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訂契
發情期的獸人們實在太恐怖了,平時這些表現得十分老實甚至溫吞的獸人們,表現出的悍勇和兇殘讓家裏的小崽子們很是畏懼了一段時間。
但是阿父們樹立起來的新形象,很快就在自家小崽子們的心裏迅速破滅了。
終于有力氣從chuang上爬起來的亞獸人,只消一個瞪眼,就能讓原本蠻橫到不行的獸人們,一個個往後撇着耳朵,眯着眼睛不斷閃爍,夾着尾巴把自己往角落裏塞,好像一個空蕩蕩的小角落能藏的下自己那麽大塊頭一樣。
慘遭家暴的獸人們一個個過得跟小媳婦一樣,偶爾反撲,下場也絕對凄慘。
終于,這一天重新聽到了水流聲。山上的雪開始融化,河面上依舊結着冰,但是走進後,可以很清晰地聽到破冰的聲音。
似乎一-夜之間,光禿禿的山又變青了。
所有人都走出屋子,深呼吸伸懶腰。
阿巫将五對未婚伴侶找來,告知三天後的晚上舉行訂契的儀式。獸人們有三天時間來捕捉獵物,獵物必須是活的,訂契的儀式上這頭獵物被被宰殺,然後由小亞獸來親手烹制食物。
除此之外,小亞獸還要在這三天內,給獸人制作一件衣服。
龔總當場就傻了,做衣服?!他從來都只會挑選衣服和穿衣服,做衣服是個什麽鬼?龔大毛小時候只經歷過琴棋書畫,其它生活技能培養到能自理的程度,做衣服?家裏有裁縫的好嗎!
好吧,龔總會釘紐扣,會縫脫線,其它的全都不會。龔總的目光在黎的身上轉了兩圈,認真思考,如果他做一條抹xiong裙,黎會穿嗎?不對,男人又沒xiong,撐不住的吧,加兩個帶子做成吊帶?
黎背着龔總回家,龔總一路沉思。
雖然還沒有想到怎麽做衣服,但是龔總還是先把能做的做起來,首先就是量尺寸。這個龔總熟,裁縫來的時候總要量上幾次,盡管他也不知道那些數據究竟怎麽用到衣服上。
找了一個皮繩,龔總把黎從頭量到腳,着重量了xiong圍和臀圍。
黎被量得心頭火氣,好不容易煎熬到了龔總放下皮繩,立刻将人抓上炕,推翻壓倒。
龔總看在時間緊迫的份上,将一頓打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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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都是從小就被挑選的。巫的成長經歷和所有亞獸人都不同,當小亞獸的生活中充滿了玩樂和各種生活技能的時候,巫一直都在一刻不停地學習醫理和祭禮知識,個別如阿巫這樣的,連頓飯都做不好。
龔總雖然有現成的阿爹,但是這個阿爹顯然是不會做衣服的。
龔總拿上碳條在木板上畫衣服,從正裝到休閑裝再到裝逼專用,木板畫了兩三塊,連夏平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夏平對龔總扔在一邊的幾塊木板很感興趣,上面都是夏平沒見過的衣服式樣。
龔總感覺到脖子微酸,擡起頭看到夏平蹲坐在一旁,手裏比劃着什麽,突然眼前一亮。他怎麽忘了玉澤呢?玉澤是他老師!學生有問題,請教老師多麽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龔總只帶了最後一塊木板,就去找玉澤了。
玉澤看着龔總畫的圖樣,再看着龔總的眼神,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但還是十分耐心詳盡地向龔總傳授了做衣服的基礎技能。
龔總揣着腦子裏塞滿的知識,一路喃喃念叨着走回家,從庫房裏拿了兩塊皮子出來。兩塊皮子都不大,輕薄柔-軟但韌性十足,來源于一種猛獸,據說防禦力不錯的樣子。
獸人穿的衣服,第一講究的就是防禦。再說了,獸人們連大冬天都穿無袖,短小輕薄完全沒關系。
猛獸皮子不多,龔總就拿小獸皮來實驗,一劃拉再一縫合,明明是按照黎的身材做出來的,結果套在自己身上都有些緊繃,而且這式樣也太……他mo了mo沒啥遮掩的白肚皮,準備換下來。
“嗷嗚——”
龔總視線猛然一陣颠倒,瞬間就被巨-大的沖擊力壓平在chuang上。
大灰狼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着身-下的獵物,讓龔總的心頭一緊。大灰狼的嘴巴張開,口水直接滴落到他的臉上。龔總反射性地閉了閉眼睛,就聽見刺啦一聲響,然後身上一涼。
喂!他做了一下午的衣服啊!盡管是個黑歷史,也是他的歷史鑒證好嗎?他第一次做的衣服啊!
被醬醬釀釀好久好久,連晚飯都沒顧上吃,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月正當空。廚房裏放着阿巫帶回來的食物,凍得像冰塊一樣。
黎非常主動地去生火,把食物放在鍋子裏加熱,悶不吭聲地摟着小亞獸蹭,想到下亞獸下午穿的衣服,口水又泛濫起來。
其實一切都該歸咎于龔總差勁的手藝。他原本想做的是就是最簡單的背心褲衩,結果一裁裁歪了,一縫又縫緊了。黎看到的就是小亞獸穿着一身毛絨絨的貼身衣服,露出一小截腰,下半身毛絨絨的褲子剛好包住翹-臀。
為什麽背心褲衩能做出情趣內-衣的效果,龔總也很莫名。于是,都怪這世界上沒鏡子?
