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程雲柏而言，簡簡單單炸魚。
程雲柏開心自己被林渡酒認可，帶給她家人認識，半點不覺得二人世界被打擾，苦了林渡酒，想逗逗人都得注意崽子不在身邊。
周末兩天，靳臺烏終于上王者，開心的連發兩個朋友圈。
特意把自己的小姨小姨夫劃重點。
林渡酒知道她被崽子發在朋友圈的時候，她哥已經在電話那邊“逼問”很久了。
“網戀對象哪兒人？靠不靠譜？腦子好使不？”
林渡酒捏着手機滿臉黑線，這是什麽問題，哪有這樣問妹妹男朋友的。
好久沒見面，兄妹倆感情比見面要好得多，林渡酒罕見的好說話。
“錦城人，我看人眼光可不差，人有點呆，在我手底下工作。”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語重心長，“咱家可不興辦公室戀情啊白水。”
“……”兄友妹恭的局面瞬間撕破。
林渡酒溫柔似惡魔低語，“靳慕林，你終于被嫂子逐出靳家了？”
靳慕林:“？”
“我沒記錯的話，嫂子是你秘書吧？”
靳慕林理虧在前，“咳咳”兩聲轉移話題，“有空帶回家，就你對象這事，你媽天天念叨。”
林渡酒想了想當前的處境，思纣半晌，沒說出個确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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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慕林又問了一堆程雲柏的事，聽說年紀的時候，沉默幾秒。
“林白水，許久不見，你口味挺畜生，開始喜歡吃嫩草啊。”
林渡酒:“……”
“我年紀很大？”
靳慕時恍若未覺林渡酒的火氣，還在火上澆油，“是不大，但也不小。”
“可以，”林渡酒冷笑一聲，提醒叛逆期兄長，“靳慕時，我沒記錯的話，嫂子也比你小三歲。”
“忽悠嫂子填志願到你學校，老牛吃嫩草吧，這畜生還是得你當。”
靳慕時:“……”
手機傳來挂斷電話的忙音，林渡酒意料之中，她哥向來嘴皮子不行，雖然嘴毒，但罵不過她。
除了動手，林渡酒從來不慫她哥。
86.
挂了電話，林渡酒微信進來幾條消息，有崽子，還有雪寶。
小蓮藕被陳助理安排了工作，特別認真的完成，連消息都不給發，林渡酒嘆氣，等忙完這陣子，她就跟人坦白身份，獨自在家的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崽子:[完了小姨，我朋友圈忘記屏蔽你哥，他知道你有對象了。]
崽子:[委屈][小姨，我還有機會跟你一起打游戲嗎？]
崽子:[小姨！快點理我！]
林渡酒無奈扶額，直接戳穿，[崽，你這話誰信？]
靳慕時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個省油的燈，估計這會兒，她爸媽已經在商量讓她把人帶回家去了。
崽子:[可憐巴巴]
崽子:[小姨你在說什麽東西？我怎麽聽不懂啊?(?_??)]
林渡酒輕啧了聲，發語音，
“靳臺烏，下不為例。”
料想崽子不會承認，但這話他肯定明白，崽很聰明，她沒必要把話說實。
崽子:[嗚嗚小姨帶我打游戲~]
[等會兒。]
發完，林渡酒點開許沉雪的對話框。
文字消息，內容一覽無餘，找她打游戲。
崽子，雪寶。
[上號。]
87.
