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排雷了,抱歉

第38章 讓你贏不好嗎?

大堂密室順利解開, 啓動光源後利用鏡子反光,觸發機關便打開了通往暗室的門。

成皓被抓去單人任務,謝栖眠就成為團隊裏唯一坦克, 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後面的人一個個用手搭着肩膀, 像幼兒園小朋友春游似的。

唯獨站在謝栖眠後面的江野,是被一直牽住的。

不出意外,一進暗室就是迎面暴擊, NPC從拐角沖過來對準了最前面的謝栖眠龇牙咧嘴,謝栖眠倒是沒什麽反應, 後面一群鬼哭狼嚎,甚至還發生了什麽撞擊事件,自己人吓自己人,“哎喲”出好幾聲。

同時,謝栖眠被人用雙手抱住小臂。

是來自江野的本能反應。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也牽住了謝栖眠的手,NPC那張鬼臉出來時,江野還是受到了強烈沖擊。

不尖叫出聲大約是男高中生最後的尊嚴。

“走了已經。”謝栖眠捏了捏他的手背,笑道,“能把你揣兜裏就好了, 就露出個小腦瓜,一會兒探出來一會兒躲進去, 跟彈簧似的,肯定很可愛。”

沒有吓人的NPC, 酷哥江野重新上線, 他松開雙手:“會不會比喻, 什麽彈簧。”

“那你想比喻成什麽?”謝栖眠說, “還有什麽東西是一進一出的。”

“你們在說什麽?”小胖警鈴大作,“我怎麽聽到有人開車?誰進進出出?”

Milky:“江野。”

江野:“?”

“不是吧不是吧,就這黑天破路,你們這車轱辘還能動起來啊,真是一點不尊重密室的氛圍感!”小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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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y說:“我看最不尊重密室氛圍感的就是你!好不入戲!演屍體都會被擡成正面向下的程度!”

“幹嘛,我說江野開車,你還毛起來了!”小胖指責道,“你有對象嗎,你有機會進進出出嗎……”

謝栖眠感覺自己旁邊的氣壓都要低到谷底了,再被逗兩句,江野恐怕要不管這恐怖的環境對小胖和Mliky痛下狠手,他忙捂了一下江野的耳朵:“不聽不聽,咱們未成年乖乖的,不聽這個。”

趁着全黑,沒人看到謝栖眠的動作,每個人都在取笑謝栖眠和江野,話從嘴裏說出,笑從唇畔顯露,唯獨牽着謝栖眠的江野,讷讷的像塊沒有生機的木頭。

耗時過久,場外工作人員不得不提醒他們:“各位旅客,大家是愛上了我們新河飯店了嗎,不如留在這裏和我們永遠做客吧!”

小胖幾個僚機的目的早達到了,這會兒決定全心全意體驗密室:“趕緊的,不折騰了,好歹讓妹妹們通關了,不然多沒意思。”

桑醬:“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小甜:“通不通關都很有意思。”

玲子:“确實。”

有謝栖眠抗在前頭,後續幾個密室都鬼哭狼嚎地過來了,中途還配合救出成皓。

唯一特別的就是線索越來越奇怪,逐漸指向一個答案——

惡魔就在他們之中。

而且不只一個。

“有內鬼。”小胖馬上指着成皓,“一定是你,說,你被抓走的時候是不是背叛組織了!坦白給你摸肩,抗拒單人任務!”

成皓也不客氣,拎着他後頸:“你媽的,推老子去關小黑屋,現在還要說老子是內鬼,我看你他媽就是最大的內鬼,下個密室就你走最前面!”

