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不跟上?”微微回了回頭,那句話很明顯的是對身後的人說的。

站在顧孟平身邊的人愣了愣,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人,其實司青陽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了,但是卻并沒有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

這會兒顧孟平突然的一句,那原本沒什麽存在感的人突然闖入眼中,薄建寧對上對方的目光,司青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視線落在了顧孟平的臉上,看到顧孟平臉上的不爽,他并沒有什麽表情的變化,只是安安靜靜的跟了上去。

“小顧,他是誰?”危機感來的很快,對于薄建寧這樣的人來說,很少會有人給他這種壓迫感,但是在剛剛那一瞬間的對視中,他卻感受到了那份壓抑感。

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但是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這個人和顧孟平的關系,為什麽顧孟平的身邊突然多出來了這麽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看起來還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在京城的人薄建寧幾乎都是認得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沒有見過司青陽。

越是無法掌控的人,就越是讓薄建寧覺得心裏不安,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脫離了掌控一樣。

“新歡。”兩個字吐出來,并沒有多少的感情,但是薄建寧是意外的,因為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顧孟平第一次這麽介紹一個人,而且看得出來,那個人并沒有反駁的意思,他的表情很淡,似乎眼中只有顧孟平一個人,任何其他的事情都不足以讓他有情緒的波動。

“小顧,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約會多出來一個外人。”薄建寧說的不算是很委婉,甚至有一點針對司青陽的感覺,但是司青陽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徑自走到了顧孟平的身邊,想要伸手。

“薄建寧,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為你頂着一張和他一樣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顧孟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冷着臉的。

司青陽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顧孟平不悅的表情,但是怎麽說呢,他覺得顧孟平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帶着一絲的疲憊感,好像有什麽在心底壓抑着一樣,但是最終在對上那張臉的時候還是将心底那将要噴發出來的東西又給憋了回去。

氣氛有一些壓抑。

司青陽對于顧孟平還算是了解的,性格有些頑固,脾氣也有些不好,這樣一個有點自我的人似乎掩藏了一段并不怎麽讓人知道的秘密。

這,或許是他的弱點了吧?

沒想到他這樣的人也有無所觸及的刺。

不過,這些與他并沒有什麽關系就是了,他需要的只是找回自己的身份和記憶罷了,這一場交易,從一開始就确定了籌碼。

顧孟平的話讓薄建寧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有一些挂不住,本來就是僞裝的笑容,完全就是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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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你能對我稍微好一點嗎?哪怕就是那麽一點。”冷下去的臉瞬間就挂上了一絲苦笑,看上去有些凄涼。

“看來你也沒有想跟我好好談一談的意思,那就在門口說清楚算了。”顧孟平突然笑了笑,站在臺階上轉了一個身,靠着旁邊大半個人高的花壇,點了一根煙,薄建寧沒有說話,他想要說什麽的,但是覺得開口就像是輸了一樣,就這麽憋着,拳頭捏的有些緊,關節都泛白了。

“薄建安已經死了,需要我一遍遍的提醒你嗎?”顧孟平抖了抖煙灰,燈光照耀下,他那雙眼眸如同深井一樣。

薄建寧盯着他的眼睛看,低垂着眼眸,甚至眼角處帶着淡淡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是這麽的随意又這麽的傷人。

“說的這麽輕松,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愧疚,小顧,你不是那樣的人。”薄建寧是咬牙說着這句話的,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不知道是因為那些陰暗的心思被看透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個被談及的人是他的親弟弟的原因,不管是因為什麽,他此時此刻都是帶着一臉的痛楚,當然,那也許是一張扭曲的臉上覆蓋的一層面具罷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是每一個人的臉都是原本的臉,也許只是一張面具而已,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撕開那層皮才會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愧疚?我為什麽會愧疚,該愧疚的是你吧,薄建寧,一個一直窺觑弟弟東西的人,溫潤的外表之下卻是一顆醜陋的心。”指尖夾着煙,在薄建寧的胸口處按了按,上好的西裝瞬間就被淌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痕跡,破碎的痕跡很是醜陋,黑漆漆的,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襯衫。

但是襯衫下的那顆心,卻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小顧,愛你不是我的錯,是我的心控制不住自己,難道你就不能給我哪怕一丁點兒的機會嗎?”對方的臉上滿是痛苦,并沒有因為顧孟平那直白傷人的話而有所影響。

