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方纖星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俯下身子抱住謝跖,悶聲笑個不停。

謝跖被她笑得又羞又惱,還顧忌着老陸可能還在外面等回答,一把捂住方纖星的嘴巴,幽怨地看着她。

方纖星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沒再出聲,但臉上的笑意不減。

“這次不算。”謝跖鼓着臉頰,松開手,別扭地攬住方纖星的腰。

“怎麽不算?雖然短了點,可深度夠呀。”方纖星湊到他耳邊,将他的耳垂含在嘴裏揉了揉,冰涼涼的,像果凍。

謝跖臉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伸手推了方纖星一把,沒好氣地開口:“老陸還在等你回話。”

方纖星擡頭,眉眼彎彎地看了謝跖幾眼,揚聲回應老陸的話:“知道了,好生招待,我們一會兒下來。”

說着話的時候,身下的黏膩讓她不太舒服,她便在謝跖身上蹭了蹭。

輕輕一蹭又蹭出了火。

方纖星揚揚眉,看着謝跖,又忍不住笑話他:“姓裴,來的應該是你的老師裴教授,你确定要這麽精神?”

謝跖覺得方纖星忽然又煩起來了!

這麽煩人的妻主他還當個寶一樣,生怕被人搶!

生氣!

想是這麽想,但他攬着方纖星腰肢的手卻半點沒有松,甚至還多用了幾分力,翻身将方纖星反壓在床上,低頭吻住方纖星只會揶揄他的嘴巴。

知道不能纏綿很久,謝跖極力克制,但是唇瓣相貼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阖上眼睑,認真地舔吻,熱熏熏的呼吸一絲一縷地糾纏。

大概是謝跖這次遇險讓方纖星心裏對謝跖的工作有了點不喜,所以方纖星沒有提醒,就這麽放任他的任性。

半晌,謝跖回過神來,慌忙睜開眼睛。

“怎麽了?”方纖星明知故問,手指在謝跖腰間流連。

謝跖只覺得她指尖到過的地方處處酥麻,脊骨都要生生軟了去,連忙伸手将她的手拉開,氣喘着說:“老師……老師還在下面……她應該是來找我的,你再睡會兒……我下去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我是一家之主,家裏來客人,我不能不露面。”方纖星反手抓住謝跖的手,一下一下捏着他的指尖。

“老師不是外人,沒事的。”謝跖低頭,鼻尖蹭了蹭方纖星的鼻尖,紅着耳朵,說話時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小,“你再睡會兒,等我回來,我會長點的……”

連妻主都伺候不好,放以前,他會被遺棄的。

謝跖急于扭轉之前的窘狀。

不該是這樣的……之前在酒店,他明明就……

謝跖滿臉通紅地翻身下床,匆匆啄了方纖星一口,就抓着床邊的睡衣随意套在身上,躲進了衛生間。

方纖星看着他羞惱失措的樣子,悶笑個不停。

行吧,她其實也不太想起來。

身子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正好趁着謝跖離開,休息休息。

謝跖不敢多耽擱時間,很快地洗完澡出來,看到方纖星翻身躺在整潔的一側睡着了,他輕手輕腳挪過去,跪坐在床邊,認真地看她的睡顏,看了幾秒,笑意爬上他的眼梢。

不好讓老師等太久,謝跖站起身來,換好衣服,随手将昨晚匆匆脫下的衣服撿起來放在一邊。

“噔”的悶聲響起。

謝跖臉色一變,從衣服裏拿出自己的外套,回頭看了一眼方纖星,背對着她,拉開口袋拉鏈,從裏面拿出玉鎖。

他抿緊唇,将琉璃珠撈起,和玉鎖團在一起,塞到他現在穿的外套口袋裏。

“不好意思老師,等久了吧。”謝跖快步下樓,滿是歉意地看着裴教授。

裴教授看他過來,臉上瞬間浮上笑意,認真地從頭到腳看了看謝跖:“沒事,現在才九點多,是老師來早了。不親眼看到你完好無損,老師怎麽放得下心?”

裴教授的關心讓謝跖有些不好意思,坐下後,給裴教授滿了滿茶水。

“小方還在睡呢?”裴教授擡眼看了看樓上,低聲道,“沒朝你生氣吧?”

謝跖搖頭:“妻主很好的。”

裴教授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小方雖然不說,但是救援那會兒,我看她一直壓制着情緒,生怕她緩過神來,不支持你水下的工作了。”

“沒有……”裴教授的話讓謝跖心口莫名有點酸澀,方纖星沒有說這樣的話,倒是他,他有點怕了那片海。

“不過畢竟是遭難了,死裏逃生總要緩緩才行,接下來水下任務你就不要去了。等休息好回了考古隊,你到指揮中心來給我做幫手。”

謝跖點了頭。

心裏的滋味卻很複雜,他為了能下水考古争取了那麽久,但現在……連他自己也要放棄了。

裴教授說完這些話,總算說到自己到訪的真正目的了,她從身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平板,将一個塑封袋的圖片放到謝跖眼前:“小魏說,這枚竹簡是你潛水服上帶出來的?”

