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你媽的屁,連新路後頭五十塊錢一炮,也不知道誰跟我說的。要不是我還守着點身,整屋子都給你漂完了。”
“那不是怕你梁少爺看不上五十塊錢的嘛。”
“也就你們這幫貨能看上。”
“打`炮,誰看臉啊,黑燈瞎火二十分鐘完事兒,爽了不就得了?”
“滾丫的,你老子不管我老子管呢。”
哥們兒反倒不走了,坐下來調侃,“都快高考了,少爺不放松一把?今兒晚上十點半,老地方,你要是想,那就不是五十塊錢的,咱給你搞個檔次高一點算是開苞慶宴?”
梁睿一把拍在他腦門兒上,“誰開苞呢?”
“啧啧,處還不讓人說了。我可跟您老說了啊,301到305,除了你們幾個重點班的還有個別心裏有主的以外,第一次可都是哥帶出去的,就沒收到過差評。”
“有這本事,你還念書幹嘛,趁早開夜總會去得了。”
“我想啊,那不得有資本麽,現在先實習一下當賺點經驗吧。”
梁睿有點猶豫,想到他老子的臉,還是算了。他那哥們往他手心裏放了一枚安全套,皮笑肉不笑,“您什麽時候想放松了随時跟我說。”
梁睿看他那銷魂的背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十點半,梁睿翻來覆去睡不着,爬起來蹑手蹑腳到宿舍樓後頭第三棵小榕樹下。另外還有兩個男生在那兒等。
一共四個人從後門溜出學校,走過兩條街到連新路後頭,小樓梯上二樓是個臺球室。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坐在門旁邊嚼口香糖。梁睿一進去就被滿屋子的煙草味熏得個夠嗆,當時就後悔了,好好的覺不睡跑到這種牛鬼蛇神的地方來。
他那哥們兒熟門熟路,找到個領頭的小姐,上去玩笑幾句,又小聲說了些什麽,指指梁睿。領頭小姐點頭,從裏頭屋子裏叫出來一個姑娘,看着素淨些,穿着個長睡裙。梁睿有點懵,上去拉那哥們兒,說,“我不要,你們玩兒,我出去等你們出來。”
領頭的小姐一把把他拉過來,笑,“小同學第一次?不怕啊,給你找的這個姐姐特別溫柔特別有經驗的,絕對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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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睿不幹了,他也不是歧視這些小姐。他心想,就算嫖,那也得去他爹慣常應酬的高檔會所找個幹淨漂亮沒近過人身的,開個大房間好好享受,哪能跑到這小鋪子小店兒來,沒準染了病怎麽辦?那領頭小姐還把他往裏屋裏推。梁睿一看裏頭昏昧幽深,還是個大通鋪,被子枕頭亂七八糟,一股潮濕黴腐味兒,他趕緊把人一推,拔腿就往外面跑。
他一直跑到馬路上,喘了兩口氣,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是腦子進水了。
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機,都十一點半多了。街道上也沒什麽人,他試着撥沈越的電話。
電話通了,沈越溫涼的聲音傳過來,“梁睿?”
梁睿喘着氣,“嗯,是我。”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梁睿悶悶的,“睡不着。”
沈越像是輕輕笑了一下,“思哪門子春呢?”
梁睿無奈,“我沒思春,怎麽一個兩個都說我思春。”
“你這麽大小夥子思春不是很正常嗎?”
“我就是睡不着。我爸在家嗎?我能回去睡嗎?”
“我不知道你爸這段時間幹什麽,忙得要命。你要回來也行,他說他今天晚上不回來。”
“真的?”
“這是你家你要回來睡還不讓你回來了是怎麽的?”沈越笑,“太晚了別坐公交,打個車回來,注意安全。我熱好牛奶等你啊。”
梁睿打了個車到淞景園。房子的燈是亮着的。一下車看到沈越站在窗戶邊上,穿着長袖睡衣和棉拖鞋,捧着個杯子對他招手。大門是開着的他一推就進去了。裏頭亮堂堂的,幹淨整潔,沈越見他進來,說,“挺快的啊。牛奶在廚房微波爐裏,洗個澡自己去拿啊。”
梁睿心裏頭酸酸的,長這麽大從沒覺得這麽舒心過。
沈越要往樓上走,梁睿叫住他,“沈越!”
“啊?”
