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的輔助

簡單休息過後,對戰MG第二局游戲開始。

大約是第一把過于熱血,MST整隊都燒了起來,從游戲開局到結尾就一直找人打架,比賽場面堪比大亂鬥。

最後在31分鐘結束游戲。

2:0拿下首個BO3的勝利!

林朝坐在電競椅上,久久沒有動彈,讷讷而遲鈍地說道:“家人們……我有點想哭……”

“嗚嗚,我已經哭了……”梁年礙于攝像機才沒有抱住段霆痛哭,紅着眼睛對謝栖眠說,“我們竟然2:0MG了……”

謝栖眠起身,在他們幾個肩膀上按了按:“能不能有點骨氣,好歹也是拿過世界賽冠軍的人,打個首戰能哭在舞臺上,明天營銷號得怎麽寫。”

“我今晚就買通稿!都給我誇!”梁年握緊了拳頭,“歐小典付錢!”

一群人都笑,謝栖眠拍拍江野的肩:“走了,過去握手。”等江野轉過去,謝栖眠發覺江野手腳僵硬,走路一板一眼,似乎還沒從游戲中放松下來。

謝栖眠負手,貼近一些江野的肩膀,探頭問:“你猜猜誰是MVP?”

“我吧。”

江野說着,低頭和MG上單握手,走到AD面前時,AD把他手掌握的緊緊的,勝負欲挺強:“江野,今天運氣不錯,但是下次我一定贏你。”

對視時間不長,江野抽回自己的手:“那下次別再選AD了。”

對面AD愣了會兒,反應過來才發現這人是在暗示自己AD玩不過他,氣笑了,對着來握手的謝栖眠數落:“你看看你這新AD多嚣張。”

謝栖眠和他握手,寬慰道:“我覺得你選刺客說不定能贏。”

“嘿,這倆真是一座山上兩棵竹,筍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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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裝酷的人上了舞臺就走歪了,排到林朝位置邊上,謝栖眠繞過去,扯着他的隊服外套的小尾巴,牽走丢的小狗似的,把人拖回自己身邊了:“待會兒說123就一起鞠躬。”

梁年笑嘻嘻地問:“江野,站這兒爽吧?”

臺下的燈光布景令人眼花,尖叫把江野那顆剛冷卻下來一點點的心又燒起來,他仰起頭,看向臺下,嘴角彎了彎,說:“挺爽的。”

下甬.道時工作人員攔住謝栖眠,說是有MVP采訪,謝栖眠揉了揉肩,偏頭将餘光落在江野身上。

挑了挑眉。

江野收到他的目光,腦內無語,将鍵鼠換到一只手拎着,空着另一只手給謝栖眠:“拿來吧。”

“還是你的拿來吧。”謝栖眠轉頭對工作人員說,“我不大舒服,讓江野代替我采訪吧,麻煩您和主持人提前說一句,稍微改改問題。新人,別問太尖銳的。”

他握着江野鍵盤邊緣,催促江野:“去吧。”

“那你們去哪兒?”江野問。

謝栖眠抱住兩人的鍵鼠:“放心,吃飯會等你的。”

江野被帶回舞臺,想起剛才謝栖眠離去的背影。

他是不是特地把采訪的機會留給自己的……

“歡迎MST的AD江野接受采訪,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江野醒了醒神,直起肩背,平靜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江野。”

主持人笑着問:“今天是MST春季賽第一個BO3,也是江野選手在LPL的第一次游戲,以這樣優異的成績拿下,心裏是什麽感覺呢?”

江野轉了轉麥克風:“挺好的。”

主持人:“雖然今天是你和老将Roost第一次搭檔走下路,但看得出兩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對你的搭檔Roost有什麽評價呢?”

評價謝栖眠,那還不容易。

一個陰陽怪氣的……還算可以的輔助。

江野眸子微動,看見臺下舉着的一串燈牌:Roost,我的超人!