三個頭像依次排開，氣氛有些許微妙。
微信消息叮咚叮咚不停，崽子和雪寶一個比一個來勁的給她發消息。
內容大同小異，[她是誰？]
崽子的頭像和ID都很可愛，容易被誤會成女生。
“崽，這是小姨的朋友，剛大二，你叫人姐，”林渡酒關了微信，給兩人介紹，“雪寶，這是我小侄子，今年初三，你叫他崽就好。”
“好的渡酒姐，”我特別乖巧的應聲，“崽啊，你好呀。”
靳臺烏:“……”
“小姨，我不理解。”
林渡酒領完獎勵，“嗯？”
“為什麽我叫她姐，她叫我崽，這合理嗎？合理嗎？小姨。”
十五歲的靳臺烏每天都被自己的小名困擾。
林渡酒不用想都知道崽子想說這事，淡然處之的告訴他原因。
“當然合理。”
靳臺烏先坑小姨在先，敢怒不敢言，試圖在許沉雪這邊掙紮。
“姐，可以不叫我崽嗎？”
“我盡量。”
許沉雪嘴上答應的快，結果進了游戲裏。
“崽，來跟一下我。”
“崽，拿人頭。”
“崽，我來接你了。”
靳臺烏:“……”
我的母語是無語。
但是不敢不聽，他剛把小姨擺了一道，這會兒可不能又得罪小姨的朋友。
打了兩局，都沒見師父上線，我想起這幾天都沒見師父打游戲，于是問渡酒姐師父最近幹嘛。
随意閑扯幾句，我突然想到師父之前說他報道當天在公司遇見以前幫他的姐姐，也不知道這事師父告訴過渡酒姐沒。
我決定旁敲側擊一下。
“渡酒姐，你也在錦城，和師父那家公司離得近嗎？”
靳臺烏聽得疑惑，小姨夫就在小姨身邊做事，分什麽公司遠近。
“離得近，”林渡酒兢兢業業維持人設，不忘蓋好馬甲，“怎麽雪寶，你準備畢業來錦城嗎？”
鹹魚的我及時止住話題，“那倒不是，我才大二沒考慮那麽多。”
不過我這人就是想的多，自從師父跟我說過那件事，總是害怕之後那個幫助師父的姐姐冒出來，平白無故多場誤會。
“渡酒姐，聽師父說，你和師父算是同行吧。”
林渡酒沒聽出他意，肯定說是的。
“那你知道你們這個行業裏面，有一個叫林泉的人嗎？”
88.
李白帶着瑤在對面藍區埋伏，聞言，挂在李白頭上的瑤手一抖，技能甩了出去，打草驚蛇不說，反被對面拿下雙殺。
林渡酒的屏幕一黑，并沒有怪崽子玩瑤亂放技能，比起蹲草失敗，她更想知道為什麽許沉雪知道“林泉”。
她不動聲色，發消息給崽子少說話，然後回答許沉雪。
“有，挺出名的，雪寶你問她有什麽事嗎？”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裏一緊，渡酒姐在我心裏就是很厲害的人了，能被她評價“挺出名的”，那林泉得多厲害。
“也沒什麽啦，”我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麽跟渡酒姐說。
我含糊不清的話，讓隊伍麥裏安靜了會兒，估計渡酒姐想不明白我在遮掩個什麽勁兒。
這局結束，靳臺烏天真發言，“姐，你要是想找林泉的話，讓我小姨幫你就行，我小姨可厲害了。”
“哈哈哈沒有，我不找她。”
我正想糊弄過去，渡酒姐命中靶心，“雪寶，你怎麽會知道她？”
在師父和渡酒姐這杆天平左右搖擺兩分鐘，同為女生的我，決定給渡酒姐說說這事。
“師父說，林泉以前初中的時候幫過他，他非常感激她。”
“去公司報道的那天，師父就遇到了林泉，然後發現林泉沒認出來他，有點失望的跟我說這事。”
“因為師父初中的時候，嗯……青春期嘛有點肉肉很正常，但是抵不住有的小混混犯賤，師父那段時間過得挺難的，就遇到林泉出手幫忙吧。”
其實從師父的角度來看，那個林泉并不是熱心的人，學校裏有不少經受欺負的學生，他也見過林泉一臉冷漠的經過被打的同學旁邊。
只是又聽說他送了瓶水，就得到林泉之後的庇護，我又止不住腦補有錢有勢校花和小可憐學霸的愛情故事。
當然這些腦內跑馬的想法，我是斷斷不敢告訴師父的。
“感覺聽師父說來，那個林泉家裏有錢有勢，在錦城很厲害吧，所以之後師父都沒受到過欺負。”
“一開始師父只把人家稱呼那個學姐，還是後面我時不時問，才知道那個姐姐的名字叫林泉。”
“反正我聽師父說那麽多，感覺林泉記不住師父也是正常的，像這種優秀的女生，師父對她來說，不過是芸芸衆生過眼雲煙。”
“但兩人同在公司，我就怕哪天林泉突然發現師父是她當年幫的小學弟，所以就跟渡酒姐你說一下這事。”
我說到這裏求生欲上線，生怕渡酒姐多想。
“還有，師父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啊渡酒姐，他……”認識這麽久以來，我太能明白師父的小心思。
“他雖然自己可以接受從前，甚至也能坦然的講給我聽，但是他肯定不敢告訴你的，師父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曾經被你知道，他太喜歡你，所以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不完美。”
在喜歡的人面前，誰都想當個完美無瑕的對象。
有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林渡酒盡力不表現出異樣，她在腦海裏回想那時跟小蓮藕介紹蔚林科技。
搜過百科之後的小蓮藕，前後态度判若兩人。
還有報道那天，她其實發現了小蓮藕看她的目光，只是沒在意，現在想想，他眼神中克制又謹慎的蠢蠢欲動，一如當年花園裏的小兔子。
89.