不,明明應該怪這個世界為什麽還有這樣的規矩!完全不科學好嗎?咱麽裁個獸皮圍巾不行?做個手捂不行?魂淡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做抹xiong裙!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龔總熬得兩眼烏青,終于把背心褲衩給做出來了。
黎的身材好,簡單到俗氣的背心褲衩也硬是穿出T臺範兒,瞬間高端起來。
龔總點點頭,手藝不行,人來補。
廣場上已經燃起了熊熊篝火,篝火堆比起過年祭祀的時候要少一半,但是不妨礙全村喜慶熱鬧的氣氛。
這時候熱鬧還沒有熱鬧起來,但是喜慶的氛圍還是很濃郁的。
阿巫這一次的身份比較複雜,他既是訂契小亞獸的阿爹,又是訂契儀式的主持,所以他邀請了村長夫人在旁協助。
獸人世界的每個重大活動都需要先祭拜獸神。
廣場的中心,阿巫跳了一段簡短的舞,不超過一分鐘。
五個獸人,包括青這個小獸人,将逮到的活物交給阿巫,都是一些平常的鹿之類的動物,阿巫拔出那顆巨-大的獸牙,猛然插-進獵物的喉嚨,将其宰殺,然後挖出心髒交給獸人。
獸人将心髒生吃下去,濺得滿臉血。
村長夫人拿着另外一顆獸牙将皮子剝下來,蓋在小亞獸的頭上。
龔總:蓋紅頭巾的風俗他還能接受,可是……為什麽會這麽紅?!不是訂契嗎?搞這麽血腥好嗎?
龔總蓋着“紅頭巾”,臉上滿是又腥又黏的血水,視線被遮蔽後,外面阿巫的念咒的聲音立刻清晰起來……這是在訂契嗎?這特麽是在拍恐怖片吧?
接下來果然有“掀蓋頭”的步驟。不過執行人是阿巫,龔總看到給夏平掀蓋頭的是玉澤,給三個大石村小亞獸掀蓋頭的,自然是從大石村趕來的他們的阿爹。
蓋頭掀掉之後,獸皮被紮緊在腰間。獸人将一顆獸牙制作的匕首交給小亞獸,然後小亞獸會用這把匕首分割獵物,烤制肉食。
忙完這一切後,龔總以為一切就結束了,迫不及待想回去将這一身洗幹淨。結果被告知,無論是獸人還是亞獸人,身上的血都不能洗掉,衣服不能換,身上的獸皮也不能解下來。
龔總整個人都傻了。都說臭男人臭男人的,龔總也不是什麽有潔癖的人。他剛來那一會兒,也不是天天洗澡,更多的時候只是随便擦擦。可是那時候最多也就出點汗。這個世界空氣質量太好,灰塵都不多。
可是現在沾了一身腥臭的血水,身上的獸皮上還有這沒有去除幹淨的脂肪和肉……他擔心自己會想吐。那獸皮最早是蓋在頭上的,他自己是看不到,但深深覺得頭發已經變紅了。
這個如魔似幻的世界,完全不講一點道理……不,衛生!
獸神,你出來我們談談!
晚上,黎把龔總舔幹淨了。然後,龔總下意識地把滿臉血的黎也舔幹淨了。
第二天,兩個人在浴室裏搓了半天,才把自己徹底洗幹淨。
大灰狼的身上幾乎沒有體味,也不能有體味。獸人雖然不愛洗澡,但是會定期清理毛發。否則自己還沒發現獵物,獵物就“聞風而逃”了,那還不得餓死。
如果大灰狼今天沒有把這一身血水的味道洗幹淨的話,他是不會被允許加入狩獵隊的。
春天已經到來,原本沉寂的森林似乎在一-夜之間活了過來。
夏平上山砍柴的時候,逮了一只小鳥回來:“小龔,咱養鳥試試?”
“這鳥太小了,下個鳥蛋才多大一點?”龔總有氣無力地瞥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小夏平的這一身精力是哪裏來的,他只想大睡三天。
夏平聽明白,把身上的東西往龔總家門口一扔:“先放放,我去逮個大-鳥,一定有大-鳥蛋!”
鳥這種扁毛畜生,獸人們不吃。不過對于食物,龔總已經有了絕對的權威。龔總說鳥蛋,那鳥蛋就一定能吃!
龔總休息了一會兒,将白毛獸喂了,又将空置的羊圈掃了一遍。很快,這裏就會被填-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深受歡迎的那個地下商店獸人甲【提着肉】:我要這件(?﹃?)
獸人乙【拿着獸皮】:給我那件(?﹃?)
獸人丙【放上獸牙】:問我要那邊那件,對就是有耳朵的(?﹃?)
獸人丁【拿出一包蜜豆】:老板,我預訂的那件镂空的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