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哥哥打個招呼做錯了什麽?

春季賽賽程于一月初公布,同天,梁年發來噩耗——

由于江野看比賽、練英雄的太多,國服第一掉到第四,韓服掉到第七,已經在名單八百米開外了。

“不出意外,五點半出賽程。”歐小典說,“我第一時間通知,看看是哪隊黴逼碰到我們。”

謝栖眠正摩挲着手機,沒說話。

聊天界面上是那個熱鬧的【老年人仰卧起坐複建中心】。

好一朵殘忍的食人花:【@眠,你們訓練賽什麽時候上新人,一天到晚藏着掖着啥意思,我聽說那個江野是下路通天代,什麽時候和我們碰一碰,看看是真猛還是吹牛】

DOG·Milky:【好像你們貓屎團訓練賽,只有HZG和PK上的是新人吧】

好一朵殘忍的食人花:【那有一說一,HZG,生的窩囊,死的慘烈】

眠:【@DOG·好一朵殘忍的食人花,是沒有自己的AD嗎?】

你胖爺爺:【一進來就看見點草我HZG,不過是打輸一局訓練賽,怎麽還苦情連續劇安排上了?】

你胖爺爺:【@好一朵殘忍的食人花,誰不知道你MG高貴的很,根本約不到訓練賽檔期,怎麽,是要和2UTen争奪訓練賽的神?】

DOG·Milky:【靠,幾個點了,還不發賽程,阿眠快去搞點內部消息來】

眠:【不發賽程是多給你些時間祈禱不要碰到我隊】

好一朵殘忍的食人花:【@眠,說說,江野那入隊照片p沒p,還是真人就那麽帥?】

謝栖眠往江野那邊瞥了一眼,發現江野皺着眉,苦大仇深的。

大約是比賽視頻裏的MST劣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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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等他去和你握手的時候,可以近距離自己看】

按照規定,比賽結束勝利方主動向失敗方握手,随後到舞臺中心鞠躬才下臺。

謝栖眠這話說的一如既往的欠扁,于是也不看後面罵罵咧咧的回複,點開聯系人的好友申請,看完一排,發現很底下,來自“Ye”的好友申請。

江野看完一局MST慘敗的視頻,被下飯操作喂了個飽,實在不想為難自己往下看了,打開Rank排隊。

遠處的梁年被段霆踢下雙排自行車,期期艾艾地走到江野位置旁邊:“野野,下午要不要和我雙排,我助你重回國服第一。”

江野愣了半天:“你叫我什麽?”

梁年:“嘿嘿。”

江野:“爬。”

“幹嘛啊,我們以後可是要做隊友上賽場呢,中下也得打打配合,難道不是嗎?”梁年說。

“……”江野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韓服大師以上不能雙排。”

梁年羞澀一笑:“我有小號,借給你。”

江野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個想抱大腿上分的綠茶中單。

他嘴上嫌棄,還是和梁年雙排了,十二分鐘,看着中單的黑白頭像,問:“梁年,閃現留着當文物?還是留着給你兒子做傳家寶?”

梁年:“……我覺得我能跑。”

江野:“我覺得你可以單排。”

于是梁年一天內兩次被踢下雙人自行車。

江野歇了會兒,打開視頻網站繼續看比賽視頻,他一鍵拉到BP環節,順便拿手機過來。

屏幕擡起自動喚醒,上面幾條微信消息,江野大致掃了一眼,在最低先看到——

眠:【你是?】

江野覺得自己的微信名字Ye已經很明顯了。

他點進謝栖眠的信息,回複:【江野。】

不遠處的位置叮咚一聲,江野見着謝栖眠拿起手機看,然後他的眉尾輕輕動了動。

江野收到了新消息。

眠:【你好啊】

江野:【第一天認識?】

眠:【和哥哥打個招呼做錯了什麽?】

江野:【?】

謝栖眠打了個響指,踢着桌腳推過電競椅,從後面喊江野:“不和年年打雙排了?”

“他說他困了。”

梁年鼠标一摔:“明明是你不和我玩了!才一把就把我踢走了!”

謝栖眠問江野:“那和我雙排兩把?”

梁年憤憤不平:“大師以上不能雙排的!他不會理你的!”

“哦,”謝栖眠歪了歪頭,“江野,找個小號跟我玩。”

兩個半小時後,謝栖眠伸了伸懶腰,告訴江野:“給你這小號上到大師了,可惜。”

還在鑽一掙紮的梁年:“我再也不和你們玩了!你們已經失去了隊伍裏中流砥柱般的可愛中單!”

“你貫口夠長的。”江野說着,退出隊伍。

謝栖眠補充:“理解一下,差生文具多。”

梁年抱住段霆:“霆霆,他們下路欺負中路,打野還不來gank?”

段霆:“自取其辱的我不管。”

“中野決裂,就在今天!”

一訓練室吵的很,在歐小典啪一下推開門後達到巅峰:“賽程出來了!”