隊伍麥裏安靜異常，我心想糟糕，這茬是不是不該多嘴的，萬一渡酒姐和師父産生矛盾，然後吵架，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渡酒姐？”我小心翼翼喚道。
林渡酒攥着桌角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淡定，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幸虧電流聲掩蓋，才沒叫許沉雪發現。
“他初中讀的學校叫什麽名字？”
許沉雪頓了一下，吐出幾個字。
随即聽到話筒裏傳來“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靳臺烏心不在焉的擡眼看桌邊的人，大氣不敢出，感覺問完學校後，他小姨表情變得更難過。
他從來沒見過小姨這般模樣。
一頭漂亮的紅褐長發，從剛剛就被主人揉的亂七八糟，這會兒眼皮淡淡垂下，視線毫無定點的落在地面，手臂圈着膝蓋，把自己抱成一團。
“姐，我們家臨時有事，我和小姨就先挂機了啊，抱歉抱歉。”
靳臺烏糊弄完人，退出游戲。
躊躇不決的到他小姨身邊，他發現小姨手機已經黑了屏，靳臺烏蹲下撿起來，順勢坐在椅子邊的地上，仰着頭去看發愣的小姨。
剛剛許沉雪說的話，靳臺烏已經聽明白，無非就是他現在的小姨夫，和小姨當年幫過的小學弟是同一個人。
既然這樣，并沒什麽問題啊，緣分這種事天注定，月老牽的紅線，早就已經系下。
小姨她為什麽這麽難過呢。
“小姨，你……”
“崽，你爸說的對，小姨就是個畜生。”
90.
靳臺烏:“？？？”
小姨到底受什麽刺激了？
不是，他爸幹嘛又跟小姨罵架。
林渡酒卻沒注意崽子的震驚，兀自陷入愧疚中。
聽完許沉雪的話，誠然，起初她很驚訝，還有些驚喜，但随着許沉雪最後一句話說完，林渡酒只覺得自己過分。
工作這麽久以來，每當小蓮藕看到她一次，就會回想起曾經，那些并不愉快的回憶，如同蜘蛛結網纏在他的腦海裏。
許沉雪說，小蓮藕不敢把從前的事告訴她，是怕她嫌棄他不夠完美。
可是怎麽會呢，她原本也不是什麽十全十美的人。
其實早就意識到他在她面前力求完美，甚至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誇張一點，用謹小慎微也不為過。
可一想到小蓮藕不僅在林渡酒面前表現完美，還要在林泉那邊表現的優秀，那種心力交瘁感，光是想想，她就有些難過。
她是幫過他，可是……如果小蓮藕知道林渡酒就是林泉。
真的不會怪她嗎？
程雲柏的家庭情況，她在他入職後就查過，幹幹淨淨，家底清白，戶口本上只有他一個人。
父母都是警察，在他小學時執行任務去世，家裏老人在他上學期間，先後因病去世。
他從小缺了太多的愛，見識過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涼。
自诩要把人寵上天的林渡酒，卻開着馬甲讓他更難過。
☆、等閑識得東風面（11）
91.