超人。

倒也不至于,多少有點誇張,不過……

“Roost是職業裏最強的輔助。”江野停頓了一會兒,說,“我的輔助。”

臺底一陣尖叫,仿佛江野說了什麽震天撼地的話。

主持人“哇哦”一聲助興,笑盈盈地應合道:“确實,Roost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輔助選手。”她換了張手卡,問,“今天第一局,前期爆發一血的時候,加裏奧大招落下來,我注意到你們是沒有對方打野視野的,但你們還是選擇反打,這波是怎樣決策的呢?”

江野實話實說:“沒來得及決策,就那麽上了。”

主持人沒想到江野說的這麽樸實,瘋狂給他找補:“那其實也是有一瞬間的考量的,不過還是很想問問,像薇恩和加裏奧都是滿血,當時你心裏有把握一定能殺嗎?”

“為什麽沒有把握?”

主持人:“因為對方有技能,而且血量都沒有到斬殺線啊!”

江野的目光在場內掃了一圈,看見大片MG的燈牌,寫着MST的寥若晨星,他扯了扯嘴角,說道:“滿血就是我的斬殺線。”

“卧槽!”梁年一口礦泉水噴出來,“他這是臺上臺下都鯊瘋了啊,才上場一把就敢說這種話,真不怕被沖爛了哦!”

謝栖眠斂目,無奈地笑了笑。

江野要是不這麽說話,就不是江野了。

江野在主舞臺裝完逼就跑,回到休息室發現只剩幾個人,尤其那個說好等自己吃飯的人也不在。

“他們人呢?”

梁年趴在段霆背上,撒開抱着段霆肚子的手,數着數說:“阿眠去見朋友了,歐小典聯系車去了,連鏡好像去上廁所,嚴教練和隔壁教——”

“謝栖眠剛才還說吃飯。”江野打斷道。

段霆瞥了梁年一眼,梁年便縮着肩:“我不知道,他接了電話就說要去見朋友。”

兩人配合打的不要太明顯,江野也懶得追究那麽多:“那什麽時候去吃飯。”

“欸,江野江野,你剛才在臺上,特帥,特牛逼!”梁年央求他,“你教教我,還有沒有類似的話,下次我上臺了我也說!”

江野漫無目的地劃着手機桌面:“教你也沒機會說。”

“啊?”梁年悟了兩秒,嗚哇亂叫,“霆霆!他欺負我!”

江野拉了把椅子坐下,發現自己和謝栖眠的包排排放着,他巴拉了一下,看見裏面整齊塞好的鍵鼠。

等了五分鐘,歐小典進來吆喝:“大家可以走了,B2停車場,下車的老地方,天氣太冷了,咱們晚上吃個火鍋去。”他嘿嘿一笑,“我——代表戰隊,請客~”

衆人上了車,一湊齊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談剛才那局BO3,江野等到開車還不見謝栖眠,提醒道:“謝栖眠還沒上車。”

“哦,他有幾個朋友來觀賽,說是敘敘舊,不來吃飯了。”歐小典說。

大巴緩緩駛出車位,江野将外設包推了推,讓它們穩放在座位上,剛望向窗外,就見到了其中一個外設包的主人。

車燈照出的暖黃連成片,謝栖眠同人并肩走着,靠近一輛奧迪。

那人身材與謝栖眠相仿,微高過一些,謝栖眠上車時那人還貼心地用手擋住車頂,防止他撞頭。

那人繞過車頭,江野眯了眯眼,在不明晰的停車場裏辨認出,他是幾日前在直播間見過的——暮晨。

“阿眠知道咱們在這兒吃火鍋嗎,萬一他那邊沒吃飽,還能過來煮點兒。”梁年吃的嘴巴紅辣辣的發腫,還用手肘鼓搗段霆,“快快快,我剛下的蝦滑再煮要老了!”

歐小典慢悠悠地用熱毛巾擦手:“你就別操心他了,他今晚可比你潇灑多了。”

“哕……”梁年一口燙蝦滑噎在喉嚨裏,手指抖了抖,卡着喉嚨磕巴出兩個字,“阿……眠?”

