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人催

“我聽不懂。”江野說。

謝栖眠坐下,晃了晃腿:“簡單來說,就是過不了心裏那關。”

“你的意思是,拿過冠軍就接受不了輸給其他隊伍?”江野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有輸就有贏,都打那麽久職業了,不至于這點心态都沒有。”

“打再久職業了,也是第一次拿冠軍啊,實話說,開始我也接受不了,”謝栖眠敘述道,“讓我們喪失信心不是一把游戲的輸贏,是漫長磨人的過程。奪冠以後隊伍中單被買走,年年從青訓營入隊,我記得那個賽季的BO3我們基本都打滿了,才好不容易拿到二號種子名額。”

謝栖眠坐在江野的電競椅上:“不過能去世界賽就是好的,可後來即使我們每天訓練到三四點,四強賽還是被人3:0送回國。”

江野沒說話,彎腰取消了Rank的排隊。

“其實對很多人來說,S7冠軍,S8四強,是可以接受的成績,我也安慰自己這不算太差,但實際上,真的接受不了,”謝栖眠眉宇間透着些許自嘲和無奈,“輸的太醜了。”

“只要不是冠軍,3:0和3:2,沒有什麽區別。”江野說。

謝栖眠習慣性從口袋裏摸了煙盒,被江野看一眼又收回去了。

“你想抽就抽,走之前別忘了開新風機就行。”江野摸了摸鼻子,“早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剛才在外面就抽了吧。”

謝栖眠誠意誇獎:“狗鼻子真靈。”

“會不會說話。”

“會說話的哥哥。”謝栖眠打了個哈欠,一頓,“不好意思,又叫錯了。”

江野:“……說了随便你了。”

“那我剛說到哪兒了,給你說完我好去睡覺。”

江野:“你現在就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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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講故事給人講一半漏一半吧,我不是這樣缺德的人。”

“……”江野只能捧他的場,“按照你的說法,成皓打完世界賽就心态崩了?”

謝栖眠回憶道:“還打了一個春季賽,那時候是真的一敗塗地,碰哪個隊伍都碎,戴着痛苦面具過了一個多月。打完春季賽……除了心态問題,還發生了一些事,他就退役了,原來的上單也換了隊伍,S7奪冠陣容散的七七八八。”

“你呢,你當時……怎麽想的。”江野問。

謝栖眠拖長音“嗯”了一聲,好像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成皓退役那晚我喝的爛醉,第二天醒來,年年蹲在我床邊,抱着我的腿哭着叫我不要退役,我看他太可愛了,心一軟就沒有退役。”

他說的雲淡風輕,江野卻覺得,即使梁年不求,他也不會退役。

傷病都不曾讓謝栖眠後退,何況是暫時的失敗。

“後來我才知道,在我睡覺的時候,他已經先騷擾了段霆和歐小典,還偷偷進了教練房間。”

“沒被打死嗎。”江野問。

“據說把嚴教練家鄉話都逼出來了,然後被一腳踹出房間。”謝栖眠托腮,“這麽一說,MST這個隊還在,靠的不是老板,是梁年啊。”

江野看他開始不靠譜,也不聊了:“行了,我了解完建隊歷史了,你去睡覺吧。”

“還練?”謝栖眠問。

江野坐下:“再打一會兒。”

“不是,那我說這麽多就白費啊?”謝栖眠拽他起來,“我意思是,做職業選手首先要照顧身體,其次心态要好,不能上場就保持手感等待上場,不是你這樣,被教練換下來一次就猛練洩憤。”

江野無語了:“那我還不能洩會兒憤?”

“沒說不能啊,你自閉一晚上不夠?”謝栖眠拽他走,“差不多得了,關電腦上去睡覺。”

“上樓就上樓,你別拽我袖子……”

歐小典是最積極折騰商務的,對他來說,戰隊成績那塊兒他沒嚴教練那樣大的話語權,但商務可就是自己的地盤了。

“今天的訓練賽在七點半,咱們等他們打完了再開,定時間在八點半,十一點左右下播,留時間給嚴教練複盤。”歐小典計劃周詳,“官博到時候會發直播通告,你轉發一下。”

江野難得從Rank中分心,問:“打韓服可以?”

“打國服吧。”歐小典體貼道,“不然我讓阿眠陪你雙排,他在的話人氣也高,直播間不尴尬……”他回頭找人,叉着個腰,“謝栖眠人呢?又跑去抽煙了?”

江野:“他去醫院了。”

“去醫院?去醫院怎麽不和我或者嚴教練說啊?”歐小典着急忙活的,“出什麽事了?”

謝栖眠晚飯前出門,走之前就說了句“去醫院”,江野回頭也只看到他穿衣服的背影。

“你電話問問他吧。”江野說,“他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去。”

歐小典皺眉:“你倆住一屋,你也不關心一下他,就讓他大雪天這麽一個人出門……”

“他好像已經二十多歲了吧。”這局游戲沒有贏面,上中兩路送爛了,投降兩次了都,第三次江野煩心地點了第四票“是”,随後起身,“我給他打電話。”

“欸!你別投降啊,我沒怪你,怎麽就上票了,被人揪住要罰錢的!”歐小典追着說,“你這孩子怎麽這狗脾氣,一碰就炸……”

江野停下腳步:“誰是狗?”

歐小典咳了咳,被江野那張要打人的臉吓的瑟縮,說:“沒,只是一個形容詞而已,你打電話……先打電話……”

江野還是第一次給謝栖眠打電話,不知為什麽有點忐忑。

還好謝栖眠沒讓他等多久,兩個嘟聲就接了。

“怎麽啦?”謝栖眠問,“是歐小典找我?”

江野連開場白都沒了,只能“嗯”了一聲。

“我就回去了,八點半左右。”電話那頭謝栖眠說完,出現了一個較遠的男聲,“就要走?”

謝栖眠大約是拿開手機,聲音遠了許多,回答那人:“嗯,有人催。”

“不在我家多待會兒嗎……”那人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清楚,“難得來一次……這麽快就走了,窩……很想你……”

江野無意識地握緊手機,隔着電話感覺自己多餘,便開口:“挂了。”

謝栖眠沒有回答他的話,江野只能真的挂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大家的意見決定叫野哥和眠寶,hiahiahia

今天野哥沒有話說,有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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