梁睿說,“我回來了。”
沈越一怔,笑噴,“想什麽呢?行了行了趕緊洗澡去吧,睡晚了明天爬不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梁睿剛要出門回學校,梁先生的車就停進來了。
梁睿有點尴尬,站在門口等他老子的訓。沈越晃晃悠悠披着個外套走過來,給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趕緊去學校。梁睿這才低着腦袋小跑出去了。
梁君秦問,“他怎麽在這兒?”
“剩兩個月高考,壓力大吧,宿舍條件又不好,睡不着,就讓他回來睡了一個晚上。”
“越大越嬌氣了。”
沈越笑,“高考生,嬌氣就嬌氣一點吧。”
“你別給我慣着他啊,為了他以後好。”
沈越環着他的脖子,親了一下嘴巴,“早上吃了沒?要吃什麽嗎?”
“随便弄點就好。別抱着,昨天沒洗澡的,我先去洗一下。”梁先生說,“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你要覺得悶自己出去玩兒。美術廊那邊停一停也行,多寶也不好管了。”
沈越雖然辭職,但是交接需要時間,“怎麽了?”
“年初上頭查得緊,怕出事。乖,聽話。”
沈越皺了一下眉,“好。”
過了半個月沈越把畢業作品交了,準備答辯。他被排到星期二下午,三點鐘開始,對着兩個教授和院長講了差不都半小時,提問回答又耗了半小時才結束。他導師對他很欣慰,沈越明年開春去念博士的那個學校很好,是近幾年美院申請到的最高等學府。院裏面還對這個消息公開通知慶賀,都知道老教授帶出個關門弟子特別争光,算是功德圓滿。
沈越送走幾位教授和領導,把手機掏出來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好多是魏宗敏的秘書打來的。他撥回去,沒響兩下就通了。
秘書說,“沈越,宗敏下午被人帶走了,說多寶涉嫌走私藝術品,你幫幫我,我聯系不上梁總,怕出問題的。”
沈越懵了,撥梁君秦的電話,關機了。怎麽撥都不通,再撥他秘書電話,也不接。沈越有點心慌,打了個車到多寶行,看到魏宗敏的秘書,“梁總的電話關機了,秘書電話不接。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秘書已經慌了神,顯然是剛才哭過,眼睛都紅紅的,“本來預計三月就應該來的那批貨到現在還沒進來。宗敏之前和我說海關現在查的嚴,過手續恐怕要很長時間,我也就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很忙,宗敏為了那批貨每天跑出去跟人喝酒,就怕下不來。那天他喝多了跟我說,其實貨批不下來就算了,錢可以再賺,但是多寶的客戶太複雜,都怕牽扯進來。已經有人警告他要收斂,他就和梁先生商量要不然放棄這一批算了,等兩會過了,風頭沒那麽緊再說。”
“……”
“結果前兩天何局被帶走去問話了。紀委去查他的資産,查到他太太固定在我們這兒拿分紅的,緊接着就有人舉報說多寶東西來路不正,是給他們這些當官的洗錢用的。今兒下午一點多鐘來人把宗敏帶走了。我打了好多電話問,一點消息都透不出來。現在梁先生找不到了我才真的急了。”
沈越給她遞了張紙巾,“你別急,會有辦法的。”
“我一個女人家能有什麽辦法呀?”秘書抹了抹眼淚,“我現在就想着他人安全沒事兒就好,沈越,你幫我去找找梁總,他肯定有辦法的。宗敏在多寶這麽多年兢兢業業,梁先生一定要救一救他。我拜托你。”
沈越握了握她的手,“行,你不要急,先回去吧。我去梁總辦公室找找看。”
沈越一路上心裏特別慌。他怕梁君秦出事。多寶行的董事長是梁君秦,魏宗敏只是個執行董事,要是海關真的要徹查,恐怕不只是查魏宗敏這麽簡單。
到了公司之後,沈越暢通無阻上到頂樓,秘書辦公室裏頭沒人,就一個年輕小姑娘,說梁總今天沒來公司。下午的時候他的貼身秘書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具體是去幹什麽的不知道。沈越徹底懵了,心裏罵,梁君秦你個老王八蛋!
這時候梁君秦的律師給沈越打電話,“沈先生,我這兒幾份文件請您過來簽一下字。”
沈越到律師事務所,律師把文件給他。全部都是財産轉移書。沈越冷冷地說,“還沒怎麽樣呢倒先處理起後事來了,我不會簽,你跟我說他去哪兒了?”
律師很無奈,“梁總囑咐過,萬一他出什麽事,所有資産都給您。他秘書剛才來電話說梁總被緝私帶走問話,這是臨走前最後的吩咐讓我通知您來簽文件。”
沈越接過手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