靳臺烏搞不懂內裏曲折，但他微信裏面，奶奶已經催了十幾遍，讓他跟小姨說帶人回家吃飯。
“小姨你難過個什麽勁兒，明天上班就找小姨夫，跟他把話說清楚。”
小姨怔怔擡起眼看他，目光幽幽。
靳臺烏捂住心口，安撫被小姨吓到的自己。
“小姨夫不信的話，就帶他回老宅，你卧室裏的照片還在呢。”
“再說，小姨夫也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吧，雖然他家裏情況特殊……咳咳”
林渡酒眼神猛的變深，目光如電，“你爸查他的信息了？”
“不是不是，”靳臺烏剛得他爸的好處，還是不坑爹了，“我這不是關心小姨你嘛，我自己查的。”
小姨夫的信息太幹淨，又足夠讓人心疼，奶奶知道之後，連說好幾遍小姨眼光好。
“哎小姨你相信我，男孩子比女生好哄得多，實在不行你撒個嬌就是。”
“你把自己為什麽藏馬甲的原因跟小姨夫說清，他肯定不會胡思亂想，你再趁熱打鐵，帶他回家。”
靳臺烏激動的拍掌，“我直接給你倆搬民政局好吧。”
林渡酒略有松動，語氣猶豫，“崽，你确定我說清真相還能把他帶回家？”
“确定！”
崽子目光堅定，一錘定音。
92.
計劃挺好，林渡酒還是睜眼到天亮，頂着巨大的兩個黑眼圈到公司，把陳助理擔心得不行。
躺床上沒睡意，坐在辦公桌前倒是有幾分困，林渡酒揮手示意陳助理退出去，又不忘囑咐她，待會兒把程雲柏叫進來，她有事要說。
陳助理心下了然，這是實習期到，該把人勸退離司，小程那孩子……唉，她先給他做個心理準備。
程雲柏做完任務，把文件發給陳姐，剛想松懈點在椅子上靠會兒，陳姐就走過來，臉色複雜。
他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任務完成太差勁，趕忙站起來，“陳姐，是我的文件哪裏有問題嗎？”
陳姐看着他搖搖頭，眼神裏隐隐含着可惜。
程雲柏被她看得直冒雞皮疙瘩，又見她半天不說話，語氣有些急。
“那是怎麽回事？陳姐你別幹看着我不說話呀。”
“林總找你，臉色看起來很差。”
想到之前自己這頂頭上司的雷厲風行，陳助理不敢多說，在心裏默默為實習生點蠟。
“小程，姐只能祝你自求多福。”
被陳助理一番話搞得心底發毛，程雲柏小心的敲響林總的門，半晌沒得到回應。
難以捉摸裏面的人什麽意思，程雲柏不敢輕易推門進去，而是等了一會兒，再敲了三聲。
“進來。”聲音有些惺忪感，像是剛睡醒似的。
程雲柏開門進去，他動作很輕，只敢用餘光去瞥那桌邊坐着的人。
林渡酒被門聲敲醒，迷糊勁兒沒過三秒，看到面前低着腦袋的人瞬間清醒，旋即猛拍了一下腦袋。
她倒是清醒過來，但半天不開腔，把程雲柏弄得心底有點發慌，索性先說了話。
“林總，陳姐說您找我，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做嗎？”
“沒有。”林渡酒答得特別迅速。
話音落下，又讓辦公室變得安靜。
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個在想我怎麽解釋自己的身份，一個在思考我是不是要被辭退了。
“程雲柏，你……”
“林總，我……”
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林渡酒和程雲柏對視一眼。
“你先說。””：
“林總你說。”
林渡酒沉吟片刻，這……她怎麽說。
93.
