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能不能……再要一次

江野霎時瞪大了眼, 翻過身摟着謝栖眠側腰,和他對視。

可惜動作幅度太大,原本就暈眩的腦袋顯得更笨重, 他用力閉了閉眼, 握着謝栖眠的肩:“你剛才說真的?”

謝栖眠被他晃得在床上前挪後挪, 也不由得頭暈,煩道:“再問就是假的。”

“謝栖眠!”江野把他徹底擁進懷裏,怨他不說清楚, 但轉而想明白,又欣喜得有些不知怎麽說話, “你……你……”

他擔心把謝栖眠弄得喘不過氣,手忙腳亂,匆匆松開他。

低頭時猝不及防撞進謝栖眠的眼眸,被謝栖眠瞧了一眼,立刻老實地定在原地。

謝栖眠脫困,見他一動不動,問:“頭暈了?”

江野垂眸,複又看謝栖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頰,許久都沒有放下, 貪心地貼着。

“我是不是……喝醉了?”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謝栖眠揪他耳朵, “要不再擰你一下。”

江野緩慢地将額頭貼過去:“好。”

“笨蛋。”謝栖眠拍他後腦勺,“你還是醉過去吧。”

“我不, 你再說一遍。”江野摩挲他的額頭和鼻尖, 懇求道, “我頭太暈了, 怕聽錯……”

謝栖眠淺啄他的唇:“我說——醒酒了就去洗澡。”

第二次主動的吻,江野沒能讓他輕易脫逃,不管不顧地按着他肩頭貼上去。

江野吻得又重又急,沒有任何章法,觸到謝栖眠齒間時便沒有禮貌地要闖進去,餓狼奪食般吞吃着。

他不高興謝栖眠只挨着自己一點兒,攔腰将謝栖眠落在床下的小腿也一并攬過來放在床上。

謝栖眠踢着腳:“鞋……鞋還沒脫……弄髒被子了!”

“不要了。”

說罷,謝栖眠外套就被江野半拆半扯地扔在随便一個地方。

謝栖眠好不容易踢了鞋,才要打直腿就被江野推往不同的方向,謝栖眠趕緊扯住江野T恤,從唇齒間咕哝一聲:“幹什麽……?”

回答他的只有江野落在頸側的吻。

謝栖眠深吸一口氣,擡手擋住江野的唇,讓他從混沌的情.欲中清醒片刻。

“江野,想幹什麽?”謝栖眠問。

江野的右手撐在他耳側,咬着牙凝視他良久,不說話。

謝栖眠舌尖碰了碰唇珠破皮的地方,疼得眉梢微動。他将江野的手從自己隊服裏拿出來,下一秒勾了江野的脖子。

“別動。”

謝栖眠翻過身,坐在他膝蓋上,靜靜看着他。

胸膛裏空了,沒有了謝栖眠的體溫,江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想将他重新納入懷中,卻又被禁止動作。

“江野……”謝栖眠伏下身,問他,“知道談戀愛有什麽好的嗎?”

江野點頭,又搖了搖,還是想伸手抱他。

“今天告訴你。”

他吻了江野,卻隔着雲霧,按住了今晚的月梢。

月亮還沒從雲端跑出來,只是順着窗棂的形狀印出一塊形狀,鋪在木地板上。

風一撥,雲暈散去,起先露出月芽兒,随後整個都懸了起來,挂在空中。

春夏之交已經不再寒冷了,月亮四周仿佛也散着股暖氣,将風撞過來的那股冰涼都烘熱了,氤氲着,這會兒倒像溫泉中露出山石,被水流拍出暧昧不清的汩汩聲。

窗外風聲獵獵,人如月上枝頭。

謝栖眠疲憊地呼吸,與江野的呼吸同頻。

過了兩秒——

“我……”江野幡然清醒,手腳并用地扶着謝栖眠,在床頭抽了十幾下紙,浩浩蕩蕩鋪滿了謝栖眠的手,給他大擦特擦,直到看上去幹淨了為止。

他弄完,把那小山一樣的紙巾全部團起來推到床下,毀屍滅跡。

謝栖眠攤着兩只手,那些心猿意馬都被江野擦散了,原本還想去趟衛生間,這會兒就光剩下笑了。

江野匆匆給他拉好上衣,完了又打理自己,然後像只做錯了事的大狗狗坐在床頭,耷拉着腦袋。

“怎麽一臉委屈,”謝栖眠低頭,從下而上看他的臉,“我欺負你了?”

“沒有……”江野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強自鎮定地讓謝栖眠坐好。

謝栖眠收起腿,剛要下床又被拉回來,江野以為他生氣了,忙說:“沒有,沒有,我……我……我很……”

“很什麽啊?”謝栖眠饒有興致地問。

江野:“……”他不好意思說,倒讓謝栖眠覺得有些楚楚可憐了。

謝栖眠拽他褲腳:“就這麽穿着褲子,不會不舒服?去洗澡換睡衣吧。”

江野不動,半晌,問:“謝栖眠,我剛才在做夢嗎……”

“那你倒是挺會挑夢做的。”謝栖眠被江野箍住腰,不得動彈。

江野似乎還沒從夢裏醒來,胸口劇烈起伏着,但與剛才紅着臉羞愧到極點不想弄髒謝栖眠時不同,是難以平複的愉悅。

“你真好。”

“哦。”謝栖眠仰頭,“我本來就好。”

江野又蹭他下巴,低聲同他耳語:“謝栖眠,好喜歡你。”

謝栖眠失笑:“知道了。”

“我……我……”他喉結滾了滾,“我還想……”

謝栖眠:“?”