“我不,我跟着阿眠!”小胖說。

Milky火上澆油:“阿眠那兒沒你的位置了,就算擠進去也是局外人,有點ac數。”

江野讪讪地摸了摸脖子,面無表情地跟在謝栖眠後面。

最後一關揭人物屍體時,四個天選(膽小)之子:江野、小胖、Milky、玲子,遭受了屍體仰卧起坐貼臉殺,魂丢了大半,基本喪失思考能力。

謝栖眠牽着江野在全是血光的房間裏小步挪動:“九個人參加了晚宴,卻只有四具屍體,有可能剩下的人裏有兇手,就是提示說的惡魔。”

“好像都沒誰承認。”謝栖眠檢查屍體,“我衣服對應的主人是被捅死的,所以應該是這一具。”他從屍體手裏摸到一把匕首,“兇器是這個。”

匕首上微弱的指紋痕跡,需要借住道具辨認。

屍體時不時反彈上來貼面殺,搞的幾個膽小的縛手縛腳,想看什麽都得拉着謝栖眠過去,拉謝栖眠等于又要拉着江野過去,然後又變成一長串小朋友一起行動。

他們借着微弱燈光在每具屍體上尋找線索,謝栖眠輕笑:“我覺得有一個人要被逮捕了。”

他找到JK服的領帶:“和小胖裙子的格紋是一樣的。”

在他們指認的一刻,任務正式啓動,語音箱裏提示:“天堂的魔鬼們,獵殺時刻——現在開始。”

小胖沒有任何要出動的跡象,無助地站在原地,對場外工作人員抱怨:“不是,這麽黑,怎麽獵殺……救救孩子,你們有體會過讓一個弱小無助的孩子去獵殺坦克的心情嗎?”小胖舉起雙手,“我是鬼,我直接伏法。”

“頭一次見廢物廢得這麽理直氣壯的。”桑醬說,“像我就不一樣了。”她掏出紅繩往小甜脖子上輕輕饒了一下,“寶貝兒,白白了。”

微光裏江野往謝栖眠身邊靠了兩步,謝栖眠負手站着,沖江野歪了歪頭。

江野的手向他伸來,已經接近他的腹部,謝栖眠仍然沒動,站着等他。

那只手落下去,塞了東西在謝栖眠手心裏。

他擡起來看了看,是拇指大小的紫光燈。

紫光燈往匕首上一照,果然印出了指紋。

和江野手套的紋路一致。

所有鬼都被找出,四樣兇器放在一起,開啓逃脫新河飯店的大門。

活下來的人得到店主贈送的小娃娃挂飾,而沒完成任務的鬼被帶到“地獄”體驗人生,過了近五分鐘才出來。

“你們幹什麽了?”持好人身份的Milky“貼心”問,“不會是什麽接受洗禮之類的吧。”

小胖不願回憶,只罵道:“滾!”

“說一下嘛,這個故事只有你們玩完整了,我們都是有所欠缺的人。”小甜手搭在桑醬肩頭,“我看看把我殺了以後,我的寶貝兒最後是什麽下場。”

桑醬戳她額頭:“就跟鬼屋似的,什麽都看不清,就一條紅紅的煉獄,全是鬼,一直不停地蹿出來吓人。”她揮揮手,“你是不知道,什麽叫兩極分化,小胖嚎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後面的江野就一句話不說悶頭走,搞得跟默劇似的,我唯一一個正常人走在中間,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都快精神分裂了!”

謝栖眠笑問江野:“你不怕?”

江野脫了道具披風和手套:“就那樣。”

謝栖眠握他的手,摸到一手心汗。

看來還是蠻害怕的嘛。

骨節分明的手掌還沒摸五秒,就被無情抽走,謝栖眠佯怒:“我純純工具人是吧,密室裏給你抱給你牽,出來了摸一下都不行?”

江野捏了捏手,揣進褲口袋裏:“有什麽好摸的。”

謝栖眠不依不饒地追問:“那為什麽把紫光燈給我,”他說,“這不是一下就自爆了。”

江野理所當然地問:“讓你贏不好嗎?”