“你進公司一個月，有什麽收獲？”
先公事公辦，官方點說話。
程雲柏頓了頓，總覺得剛才林總看着他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嗯，挺多的收獲，蔚林科技……”比官方，這倆誰都不輸誰。
繞了五六個話題，林渡酒還是沒說正事，怎麽說啊，她實在想不到該怎麽跟小蓮藕解釋自己的身份。
氣氛又僵持不下，門外突然響起陳助理的聲音，“老板，小少爺說他有事來找您。”
林渡酒:“？？？”
崽子來幹嘛？
大周末的不好好在家陪爸媽，來她公司，必不是好事。
“讓他……”回家去。
話還堵在喉嚨，少年自己推開門興高采烈的進來，“小姨，奶奶讓我帶話，晚上回老宅家庭聚餐。”
少年眉眼幹淨，笑意彎彎，程雲柏目光不覺看過去，深感幾分熟悉，一時又想不明白這感覺為何。
“這……”靳臺烏沖着林渡酒擠眉弄眼，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小姨夫？
林渡酒咬牙，眼神警告，還沒跟他說清楚，別攪亂我的計劃。
少年立馬聳肩，撇了撇嘴，小姨效率不行，這都多久了還沒跟人說。
程雲柏感覺自己站在這裏有點多餘，老板在說家事，他還是不待着為好。
他正要開口說退出去，少年眨眨眼看向他，頗有些贊賞的意味。
“小姨，你這實習助理顏值也太高了吧，拉出去分分鐘能出道。”
程雲柏還從沒接受過這樣直白對他長相的贊揚，一時有點愣住，下意識看向林渡酒，她會說什麽？
潛意識裏的程雲柏，始終把林渡酒當做曾經幫助他的好心學姐。
“行了，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林渡酒滿心想讓崽子快走，就怕他暴露，“你趕緊回去告訴你奶奶，我晚上一定趕回家。”
“不是吧小姨，”靳臺烏環臂靠在牆邊，眼角微揚，“難不成你以為我來找你，就只為了說這事？”
林渡酒:“……”
小崽子又要作妖。
心念微動，果不其然又聽到他說，“奶奶讓你把男朋友帶回去，要是一個人的話，就別進家門。”
“……”
林渡酒盡力忽略崽子話語裏的暗示，這個情況下，她怎麽開口。
“哎，我也知道小姨你沒對象。”
靳臺烏面上為難搖搖頭，心裏已經給自家小姨計劃周全，“那你不能學學隔壁路家，找個假對象回去糊弄下長輩嗎？”
林渡酒啞口無言，崽子的戲超出她的預期，這下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程雲柏內心嘩然，暗想自己怎麽就聽到這些豪門秘辛了，早知道剛剛就應該出去。
“嗯……”靳臺烏摸摸下巴，繞着程雲柏轉圈打量，審視的目光看得程雲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小姨，你覺得你這助理怎麽樣？”
他突然轉個話題，叫其他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林渡酒回神，剛想敷衍過去，把他哄走，冷不丁的看到程雲柏垂着視線朝着她望過來。
碎着光的星星落在他眼底，哪怕不正眼看人，也能窺見斑駁陸離。
她話風頓轉，語氣帶着肉眼可見的鄭重。
“長得不錯，身材也挺可以，脾氣也好，工作能力強，平時人際關系處理的也很好，待人很真誠……”
“小姨！”靳臺烏聽到第二句臉色就變了，還沒說開身份，就暴露你澀批的本質。
想不想把人追回家了，啊？
程雲柏也發愣，身材……這也是老板可以評價的？
業內號稱林泉不近男色，消息到底屬實嗎？
林渡酒亡羊補牢，再次失态，“我……我胡說的。”
94.
程雲柏不明白為什麽事情變成他要被老板帶回家，假裝男朋友。
他說了三遍我有女朋友，都被老板侄子恍若未聞，并附以三倍工資，明天就轉正的條件。
打工人程雲柏:“……”
“我跟女朋友商量一下，十分鐘。”
人出去給女朋友發消息，坐在辦公室裏的林渡酒手機叮咚叮咚，靳臺烏滿臉看戲的表情。
“崽，你這是唱的什麽戲？”
林渡酒看着一牆之隔的人發來的消息，感覺自己在追夫火葬場上越走越遠。
“小姨，你不知道怎麽開口，我就幫你一把。”
靳臺烏靠在沙發上，睫毛在眼窩落下陰影，他朝着門外瞥了一眼，壓低聲音輕慢的笑，露出眸底銳色。
“小姨夫可沒那麽笨，你自己不知道怎麽說，不如讓他來問。”
他收回視線，望向不知所措回消息的小姨，心道小姨這下被人拿捏得，跟他爸被他媽拿捏起來一個樣。
不愧是兄妹倆。
生意場上你來我往，說話夾槍帶棒，業內誰敢低估他小姨，碰到喜歡的人，做事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連他這小孩都不如。
哎，果然，感情是對抗路的大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