他們各自摸起了手機。

“我們第二天下午七點,打MG……”林朝說。

訓練室突然沉默下來了。

MG,上賽季夏季賽冠軍,觀衆眼中目前聯盟中硬實力最強的戰隊。

MST俱樂部轉發了官方賽事微博發的賽程圖,底下評論也是異常精彩

【好家夥,開幕戰LSP打2UTen,第二天貓屎團打MG,全是下等馬打上等馬,這波啊,這波是官方究極決策,戲劇效果拉滿】

【還是有一點期待的,據說我貓屎團新買的AD是個小代】

【一天到晚吹個沒上過賽場的AD,貓屎團多少已經亡了】

【貓屎團老黴逼了,奮戰到最後一天】

說到這歐小典也宣布:“大年二十七還有場比賽,今年大家可能得回去晚一些。”

“愁啊,打MG得去上海,最後一場打DOG又要去重慶,都離我大江西夠遠的。”林朝說,“我到時候不回北京直接飛了。”

“你們自己看好航班,發給財務,”歐小典難得正經了,抿了抿唇說,“離開賽時間不多了,大家真的努力一點,一個選手的職業時間不長,別再讓這一年這樣過去。”

他逛到江野位置邊:“對了,你的直播合同還記得嗎,有沒有打算什麽時候開直播啊?”

江野看視頻看得多,直播倒是不怎麽看,更不懂怎麽開直播,他問:“簽了深海TV?”

“對啊,我們整隊現在都在深海播。”歐小典說,“你的房號都是現成的,你看要房管的話我再給你申請,然後确定一個開播時間。”

“一般什麽時候播?”江野問,“沒有播夠除了自己沒錢,會不會影響隊友和戰隊沒錢?”

歐小典捋了捋,和他說:“直播一個月達到指定時長就好了,你随便什麽時候播,然後你的合同是跟着戰隊的,你要是沒有播滿,确實會影響戰隊這一塊。”

“哦。”江野打開深海TV的軟件,“我看看。”

梁年适時閃到他身邊:“直播我熟啊,我來教我來教。”他在江野邊上花式轉圈,“直播呢是很講究開的時機的,最好挑那種休賽季,不然就是沒比賽的日子。”

“為什麽?”

“萬一比賽輸了,那豈不是直播間被沖爛?”

江野:“……”就知道不能認真聽梁年說話。

他打開直播平臺,随手點開了首頁的推薦位進去,說着:“你今年随便開直播。”

梁年:“為什麽啊?”

江野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中路這條路就這麽不需要智商嗎?”

梁年:“啊?”

電腦音響裏傳出陌生男人的聲音:“非常感謝‘謝幕cp不謝幕’的金色航母,謝謝老板,今天破費了。”

梁年和江野的注意力都被屏幕右下角穿着淺灰色毛衣的男人吸引,同時看過去。

主播名字叫暮晨,玩的是盧錫安,江野的這一眼,就正好看到他被機器人鈎過去。

“黃金段位的主播也能上首頁?”江野問。

梁年不知怎麽了,明顯沒在聽江野說話,他一邊看屏幕,一邊用眼尾瘋狂瞟謝栖眠那兒,手不忘扯着江野的袖子:“那個……我們換個人看吧,這人……好菜,我們換一個。”

“你喉嚨有問題?”江野問。

音響裏又發出聲音——

“這波是和對面交流病情了啊,怎麽還有機器人帶懲戒秒小兵鈎人的,什麽古早套路,”暮晨不知想到什麽,笑了笑,說,“他們不會以為一般輔助能玩的出效果吧。”

江野對他這套說辭嗤之以鼻,問梁年:“這人就這技術,還在首頁的推薦位上?”

梁年扭捏着幹笑:“呵呵……我也覺得,咱們換碟,換碟……”

江野正要聽他的關直播間,好巧不巧,彈幕上瘋狂刷動的“謝栖眠”讓他停住了挪動鼠标的手。

【不是每一個輔助都叫謝栖眠,謝謝】

【有人提起老婆的時候,眼睛都要笑沒了】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接了誰的電話急匆匆下播去吃飯了,快說給我聽聽,讓我死的瞑目QAQ】

【你單機麥麸的樣子讓我惡心】

【還能和誰去吃飯,必然是那個謝某眠呗】

【但是老大昨天小號有Rank記錄诶,還打到淩晨,快要開賽了,應該不會出來吃飯吧】

【戰隊的賬號都是通用的……還有人不知道的嗎……】

【有些人嗑不到就不要硬嗑了,右鍵點紅叉出去可以嗎?】

江野眉頭皺了又皺,這些話看一遍不能立刻看懂,但心裏繞一圈就明白說的是什麽了。

但是。

謝栖眠昨天一晚上都在Rank,晚上三點才上床睡覺。

沒有人比江野更清楚。

“這人和謝栖眠有關?”他聽見自己問。

作者有話要說:

年糕崽:MST江湖底層。

今天的江野想說:有些人嗑cp都會嗑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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