謝栖眠勾了勾唇,停頓幾秒,說:“好啊。”

換下道具服,複盤後從密逃店裏出來,又去聚餐,散夥兒時正好八點半。

“我坐江野的山地回去就行了。”謝栖眠朝他們揮手,“你們自己回自己的。”

成皓在後面使眼色,說“上”,然後帶着其他人火速離開,不分走謝栖眠和江野的相處時間。

鬧了一天下來,總算只剩下他倆了,謝栖眠拍了拍江野山地的後座:“能載的動我嗎?”

“你好像一直都覺得自己很重。”江野說。

謝栖眠跳上車,抓了江野的羽絨服,說:“我手冷冷的。”

“手放我兜兒裏。”江野說,“帽子和圍巾都戴上。”

謝栖眠就等他說這句,環着江野的腰把手揣進了他兜兒裏。

山地在自行車道上緩慢駛出,謝栖眠靠着江野的肩頭,問:“好玩嗎,今天的密室。”

“還好,場景和道具都做的挺精致的。”江野正經評價,“機關感應也很好。”

謝栖眠壞心地問:“恐怖成分呢?”

江野不做評價。

“今天還是不怎麽和我說話。”謝栖眠說,“在想什麽?”

江野踩着腳踏,冷風吹在臉上,被謝栖眠點燃的一顆心清醒了很多,他問:“你腸胃好一點了嗎,剛才又吃了豬肚雞,會不會不舒服。”

“沒事,好了才出門的,不然都懶得出來玩。”謝栖眠說,“不過,萬一我真的沒來,你豈不是白來了。”

江野順着他的話問:“什麽白來。”

“我不在的話你還來嗎?”謝栖眠問。

山地被人捏了閘,減緩速度,江野擦了擦眼睛,重新往前騎。

“先到家再說吧,太冷了。”

謝栖眠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幾天的江野太反常了。

雖然還是在他身邊,卻一邊乖巧一邊冷漠,似乎陷入了旋渦之中,無法自救。

山地在基地門口停下,謝栖眠長腿一跨就下來,他搓了搓手打開門,開了暖氣,站在門口喊江野:“急着回去嗎,不急的話先進來坐會兒,暖和了再回家。”

江野猶豫半晌,摘了口罩走到謝栖眠身邊。

“江野,我想喝水。”謝栖眠蹲在貓窩前面,“幫我倒一杯吧,我先喂小貓。”

三只小貓還是瘦瘦小小的模樣,被謝栖眠喂奶時才會噠吧嗒吧地張嘴。

“等他們都回來了,毛就長出來了,”謝栖眠說着,溫柔地舉起一只小貓,用貓爪子攻擊江野。

江野遞了熱水給他,蹲在一旁一起看:“不是說要送一只給成皓嗎,今天怎麽不拿給他。”

謝栖眠心說那豈不是要坐成皓的車回來,還怎麽和你二人世界。

他抿了抿唇,放下水杯:“忘了,過幾天吧,我先養着也沒關系。”

“哦。”江野不知在想什麽,看着小貓出神。

謝栖眠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剛才問你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

謝栖眠托着腮,帶着笑意問:“我不去密室的話,你還去嗎?”

“不去。”江野回答的很利落,“我對這種游戲不感興趣。”

地暖的溫度慢慢烘熱身體,他們就這麽蹲着說話,和小貓似的,舒服地窩在了一起。

謝栖眠主動邁了一步,問:“明天還能見面嗎?”

江野轉頭看他,良久,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謝栖眠,我不是……”

“嗯?”謝栖眠還在等他的回答,笑着逗趣,“不是什麽?不是閑人嗎?”

江野張了張唇,複又低下頭:“我不是……不是和你一樣的……”

謝栖眠隐隐理解到他話裏的意思,嘴角垂下來,問:“什麽?”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江野捏了捏拳說,“但我想,我應該不是……”

貓窩裏小貓蹭了蹭,眼睛望着四周,在開心地亂動,對這個溫暖的新世界充滿了期待。

謝栖眠起身,冷聲道:“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限定開放一日暴揍野崽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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