謝跖瞳孔微微張大,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點頭:“是。”

裴教授眼底閃過驚喜的神色:“你在水下看到什麽了?有遺跡嗎?”

謝跖咬着唇,他分不清他看到的,哪些是真實,哪些是幻象。

“我把c-34號埋在我當時卡住的地方了,如果沒有搜到信號,就沿着雕像找。我記得,我當時抱住雕像勉強扛住了幾波暗流。”

裴教授大喜過望,站起來原地轉了幾圈:“确定是c-34號嗎?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有備用程序的!”

謝跖仰頭看着興奮的裴教授,心口悶悶的,他笑不出來。

“小謝,我就知道你跟這裏有緣分!”裴教授眉毛亂飛,高興得像個孩子,“這是一次重大的考古發現!我相信最後的成果一定會震驚全考古界的!一定!”

謝跖腦子嗡的一下,一時聽不懂裴教授的話:“為什麽?老師為什麽這樣說?”

裴教授哈哈一笑:“說笑說笑,不要放在心上。”說完,轉移話題道,“這枚竹簡寫的落款,元舜二十二年,溫。百分之九十可能是溫茹親手所寫!信息量絕不可能少。太好了,我們也別耽誤了。我現在就回隊裏,啓動備用程序激活c-34,小謝你呢,先去跟小方說一聲,如果身體允許的話,下午你就過來。要是真的出成果,你是大功一件,可不能臨陣退縮。”

裴教授兀自高興,拿着公文包,腳步輕快地告辭離開,謝跖攔都攔不住。

“先生,裴女士怎麽不用早飯就走了,我做了不少呢。”老陸匆忙擦着手走出來,看着裴教授匆匆離去的背影,懊惱道。

謝跖呼出胸中一口郁氣,應了一句:“老師忙。”

站了好一會兒,他轉身,看到裴教授落下的平板。

裴教授的平板裏面肯定不少重要資料,他連忙上前準備收好,目光落在圖片的竹簡上,塑封竹簡旁邊,有還原過的文字拓印。

謝跖恍惚了一下。

不是溫茹的字跡。

或者說,不是他夢裏見過的溫茹的字跡。

謝跖無奈地笑了笑,不知道是笑他自己把夢當真,還是笑裴教授搞錯了方向。

笑完,臉色驟然沉靜下來。說到底,他心裏,是相信那個夢的。

太真實,真實到可怕。

更何況還有那個神秘的玉鎖做佐證。

謝跖将口袋裏的玉鎖掏出來,走到一樓為他開辟的書房,彎腰将玉鎖夾在一本厚厚的書裏,擺在櫃子最底下一層。

看着它消失在黑暗深處,謝跖抿了抿唇。

站起身,想了想,又在書桌前坐下,描畫了一個類似的玉佩,拍了照片給自己認識的玉石匠人發過去,委托她幫他做一個出來。

畢竟說好了的,他要給方纖星一個驚喜。說謊,造假,并沒什麽難的。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謝跖才回身上了樓。

“先生,早飯已經做好了,記得和太太一起下來吃呀。”老陸從廚房走出來,笑眯眯地說話,“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謝跖應下,推開卧室門,走了進去。

“唔。”方纖星是被吻醒的。

謝跖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傾身吻她。

吻得有些兇,汲取着方纖星嘴裏的呼吸,沒有分寸。

看到方纖星醒來,謝跖從地毯上起來,半壓在方纖星身上,繼續吻着,只是沒有再那麽執着唇瓣,而是順着唇角還下滑到她的脖頸,在她白皙修長的脖頸間嘬出了好幾個紅印子。

方纖星低吟了一聲,喘着氣笑道:“你這就準備找補回來了呀?大白日的……”

“嗯。”謝跖不僅沒有害羞,還正面應了,“妻主,讓我伺候你好不好?”

方纖星感覺到身下的清爽幹淨,想着謝跖分明是早就準備好了,眉頭不由揶揄地揚起,雙手打開,在床上躺好:“來吧,服務不好不給錢。”

饒是謝跖心裏被莫名的情緒壓着,看到方纖星昳麗的臉上露出俏皮的笑意,也忍不住跟着笑,他伸出右手,與方纖星的手十指相扣,壓低身子在方纖星耳畔低聲說道:“妻主,那我努力日入鬥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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