謝栖眠和四個男人一同進來,除了身邊的暮晨,其餘都是沒見過的生面孔,有一個甚至有些中年發福的模樣。

梁年那聲夠大,引來了謝栖眠注意,他起初驚詫,但很快松了口氣:“早說你們在這裏吃飯啊,我就直接帶着人跟你的車來蹭飯了。”

“你這話說的不就是想蹭我飯,”歐小典拉他,“行行行,坐下吧。”

“歐大經理,好久不見,”暮晨和他們打趣兒,“又胖這麽多。”

歐小典推他:“我可去你媽的,老子私教都說我瘦了!”

兩邊人顯然是有相熟的,幹脆就拼了桌分兩個鍋一起吃,謝栖眠坐在中間,旁邊是暮晨,對面是江野。

他們的鍋還沒涮上,謝栖眠不由得要作為中間人給彼此介紹。

暮晨主動道:“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大家都熟。”暮晨順手拿過謝栖眠桌上的碗筷,用熱水燙了燙,說,“倒是隊伍裏有新面孔呢,都還沒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今天看你們下路組合打的真過瘾,贏的爽快!”

江野被點名,擡眸,掃了眼暮晨,轉而認真地看着謝栖眠,差不多三秒以後,低頭吞了一個蝦滑。

“是啊,我們在臺下看的那叫熱血沸騰!”那發福的中年人說,“你們今年肯定能行!”

這是個生面孔,謝栖眠介紹:“他們是我以前打網吧賽時候的好友,這個叫老三就行了。”他又介紹剩下的,“鄭豪和小白。”

“大家好大家好,知道阿眠和你們一個戰隊幾年了,今年才有幸見大家一面,今天我請客,大家別和我客氣,随便點!”老三外表雖然粗犷,但說起話來給人格外的親切感。

歐小典跟過年拿紅包似的擺手說不要,然後笑嘻嘻地和人老大哥捧杯,還噓寒問暖問人喜歡哪個職業選手,一定幫他搞到簽名。

火鍋上來桌上就熱的不行,謝栖眠脫了羽絨服,準備放進衣物籃,暮晨極其順手地接過去:“我來。”

謝栖眠來不及說“不要”,羽絨服就被妥帖折好塞進衣物籃了。

江野又是擡眸一眼,看完繼續安靜地吞了一口涮肥牛。

桌上蔓延着一種詭異的氣氛,除了賴志全和連鏡,其餘幾個都在有意無意地瞟謝栖眠和暮晨,尤其是梁年,在段霆旁邊擠眉弄眼,像得了面癱極力複建的模樣。

“暮晨今天怎麽得閑來看比賽?”歐小典問。

老三笑道:“這不是聽說阿眠首發嗎,我們幾個兄弟特地集合來給他助威,你們鞠躬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下面有個燈牌,寫的‘Roost,我的超人’,那就是我們舉的!”

“原來是你們,還以為是阿眠的女粉呢。”梁年伸長脖子,“你們下次還來看比賽嗎,可不可以也幫我舉一個,詞兒我都想好了,就寫‘Happy,中單的神’,怎麽樣?”

暮晨笑道:“我以前給你舉過的燈牌還少啊,不然我到時候和直播間的粉絲說聲,看比賽的話就幫你舉個燈牌。”

梁年幹巴巴嘿嘿兩聲,也不接暮晨的話,推了推他們的盤子:“你們這邊不涮是怎麽回事,都等我們鍋裏的啊……”

暮晨燙了一勺子肥牛,盛起來:“阿眠,來。”

“你吃吧,”謝栖眠下了一串金針菇,“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煮塊老豆腐?我記得你喜歡吃的。”暮晨低聲同謝栖眠說話,“你們春季賽打完應該有幾天休假的吧,到時候來成都玩。北京和上海的火鍋,多少還是差點意思。”

江野筷子一頓,覺得這飯吃的怪惡心。

“到時候大家一起來,我做東。”暮晨說,“歐經理組織一下。”

江野扯了扯嘴角,把筷子上一把千葉都包進嘴裏。

“我剛就看你不說話,在那兒一大口大一口,”謝栖眠看過去,問,“江野,歐小典是餓你多久了,吃成這副鬼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野氣到怒吃兩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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