，無視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