“不能,因為我已經找到新歡了。”走到司青陽的身邊,舉了舉手中的煙,已經熄滅了,司青陽不理他,他就這麽看着司青陽。

過了一會兒才幫他從衣服裏拿出打火機給他吧煙點燃,顧孟平的嘴角重新勾起了弧度,一口煙吐在司青陽的臉上,司青陽皺了皺并沒有推開他,只是将打火機重新放了回去,幫他把挂着繃帶的手挪了挪,讓他挂的更輕松一些。

其實這些都不是第一次做了,顧孟平的脾氣不好,他一直都知道。

薄建寧捏着拳頭看着顧孟平離開的,看着他抽了兩口煙就塞到了那個人手裏,那人又跑到垃圾桶旁滅了煙扔到桶裏,走回來替他拉開副駕駛的門,這才回到駕駛位開車離去。

整個過程,顧孟平都像是被人呵護着一樣。曾幾何時,也有另外一個人是這麽呵護顧孟平的,只是可惜,那個人現在已經躺在了陰冷的地下。

呵!不知道他那個傻弟弟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寒心?

“去超市。”坐在車上,顧孟平說了一句,司青陽也不多問,直接把車開到了最近的大型超市。

原本以為顧孟平是去買別的東西,但是沒有想到他直接去了蔬菜區。

“買這個,那個和那個,一樣的兩斤。”指着櫃臺上擺着的蔬菜,顧孟平像個大爺一樣的站在旁邊,司青陽推着車按照顧孟平的吩咐去稱菜。

他掂量的挺準的,不管什麽一裝就是那麽多斤,半兩不多,半兩不少,買完菜了又去買肉,最後司青陽拎着滿滿兩袋子跟着顧孟平回了家。

司青陽知道顧孟平不會做飯,他來的第一天就發現了,廚房裏的配置雖然齊全,但是很明顯的是一次都沒有使用過。

“會做飯嗎?”他坐在客廳裏,半卧着問司青陽。

“不會。”沉悶的聲音傳來。

“去學。”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來新買的食譜丢給司青陽之後他就懶得管了。

司青陽看着手中的食譜,眉頭皺成一團,臉色有些為難,但是顧孟平已經起了身,走進了房門,關上的門迎接了他看過去的目光,司青陽不生氣,心裏也沒什麽波動,就是皺着的眉頭老半天都沒有舒展開來。

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拎着兩個袋子進了廚房。

單手不是很方便,但是顧孟平還是在努力的打着案件報告,用着一只手,杯子裏的咖啡早就已經冷了,喝了一口,覺得嗓子有些發苦。

薄建寧和薄建安兩個人的臉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其實他們哥兩的性格完全不一樣,薄建安屬于那種特別開朗的人,但是薄建寧特別的溫和。

愧疚嗎?他怎麽會愧疚,薄家這麽些年加在他身上的恨意他憑什麽承受,幾年都過去了,他并不欠他們的。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門鈴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響了幾聲就有人跑去開門了,顧孟平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着幾個穿着藍色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手上擡着好幾個紙箱子。

司青陽挽着袖子,手中還拿着鍋鏟,有些不解的看着這一行好幾個人。

“顧先生,東西放在哪裏?”來人朝着司青陽說道。

“放在房間裏。”顧孟平說完,那些人看向他,立刻應聲吧東西搬到了房間裏,房間本來是很寬闊的,但是這麽大的幾個長紙箱立刻就将房間堆滿了,特別是最後一個紙箱子,特別大得有小半個房間那麽大,搬上來也不容易,進門也花了不少的房間,好在房門還算是高,能夠挪進來。

鬧騰騰的一群人來了又走,半個小時過去了,等到關上門,顧孟平才看到司青陽從廚房走了出來。

早就聞到了香味,這會兒走過去看了一眼,還算是滿意,起碼長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難看。

替他盛好飯,拿了一雙筷子,司青陽就不管他了。

沒有什麽誇獎,也沒有其他的話,安安靜靜的吃完,顧孟平把洗碗的事情也交給了司青陽,司青陽洗完碗出來顧孟平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站在房門口看着他。

司青陽拿着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接着就聽到顧孟平靠着門框道:“工具在廚房的櫃子裏,給你一個小時內把裏面的新買的家具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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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wuli顧老板以使喚司大爺為樂趣……大佬之間的戀愛方式不是我等凡人能夠理解的……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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