“可以嗎?”江野問完,被踹下去。

謝栖眠:“洗你的澡去。”

人家不肯,江野也沒辦法,撓了撓眉毛,過去牽他的手,把人吓得在胸口擋了個叉:“今天還打了決賽,我真的手酸。”

“我沒……”江野羞赧,“我就帶你過去洗個手,剛才應該沒擦幹淨。”

謝栖眠以為真的是洗手,江野開始也是真的想要給他洗手。

後來也确實洗了手。

但那是又四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謝栖眠洗澡出來,江野已經收拾好了床和地面,甚至還乖巧地躺進被子,自問自答地說:“那張床髒了。”

“哪裏髒,你都弄衣服上,又沒弄床上。”

江野把被子往上扯,分明沒有要離開謝栖眠床的意思。

“剛才鞋子蹭髒了。”

謝栖眠:“……”他掀開被子坐進去,“那也是你弄髒的。”

标間的床本來就不大,睡一個江野剛好,現在還要加一個謝栖眠,顯得格外擁擠。

江野側過身,抱着謝栖眠的腰把他拖進被子裏躺下,然後用鼻尖不停蹭謝栖眠的臉頰。

“江野,你是小狗嗎。”謝栖眠被他弄癢了,抓了抓他的下巴,“我這麽睡不舒服,你先松開,讓我理一下被子。”

“我不是小狗。”江野松開懷抱讓他動。

“哦。好像确實不是小——狗。”謝栖眠躺好,慢悠悠道,“看來你之前說的是實話。”

江野耳朵一熱,但心裏又覺得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了,而且……他們不同于那些牽手親吻的情侶,是最親密的,便厚着臉皮問:“難道不是嗎?”

他們硬擠在一起,誰都不能分離。

“……”謝栖眠第三次警告他,“能不能收斂一下。”

江野搓他的手背,給他揉手,咕叨着:“我沒辦法。”

“那你換個方向,和我背靠背睡。”謝栖眠說。

“不要。”江野說,“就不。”

江野犯倔謝栖眠管不了,嘆了口氣:“行吧,那快點睡覺,剛才嚷嚷着頭暈,現在就不困了?”

“洗完澡就不困了。”江野垂下腦袋,讓謝栖眠摸摸自己,“就有點暈。”

“江野,好歹一米九的人,怎麽這麽黏人。”謝栖眠給他打理亂糟糟的頭發,弄了兩下嫌麻煩,幹脆左右撓了兩圈,弄成更亂的樣子,“反正明天早上也是這個雞窩樣。”

江野也不介意,有得摸就行,揉着謝栖眠的後背,在他鼻尖臉頰落下寸寸細密的吻。

江野體溫高,在謝栖眠身邊就像個小火球,焐得謝栖眠頭暈腦熱,恍然想起自己也是喝醉一夜的酒,在小狗啃自己鎖骨的時候捏了捏他的耳朵:“別胡鬧,再鬧下去要到幾點才能睡覺。”

“不睡覺……”江野弄亂被子,“今天不睡覺。”

謝栖眠真是有點兒怕了,使出最後一招:“我要睡了,一句話都不和你說。”

江野不肯,但感覺謝栖眠當真眼睛一閉,不理他,随他親還是咬都不理了。

“阿眠。”江野摸他鼻尖,“你別睡了。”

黑暗中沒有人說話,江野就推他:“謝栖眠,別睡了。”

依舊安靜如水,江野央求道:“我們才在一起兩個小時……”

“謝栖眠,你理我一下。”

“謝栖眠?”

“阿眠?”

江野抿唇,在他耳朵邊喚了一句:“老婆?”

謝栖眠睜開眼,往江野嘴巴上打了一下:“亂叫什麽?”

“我知道你沒睡,”江野在他唇角親了親,“別不理我。”

謝栖眠咬住被江野親過的唇角,戳着江野額頭,把他一下下往後戳:“數你最年輕最有精力!自己不用睡覺,就折磨我是吧!”

江野握着他的手捂在心口:“沒有。”

“那你不睡覺亂叫什麽?”

“我沒亂叫,他們可以叫,我為什麽不能叫。”江野說。

謝栖眠:“他們誰叫我老婆了?”

江野悻悻,說:“我看別人談戀愛也是這麽叫的,而且你粉絲也這麽叫……”他有些失落,問,“你剛剛才說要我做你男朋友,現在就說話不算數嗎,不然別人能叫我不能叫?”

謝栖眠被他這不要臉的邏輯弄得語塞,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叫完了,我也應你了,能睡覺了嗎?”他按江野的太陽穴,“醉得路都走不穩了,上樓了又是這樣又是那樣,你就真不困?”

“我興奮得睡不着覺。”江野狀态滿滿,甚至還能和謝栖眠折騰一晚上。

“可把你得意上天了。”謝栖眠嫌棄道,“我照顧你照顧的要困死了,又是拖你回來,又是給你……”他頓了頓,說,“哥哥,咱們現在給你這顆天賦異禀的戀愛小腦瓜按一下暫停鍵行嗎,明天起來再繼續好不好?”

江野試探道:“明早繼續?”

“……我說明早再談戀愛!”

作者有話要說:

江·淩晨戰神·野。

(只是蓋着被子純聊天,沒有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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